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逊,茶。”
“嗯,谢谢。”
纳尔逊稍稍改变了下姿势,任阳光从细碎的棕红的短发中倾泻下来,穿透了杯中浓郁的鲜红。倾饮了半杯,她一把把牌拍在胡德的手上。
“二夫路。本来我还不想用的呢……”
“……哈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吃我四炸!”
列克星敦咬下半块铝糕,然后(钳子一样)掐住胡德伸向盘中的手,”你该去换眼镜啦胡德酱,你打的是三个四和一个三。”
咣啷。被识破计量的英国皇家海军的骄傲把自己的头磕在华美的午餐桌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生怜悯,平海用惊人的速度为她做了包扎——同时也把胡德的头和桌子绑在了一起。完工之后银发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对方的金发盘起来,将餐盘轻巧地放在了英国皇家海军的骄傲的后脑勺上。
黎塞留一本满足地握住了洛林十字。
“怒盟主群舞莫!福苦无!(你们这群恶魔!放开我!)”
“这是输了的惩罚,胡德。”
“铺户路与不糊!铺户路与不糊!(破喉咙也不会!破喉咙也不会!)”
“来来来来来,”大哥……我是说威尔士亲王微笑着从胡德手中抽走了她的牌。“我们来看看她现在需要配多少度的眼镜。嗯……她还有两张三,一张六,一张七和一张十。我记得你是不是已经连续三局没有打出假勾以上的牌了?”
声望以完美女仆的姿态擦干了从金发团子底下流出来的略咸的液体。
旁边桌子的海伦娜用书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们对内用得着这么狠么……她又没有喂你们仰望星空MK2。”
“不,我觉得我们没资格说她们啊……”彭萨科拉也捂住了脸,“毕竟喂昆西树叶的是我们。”
“那是她亲妈寄信过来的树叶,喂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吧?”
“哼!活该这么惨!”果敢一脸自豪地挺起了(贫瘠无物的)胸部,“资本主义的走狗只能成为伟大红色苏维埃的优越性的证明!”
“对果敢就是你,你给我出去,再不济把信赖叫来。”
反击提拎着果敢的帽子和果敢走远了。
纳尔逊又啜了一口红茶,“再来一局吧。”
声望突然打了个喷嚏。
“啊带上我啦。”
“我也要来(欺负胡德)。”
“好的声望再来一副牌……嗯平海你要来吗?”
“好啊好啊好啊。”
一时间洗牌声切牌声弹牌声拖动椅子声此起彼伏,坐到胡德旁边的海伦娜想要解开平海缠的绳子,结果却发现平海打的是死结,无奈之下紫发少女只好死命硬拽,左右开弓几次之后,只把胡德的头转到了左面。海伦娜又换了个正对着胡德的方向用力摇晃,但还是无济于事。只有胡德一边流泪看着对方和对方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位一起摇晃。
“……你们美国船才是最残忍的吧。”*3
“诶诶?”
最终平海(憋着笑)别过脸去帮脸上已经一塌糊涂的胡德剪开了绳子。威尔士亲王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摊牌。
“三到K。”
“过。”
“等一下等一下诶我刚才还在看着某个下作的……(哽咽)过。”
平海别过脸去放声大笑。
“别太过了你……彭萨科拉?”
“等一下……五到二。”
“我要跟你拼了你个胸大无脑的比咿池……呜砰!”
“胡德啊,你把英国海军的荣耀都丢光啦。”
威尔士亲王(狰狞的)笑着说道。
“乌布祖鲁呜呜呜呜呜呜……(我闭嘴啦呜呜呜呜呜呜……)”
“还有人要吗?有人要吗?”
“没啦没啦现在不是上炸弹的好时候啦。”
“好的我来造福人类一张三。”
“……啊抱歉光顾着吃铝了来一张二。”
“……太太你别这么浪啊你不是拉菲浪不起的。”
“嘛都是游戏一场嘛我自己高兴就好。”
“那好我出了,小王。”
“大王嘿!谁要炸吗谁要炸吗?那我出咯?三夫路!”
“声望麻烦再给我倒一杯茶谢谢……嗯五夫路。”
“哦嚯嚯嚯……六夫路!”
“胡德你别急行不行……按顺序下来是我,六夫路。”
“咣啷!”
“看起来真可怜啊……十夫路。”
“蛋夫路。”
“喔二夫路!”
“平海酱你别急啦虽然我也比你出的低。K夫路。”
“那好我炸了哦?三炸。”
……
“哼哼哼哼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哦?你手中还有那么多牌,叫你一开始这么浪,高兴了吧嚯嚯嚯嚯……”
声望捂住了脸,“胡德啊……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
“不要把她打的太疼么哼哼哼哼……”
“不我觉得声望是个很好的人呢!”列克星敦一口吃下铝糕,“这个时候才好玩啦。”
“哦你就这么自信?嗟,来食这张三……”
“三炸。”
“诶诶诶?!为什么一出牌就炸……”
“接不接?不接对吧?好的六七飞机。”
“等……”
“JJQQKK。”
“我……”
列克星敦一把站起来,玩弄着手中的两张牌,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你·接·不·接?”
“我……我……不……”
“嗯,真乖!”身着雪白军服的女子向后一甩灿烂的金发,在微风中飘动把玩着阳光,似乎还真的有了那么点那种统御者的气概。
“我天哪……”彭萨科拉下意识地低语着。
“你是没见过她斩杀院长时的样子啦,”海伦娜在一边咬耳朵,“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女武神降世呢。”
海伦娜口中的“女武神降世”缓缓弯下腰,笑着看着对面冒冷汗的胡德。
“不,我是瞄到了她的牌。”
“王·炸。跑路咯。”
“太残忍了吧!!太没有人道了吧?!就算对方是胡德也不能这么玩啊?!馅饼队?!馅饼队在哪?!我要报警!这里有谋杀案啊!恐怖分子袭击啊!”
(最后的“良心”)平海大声喊道。
“你闭嘴,一个一开始就跑路的家伙。”
面无表情地流着(血)泪的胡德用半死不活的声音回话道。
纳尔逊边陲地边笑的肚子疼,声音大的几里之外估计都能听见;海伦娜用书捂住脸边笑边希望为自己挽回一点也好的形象,结果晃动的太厉害害得整个人和椅子都向后仰倒了;彭萨科拉因为笑得太专注没有意识到海伦娜想拿自己的椅子当支点结果也被拉到了地上声望有先见之明从女仆女仆兜裙中掏出了两块布分给妹妹和自己,用力捂住嘴巴,但在外人看来她们两个就是在嘲讽胡德无误;威尔士亲王似乎是想尽尽上司的职责安慰胡德,但那张为了憋笑而扭曲的快不成人形的脸一开口就露馅了。
“胡德啊我跟你说做舰要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不行我肚子好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闭嘴。”
“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嚯嚯呵呵……不行了我去不行了声望我要红茶压压惊……”
“好的嘿嘿嘿嘿嘿……”
你就是在真的嘲讽胡德对吧女仆长,那个垫子里面装的是空气吗?
“好的谢谢嘿嘿嘿呵哈哈哈哈哈哈……呜噗抱歉胡德嘿嘿嘿……”
纳尔逊呛了一口,然后看着已经完全坏掉成为复读机的胡德又笑起来。然后她又一整口喷到了胡德头上,液滴在闪亮的金发上绘出了一道耀眼的痕迹。
“罗德尼你怎么来了呵嘿嘿嘿嘿嘿噗……不不不我们能解释……”
中短发的英国少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头,然后猛地抬起来,神情中充满了焦虑与急躁。
“别解释了……我跟你们说……萤酱她……她不记得提督了……”
“呜噗你说啥?!”*7
胡德的头上形成了一道红茶构成的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