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死人
半个月后…
燕京东城区，大望路环岛天桥一处高速高架桥下面，周围的道路已经封锁了，车辆只能绕行。
三辆警车停在左右戒备，警笛呜呜作响，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周围有些围观的群众，用手捂着鼻子，手里拿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高架桥下面，阴暗的角落里拍着什么。
哪里远远的站着三个警察，看起来比较年轻，更深处是一个蹲下来穿着白色医生服的男人，在他旁边是堆在一起灰色的裹尸布。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缓缓地驶了过来，停在了警车后面，然后一个看起来年纪有些大，秃着头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油条和豆浆。
“张队！”
看到这个男人，蹲在那里的三个警察中的一个年轻人立马走了过来。
“卧槽，这什么味！”一下车，张冉就问道一股扑鼻而来的刺激性的恶臭味，让他一阵反胃。
作为一个当了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张冉闻到过很多难闻的味道，尸体腐烂更是家常便饭，但是这种仿佛下水道和尸体腐烂，还有臭鸡蛋混在一起，恶臭的感觉还是从来没有闻到过的。
“什么情况！？”张冉捂着鼻子，发现并没有用，这才皱着眉头，强忍着对跑过来的年轻人问道。
跑过来的年轻人叫做李思诚，是张冉刑侦组的小弟，警校毕业后就进入了张冉所在的刑侦组直到现在。
“目前只能确定死者是成年男性，今天早上被打扫马路的清洁工发现。”
“身份确认了吗？”
“还没有…额。。”说道这里，李思诚一脸恶心的说道：“死者已经面目全非了，就像福尔马林里泡过的一样，刘法医真在做尸检，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等到张冉走到尸体前的时候，才明白李思诚所说的死者在福尔马林泡过一样是什么意思。
只见的在高架桥的桥墩下面，躺着一具已经彻底辨认不出来面目的尸体，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浑身白色的恶心粘液，就好像被融化了的一滩豆腐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刘法医，是硫酸！？”
刘法医是一个头发已经有些发白的男人，带着方框眼睛，看起来很古板，手上带着胶皮手套，慢慢的触摸着尸体身上的白色粘液，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这不是硫酸，它是另外一种酸。”
刘法医转过头来，将手伸到张冉面前，瞬间，一股恶臭让张冉恶心的想吐，就像坏掉的蛋清一样黏黏的液体。
“那是什么？”张冉忍着不适问道。
“胃酸！”刘法医的答案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说胃酸，就是我们肚子里消化食物的那种东西。”
“并不完全真确，这种胃酸并不属于人类，这更像是一种爬行动物…但。。”
“但什么…”张冉突然感觉有些紧张，他看着刘法医，他的脸上也是有些难以理解。
“从现场迹象表明，死者像是被什么东西吞了下去后又吐出来，而且以这种肉体溶解的状态，至少被吞下去四天了。。”
“额…”张冉有些呆立当场，过了一会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总结一下，刘法医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什么大型的爬行动物，将死者吞了下去四天，发现消化不良后，又吐了出来，所以，我们要找的不是什么杀人凶手，而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大型动物。”
“目前看来就是这样。”刘法医一脸认真的说道。“但是要将整个人都吞下去，它的体型一定要十分巨大，而且更可能是蛇类，蟒蛇科。”
“好吧。”张冉想到什么似的，无语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另外两个警察说道：“去问一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有钱人养大型的动物，比如蛇，蜥蜴之类的。”
“好的，张队。”
两个警察离开朝四周的群众询问之后，张冉有些无法忍受这股恶臭，和李思诚一起走出天桥下，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才问道。
“这附近有监控吗？”
“有的，这附近有高速路上的交通监控，但是我问过交通总局了，他们回答说，他们那边在搞什么数据迁移，目前无法给我们提供什么数据，不过，他说如果很紧急的话，可以到交通局总部哪里亲自己看。”
张冉回头看了看，那边刘法医已经在让两个人将尸体运送到车上，只能等待DNA验证了，而询问暂时看来似乎也没什么结果。
“我们一起过去，如果这里真有什么大型的爬虫动物的话，我们还是尽早解决的话，鬼知道那东西有没有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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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交通局坐立于东城区怡园路，是一顿看起来很大气的M字形的大厦。
当张冉和李思诚来到这里表明身份之后，很快就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地下一层的总监控室。
张冉一进门，就看到一排排巨大的银幕闪烁着蓝色的荧光，上面显示这各个交通要道的交通信息，而在前面，是各种监控服务台，坐着四十多个穿着警服的服务人员，有男有女，坐在电脑前，戴着黑色的耳机耳麦，不停的回答着来自各方各面的问题。
“好久不见了，张队长!”
一个看起来有些精瘦，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比张冉年轻很多，也就三十多岁，伸出手，张冉很客气的和他握了握手，但似乎并不想多说话。
荣越并没有太过生气，两人在工作上少不了打交道，对于张冉的这种臭脾气他也见过很多次，所以，耸耸肩很直截了当的说到。
“你们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总控制室机房，目前只有那里可以调取以前的监控视频数据。”
“怎么呢，是监控设备出问题了吗?”倒是旁边的李思成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燕京交通总局的设备可是全国最好的。”荣越有些骄傲的说道，换来的是张冉不屑的目光。
“那是？”
“哦，我们最近在搞一个新项目，是燕京市政府资助，由我们交通部门主导，配合公安部门开发的，叫做天网工程，我们聘请了国内首屈一指的软件公司，为我们开发了一套人脸识别系统。等它正式上线后，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荣越一脸期待的模样，看着两人一脸的得意，引得张冉一脸不爽，忍不住说了句。
“我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听你吹嘘的。”
“好吧，好吧！”荣越耸耸肩，推开了总控制室的门。
瞬间，一股热流如同海浪一般袭来，那种温热沉闷的感觉让张冉仿佛回到了炎炎夏日。
“怎么回事？”荣越也是有些奇怪的对坐在里面的三个人问道。
那是三个坐在复杂的电脑前的年轻人，在视野的最前方是一台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面不停的跑动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空调出问题了，服务器散热有点影响，不过影响不大，已经有人去修了，有什么事吗？”说话的是最中间的一个年轻人，穿着灰白色的保暖衣，下半身是牛仔裤，额头肉眼可见的有汗珠冒出。
“好吧。”荣越无奈的点了点头，屋子里充斥着电脑散出的热气，现在已经快11月份了，天气很冷，他穿着厚厚的保暖衣，在这个屋子里，他感觉自己闷的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还有其他事，可没工夫在这里陪他们，于是就对着双方介绍道。
“何工程师，这位是刑侦队的张队长，他们需要调取昨天东城区大望路附近的监控资料，麻烦你配合一下，我有事先忙了。”
“没问题。”何伟点了点头。荣越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就急忙离开了这里。
何伟坐在椅子上，看着进来的这两个警察，对着旁边的沙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后说道；“说吧，那个时间段，具体地点是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