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容菲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这个恶灵,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灭顶恐惧。
“呵呵……”‘孟德才’刺嘎嘎的粗笑声俨然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当然是,吃你啊。”
感觉到那双肥爪子越来越有往下移动的趋势,容菲紧咬下唇闭上了眼。心里却在默默的祈祷沈谦和余倩他们快点赶到,只要还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希望,眼下让她焦虑的是,家人的下落不明!
“还想着等警察来援救?”看透容菲的心思,‘孟德才’笑得更开怀了,“就算他们赶到了,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是么?”容菲咬着牙开口,“我就不信,你留在派出所的一魂一魄被收,你会毫无所觉。”
游走在身上的手掌果然一顿。
“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在我手上捏着呢。”良久,另一个阴狠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这个疯子!”容菲被陌生的男声吓到了,同时却因那把突兀冒出的嗓子觉得莫名的心头一突。
“对,我梁景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句话,早百年前你就撕心裂肺的咆哮过了。”随着梁景晨本声落下,身后砰然一声骤响,魂魄离体,孟德才的躯体当即仰倒在地,“沈谦以为,想方设法破坏我鬼葬的阵法就可以护你周全了,简直是痴人做梦,他输就输在,忘了我梁景晨是个疯子,被他逼疯的疯子!”
“梁,景晨。”容菲眉头紧皱,只是听一遍念一遍,就是一股钻心的剧痛,脸色瞬间惨白。
“菲菲小姐。”梁景晨忽然压低了声音,目露兴奋的看着容菲耳侧,因为他舌头舔过而炸起的鸡皮疙瘩,“占有你是我的信仰,毁掉沈谦,是我的执念。”
“恶魔!”梁景晨的猥琐令容菲愤怒恶心,可身体的动弹不得却令她绝望,“混蛋,你他妈别碰我!”
“碰,当然要碰,我非但要碰,还要彻彻底底里里外外的碰呵呵……”
然而,就在梁景晨笑声未落,容菲的衣兜里突兀红光闪烁。与此同时,梁景晨搭在容菲身上的手就像是被什么蛰到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容菲亦是在红光乍现的第一时间恢复了行动能力,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当即就扑身冲到了阳台上。可是,就在她想要一鼓作气冲下楼之际,却骇然发现,楼道口被堵住了,而堵住楼道口的不是别人,真是孟德海的妻子,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孟德才妻子的尸体!
“你身上带着舍利子?!”看着被灼烧出两个黑烟窟窿的掌心,梁景晨整个脸部更加扭曲了。
听到声音,容菲猛地转身背抵着身后的水泥护栏,瞪眼看着那逐步向自己靠近的灰色长衫影子。还算英俊的一张脸,没有形象恶人的尖嘴猴腮,但那双黢黑的戾眸却比什么都令人悚然可怖。
“你,你别过来!”眼看着梁景晨步步逼近,容菲却无路可退,不停的扭头往楼下看,当终于看到余倩带着圆空大师以及警员迅速朝这边赶来时,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见容菲频频往楼下看,梁景晨嘴角勾起,“这帮没用的警察来得倒是挺快,可惜啊,你进了我梁景晨的坑,他们就是再能耐,也无可奈何,曾道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呵……有趣,还找了个和尚。”梁景晨的语气要多狂妄有多狂妄,想起什么,忽然顿了顿,“不过,我还以为第一个出现的会是沈谦,倒是没想到会是这帮子警察。”
眼看梁景晨又上前一步,容菲慌忙掏出舍利子挡在胸前,“我可有这个,你识相就最好别靠近!”
梁景晨还是忌惮舍利子的,只看了一眼他就顿住了,不过随即嘴角就勾起了阴险的冷笑。还不等容菲反应,他身形一晃,就再次钻进了孟德才的身体,然后,站起身来。
“真以为拿颗破死人骨头就能制住了?呵呵……果然天真啊!”再次恶灵附身的‘孟德才’这次不再犹豫,跨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容菲的胳膊,竟是不进屋去,在阳台上就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你放开!别碰我!”舍利子在挣扎中掉到了地上,眼看着身上的外套被‘孟德才’大力扯开,容菲再也撑不住,当即就吓哭了,愈加拼命的挣扎起来,“余警官,救我!”
余倩远远目睹这一幕也急了,猛的就蹿到了众人前面,朝楼房飞奔而去。
其他警员见状,也纷纷卯足劲儿的冲。
落后的圆空大师皱眉道了一声佛号,亦是身形飞掠赶上了余倩。
梁景晨压根儿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哪怕是那看起来有些道行的和尚,仗着自己道家出身戾煞恶灵也根本毫不露怯,反而因为这么多人而愈加兴奋的撕扯起容菲的衣服来。
在恶灵的大力下容菲根本护不过来,情急之下却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当即惊喜的看向‘孟德才’身后,“沈谦!”
趁着对方上当转身的功夫,容菲抬腿就趴着护栏翻身而下。
这是今天的又一次赌博,赌的就是胸前那块护身血玉!
当被突然出现的沈谦稳稳接住,容菲笑了,可心口陡然传来的剧痛让她来不及庆幸,就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圆空大师震耳发聩的佛诵声憾然震地的响了起来。不过两句,阳台上的‘孟德才’就陡然脸色大变。
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穿着旗袍长衫的人们,容菲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用说,肯定又是在做梦。
不过,这是哪里?
容菲好奇的四下张望,忽然身子半转顿住了,醒目的宝来钱庄四个金漆大字霍然映入眼帘。而真正吸引她目光的,却是正从那家钱庄牵手走出来的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谦和梁菲。
“这些钱总算都取出来了,为了路上方便,就带上两身换洗衣物就成,东西等到了东北再置办新的。”沈谦一边说话一边搂着梁菲的腰将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走下钱庄门口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