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上民族”是一个松散的部族联合体,他们不是单一的民族,也不居住于某一个特定的地方,但是他们的确被列入古代世界历史,并产生一定的影响。
埃及在历史上曾经先后遭遇喜克索斯人、“海上民族”、赫梯人和波斯人、马其顿人、罗马人等的侵占,但是“海上民族”的侵占颇为特殊。一是它不像其他的侵入者那样是个强大的征服者,有强大的力量为后盾,发动军事进攻;二是它出现在埃及最强盛的新王国时期,以分散的力量和渐进的方式搅得埃及帝国方寸大乱。
“海上民族”的由来在古代地中海东南沿岸,居住着一些古老的居民——腓力斯丁人,被称为“海上民族”。他们是一个松散的游动组织,不断侵扰着地中海以东和近东地区。一些人可能来自西亚西北角的安那托利亚、塞浦路斯和叙利亚北部;另一些人则来自爱琴海的一些地区,诸如希腊半岛的美塞尼亚、克里特等;还有一些人则来自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岛。
在古埃及文献中出现的海上民族,并不是一个固定的民族,而是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地中海附近不同的部落集团的总称。每个部落的规模大小不一,活动范围也有很大的差别,对埃及的危害程度也不完全相同。腓力斯丁人是海上民族活动的尾声,但其危害也很大。腓力斯丁人很早就广泛使用铁,能够制作各种铁制武器,这在当时是十分罕见的。因此,他们在作战中往往所向披靡,锐不可挡,这是他们能够在战场上频繁取胜的重要原因之一。
公元前13世纪下半叶,经过数百年的繁荣后,埃及国力出现停滞的迹象,“海上民族”乘机向埃及内地蚕食。埃及文献曾经把进攻他们的腓力斯丁人称作“北部丘陵诸国”的西部亚洲人。
第十九王朝早期,埃及就面临“海上民族”的威胁。“海上民族”的进攻引起了埃及国王的重视,拉美西斯二世曾经多次组织军队击败这些外族人的侵扰。他的后继者也多次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但是收效不明显。由于“海上民族”的入侵常常是携家带口的“移民”式入侵,埃及国王只得设定居圈,让他们在定居圈里生活并且接受教化,但这些生性强悍且不受拘束的外族人很难忍受这些约束。随着移民人数的增加,他们逐渐越出“定居圈”渗透到埃及社会。
在新王国时期,由于兵源严重不足,埃及政府以这些外来居民为补充,使得埃及军队中“海上民族”士兵的数量日渐增加,其中一些由于战功显赫而位居显要职位,对军事活动有影响力,形成了一个雇佣军阶层。
公元前1236年,拉美西斯二世去世,位置传给了美楞普塔。这时的埃及王国面临着双重危机:一是边防的削弱和军队的松弛,一是利比亚人和“海上民族”的入侵。公元前1207年,利比亚人和“海上民族”从西面向三角洲地区进犯。临危之际,美楞普塔向阿蒙神请示神谕,他梦见神示意他采取紧急的军事行动消灭敌人,在梦中还得到一把军弯刀,于是坚定了战胜敌人的信心。埃及军队与利比亚人在西线展开激战,大获全胜,杀死利比亚人6000多名,非利比亚人2300多人,利比亚元首仓皇逃跑,他的领袖职位也被废除。然而,利比亚人已经和“海上民族”联系起来,势力越来越庞大。
美楞普塔死后,埃及陷入无政府状态,合法的王位继承中断,拉美西斯二世的儿孙们为争夺王位争斗不止,第十九王朝很快崩溃。
第二十王朝的拉美西斯三世是新王国时代最后一位伟大的国王。在他统治的第五年,利比亚人又一次入侵埃及,拉美西斯同样在神的“启示”下打败了利比亚人的进犯。但是到了他统治的第八年,埃及人面临“海上民族”的新一轮威胁,这次入侵来势更加凶猛。“海上民族”越过地中海,挑起叛变,颠覆了赫梯王国。在他们的队伍里不仅有士兵,而且有他们的家人,牛车上拉着全部的家产,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埃及肥沃的土地。这个时候的“海上民族”,不再是松散的游动民族,他们在海上舰队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穿越叙利亚,直逼埃及的两大前线。拉美西斯三世动用了他在东线的驻军阻挡入侵者,同时采用挑拨离间的办法瓦解他们的联盟,一些“海上民族”部落被收买过去,临阵倒戈,帮助埃及军队打败自己昔日的战友。
拉美西斯三世又在尼罗河口部署兵力,一举歼灭了敌人的海上舰队。拉美西斯三世故意布下疑阵,将敌人舰队诱进尼罗河,接着抢占有利地形,发挥埃及军队陆上作战的优势,采取火攻,让弓箭手把燃烧的箭射向敌船。与此同时,骁勇的步兵登上敌舰,与敌人短兵相接,进行生死肉搏,最后成功地消灭了侵略军。拉美西斯三世指挥打赢了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其中的一些激动人心的场面被刻在美迪耐特哈布神庙的浮雕上。“海上民族”
受到重创,却并未被消灭,他们沿着国界向西行,继续寻找居住地。就这样,埃及最大的威胁总算解除。但是在打击“海上民族”的时候,埃及也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被战争拖得筋疲力尽,开始出现衰退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