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财听完秋汐的话,深以为然,认真地地点了点头,又将龙树六法通篇想了想,觉得都领会了,就手握着石头,忍着疼痛,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习起来。
他有过多次感受小石头的体验,因此修习得非常顺畅,才一会,他就练好了数法。
因为数法太简单了,也就是接近宋大财胡诌瞎编的那种什么呼一口气吸一口气的法子,就是简单的调息方法,用来引导呼吸和气息联通的法子。
宋大财早就有了这个体验,之前感受小石头的气息就是这么做的,当然就毫无障碍地学会了。
相对数法来说,随法才难一些。
随法是要引导那种小石头上的气息,也就是元气,沿着秋汐刚才教他的体内经络线路进入体内,然后再继续推导这元气在体内流转。
这种法子,宋大财之前可不会。
不是什么都可以无师自通的。
好在宋大财记性好,把秋汐刚才教他的体内经络线路都记得牢牢的,他手握着石头,便渐渐入定了。
他先是体会到了从小石头中传来的元气,不再像以前那样让这元气随意在体内乱走,而是引导着元气从掌心中的劳宫穴进入,沿着大陵穴、内关穴、间使穴、郄门穴、曲泽穴和天泉穴,最后进入天池穴。
元气进入天池穴后,宋大财就可以按着秋汐所教的法子,引导着它逐步进入体内的各处经络。
这就像和走路一样,新的路总是难走一些,花的时间也要多一些。
宋大财一开始引导元气,进展就很艰难。
好在他也没有遇到什么过不去的障碍,随着时间的推移,宋大财的引导元气越来越得心应手。
才一夜的功夫,他体内一处一处的经络都被元气慢慢地滋润到了。
他只觉得元气就像滴滴甘泉,一边在自己体内的经络中前进,一边滋润着被血毒侵蚀的血肉筋骨,最后形成了一个循环,这随法也就初步练成了。
宋大财没有停下来,继续吸收这石头里传来的那丝细细的元气流,让元气在体内流转起来,让它越来越顺畅。
随着元气在体内的一遍遍流转,他的状况就慢慢好转了起来,身上的疼痛渐渐减轻了许多。
待宋大财张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一丝晨光从窗门的缝隙中透了进来。
他看着床边站了一个晚上的秋汐,心里极为感动,诚恳地说道:“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姐姐,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你的恩情。”
秋汐认真地看了看宋大财,见他脸上,身上和手足上渗出的紫色血斑已经褪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混小子还算是有良心,能记得我的好就好。”
宋大财将小石头放到床头,然后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我已经修成了数法和随法,身上的疼痛就减轻了许多,几乎感觉不到了,这龙树六法真的很有效。”
“我记忆中,数法和随法是可以很快习成的。当然了,也不是像你这个怪物这样,快得让人出乎意料。即使是他,也要用上半个月呢。”
秋汐开心地笑着,倒了一碗水,又从田巧巧带来的那篮子里拿来几块糕饼,递给了宋大财,“你体内血毒未消,先吃点东西,休息之后再好好修习吧。之后的止法、观法、还法和净法,一法比一法的艰难。尤其是最后的净法,我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练成了。你还是得耐心点,不要急于求成,不然,很容易误入歧途。”
“好的,我记住了。”宋大财接过水和糕饼,诚恳说道,“姐姐,辛苦你了,也吃点东西歇息一下吧。”
“我不用吃这些的,我等会休息一会就好。”秋汐满面笑容,却是不见半点疲倦,说道,“待你身体好些,还有一种叫抖大杆子的法子,我想你应该也能学会,这可以强身健体,有助于更好地消除你体内的血毒。”
宋大财没有听说过什么抖大杆子的,就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抖大杆子?”
秋汐想了想,就解释道:“我听你说,这世上的军器中,多以刀枪为主,应该也有些什么刀法或枪法了。抖大杆子其实就是一种枪法,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枪法了。准确来说,它也不能算是什么枪法,只能算是练习枪法的基本功。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抖大杆子的法子一旦学好了,它的呼吸原理正好可以跟龙树六法相辅相成。龙树六法是打坐修习,而抖大杆子却是要活动起筋骨来,可以很好地帮助你增强体质。”
宋大财一听就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快点教我吧。”
秋汐见他着急,就说道:“不要着急,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练不了,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再说。”
“那等我身体好些,你再教我抖大杆子吧。”宋大财点点头,又说道,“姐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辛苦一个晚上了,去歇息一下吧。”
对于秋汐为他所做的一切,宋大财对她既感激又心疼,连连催她去歇息一下。
秋汐见宋大财没有什么问题了,点点头就隐身歇息去了。
宋大财又吃了两块糕饼,喝了些水,觉得还是很疲倦,也倒头一觉睡去了。
折腾了半天和一个晚上,宋大财这一觉睡得舒服,一直到了中午还没有醒来。
秋汐显身出来,静静地看了熟睡的宋大财一会,便进厨房去了。
秋汐想为宋大财做些午饭,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厨房里除了前天剩下的一小半锅鸡汤,就什么菜都没有了。
秋汐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她身上穿的还是宋大财的衣裳,虽然一样是不减她的半分风采,但毕竟是穿不出去。
正在这时,秋汐觉得门外传来动静,抬头一看,展眉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正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只枕头。”
然后,她就隐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