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随着夏琳琳纤细的小手指一瞧,可不是,人家哪个漂亮的女孩子停在哪里看书,他们俩就跟过去,一个前面挡着,另一个后面拿着手机拍照,那样子猥琐的不得了,我看到就想起了夹尾巴狼。
夏琳琳说,贝贝,你等着,我把他们引过来。
夏琳琳已经不是高中时单纯的夏琳琳了,这丫经过路遥遥的指点,已经可以算是我们学院佼佼者了,因为这丫在我们学校走上一圈回头率起码八分之八九,为什么,因为这丫打扮简直不像大学生倒像一个小姐。
每当我问她为什么不谈恋爱。
夏琳琳总说,俗,我们现在就应该趁着年轻多自由一会儿,而且我更喜欢安妮宝贝的一句话,她说这男人呀,他不爱女人,他们只是需要女人。
你看,你看,夏琳琳已经不是那个纯纯的扎马尾辫的女孩了,她已经在路遥遥的指点下成精了。
夏琳琳起身,假装找书,往旁边一站,我就看见那俩男生溜了过来。
换做我是男人,我想我也一定往夏琳琳那边去,真的,谁让夏琳琳有一双让天下男人晕厥的白腿,你说那条修长的大腿怎么不长在我身上呢,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呀,更何况她那天穿的是短裤,而且是超短裤,更更重要的是这条短裤是红色的,刚好包裹住她的香臀,你瞧,多性感呀,哪个男人见了不留口水,我就怀疑他性取向问题。
我看到夏琳琳和那俩男生耳语几句就过来了。
咳咳,漂亮女人是毒药呀。
夏琳琳带着他们走到我的身边朝他们使了个媚眼说,俩帅哥,你看,我姐姐漂亮吧。
我微微抬头,就看到俩色狼火辣辣的目光,我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很害羞地说,你们好呀。
这两个男孩长得还不错,尤其我对面那个,白净的脸面,漂亮的眼睛,挺帅气。
我和左佑就是这么认识的,当时他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恨不得天塌下来,把他的眼睛砸烂。
隔日,左佑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想和我交一个朋友,他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我知道我的号码一定被夏琳琳出卖了,因为夏琳琳开始和那个于波频频约会了。
我有一次问夏琳琳,我说你不是说过不去恋爱吗?
夏琳琳说,猪,我没有恋爱啊,我只是需要男人。
人为什么会有痛苦,因为错误的思想。
所以一个人只有放下执着才会得快乐。
一个人太执着忘记一件刻骨铭心的事就是反反复复揭露自己的伤疤,所以,我们不应该学会淡忘而是应该学会放下执着,任街道梧桐枝桠罅隙的风儿随意吹落我们走过的路上而不理不睬,让我们自然而言遗忘。可是我知道在每个女孩子的心中都有那么一个男孩,她想忘记但不曾忘记,她想恨但恨不起来,所以“忘记”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相遇。那天我怀里抱着课本路过满是梧桐碎叶的小道去教堂听课,一个家伙骑着单车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结果我就被撞倒在地,萧瑟的空气中,我都闻到了一股粘稠的窒息味。我心想他丫的这次栽了,破相了,嫁不出去了,我没有好气地咬着牙骂道,你丫的没有长眼睛呀。可是当我抬起头的片刻,我愣住了,那一刻,我看到一片叶子自摇曳的枝桠间徐徐漂落下来,飘到半空就静止了,是呀,那一刻时间都停止了脚步,看着这一场上天制造的闹剧。
苏小轩?我脱口而出。
安……小贝,你……你……你没有事情吧。苏小轩一下子就把车子扔掉冲到了我的身前。
苏小轩不是在和顾婉约在一起么,苏小轩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我们同一所学校,我们竟然不曾碰见过。纵然心中万般疑虑,但是我还是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说话,因为,因为我一和他说话,我就有点心痛,我就想哭。
我想起身,可是我的身子瘫软在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两条腿髌骨部位以下全部麻木。
我转过头,不想理他,就在他想搀扶我起身的时候,我甩开了他的手,可当他第二次想扶我起来的时候,从旁边花丛中冲过来两个人,那个人一下子就把苏小轩推倒了,我一看竟然是左佑和于波。
苏小轩说,你们是谁?
于波说,你又是谁?
苏小轩说,我是安小贝的朋友。
左佑试着扶我起来。我起来后说,我不认识他,他认错人了吧。
于波调笑道,听见了吧,人家不认识你,以后把你的眼睛瞪直,别走路不长眼睛。
左佑背起我一拐一瘸地就去医务室,我看到苏小轩愣在荒凉的小道上不知所措,那双不知所措的眼神流淌着连绵不绝的忧伤,那双纯粹的眼睛流露出汹涌而来的悲伤已经逼迫我闭着眼睛不忍看他。左佑问我是否真的不认识他,我说,是的,我不认识。
天凉好个秋,当我趴在左佑坚实的后背上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高中时,苏小轩背着我在满是落叶蹁跹如碟的秋天小道上绕圈圈的情景,当我想起苏小轩那时说我长得像一头猪而背不动我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哗啦啦的泪水一下子就沾湿了左佑干净的衣服。
于波说,贝贝,乖,不哭不哭,哥哥等会给你买阿尔卑斯棒棒糖吃。
可是当我听到阿尔卑斯时,我“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左佑情不自禁抖动了一下。
那一刻,我想哭,可是我笑了……
左佑是一个细心的男子。
我知道我和苏小轩的对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虽然只是片言碎语,但是作为一个细心的男子,已经足够。所以左佑一路汗流浃背一声不吭背着我到医务室,我感动的不得了。当他把我放在床上的时候,于波开玩笑说我的这条腿废了,以后只能当一个瘸子。左佑闻声,拍了于波的后脑勺一下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说这条腿废就废呀,这是一条普通的腿吗,不是,这是一条迷惑众男人的腿,我们的大小姐还要用这条雪白的大腿迷惑未来的老公呢,岂能说废就废。
我被左佑的话逗乐了,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闭上你俩的乌鸦嘴。
左佑突然就把脸贴到我的眼前说,乖乖,如果你的这条腿成为废腿,那么以后我就当你的一条腿好了。
我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时难以言语。
夏琳琳冲到宿舍的时候,我以为抢劫的呢,当时我正在趴在床上蒙着头拿着手机和左佑一句一句的调情,夏琳琳来到后一下子就把我的毛巾被翻了下来,问我的腿怎么回事,是哪个该死的不想活了。
我说夏琳琳,你别激动,你猜我看见谁了?
夏琳琳眨巴着眼睛问我看见谁了?
我说我看见苏小轩了。
夏琳琳听到苏小轩这三个字后,身子仿佛遭雷击般,惊呆几秒后,自言自语,不会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我一直以为她和顾婉约在一起,你瞧,我这条美腿就是被他撞残废的。
夏琳琳低低地“哦”了一声说,嘿,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也眨巴着眼睛问她,谁呀?
夏琳琳说,我看见顾婉约了。
我说不会吧,顾婉约会在济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去南方求学了么?
夏琳琳说,顾婉约落榜了。
我说,那你怎么遇见她的?
夏琳琳说,巧遇。
如果未曾把你遇见,我们的故事是不是就应该搁浅。
那些遇见的人,那些做过的事。
可是,是谁把指间捻碎的花瓣铺洒在我们的面前。
让我们那些未完的伤感流年,一直念念不忘,唯有宿命。
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再和顾婉会有交集;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把以前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忘记;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可是我发觉,我错了,我一直不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到就可以得到的,就好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当夏琳琳领着我见到顾婉约的那一刻,我多少日子日日夜夜苦苦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全部如深夜妖艳的彼岸花重新开在亡人路过奈何桥的路边……
顾婉约已经是济南“五叶草”商务会所的领班,虽然年龄不过二十一岁,但行事作风已经有久经沙场的成熟,对着下面很多小喽啰呼风唤雨。当顾婉约见到我的那一刻,时光暂停,惊诧几秒,然后跑过来拉起我的小手笑着说,贝贝,我想死你了,你瞧,我们还真是有缘,来,我们拉拉家常。
我有点受宠若惊,我说顾婉约,你不要这么客气,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再次把你遇见,看来我们真的有缘。
我们两个各自道貌岸然说着带刺的话,可是我看到顾婉约的脸色一点没有变,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我有点感叹社会的改造力了。
后来,我才知道顾婉约对我客气都是看的路遥遥的面子。我有点钦佩路遥遥的能力了,这个从俗尘走入风花的女子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妖精,在这些浪荡场所已经如鱼得水,尽情而欢。
顾婉约把我和夏琳琳拉到一个光线比较暗的地方后就朝过来是一个服务生打了个响指,要来了三瓶酒,一些杂食。
顾婉约说,贝贝,以前是我幼稚,做错的事情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体谅,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顾婉约敬你一杯。
我心想顾婉约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溜了,我说我不能喝酒。
夏琳琳翘着二郎腿说,顾婉约,你也知道贝贝不能喝酒,这样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吧,你就把这三瓶酒吹了吧。
我听完夏琳琳的话,一阵发冷,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辣了。
顾婉约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上扬,好的,我喝,我喝。
然后,我和夏琳琳就看到顾婉约拿起一瓶子酒就开始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可是我依然无法把她原谅,有些仇恨不是就凭那几瓶子酒就可以烟消云散的。
如果酒精可以解决忧愁,我早TMD在酒精里面醉生梦死了。
顾婉约想和我一笑泯恩仇,她占得便宜太大了,我不会那么容易原谅她的。
回去的路上,顾婉约挽着我的臂弯说,贝贝,刚才看到她那个破样子,笑死我了,哈哈。
我说夏琳琳,你是怎么遇见她的呀?
夏琳琳说,有些事情,你越想得到,越不易得到,而当你几乎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件东西恰好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原来顾婉约就是夏琳琳和路遥遥逛街后酒吧歇息时邂逅的。
路遥遥开着宝马载着夏末末逛累的时候,停靠在一家酒吧面前,进去歇息时就遇到了当服务员的顾婉约,幸好酒吧经理和路遥遥有过几次照面,结果托路遥遥的福分,顾婉约当上了领班。
我说,夏琳琳,路遥遥为什么要帮助她?
夏琳琳神秘地把性感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说,嘿嘿,路遥遥想玩她。
想玩她?我陷入迷糊中。
我终于知道路遥遥的目的。
某天,路遥遥把我推到车内就对着我又打又闹说,贝贝,你猜,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说,刮奖中了一百万?
路遥遥说,俗。
我说,你有喜啦?
路遥遥捶我一拳说,死丫头,不许咒我。
路遥遥白了我一眼说,好啦,估计你一个死丫头想不出的,关于顾婉约的,嘿嘿。
我说,她,她怎么了。
路遥遥把嘴巴贴到我耳边说,你不知道,我找人把她干了。
我的身子猛地一紧,脑袋瞬间短路,一片空白。我突然就想起我高中岁月,黑暗的一幕,只是角色转换,这次是顾婉约,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恍若沉睡在雾霭茫茫的深山水谷里面不知所踪。
原来路遥遥先让其当上领班,然后和那边经理搭上招呼后随便找几个人去闹事,矛头直准顾婉约,结果悲剧就发生在包厢内。我不知道当顾婉约忍受下来的时候,心底是多么的难过,我不敢想象她当时的场景,因为每次稍微想起,我就会想到自己,自己的心就会痛,隐隐的痛。
路遥遥载着我去喝酒庆祝,酒桌上,我一杯一杯地喝,喝到我们俩直趴到卫生间里面吐。
我心想好吧,恶有恶报,就这么结束吧……
路遥遥傻笑着说,贝贝,我永远没有想到顾婉约会有这么一天,今天我终于替我们小时候报仇了。
我心想,是啊,是啊,因果报应吧。
当我们庆祝完毕。我接到左佑的电话,左佑说想和我去看电影。路遥遥问我是谁,我笑着不答。路遥遥对我挠痒痒说,不会是泡到什么小白脸吧。我说,是啊,是啊,就是我刚忽悠到手的,人家脸可白了。路遥遥嘴里嘟囔说,哼,白的就跟死了一样,我没有想到路遥遥居然会说出这么渗人的比方,我打她,我说你去死,乌鸦嘴。
路遥遥一直把我载到学校,我发现左佑正在门口等我,我们下车后,路遥遥拍着左佑的肩膀说,丫!长得好帅吆,来,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