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孙可望迈出几步,忽然一阵炮向,营盘的四周凭空亮起无数的火把,火把下站立的是整装待戈的官军士兵,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孙可望心中大惊,这恐怕有上万人吧,怎么可能,这些官军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难道是神兵天将不成?还没开战,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一筹,不光是他,他身后的士兵,有些已经在发抖。
官军没有攻击,只见朱文龙缓缓地阵中走出来,他望着孙可望喊道:“逆贼,尔等已被重重包围,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近万官兵齐声喊道:“格杀无论!”
胆小的贼兵,被这一吼,吓得兵器都掉在地上,孙可望可不想束手就擒,身后的大山,就是他的活路,于是大喊:“众兄弟随我一起杀回山中,只要进山,官军就奈何不了我们!说完第一个往山边冲去。
“找死”朱文龙冷冷地说了几个字后,一挥手,围在四周的官军,向突围的贼兵发起了进攻,无数的火枪,嘣嘣嘣,地射向了黑夜中的贼兵,密集的子弹横扫,夺去一大群贼兵的性命。
枪响过后,步兵开始攻击,一队队军士紧握手中的兵器,排山倒海般压向溃逃的贼兵,顿进如狼进羊群,手起刀落,收割着贼兵的性命。
更有无数的弓箭,如飞蝗般,毫无章法地射向黑暗中的贼兵,倒霉者全身中了十来支箭,几乎成为了蜂窝。
在丢下几千人马后,孙可望等人冲到山下,正准备钻进山里时,一位眼尖的亲卫发现情况不对,忙拉住他道:“统领,你看,我们扎营的地方起火了!”
孙可望举目望去,只见山中自已营盘处,火花冲天,烧成一遍,完了,老窝让人家给端了,他顿时愣在了那里。
原来朱文龙撤走所有的部队,令留下二千人,确实是用来作饵,他暗中令赶来的李定国部潜伏在四周,不动声色,然后在山阳县逃兵的带领下,派刘兴邦调三千人,趁黑摸上山,待孙可望率部下山后,突然发起攻击,歼灭了所有守兵,然后一把火烧了营寨。
这里突然听得一声炸雷:“孙可望,你营盘已经被我们给端了,快快束手就擒,可免一死!”一明将骑着马,杀了过来,边奔跑边冲孙可望大喊。
一喊把孙可望从震惊中喊醒,这声音他熟得很,那就是以前的义兄现已投降官军的李定国。
孙可望推开挡在他身边的士兵,冲李定国喊道:“无耻小人,背信弃义,今日我孙可望要杀了你,替义父出口气!”
李定国被他这么一说,还是觉得理亏,勒住缰绳,劝道:“孙可望,往日的种种本将军不想再提,眼前的形势你很清楚,再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看来以前的情分,只要你投降,本将军保证你的性命安全!”
“呸”孙可望大吼:“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背弃义兄,兄弟们,给我杀了这个叛贼!”这只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扑向李定国的贼兵,被官军一个一个地击杀,李军国手中的长枪也没有停止,左刺右挑,杀得人仰马番。
孙可望部了几步后,就停止了进攻,他不是那种不畏生死与敌拼命的人,趁着混乱,悄悄地逃走。
战斗从晚上一直杀到天明,经过一夜的激战,从山上下来的一万多贼兵,大部分被歼,剩下的纷纷扔掉了武器,作了俘兵,山林的周围,冒着黑烟,到处一遍狼籍.......
十八盘山的失守,使得金钱河的张成,率着几千残兵,拼了命地往郧阳方向撤去,姜玉伯的大军,长驱直入,到达上津的吉水扎营。
李定国打扫完战场后,来见朱文龙。
还没等他说话,朱文龙说道:“孙可望跑了是吧!”
李定国顿时诧异,道:“将军如何得知?”
朱文龙笑了笑:“李将军,你与孙可望有些交情,他的为人想必很清楚,如果说张献忠是只老狐狸,那他就是只小狐!”
李定国忙解释道:“将军,在下与孙可望早已恩断义绝,没有交情,若不是天黑,绝不会让他在乱军之中逃脱!”
朱文龙拍了拍他肩,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本将军若有怀疑,岂会调你伏击孙可望,跑就跑了,我们的目标是张献忠,擒了这只老狐,其他的小狐还跑得了吗?”
李定国感激朱文龙的信任,可他心中也在想:“对于张献忠,他太熟悉了,这次朱将军能擒得了张献忠吗?”带着这这样的思虑,与朱文龙一起,进军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