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众人的自我介绍中流失,期间有很多人的名字惹得众人忍俊不禁,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当然也有人的表现同样给予了特别的印象,比如那名来自渤海的女同学李伟华,第一次上台就特别强势的提出自己要当该专业的班长,并申请进入学生会,不但样貌娇好,那自信的态度更是引人注目。还有来自唐市的吴楠楠,京都的李丽丽,陕北的张铁柱等。
“大家好,我是星宇!”星宇前一秒中走上讲台,后一秒人就走下了讲台,众人莫名其妙的还没有回过味来,安静过后是片刻的哗然。
“我靠,这哥们真酷!”
“这谁呀,装什么装?”
“你说谁呀,人家不都自我介绍了吗,叫星宇,你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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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了星宇他们几个了,只是星宇的自我介绍着实让人无语,就那么简单的七八个字就算完事了,就好像众人等待高潮的时候,突然一个阳痿泄了。这是继耕田下地后,又一个让众人谈论的焦点。
“大家好,我是刘立超!”
“大家好,我是王云顺!”
“大家好,我是张明伟,我和前面那几位是一个宿舍的,我们是来自508宿舍的四大才子,谢谢大家,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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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自我介绍完毕,时间也走到了九点钟,两个小时的时间让刚来报到的新生们,逐渐的融入这个集体,也渐渐的明了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都洗漱休息吧,明天上午自由安排,下午还来这个教室领取各自的迷彩服和马扎,后天我们大一全部新生开始入学军训,为期半个月,希望大家在军训期间好好表现,这可是要记到档案的哦,表现好的还会加学分的。行了,解散!”翟心岚演讲完,率先领着那几位学长和学姐离去,剩下的众人也开始两两并肩,三五成群的离开。
深夜如约而至,508业已陷入了沉静,偶尔几道鼾声想起,带起的是老大刘立超的翻身的动作。星宇,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睛不曾闭上,就那样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吸引。
“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星宇不停的问自己,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住过集体宿舍了,孤儿院那些年虽然也是集体宿舍,但是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有些内向的,也不怎么交流,唯一能合得来的两名伙伴在7岁那年也离开了,一个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接走了,一个是被领养走的。
记得,那一年是星宇这二十年的人生里最痛苦的一天,比没有父母还要痛苦,毕竟父母给自己的印象几乎等于是零。那一年也是这么多年星宇唯一一次流眼泪,从那以后不管有多苦多难,星宇都不曾掉一颗眼泪。只是,此刻这个不流泪的男孩,眼角悬挂着几颗被潜伏进来的月光照的晶莹的泪滴。恍惚中,星宇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仿佛是来自脑海深处,又或者是空间某处的深情呼唤,渐渐的,渐渐的,星宇闭上了双眼。
夜,安静着,梦,已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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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梧村,冀北省靠近南部的一座小村落,只看村名这三个字,很容易让人想到千棵梧桐环绕的景象,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梧桐正是这个村落的特色。梧桐千数千年命,千家千户世代兴,凤落梧桐归去来,木兴方平家福乐。这是在千梧村流传很久的一句话,但是具体含义就连村落的老人也说不清楚。
梧桐环绕穿插,几乎每一户院内和院外都会有几棵挺拔而立的梧桐,似是永久的侍卫守候着这里的每一户人家。夜色微凉,黑幕下被那无数星光笼罩的千梧村更是显得冷寂,就连平时夜里遥相呼应的狗吠声也是全无。
“孩子,我的孩子。”,千梧村东北角一屋落内,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打破了夜的宁静,那声音穿过云霄传至很远很远,仿佛一把利刃刺入心脏,让人忍不住的心痛,虽然周围邻居对这现象早已习惯,只是每每听到这种呐喊,总会忍不住伤感,诅咒那些拐卖幼儿的犯罪分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这座屋落的主人叫木兆兴,,他本人在千梧村是比较出名的,这就要从他的身世说起了。
木兆兴在两三岁时,其生父因病去世,而正值年华的母亲狠心的将木兆兴丢弃在其亲叔叔家里走了,就这样木兆兴留在了他叔叔木子元家里。当是时,他亲叔叔业已结婚两三年,但天公不作美,他婶婶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就这样木兆兴算是安稳的过了两年的好日子。也就在第三年春,立春时节乍暖还寒时,木子元两口子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六年内有了四个亲生儿女,而木兆兴则实实在在变成了外人,生活的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就这样,木兆兴接管了家里一切大小事务,日夜劳作,在其十六七岁时,名义上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实际上为了那对现在来说微不足道却能养活一家子口粮的补助费上,木子元两口子将木兆兴送到了部队。
木兆兴在部队上那几年表现积极,为人老实诚恳,很是得到领导的看重,希望其能留在部队,可惜就在其决定去留的时间内,一封家书的到来直接斩断了他的思考,他不得不选择退伍回到那个养他而又恨得无奈的家里,用他的话来讲,哪怕再大的仇恨,也比不过养育之恩如天,滴水之恩要涌泉还。
原来家里的几个堂弟、堂妹都要出去上学了,地里的事物木子礼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想到了还在部队的木兆兴,而木兆兴当兵这几年一封家书都没有收到,这封家书是唯一也是仅有的一封。
木兆兴回到了村里,又过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可是在部队学到的吃苦耐劳的精神一直支持着他,而且性格上的老实本分,军人说话的直肠子,认死理也给他带来过很多困扰,就这样村里人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老死儿”,意思是说他不懂得变通,太过老实木讷甚至迂腐。
回到村里的第五年,木兆兴和邻村的一个姑娘卜辛平组成了一个家庭,。叔叔一家没有分他一分地,只有靠近河边的堤上自己整理出一小片田地,种些能够补给的食粮。次年,这个家庭迎来了家里的新成员,木兆兴得长子木云海,木云海的到来着实给了两口子很大的动力,哪怕再苦再累看到孩子健康成长,所有的所有都无所谓了。
在木云海四岁时,家里又迎来了一个小生命,那一天的凌晨深夜,三道星光垂落,自南而北一闪而逝,像是部队集结发出的信号,就在那一刻小家伙出生了,只不过这个小生命是在华夏传统节日清明节那天出生的,这个日子让同村的人都有些忌讳。但是对与木兆兴一家三口来说,这是上天的恩赐,因为小家伙的左手掌上竟天生三颗痣,这让木兆兴两口子想到了那三道星光。所以即便是清明出生,木兆兴对其也是疼爱有加,并为其取名为木云星。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木云星三岁那年,木兆兴夫妻两人出门忙碌,只剩下木云海兄弟二人在家,而照看木云星的任务就交给了木云海。只是六七岁的孩子,正是玩心正浓的年纪,所以可能也是玩的太过投入,忘记了还有木云星的存在,等到他想起时,原地只留下一片被风吹落的梧桐花。
如此一个疏忽,几乎毁了这个家,因为木云星离奇的消失了。从此,这个家庭的生活一落千丈,平时的欢声笑语不见了,有的只有忙碌疲惫疯狂寻找儿子的可怜的背影,而木兆兴的老婆卜辛平的精神更是因为深受打击变得时而恍惚。
此刻,卜新平满脸被豆大的汗珠覆盖,神情迷茫的坐在床上,当年的乌发早已变得花白,眼角的皱纹更是如刻刀雕刻般深邃,早已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外在特征。双手不断抚摸着一张早已被摩擦模糊的照片,口中不断的呢喃着,“孩子,我的乖儿子。”。
屋内昏暗的灯光下,木兆兴坐在床边,看着妻子再次陷入病境,再想起那丢失17年的小儿子,点燃一根烟,双眼猩红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孩子,你在哪里?你可知道爸爸、妈妈一直在找你,孩子。!”声声呼唤在木兆兴的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