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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伙儿下了班,一齐去Oscar家庆祝阿桂留下,并给雅妈践行。

女人天生爱争宠,女人们的“斗争”转战厨房,每个人的性格在每个人的菜里展露无疑。

雅玛把带鱼用盐、花椒、白酒腌制好,有条不紊地将它们封模,入冰箱冷藏一小时,后将之取出裹淀粉入油锅,煎至两面金黄。众人一拥而上:“妈妈的味道,赞!”

阿桂虽是孕期,但还是做了最拿手的水煮鱼分享给大家,不愧是财务部的“呛口小辣椒”。在刘苏的帮助下,她得到了留下来工作的机会。阿桂不是一个懂得煽情的人,她举起筷子,夹了块鱼片给刘苏,两人相视而笑。

马丽心机十足,参战前做足功课,打算好好露一手,她做了道Oscar喜欢的肉骨茶,这是他去新加坡出差一直念念不忘的特色美食,齐全的小菜配套,秘制的茶汤,肋骨肥瘦相依,一口蘸酱油,一口花椒等调料,一口咬下去仿佛能听到肉骨茶的交响乐。

小凡不善厨艺,搬来救兵,善做湖南菜的“私家御用主厨”潘清用一道剁椒鱼头完美演绎了什么才叫湘菜。

最后一道是刘苏的小清新甜点——华夫饼,搭配冰激凌和烤香蕉两种蘸酱。

Oscar夸赞了各位美食家,尤其是刘苏,并拿出鸡尾酒配她的点心,大家欢欢喜喜地度过了一个香气弥漫的晚餐时光。

翌日清晨,电梯里挤满了人。

马丽阴阳怪气地对阿桂说:“我以为Oscar和别的男人不同,原来也是个耳根子软的好色之徒!到底是年轻貌美,吹吹枕边风,就把人留下了!阿桂,你真该好好谢谢她。”

“刘苏可不是这样的人!”阿桂激动地叫起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刘苏也不恼,低声问:“你有凭据吗?”

马丽说:“别以为你一副清高、单纯的样子就能唬人。公司流传你和Oscar的花边新闻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有一次他从爱尔兰飞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黄总亲眼看见你从他的酒店房间出来。”

“哦。”刘苏想起来了。那次是Oscar刚回国内,次日清早来不及赶回公司,便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分别到他的房间商谈。马丽在出差,所以刘苏替她去了,而且是第一个被召唤去的。从Oscar房间出来,正好迎面碰上“黄世仁”。这个似笑非笑的死老头居然假装没看见她,她索性豁出去了,上前主动打招呼:“嗨,黄总,Oscar在等你!”

“黄世仁”意犹未尽地“噢”了一声。

于是,便有了马丽听到的那个传闻:刘苏升那么快,靠的就是Oscar地下情人的身份。

谣言的传播速度不亚于非典病毒。正当马丽大快朵颐地沉浸在中伤刘苏这枚眼中钉的愉悦之中时,一个她意料之外的地雷很快被总部的拆弹专家发现。

原来,总部收到匿名举报信,高层怀疑马丽负责的百斯特是用来和外围公司勾结的空壳,专门用来套取总部资金。

马丽通过总部的一个眼线事先了解情况后,打算先下手为强,偷偷写了封匿名信诬告刘苏,还列出了一些留有刘苏签名的假合同。

伪造合同罪名不小,她这匹小黑马不会因为金融诈骗的嫌疑落入万丈深渊吧?

面对总部内审,Oscar很坚定地为她担保,请总部给他时间查明此事。

马丽见自己的上司并没有替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咬牙切齿地对着刘苏怒吼:“神气什么呀!还不知道背后干了什么勾当。天塌下来都有人给你撑腰!”

刘苏戴着耳机,装作没听见。那些合同确实是她签字的,但马丽每次都是通过邮件授权她代签的。奇怪的是,那些邮件不翼而飞。东窗事发,她反倒成了马丽的代罪羔羊。

马丽生气地摘掉她的耳机:“换成我,早就自己滚蛋了!”

刘苏平静地回应:“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再说我是Oscar招进来的,要滚蛋也得他让我滚才行!”

全公司都在流传一个可笑的流言:财务部出现重大亏空,刘苏是Oscar的地下情人,携巨款准备潜逃。

连小凡的男友这么厉害的IT精英都没办法找到那几封授权邮件,马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唯一的解释,她黑了公司的邮件系统。人在罪恶边缘挣扎的时候,就成了无所不能的天才。

刘苏又一次被打回原形,她从未这么沮丧过。Oscar迫于总部的压力不得不让刘苏停职,直到总部查清此事为止。

回到家,猫咪们刚刚吃完房东太太准备的猫粮。她还没走进房间便蹲下小声抽泣起来。情绪无处宣泄,她掩面哭泣,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眼泪流下来。猫咪和处久了的人会比较亲近,轻轻跑过去蹭了蹭刘苏的膝盖,舔舔她的手背。这样的安抚让她觉得,猫是那么暖心的生物。

门口修鞋的老太太消失了一阵子又出现了,她去修补一双跑鞋,顺道问起老太太:“怎么好一阵子不来?”

“前阵子做了手术摘了个肾,为了生计没休养多久就赶紧复出了。”老太太的脸上写尽沧桑与无奈。这就是生活啊。

“啊。”刘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递上一张五十块,没让找零钱就离开了。

小雨淅沥,那个流浪汉还在垃圾箱旁看书,撑着伞,刘苏看不见他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帮她找到丢失凭证的流浪汉。她从包里取出两本书递给他,他冲她乐了,很有教养地说谢谢。

百无聊赖,约了兔子去“简单生活”。

魏澜的笑容和兔子的笑话也没法温暖她。

她不愿告诉恋人和闺蜜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这道坎自己能跨过去。

她若无其事地点了她从来不喝的爱尔兰咖啡,居然醉了。她忘了,这是咖啡中的威士忌。

聚会结束了,谁也没有说再见,出租车在大街上游荡,就这么一直伴着夜色一路驰骋,漫无目的。

超过十二点,不想回家。刘苏找了家酒店开了一间单人房,把音乐开到最大声,用力哭泣。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那是人的身体在极度紧张后的释放。

早餐时间,去了大厅。

“哪个房间的?”侍应问。

“1408。”

“请进。”

几个客人齐刷刷望过来,目光里透着明白:“夜半哭声原来是她啊。”

“你们酒店的粥真不错!”刘苏和侍应聊天。

“那当然,酒店的老阿姨大清早四点多就起来熬了,又香又稠。姑娘,好喝就多喝一点。”侍应边擦着桌子边对她说。

善良的服务生没有举报刘苏的扰民,每个人都有压力。压力大到开间房哭一晚,谁还能忍心责备这个可怜的姑娘。

一个礼拜后的清晨,刘苏接到阿桂的电话:“快来公司,你的事有结果了。”

刘苏顿觉腹痛,天旋地转,像是中了邪。到了公司才发现,大家都在议论着马丽被警察抓去调查的事情。

“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吧?马丽不知道用了什么障眼法,挪用了公司的资金。总部已经找到了马丽的罪证,撤销了对你的调查。”

“据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惜她那人人见人厌,被人举报了,活该!”

举报人有可能是李舒舒,这个混迹官场擅用权术的精明女人自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她在马丽之前就知晓挪用公款的事情败露了,为保职位只得悄悄将马丽给她的“好处”汇进廉政账户,通过举报马丽为自己洗白。

同事一场,刘苏决定带上马丽的女儿一同去监狱。

法庭宣判那天,马丽死活不让前夫告诉孩子自己要去哪儿,直到入狱三个月后,她才写了封信出来:我要见女儿。

刘苏一直望着大片大片透明的玻璃,透过它们看向那个陌生而可怕的世界。约莫等了半个钟头,马丽走了过来,没有以往的傲气,神情憔悴,眼神里尽是落寞。看见刘苏,一愣,很快又缓过神来,强装镇定地拿起面前的电话,对着话筒说:“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还是有那股让人说不出的讨厌调调,也许她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尊严吧,毕竟她曾经是刘苏的“敌人”。

刘苏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不说话。刘苏又说:“瑶瑶的爸爸出差了,托我带她来看你。你很想她,是吗?”

她点点头。

身旁的女孩叫瑶瑶,马丽的女儿,今年五岁半。细细软软的小卷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尖尖的小下巴,像极了妈妈。她一语不发地望着玻璃窗,那里头有个很像妈妈的人在说话,但是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刘苏把话筒递过去,女孩甜甜叫了声“妈妈”。

“妈妈,这是我和爸爸叠的千纸鹤。爸爸说,妈妈犯了错误,我们每天叠一只千纸鹤,叠满一整瓶,妈妈就会回来了。你要加油啊!老师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刘苏听见自己心里“轰”的一声:她早已经知道妈妈被捕了。这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需要多大的承受力!

马丽说不出话来,一句话也说不出。警察没有让她落泪,法官没有让她落泪,这个不到六岁的小姑娘让她第一次在人前落泪,带着深深的忏悔。马丽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帘不停地落下。再强硬的女人心里也有最柔软的一块。

也许,假如有第二次选择,她一定不会把手伸进公司的口袋。

多么痛的领悟!

回来的路上,原本湛蓝的天空被突如其来的几片云黑压压地占据,眼看就要下雨了。一场狂风暴雨来临前,那个小女孩紧紧抱住刘苏,把柔软的小身体藏在她的怀里。

那片明亮的玻璃窗,好像是一扇任意门,把她的思绪带往一年夏天,她的父亲怒火冲天正举着菜刀满小区追杀她,庭院里的紫藤花怒放着。

那时她十岁,爱吃冰激凌。趁父亲熟睡的时候,两根小指头轻轻一捏,就从父亲的口袋里“借”走10块钱。

20世纪90年代,这可是一笔横财,至少可以买20根冰棍。

小小的刘苏躲在对面楼里,踮起脚尖扒着窗台透过玻璃窗看过去,那个疯子一般的男人正举着明晃晃的菜刀到处找自己,吓得她缩成一团。再看看自己的手,偷偷忍住没哭。

那时的刘苏自然不会知道,父亲只是在演戏,这是他独有的“震撼教育”。尽管粗暴,但简单有效。从此以后,刘苏再也没有顺手牵羊。

比恐惧更可怕的是麻木。

刘苏隐约感觉到自己只是大系统里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螺丝钉,没有她,这台大机器照旧正常运转。但如果她没有接受指令,就会让这台机器出现故障。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小会计,而是一个中层领导者。

Oscar疑惑地问:“听说马丽曾叫你滚蛋,你怎么说?”

刘苏含笑回答:“我说,我是您招进来的,要滚蛋也得您叫我滚才行!”

Oscar觉得她变了很多:“你进步了,换做以前,你们一定吵得热火朝天。”

刘苏长长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谁叫那时人家有后台。听说董事会点名让她创办百斯特,除了才华,还有一些裙带关系。这次算她不走运,还不知道是给谁背了大黑锅,挺可惜的。”

Oscar递过去一份合同:“现在总部没人敢保她,谁也不能和法律抗衡。不管是谁指使她还是她自己鬼迷心窍,罪证在那儿,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百斯特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而我们百特则需要一位新的财务经理,这是聘用合同,签不签?”

“我?”刘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接过合同,之前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喜悦尽在不言中。

“不过上任第一件事:对账。雅妈离职,阿桂怀孕,人手真的不够。另外,你抓紧把招聘新人、培养新人这件事做好。”

★第22块方糖★

你知道在办公室的禁忌话题吗?初涉职场的你,必须学会分辨。多做事、少说话,与同事保持正常的关系和距离就好。

(1)健康状况。比如,当法律还没有保护乙肝携带者时,他们属于弱势群体,遭遇就业的尴尬,侥幸得到一份工作之后,时不时还得背着别人做体检和治疗。只要这种病不传染,就不必忌讳。倘若被“有心人”爆料给老板或者同事,即使他(她)没有被开除,也会造成很糟糕的后果,甚至被隔离到人群之外,背后指指点点的日子并不好受。

(2)机密资讯。目前,一般进入新单位,除了劳动合同外,你还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这是单位对知识产权和核心技能的保护。如果一不小心随口说出,那么你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3)离职想法。当找寻新工作时,绝不能让同事知道。大嘴巴或恶意者可能将消息传入老板耳中。甚至有些企业的内网都是受监控的,你的一言一行都被掌控。如果还没有递辞呈,或者还在犹豫,就最好把话烂在心里,省得被人说闲话,落实到行动上再告知也不晚。绝不要透露你的离意,否则下意识里大家会表现出好像你已经离开,从心理和行动上排斥是必然的。

(4)发泄情绪的网站。假如你有在QQ空间或者其他论坛发泄不满情绪的习惯,换一个同事们不知道的号码或匿名。

(5)薪资。这是个相当微妙和隐私的话题。我们总对别人的薪水感兴趣,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对比,却往往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一旦你的薪资意外被公开,如果被高估了,大家就会嫉妒你或者引发一些臆测和流言;如果被低估,大家就会故作惋惜,顺便炫耀一下自己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薪酬和价值成正比。避免流言的最好方法就是绝口不提。

(6)宗教、政治问题。这与上班无关,多说无益,只会浪费时间。

(7)所享特权。虽然有机会接近老板和重要客户,不断夸耀自己同他们共同出入高级社交场所以及得到的好处,只会有损自己的形象。不要以此惹怒同事,大家会对你社交之外的实力有所质疑。

(8)私人生活。这是最容易被人以讹传讹的话题,保护好自己的隐私,祸从口出。

(9)流言蜚语。对伤人的流言蜚语绕道而行,做到“流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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