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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惊闻噩耗 痛彻心扉

这一年的中秋佳节正好与国庆节赶在了一起,在这个双节的假日里,到处充满着团圆和谐的盛世气息,街道两边林立的店铺门口,插上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喜迎双节。对与离家已经一个月时间的同学们来说,恨不得身体插上翅膀飞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当然有的因为路途遥远就打消了回家的这个念头,计划着在这个双节长假中去往京都等向往很久的地方。

京都站

“老四,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游览吗?”刘立超等人看着星宇那有些急切的样子。

“不了,我要去拜访一个长辈,就是那天在超市你们见到过得阿姨的家里”,星宇其实也很想和他们一起去好好旅游,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和这么多友人一起出游过。

“恩,那行,你先去拜访长辈,等你把事情办完了就电话我们,到时我们再一起!”刘立超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和刘立超等人分别后,星宇急速的走进地铁口,心中有种归心似箭的情绪,又像是久离家的游子迫不及待回家的感觉。其实,对星宇来讲,那个将他领回孤儿院,对他关怀备至的张院长就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妈妈。张妈妈不仅养育了他,更是教会了他许多做人的道理,所以星宇在还未成年时就开始了自力更生,当然这中间也有张院长的帮助,他才能一边求学一边生活工作。

老城根,在满清时期是皇城的一部分,这里几乎住的都是皇亲国戚,虽然现在依然叫做老城根,但是繁华不再,留下的只有那些在斑驳的岁月中,渐渐沉淀的拥有特别气息的古建筑,在这么多年的风雨中,绽放着余留的辉煌,诉说着历史的故事。

星宇走在这个被称为狗尾巴的胡同里,张院长退休后就在这里居住,去年星宇还来过一回。如果追溯渊源的话,张院长似乎还算是皇室血脉,只是时代不同了,封建王朝走到了终端,皇室这个权利的代名词也成为了过往。星宇记得有一部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清廷剧,什么格格来着,好像她们住的那个大杂院就是狗尾巴胡同里的,只是不知道那个狗尾巴胡同是不是星宇此刻所在的这个地方。

熟悉的门牌号到了,星宇平复下情绪走上前伸手敲门,等待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样子,一名中年妇女打开了紧闭的木门。星宇有些疑惑,往后退了两步,再仔细看了看那个熟悉的门牌号,在确认没有走错门的时候,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名妇女。就在星宇打量那名妇女的时候,那名妇女也在打量着星宇,一身白色运动服,乌黑的短发显得精神十足,那双隐藏忧郁的双眼竟是那么的纯洁明亮,心中不由赞叹,好一个惹人怜的大男孩。

“你是星宇吧?”那名妇女首先开口问道,“我叫李芬,是胡丽芳胡经理让我在这里等你的,他知道你在国庆期间会过来”。

“啊,胡阿姨?”星宇听完那名妇人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有些惊讶,同时也释然了,“额,李阿姨,您好,我不知道是胡阿姨安排的,刚才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星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脸颊有些微红。

“呵呵,没事,胡经理简单的给我介绍过你,所以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也不用那么陌生客气”,李芬的笑容很有渲染力,这大概就是胡丽芳安排她过来的原因吧,“哦对了,别站着了,小宇快进来坐,我马上给胡经理电话,她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李芬说完将门敞开,请星宇进去休息。

还是那印象中丝毫不变的院落,唯一的不同就是去年来的时候东墙那几乎覆盖大半个院子的葡萄架。去年来的时候正值夏季,那生长旺盛的葡萄架上,一串串如绿色玉珠般的普通挂满了整个葡萄架,如今这葡萄架看不到那累累硕果,就连那葡萄叶似乎也有些泛黄了。葡萄架下一樽石桌,四个方位同样摆放的是鼓状的石凳,再旁边一个老人专用躺椅,曾经在这里星宇和心目中的张妈妈聊天、喝茶。星宇向屋内走去,路过正厅门口时看见门房上挂着一黑色布条,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个挂件,星宇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幸不去想,直接向屋内走去。

“咦?李阿姨,怎么张妈妈不在家吗?”星宇走进屋内,突然感觉这房间有些冷冷清清的,像是没有了生气一般。

“额.这.胡经理再有几分钟就要过来了,到时让胡经理给你说吧!”这是打完电话走进来的李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脆弱的男孩问出的问题。

“哦,是胡阿姨把张妈妈接出去了啊,也是,现在即是中秋节又是国庆节的,张妈妈一家子肯定要团聚在一起,我考虑的不周全”,星宇没有留意到李芬那眼角划过的不忍,继续向里屋走去,“那我先去把张妈妈卧室收拾一下,一会回来肯定会很累,收拾好了,她回来就能立刻休息”,星宇像以前一样总是想为张院长做些什么。

“你.你不用.”,李芬看着向里走去的背影,那劝阻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者,该是让他知道吧”,李芬如是想。

今天的阳光似乎比往常要明媚的多,星宇经过客厅与卧室间的一个小隔间时,那透窗而过的阳光,被窗棱分割成七八个花状的光斑,如镶嵌在放置于窗下香炉案子上一样。案子上摆有一三脚炉鼎,其上有三只青龙攀缘交错,龙尾与三炉脚相连,龙头探出朝向鼎内,三根静神檀香插于鼎内,烟雾缭绕,似是有什么气息牵引,丝丝烟雾向那三处龙头而去。星宇回转头抬起右腿准备跨出时,看见一张大概有16、7寸大小的黑白照片摆在案子最里靠窗处,被香炉后边的贡品遮挡了部分,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星宇心中念念不忘的张妈妈。

“这.这是.?”时间仿佛被定格,星宇的脑海犹如被雷击一般,只感觉有些天旋地转,那抬起的右腿迟迟没有落下,仿佛如果落下眼前的一切都会化为真实,“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星宇摇晃的身躯终于没能站住,瘫坐在那香炉面前,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最终化为声声痛苦的嘶喊。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今天是中秋节,我不该来的,可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张妈妈一定是去和胡阿姨聚餐去了”,星宇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事实,一直幻想着是另一种场景。

李芬满含热泪的走到星宇面前,蹲下身来拍了拍星宇的后背,“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李芬将星宇搂在自己的怀里,眼泪滴落溅起一丝烟尘,“小宇,其实在你大学开学的前两天,张院长她因为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坚持了几分钟就走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当年他领回来的那名孤儿,也就是你,所以临终前她交代大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知与你,同时还让胡经理抽空去廊市看你..”,李芬想起那天的场景,一点一滴的告之于星宇。

星宇静静的聆听着,回想那天在超市与胡丽芳的相遇,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放着,终于他注意到了当时胡丽芳那眼里暗藏着的悲伤,只是当时他自己陷入与心目中亲人相遇的巨大欢喜中,完全无视了那双眼中隐匿的信息。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看张妈妈的”,星宇趴在李芬的怀里放声大哭,终于将心里的悲痛释放了出来。

“孩子,不怪你,你在张院长和大家的眼里永远是一个优秀的好孩子!”李芬知道星宇此时心中的痛,张院长就是他心中的母亲,也是他强劲的后段和奋斗的精神支柱。

“李阿姨,我没事了,您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在这里好好陪张妈妈说一会话!”星宇从李芬的怀中抬起头,双眼充斥着血丝,泪水早已经将李芬胸前的衣服打湿。李芬知道得给星宇一些时间,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站起来默默的离开。

“小宇,长大了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小宇,做人要有诚信.小宇.”,星宇看着眼前的照片,那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那所有的过往那么清晰的历历在目,脑海中全是张妈妈的影子,耳边传来的全是张妈妈的那温柔可亲的话语。

左手掌传来阵阵灼热的感觉,抬起手掌星宇看见那三颗自己看了无数遍的灰痣,“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生在我身上,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们让我失去了亲身父母,到如今也不知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们,现在又夺去了我最可敬的张妈妈的生命”,星宇用厌恶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左手掌,从来没有如此的厌恶自己的那只左手。

“不,我不要你们,我恨你们”,星宇疯狂的用左手敲打着地面,用右手指甲使劲的扣取,血花绽放,滴落满地的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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