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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谈判

客户和同事们纷纷对我进行劝解,都在反复地告诫我,不要冲动,凡事多往好处想,人的生命很珍贵,多想想家人;就算是柏城市公安局烂透了,还有纪检监察部门、还有省委省政府、还有中央。

但是却没有人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时,维修车间的一个学徒跑来对我说:

“伟哥,快跑吧,警察是不会放过你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中国虽大,一旦出逃,必无我容身之地!”我回答道。

我现在都记得,这个小子抓着脑袋,思索我说的话。大概的意思,他肯定能明白,因此他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

“即来之,则安之;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回答道。

“你别跟我之乎者也的,老子初中都没毕业就来修车了,你直接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你做?”学徒说道。

“如果我现在跑了,警察就有理由说我是畏罪潜逃,会在全国通缉我的,中国虽然大,必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我能左右的吗?不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我不怕死,为什么还要用死亡来威胁我!”我解释道。

学徒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是在回味。

“懂了吗?”我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等着他们来报复你?”学徒回答道。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问道。

“你让你家里的人帮你想想办法,让市领导帮你求求情、说说话!”学徒说道。

“我家要有这层关系,我早这么做了!”我说道。

“但是……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还会再来的!”学徒说道。

“再等等!”我小声地说道。

因为我看见武警军官迎着我走来,他肯定有话要对我说。

“小丁,那个胖警察说得没有错,这事真不归我管,我建议你立刻报警。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确实是新城老大,在警察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这家公司,如果让我感觉到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我会亲手逮捕你!”武警军官说道。

学徒看看我,看看武警军官,悄悄地走了。

我明白,我谢谢他,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临死前还能有这么一个人送行,这样的人生,我知足了。

我一把抓起了办公室的座机,武警军官转身离开了。110,这个号码我再陌生不过了,从我第一天出道,到现在,我知道这个号码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打过,我不相信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刚进入青春期,我就质疑过正义,颠覆过公平,17岁时,我认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今天,我29岁,我觉得,我******就一炮灰!但是我没得选,这个电话我必须得打,武警军官刚刚救了我一命,亡命天涯,我不忍心过武警军官这一关。

“喂,你好!我是柏城4S店索赔员丁伟,我想咨询下,警察收受贿赂、滥用职权、执法犯法、假公济私归你们市公安局那个部门管,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要举报和投诉!”我说道。

“有这样的事?!”听声音,是个女话务员。

“千真万确,我非常清楚报假警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回答道。

“你说说看,报假警,有什么样的后果!”

“轻微的将会被罚款、拘留,严重的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你说的那个收受贿赂、滥用职权、执法犯法、假公济私的警察叫什么名字,是那个警署或者是市公安局那个部门的?”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给你讲一下大概的经过吧!”

“请讲!”

我简要陈述了经过。

女话务员说道:“你别骗我!”

“我非常地清楚报假警、恶意欺骗警察以及袭警的后果是什么,千真万确,如果有一句话不实,愿意主动承担所有法律责任,请你准备好录音,我再重复一遍!”我认真地说道。

“不用,我的电话是自动录音的。”女话务员说道。

“我能不能直接跟你们领导谈,不是我不相信你,也不是我轻视你,而是我向你详细诉说一遍,你再跟你们领导汇报一遍,就来不及了。因为你们报复的人很快就会来,可能不会有任何的警告,而是直接开枪。如果我死了,我是国企的员工,起因是为了保护国有资产,你们没法跟市委市政府交待;如果来报复我的警察死了,那都是你的同事,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看到这两种结局!”我真诚地说道。

“你别骗我!”女话务员说道。

“你查一下我的这个电话号码是那个单位的,你就清楚了!”我说道。

“你的身份证在身边吗?请说出你的身份证号码!”女话务员说道。

我背诵了我的身份证号码,身份证号码的编写规律其实很简单,前两位是所在省份的代码,接下来的四位是所在城市的代码,然后就是出生年月日,最后是性别代码。

“请稍等,我马上向领导汇报!”女话务员说道。

“太感谢啦,美女,要是这件事结束了,我还活着,我送一百束花给你!”我激动地说道。

“不用,你别骗我就行,请稍等!”女话务员笑着说道。

后来,很多人都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你什么人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调戏110的话务员!”

“花呢?不是说100束吗?据我所知人家姑娘一朵也没有收到!言而无信、口是心非、花言巧语、油嘴滑舌……我说你……什么人啊,真是的!”

“收不收是人家姑娘的事,你送了吗?”

第一,她是警察,我肯定不会调戏她,人命关天,完全发自内心;第二,市公安局领导不让送;第三,送了她肯定也不会收。综上所述,我实在找不出一种既能让她不得不收下,又能让这100束花不被退回来,还能让市公安局的领导对此无可奈何的方法,所以只好作罢,尽管请市公安局的领导转述了我对她的感激之情,但是,我还是想亲口对她说声:“美女,谢谢你!”

110报警中心的领导接起了电话,我详细诉说经过,同时,110报警中心的领导命令在全城范围内查找胖警察及他的两个战友,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警报声。

“领导,打断一下,可以吗?”

“你说!”

“我听到警报声,报复我的警察来了!”

“别怕,我让他们回去,别冲动!”

但是,我已经冲动了,这次,可能不会有任何地警告,而是直接开枪。如果胖警察谎报军情,来的警察又都是些不明真相的,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不可能。

“唉,晚啦,你多叫几台救护车来收尸吧!”我悲哀地说道。

“别冲动,警察违法,我们会从严处理,我这就下命令!”110报警中心的领导说道。

“命令,向4S店方向出警的警察立刻收队,命令,刑警队立刻出警。”110报警中心的领导说道。我在电话里能够清晰地听到,我明白,他是故意让我听见的。

“是”全是女声。

然后电话里听起了纷杂的声音,尽管纷杂,但是能够听清楚,是要求收队的、刑警队出警的、核实胖警察身份的。

“听清楚了吗?小丁,我们这都忙成一团了!”110报警中心的领导说道。

“谢谢领导!”我回答道。

话音刚落,一辆警车斜着停在我们公司的门口,五个警察迅速从车内钻出,其中一个警察对卢南说了些什么,卢南用手指着我的办公室。

“警察堵门可真够专业的,卢南,我会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骨头上!”我在心里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向110报警中心的领导汇报警察的一举一动。

两个警察同时冲进了我的办公室,其中一个说道:

“放下电话,举起手来!”

话音刚落,另外三个警察也冲了进来。看着黑洞洞地枪口,我有种很想笑出来的感觉,想着那把我气功都用上了,可是无论怎么扣,也扣不下去的手枪,我开始质疑眼前的这五把手枪,总感觉眼前的这五把手枪如同一个冷笑话一般。

“举手,就是投降,没学过,不会!”我回答道。

为首的警察胸前挂着对讲机,对讲机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向4S店方向出警的,立刻收队,听到请回答!”

“你******找谁说情都没用,要不是我想知道那三个警察是怎么被你打伤的,老子进门的时候就一枪嘣了你!”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没有找人说情,是我报的警,你们的那三个警察接受了贿赂,充当打手,他们刚刚不是在执行公务,而是私公济私。110报警中心的领导,要跟你通电话,你先接电话吧!”我平静地说道。

为首的警察犹疑了一下,他胸前的对讲机还是一遍接一遍地重复:“在4S店的警察,不准对丁伟开枪,也不允许刺激他,原地待命,由刑警队来处理,违令者从严惩处,听到请回答!”

为首的警察取下了对讲机,说出了所属警署名称和小队编号,并保证不开枪,然后110报警中心的领导让他用我手里的电话说话。

这小子有意不让我听到通话内容,所以我退到了一边,而另外四个警察依然用枪瞄准我。

“胖子说他接到报警,丁伟在这家4S店经常威胁和恐吓他的同事,看谁不顺眼就让他的小弟把这个人拉出去打一顿,他三个只是想来警告一下丁伟,但是丁伟仗着武功高,完全不配合调查,还要赶他们走,趁他们三个人不注意,发动突然袭击,把他们三个人都打伤了,现场人太多,为了不误伤群众,所以他决定把受重伤的送往医院,叫我们来支援。”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非常想打断他,却又不能,让别人把话说完,不轻易中途插话,这是交际的基本礼节,所以我一忍、再忍、三忍。我真后悔,在放了那三个警察前,应该好好教育一下胖子,比如说:让他下额骨脱臼,这样他就只能最大限度地张着嘴,再重新接上前,他将无法说话。

“三个人都受伤了,其中一个伤得很重,现在正在抢救!”

……

“丁伟,你缴了胖子的枪,枪在什么地方?”为首的警察问道。

“我扔在地上,胖子捡了起来,然后走了!”我回答道。

“丁伟说他把枪扔在地上,胖子捡了起来,然后走了!”为首的警察回答道。

……

“是!”为首的警察回答道,同时把电话挂断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他们肯定不会嘣了我。

“****的,他三个都是我的生死弟兄,是我的兄弟,你敢打他们,别以为你报警,有110指挥中心的领导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枪毙你,刚刚跟你通电话的警察,在市公安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领导,把你打伤警察的过程说出来,一会我让你死个痛快!”为首的警察说道,同时,他拔出了手枪,重新瞄准了我的脑袋。

我印象当中有这么一句俏皮话:别不拿村长当领导!按照常理推断,110指挥中心的领导行政级别肯定比村长高,咋就不算什么领导了呢?

“胖警察经常、在我印象当中有十几次吧,都是在上班时间开着警车到我们公司来找果冻聊天,或是找果冻要烟抽。墙上那个黑色的印子,就是他留下的。他和果冻是高中时候的同学,果冻因为渎职,给我们公司造成了20余万元的损失,被我们公司开除了,是我接替果冻的岗位,并查处果冻渎职的,果冻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胖警察已经承认了他受贿,是他自己说的,果冻请他吃了一顿饭,并且还拿了果冻几包烟。另外两个警察也说了,不知道胖警察受贿,是被蒙骗的。胖警察在骗你,我没有威胁和恐吓过我的任何一个同事,也没有让我的小弟把我的任何一个同事拉出去打过,反而在查处果冻渎职的时候受到过至少三次威胁,都是要从黑社会找人来打我,其中的两次,是你们进我们公司时,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发出的,他叫卢南,和果冻关系非常好,另一次是果冻本人发出的,是你们的警察先动的手,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我说道。

“正当你妈的防守,警察打你就打你了,你还手就是袭警,你找死啊!”为首的警察说道。

“你们几个,胖子是不是经常在上班时间开着警车外出!”为首的警察对他身后的四个警察说道。

“是的,经常找不到他人,问他做什么去了,他说是去办案子,问他办什么案子,他又不说。”其中一个警察说道,另外的三个随声附和。

“他在警署里是不是也经常找别人要烟抽?”为首的警察问道。

“是的,会抽烟的人,想抽烟了都不当着他的面。”其中一个回答道。

“丁伟,你刚刚说胖子已经承认他受贿了,他是怎么承认的?”

“我缴了他的枪,用他的枪顶着他的脑袋,本想杀了那三个警察,然后自杀,胖子被吓哭了,其中的一个警察觉得很丢人,影响警察的形象,所以这个警察对着胖子的头打了一巴掌,并且警告胖子不准哭出来,然后这个警察开始审问胖子,审问出来的。”我回答道。

“你个****的,你他妈还想杀了他们,你******不用自杀了,我现在就一枪嘣了你!”

“只要枪一响,我就是烈士,这将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枪,你好好把握!”我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烈士?”为首的警察说道。

“这家公司是国营企业,我为了保护国有资产,强顶着来自黑社会的压力查处了果冻渎职,然后被果冻收买、贿赂的警察给杀了,共青团柏城市委自然会追悼我为烈士,要不然以后还会有谁来保护国有资产!”我认真地说道。

“你是新城老大,大半个柏城都是你的地盘,有谁敢威胁你?”为首的警察说道。

“威胁我两次的人就在门口,你审问一下,就清楚了!如果我骗你,我们去到大厅里,会有很多人为你作证,我做出袭警的姿势和动作,不攻击你,然后你开枪,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我回答道。

“你是怎么抢了胖子的枪,另外两个警察又是怎么受伤的?”为首的警察问道。

“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连续两个擒拿,被我破解了,使用擒拿的这两个警察都受伤倒地,胖子的枪已经拔出来了,正在盯着枪给子弹上膛,我使用了空手夺白刃,胖子的枪脱手,在枪快落地的时候,我用脚把枪踢向空中,右手抓住枪,左手给子弹上膛,右手大拇指开保险,然后瞄准了胖子的头。我不想杀他们,所以手下留情了,如果尽全力,那么他们三个,轻伤一个,死一个,终身残疾一个。”我回答道。

“把你刚刚的那三招演示一遍,一会我让你死个痛快,也准许你留下遗言!”为首的警察说道。

“死个痛快?!我不喜欢,我喜欢一点点地死去,这样我能够好好地品尝死亡的滋味,机会只有一次,我不想浪费!”我笑着说道。

“狗杂种,你以为刑警队就要来了,老子就不敢开枪,刑警队算个球,快,把你刚刚那三招演示一遍,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为首的警察说道。

“如果你有点警察的样子,我可以考虑!”我回答道。

“说出你的遗言,我会帮你转答,然后送你上路!”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的遗言在我用枪指着你们那三个警察的时候就已经宣布了,现场有我的同事,还有来修车的客户,他们会帮我转答,不劳你费心,谢谢!”我平静地说道。

“转过身去!”为首的警察说道。

“没必要,直面子弹从你们万恶的枪口里飞出,然后钻进我圣洁的身体,这将是一幕多么壮丽地景象,我不想错过!”我从容地回答道。

“1”为首的警察数道。

“2”我帮他数道。

“你******还是人吗?”为首的警察说道。

有的人,还活着,但是已经死过了,所以他对死亡不会有恐惧,他能够执死神之手,信步地狱,欣赏地狱悲凉地风景。哀大莫过于心死,将要死亡的瞬间,不是极度地痛苦,电影、电视和小说对死亡的描述都是在欺诈,也不能责怪这些作品的创作者们,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够从地狱重返人间。将要死亡的瞬间,是极度的愉悦、快乐……不会有痛苦,一种比******还要强烈百倍的心理满足感会将你完全吞噬。如果你能够从地狱重返人间,你会爱上这种感觉,这或许是天神对人类的恩赐!

“有血有肉有灵魂,普通人而已!”我平静地说道。

我努力使自己不眨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警察,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看出了怯弱、看出了犹疑,而这些,正是我所需要的。我的右手在持续地积蓄着内力,任何一个气功高手都清楚,隐藏在人体内的能量,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形成的,一种是后天修炼起来的,我才二十九岁,练气功才九年,是不可能有多深厚的积累,我是想持续凝聚后天修炼的能量,在后天修炼的能量接近枯竭地时候,有可能,仅仅只是有可能牵引出先天形成的能量(切勿模仿,这是人体自我毁灭),这样的一掌打出去,其威力将接近于神;其后果是,不用警察开枪,我就已经死了;其造成的伤害是,为首的警察将当场毙命。当然,我的脑袋上必然会有四个弹坑。

为首的警察和胖警察属一路货色,杀他们,我下得去手。他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品质低劣,毫无节制地使用人民赋予的权力。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愤怒、恐惧、怯弱、犹疑,因为这些心理特征会影响他对事物本质的判断力,而这,就是我的机会。

正在这时,武警军官走了进来,门口的两个警察立刻用枪瞄准了他,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离开!”

“我是武警队的,证件在外衣里层的口袋里。刚刚丁伟打你们另外三个警察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是我让他报的警,要不然,你们可能没有机会用枪指着他。”武警军官说道。

我在心里说道:“总算听到一句人话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警察,其中之一从武警军官的外衣口袋里取证件,而另一个则继续瞄准武警军官。

证件取出来后,被递给了为首的警察,为首的警察一边瞄准我,一边打开证件,他仔细查看证件,然后看了看武警军官,又看了看证件上的相片,他收回了枪,给武警军官敬礼。

“我和他们公司的领导以及部分员工都谈过了,果冻确实是因为渎职,给他们公司造成了损失,被开除的。那个胖警察也确实经常在上班时间开着警车来找果冻聊天,从我的调查结果上看,应该是你们的错,丁伟是被冤枉的。”武警军官说道,同时他从为首的警察手里接过了证件。

“这事不归你们管,有什么话你去跟我们领导说!”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一直觉得这小杂种很牛,非常地牛,110指挥中心、刑警队、武警队的领导,他都认为不算什么领导,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警署的班长,说话的口气如此地强硬。一年以后,我才知道他的来头,真是不小,原来是柏城某位副市长家的小王八蛋。

“我不认识丁伟,我今天是过来保养车子的,他帮我的车办理索赔,那是例行公事。我劝说他放了你们那三个警察,以及把我调查的结论告诉你们,那是在履行一个武警的职责,这不是在为他说情。”武警军官说道。

“丁伟说他连续破解了两个擒拿,你看到了吗?”为首的警察问道。

“当时我就在现场,使用擒拿的那两个警察的动作很规范,没有出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擒拿会如此轻易地被人给破解了!”武警军官回答道。

“丁伟和那三个警察打了多长时间?”为首的警察问道。

“3到4秒,是吧?”武警军官边说边看着我。

“最多不超过4秒!”我回答道。

“****的,你武功高是吗?你武功高就可以拿警察来练,我现在就开枪,我看你能不能把子弹给接住!”为首的警察边说边用枪瞄准我的脑袋。

“你看《赅客帝国》走火入魔了吧!”我回答道。

武警军官和另外四个警察都笑出了声,为首的警察一脸地尴尬,很快又掩饰住了。

“交待遗言吧,老子讲人权,我会帮你转答!”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总感觉柏城警察的第二职业都是种韭菜,韭菜割了能再长,人头也同样如此,这就是为首的警察和胖警察所谓的人权。

“别玩了,好吗!110指挥中心的领导让你们原地待命,我们一起等刑警队来,OK?”我真诚地说道。

“****的,谁跟你玩啦,转过身去!”为首的警察严厉地说道。

我只要转过身去,这小子肯定会开枪。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看到了怯弱、看到了犹疑,我依然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想回避我的目光,但是我的目光却在跟踪他的眼神。这也是较量,眼睛是心灵之窗,让你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透过敌人的眼睛,直剌敌人的胸膛,让他颤栗吧,让他恐惧吧,这种较量的标准名称叫心理战。

“你想好了,只要枪一响,我一定是烈士,这将是你人生中的倒数第二枪,你考虑清楚!”我很认真地说道。

“倒数第一枪呢?”为首的警察问道。

“是在刑场上瞄准你心脏的那一枪!”我回答道。

“我的判断是,胖警察受贿了,另外两个警察是被胖警察蒙骗的,如果你开枪了,丁伟很有可能成为烈士,而你将会受到严厉地处罚,你想清楚了!”武警军官说道。

“是又怎么样,现在在医院里抢救的那个警察是我的生死弟兄,是我的兄弟!我要为他报仇,你现在可以瞑目了吗?”为首的警察说道。

完全清楚了,他是想为他的战友报仇,按照他的逻辑,打警察必须死,所以他想利用他的职权杀了我。

方案变更,由激怒他,让他说一些零智商的话、做一些低智商的事,再找机会跟他同归一尽,变更为,跟他谈判,让他放了我。

“他很优秀,是个好警察,我非常欣赏他,受那么重的伤,还要坚持战斗,并且竭力掩饰痛苦,非常难得,换成是我,未必做得到!今天我要是死了,麻烦你告诉他,以后做人做事,原则性再稍微强一点,类似今天这样的事都能够完全避免。”我真诚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他是个好警察,你为什么还要伤他那么重?”为首的警察说道。

“破解擒拿,总共有三招,但是被擒拿住了,要破解,只此一招,我别无他法,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就当场死了,放了他们三个之前,我要求另外两个警察赶快送他去医院,胖警察死活不肯走,是我请这个武警劝说受轻伤的那个把他送去医院的。把他伤成这样,我也很内疚和自责。”我真诚地说道。

为首的警察看了一眼武警军官,武警军官回答道:

“他说的是真的!”

“我和他都是一起患过难的兄弟,出生入死,他就如同我的亲兄弟一样,你知道吗?”为首的警察说道。

“他如果牺牲了,请你以后称呼他为战友,或者是同事,我想这就是他的遗言,他说黑社会才称兄道弟的!”我真诚地说道。

“你……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为首的警察问道。

“他和另外一个警察把案件查清楚了,也怀疑胖警察受贿了,所以给我敬礼并道歉,然后说是要收队。胖警察拉住了他们两,不准收队,问他们两,还是不是兄弟!他对胖警察说:‘我警告你,我们是战友、是同事,黑社会才称兄道弟,否则,从今往后我和你连战友和同事,都不是!’”我说道。

“后来是怎么打起来的?”为首的警察问道。

我简述了一下出门前我和胖警察的对话,可是却忘了说“记好了,我们今天不是警察!”这句话。

“如果胖警察接受了果冻的贿赂,市公安局自然会严肃处理,他们只是想把你抓回警署调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肯定不敢把你拉到外面打一顿,你为什么要还手?”为首的警察问道。

“我是为了保护国有资产才得罪的果冻,这是公事,我就没有违法,更没有犯罪,这是第一;第二,从逻辑进行分析,胖警察肯定是被果冻给贿赂了,他这是在假公济私、滥用职权;第三,如果我不反抗,跟着你们的警察走了,以后我还怎么在这家公司工作。”我回答道。

“你******就是新城老大,还打警察,凭这两点,不管你对国家有多大的贡献,我都可以一枪嘣了你!”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是新城老大不假,但是我在这家4S店工作,跟新城老大这个身份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凭能力,靠本事吃饭。我现在很奇怪,果冻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新城老大的,我正在调查。”我回答道。

“你的这些废话我不想再听,看在你保护国有资产有功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条件是把你会的武功全交出来!”为首的警察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很想大吼一声“抢劫啦!”但是我好歹也是新城老大啊,又不是个小女人,这么做太有失身份啦,真这么做了,传了出去,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我要脸啊,很要脸!但是如何打发眼前这个拿着枪指着我的不要脸的东西?

“我会的很多啊,比如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六脉神剑、洗髓经……你想学什么?”我平静地说道。

眼前的所有人全笑喷了,武警军官边摇头边叹气,我就等着这混蛋从中挑选一门武功,我肯定会买套对应的武侠小说送给他!

“****的,你******是在找死,留下遗言,我送你上路!”为首的警察说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没有赋予你这样的权力,你现在使用的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和最高人民法院的权力。”我回答道。

“你******袭警,又是黑社会老大,我可以一枪嘣了你,不用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为首的警察说道。

“No1,被我打伤的三个警察不是在执行公务,而是被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收买了,充当打手,这与袭警的定义不相符;No2,我和你们的警察交手,是40分钟以前,空间是在我办公室的门口,和此时此刻相对照,时间和空间完全不相符;No3,你凭什么说我是黑社会老大,你的法律依据是什么?我犯了什么罪,严重到当场就可以被枪毙?就算是我有罪,有权力宣判我死刑的是柏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但是还必须经过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我回答道。

“我现在就可以审判你死刑,你拒捕、企图再次袭警!”为首的警察边说边抬了一下手,黑洞洞地枪口直逼我的脑门。

“警察只有执行法律的权力,没有立法和司法解释权,这是全国人大的权力,执行犯法,罪加一等!”我回答道。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开枪?”为首的警察问道。

“他会保持沉默!”我边说边看着武警军官,然后又看着为首的警察说道:

“另外四个都是你的人,你们当然可以伪造我企图再次袭警的现场,然后运用人民赋予你的权力,合法地将我杀死在我战斗的岗位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嘣了你?”为首的警察说道。

“胖警察也多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事情却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同时还在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从言谈和举止上看,我认为你比胖警察有家教和修养多了,胖警察害了另外两个警察,难不成你也想象胖子一样,坑你身后的这四个人?”我回答道。

“你……”为首的警察说道。

“别玩了好吗?刑警队一会就来了!”我真诚地说道。

“你******,谁跟你玩了?转过身去!最后一次警告!”为首的警察说道。

“你也留下遗言吧,跟你废这么一半天的话,我都是在平稳地积聚内力,我这一掌要是打在你身上,不用你们开枪,我就已经死了。其实每个人都会气功,包括你们几个,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练气功只是后天修炼,完全不能增强先天形成的,我这一掌,先天形成的、后天修炼的,全在上面,你们开枪,我头上会有四个弹孔,而你,眼珠子会从你的眼眶里掉下来,因为你的内脏全部都会被震碎!对你的战友说出你的遗言,最后一次警告!”我严厉地说道。

“我说你******还是不是人啊!”为首的警察说道。

“我只是接近于神!”我回答道。

真气再次可见,我喜欢这种银白色的光芒,蕴涵着杀戮、毁灭、仇恨、痛苦……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为首的警察眼珠子从眼眶里掉落的瞬间。

“我就不相信,你的气功会比子弹快!”为首的警察说道。

“不可能比子弹快!”我回答道。

“那你******怎么杀我?”为首的警察问道。

“一定比你扣扳机的手快!”我回答道。

一种被拉伸或者是挤压的感觉在持续地折磨着我,我非常清楚,这是我的身体在反抗,拒绝自我毁灭,但是不杀了为首的警察,死的时候,我眼睛肯定合不上。

“都别冲动!”武警军官说道。同时他走到了我和为首的警察正中的侧边。

“如果丁伟说的是真的,你杀了他,他就是烈士,我敢肯定,你会受到严厉地处罚,甚至是被枪毙!”

“丁伟,如果你杀了这个警察,就算你保护国有资产有功,但是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我和为首的警察都不说话,都在死死的盯着对方,五把手枪都瞄准了我的脑袋,除了武警军官,我们六个人都如同雕塑一般,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触即发,我会用我的先天元力击碎他的先天元力,同时毁灭他的这个身体,这就是传说中的永不超生。

“你******武功再高你也不能拿警察来练!”为首的警察说道。

“他们三个进我办公室的时候说,他们今天不是警察,就是果冻的几个兄弟,听说我在这家4S店很嚣张,来见识一下。出我办公室的时候又说了同样的话,根本就不是在执行公务,是在帮果冻报私仇!”我回答道。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为首的警察问道。

“是胖子说的,另外两个警察都听见了,不信你自己去问,如果你能够从他们嘴里问出真话来!”我说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为首的警察说道。同时他收回了枪,拿出了手机,另外四个警察仍然在瞄准我的脑袋。

“你们有没有和丁伟说过你们今天不是警察,就是果冻的几个兄弟,听说他在这家4S店很嚣张,来见识一下,这样的话?”为首的警察对着电话说道。

……

“别******废话,回答我说过还是没有说过?说过几次?”

……

“你们三个****的,打得好,把你们打死了,也是你们活该!”

……

“你们为什么去找丁伟,有出警记录吗?”

……

“跟谁汇报过了?”

……

“丁伟说你已经审清楚了,胖子的口供是真还是假!”

……

“这个****的,真******是个败类!你们还抓丁伟干什么,为什么不把胖子抓回去?”

……

“现在连脸都没有了,还警察的形象!你们就是这么维护警察形象的?”

……

“回去我再收拾你们,救活了吗?”

……

“你告诉医生,说你们是警察,请他们尽最大努力抢救,如果需要输血,我马上组织战友们去,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人救活了!”为首的警察哭着说道。

……

为首的警察挂断了电话,擦眼泪的同时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丁伟,你个****的,听清楚了没,现在还在抢救,医院已经开出了病危通知,他快要死了!”为首的警察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不恨他了,当我听说龙易死亡的消息时,我哭得跟小孩子似的,我能够理解战友或是兄弟之间的情谊。

“这件事查清楚了,我会赔他一条命,如果他牺牲了,我要的仅仅只是个公道。”我真诚地说道。

“真心话?”为首的警察问道。

“事情完全查清楚,你会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胖警察被果冻收买了,另外两个警察又被胖警察蒙骗了。到时候你们肯定枪毙不了我。但是,我说到做到,如果那个警察死了,我会赔他一条命,我这一掌我会打在自己的胸膛上。”我真诚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为首的警察问道。

我闭上眼睛,一个标准的收功动作完全后,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为首的警察又将手枪瞄准了我的脑袋,我甩着手,把残存在手上的真气甩了出去。

我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我心里确实很难受,被“反擒拿”打成重伤的警察是个好警察,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错,就两点,第一交友不慎,他就不该跟胖警察走这么近,如果不走这么近,胖警察会蒙骗他去做违反警务条例的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和狗玩必然会有跳蚤上身,走近香水店就算是不买身上也会有香水的芬芳,就是这个道理。第二他还在太年青,年青也是错?年青不是错,年青有犯常规错误的权利。什么是常规错误,就是很多中年人、老年人都曾经犯过的错,不对社会构成危害,能够被社会公德原谅、能够被法律所包容的错。看样子,他才二十出头,要求他有多高的思想觉悟,我个人认为是强人所难。但是,他是好样的,一息尚存,战斗不止,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劲头,是一个优秀战士所必须具备的品质。

“收枪!”为首的警察命令道。他身后的四个警察很不情愿地收回了手枪,但仅仅只是关上了保险。

我能够理解眼前这五个警察,当龙易的兄弟告诉我,龙易死后,身上的衣服被和他一起去戒毒的人脱了时,我想做的事就是:找到脱龙易衣服的人,切断这个人的毒品供应,让这个人毒隐发作而死。但是这个混蛋,我现在也没能找到!

“赶快把你们的警车移一下!”我说道。

“我说你******,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了是不?我现在照样可以一枪嘣了你!”为首的警察边说边又用手枪瞄准了我的头部,他身后的四个警察同时拔枪,最多1。3秒,四把手枪又同时瞄准了我的脑袋。

我在心里感叹道:“看来市公安局就胖警察一个败类,2秒钟的时间,还在盯着手枪给子弹上膛!”

“我这是为你们好,我的电脑在开着,你自己过来看看,今天来修的车有多少台是市委市政府所属各个部门的领导的,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全市传开,你们的警车开着警灯停在门口,修好了的车出不去,来修的车进不来,这是国营企业,不太好吧!”我真诚地说道。

“对不起啊,没注意!”为首的警察对我说道,同时收回了手枪。

“收枪!”为首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外四个警察回答道。

“你们两个,去把医院的那两个换回来,其他人门口警戒。”为首的警察又命令道。

我的办公室回复了安宁,警车开走后,维修好的车开始出厂,来维修的车开始进厂,一派忙碌地景象。

空手夺白刃,好普通的一招,威力竟如此巨大,但是好险啊,五把手枪瞄准了我的头部,边上还有个高手没有拔枪,和为首的警察同归一尽,这样的概率,小到完全可以忽略。

看着为首的警察渐渐远去的身影,我情不自禁地说道:

“小杂种,以后再收拾你!”

一个社区警署的班长,居然同时拥有全国人大、最高法和最高检的权力,真是不简单。直接无视110指挥中心、刑警队和武警队,非要杀了我,人命真如草芥,难道人头就像韭菜一般,割了能再长?

差点自己开枪把自己给毙了,差点让警察开枪毙了,接下来还差点什么?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这祸闯得真不小,打电话回家?我爹能有什么办法,除了低三下气地求门口这些畜生,倾家荡产也想保住我这条命,还能做什么!我都三十岁的人了,能忍心让老爷子受这等委曲?我宁可被门口的这些畜生乱枪打死!

如果我被这些畜生乱枪打死了,这个屎盆子还得扣我头上,我爹还得帮我出骨灰盒钱,还得帮我出火葬费,甚至连正在医院抢救的警察的医药费都得由我家来出。我得活,要让事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在事件的起因未能完全弄清楚前,我绝对不能死。

奇怪的是,公司总经理和两个副总一直没有露面,唯一站出来帮我说话的还是维修车间里的那些个老弟兄。按照行政组织原则,当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不在公司时,出现紧急情况或是突发事件,职位最高的人将代行总经理职权,可是行政部是指望不上了,昨天晚上雇佣黑社会来打我的,其中之一就是行政部经理,另外几个经理都在公司啊,比如配件部经理、客户部经理、财务部经理,但是我坚信,没有一个会站出来和警察交涉,这些个经理都是董事长的直系或是旁系亲戚,就连罪魁祸首果冻都是董事长的世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帮我,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了,我如同一头被禁锢的野兽,杀气腾腾,却又挣脱不了坚固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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