罗香君把这事儿给关程一说,关程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那晚上的事儿给秦柔心里落下了一个坎儿。于是,他就打算逮准个啥机会去跟秦柔说说,把这事儿说开了也就得了。
心里揣着这事儿的关程正往村儿里走,正巧路过洗衣服的清水沟子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声咋咋呼呼的吆喝,他赶紧跑过去一看,秦柔正在清水沟里一脚深一脚浅地撵一件衣裳。偶尔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栽水里了。
关程麻溜地跑了过去,从水里把秦柔给捞了起来问道,“秦姐,你没啥事儿吧?”
“没……没事儿。”秦柔抬头一瞅是关程,羞得跟挨霜的黄花儿菜一样儿低下了头。
要搁以往,关程还真不知道秦柔这是唱哪出。但是罗香君给他说了之后,他自然就明白秦柔这是咋回事儿了。
“秦姐,咱们先回岸边儿上再说,你看成不?”关程对秦柔问道。
秦柔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点痛苦的神色对关程说道,“我这脚好像是崴了,走不了路。”
关程还以为这是啥大事儿,原来只是脚崴了,他本打算用气劲儿给秦柔弄好,但是琢磨着站在这水里的乱石堆上,咋整都不方便,于是就躬下身来对秦柔说道,“秦姐,要不我背你吧,咱们到岸边儿上,我给你揉揉就好。”
秦柔觉着俩人儿站在水里总不是个事儿,于是就点点头,趴在了关程的背上。由于关程晒了一天太阳,刚才从镇上回来,身上多少有些出汗。她趴在关程背上,顿时就让那味儿勾得心里一阵阵蹦跶,跟揣了一只兔子似的。
而背着秦柔的关程这会儿同样感受着秦柔的滋味儿,他真觉着秦柔这名儿是取对了,从自个儿手扶住的腿子到挨着自个儿背上的那俩玩意儿,哪儿哪儿都是柔软的,活像是驮了一块豆腐。秦柔的身子在伴随着步子的起伏,在背上轻微地蹭着,这软腻得跟糯米含在嘴里的劲儿一直软到心坎儿里去了。
关程背着秦柔上了岸,把她放在大石板上,抬着腿一瞅脚踝,果然是红肿了。
关程托着秦柔的脚,发现不仅她这身子柔软,而且皮肤也是爽嫩滑白,透过腿子上的皮肤很容易地就能够看到底下细细的青筋儿。
秦柔感受着关程轻轻柔柔的按抚,脚踝上的酥麻劲儿一直痒到了心底,这人以轻松舒服起来了,这心里也就没那么多顾虑,小嘴儿一张就说道,“程子,上次在林家班那夜里……姐是喝多了,你……会把姐看轻了不?”
问完这话,秦柔又羞又臊地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跟抹了辣椒面儿似的,既担心关程回单,但是又期待着他的回答。这心情跟新娘头一夜揭盖头似的,时不时地还偷瞄两眼儿。
“那哪能啊!姐,你甭往心里去,那夜我不是也喝多了嘛。其实,迷迷糊糊的也记不得个啥了。”关程轻轻松松地对秦柔说道,虽然那夜的事儿他啥都记得,但是眼瞅秦柔这样儿,有些话也确实是只能和稀泥一样儿活过去。
“嗯!”秦柔一听关程没有看轻自个儿,心里就顿时就好受了,那口一只堵在胸口的闷气顿时就跟吹大风似的散了。
蔡嫣不折腾了,秦柔也不堵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关程是越发地焦虑了起来了,临近古茶树采摘的时候眼瞅着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稳定可靠的销路。
“程子,这是这个月村子里的账目明细,你瞅瞅有没有啥问题。”王春梅把村里的账本放在了关程的面前,顺带着瞥了一眼儿坐在旁边儿的蔡嫣,瞅着她那妖艳的劲儿,跟深山老林里修炼出来的狐狸精儿似的,哪哪都透着一股子媚。
“咋样?是不是有啥问题?”王春梅见关程皱着眉头,似乎有啥不好的事儿。她很是担心自个儿这个村长当得会不好,她虽然明白村里管事儿的还是关程,但是她作为一个摆在前面儿的招牌,还是想起一点儿作用。
关程对王春梅摆摆手说道,“跟你没啥关系,咱们村儿的东西样样儿都卖得很好。就是这茶叶儿是个老大难啊。”
“这几天儿都没想出个啥辙?”王春梅这话是对着屋里的罗香君跟秦柔说的,自从村子开始走起了搭台唱戏,小贩入村的营销模式之后,她跟山花儿两人就负责着对外的事儿,有时候秦柔也帮衬着。所以,待在关程身边儿时间最多能跟着商量主意就是罗香君了。
罗香君抿着嘴摇摇头,脸上甜腻的酒窝也消失了,她是真想了很多招数,但是无奈宝山村受限的条件太多,而这古茶又太稀罕,就跟拿着一摞票子进了原始森林一样儿,有钱也没辙!
石兰!关程忽然想到了这个镇上的人脉通达的女老板,当初这古茶树就是她给牵的线儿,说不定找找她应该有辙。
于是,关程立刻就来到了镇上的有福来餐馆儿,前脚刚进了餐馆儿,一阵尿意就上来了。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石兰,于是就自己往茅房去了。
关程刚进茅房,还没有来得及扒裤子,就听见了隔壁传来了一阵声儿,好像是两个人在说啥,于是一边儿尿着一边儿就仔细地听了起来。
“嘶……瞅着没?这就是这个地儿最痒!最是要命的地儿……先别弄那个,先用手指给姐抠一抠,手指灵活些,能抠到舒服的地儿……噢……真是得劲儿……爽死姐了。”
这不是石兰的声音吗?!她究竟在干啥?在跟谁说话?关程心里顿时起了一堆的疑问。
“姐,我瞅着差不多行了吧。咱们直接弄更好,你瞧瞧都抠红抠出水儿了,我把水儿给你擦擦,咱们赶紧弄。”
女人的声音!这女人好像是饭馆儿记账的阿香,俩人儿这是在干啥?关程心里越发地好奇起来了。
“你可轻着点儿,用点儿技巧……噢!舒服……对!就是这样儿!再往里面儿点儿,里面最痒……这下得劲儿了!这下可弄着地儿了!”
“姐!我说你还是找个爷们儿吧!你瞅瞅你人又漂亮,又能干还有钱。搁谁谁不乐意娶你啊!今后这事儿就让你爷们儿帮你弄!”
“再弄一会儿!姐舒服着呢……现在跟哪儿去找愿意这么弄的男人?”
关程听着听着忽然就觉着不对劲儿,跟掉进了稀饭锅里似的,一脑子都是浆糊。
就在关程听得糊里糊涂的时候,那边儿传来了石兰的声音,“得了吧!这药抹多了也不好。你瞅瞅我这脚丫子,咋就长癣了呢,还长在脚丫子缝儿里,这药不往深了弄,还弄不着它。成天就跟我这儿痒痒,痒得人真是要了命了。阿香,今天多谢你了,把脚丫子拿给你抹药,姐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姐,瞅你说的啥话。你手被菜刀切伤了不是。这药可见不得伤口,帮你忙也是应该的嘛。而且姐这脚又没味儿,粉粉嫩嫩的跟才出锅的馒头一样,就让我羡慕呢!”阿香抿嘴笑着对石兰说道。
“瞅你说的啥话呢,就是个脚丫子,还粉嫩啥呢粉嫩。”石兰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不过被阿香赞美心中难免还是有些高兴的。
“姐,放心好了。你这脚丫子,保管男人排着队的帮你抹药!”阿香呵呵笑着对石兰说道,作为一个女人她也还真是羡慕石兰,要啥啥都有。
“你这小嘴儿可是抹了蜜了!咱们得回去了,要是久了指不定餐馆还得乱成啥样儿呢!”石兰带着笑声儿说着,拉着阿香就回了餐馆儿。
原来是给脚丫子上药,关程摇了摇头,把脑海里一点儿担心跟旖旎的想法甩了出去,提起裤子离开了茅房。
回到餐馆儿后,关程见到了满面春光,跟三月里的桃花儿似的石兰,石兰热络地招呼关程坐下。
关程跟石兰也算是老相识了,没啥可拐弯儿抹角的,直接就对石兰说明白了来意。
“茶叶儿……”石兰默默念了一句,一根儿手指挽着自个儿的垂下来的头发,刚挽了两圈儿,忽然咧嘴一笑,一排整齐的牙齿跟河里的小白石子儿一样惹人说道,“办个斗茶会咋样儿?”
“斗茶会?”关程有些不明白这个是啥。
石兰耐心地给关程解释说道,“咱们太平镇都是一般的村民,哪儿需要这玩意儿。而且你们宝山村儿的茶又是好茶,可不能委屈了!所以,咱们得把能买得起的人找来,然后再办一个比赛。让咱们宝山村儿的茶赢了这个比赛,这不就能把咱们的茶身份显出来了嘛!显出身份来了,咱们就能卖个好价钱!”
被石兰这么一说,关程的心里跟擦亮了的镜子似的,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心里忍不住赞叹石兰果然是做生意的人,这脑子就是转得快。
“可是咱们宝山村儿这地儿偏僻,能有人乐意来?”关程有些担心地问道,宝山村儿地处偏僻,就这一条就扼杀了他很多想法。
石兰媚眼一瞟关程,樱桃小嘴儿这么一抿!坐在她对面的关程一瞅石兰这样儿,似乎已经在耳边听到了算盘珠子的响声!
“这茶叶儿可是没有深浅的玩意儿!只要咱们的茶叶儿赢了斗茶会,拿下了茶王。就算是长在了悬崖边儿上,上去一次可能得死一人儿,都会有人排着队去!所以,你就甭担心这事儿了。不过……”石兰说着,忽然把话锋一转,似乎有些啥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