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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惜

出乎所有人预料,第二天早晨,我出现在了晨会的队伍里,同事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晨会结束后,我去到了技师休息室,我想,车间的老兄弟们,一定有一万个为什么想问我。

“伟哥,问个问题好吗?”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请说!”我回答道。

“你是谁?”这个同事问道。

“不知道!”我回答道。

同事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问道:

“伟哥,你真是新城老大?”

“在公司里,没有黑社会,没有老大和小弟这样的区别,大家都是同事,是兄弟,是平等的,你们以前怎么对我,以后也一样。谁要是敢把我当成新城老大,每个月,交半个月的工资给我,当保护费。”

同事们迟疑了一小会,技师休息室里响起了热烈地掌声。

“伟哥,你在什么地方当的兵?”另一个技师问道。

“我没当过兵!”我回答道。

“骗人!”这个技师说道。

“我去应征过,体检不合格,说是水下承受压力不达标,还是什么的,我忘了,然后被淘汰了。”我回答道。

“但是,武警军官说你是特种兵?”这个技师问道。

“我也不是特种兵,他看走眼了。”我回答道。

“不是特种兵,你能够如此轻易地打败警察?你在什么地方学过武?”另一个技师问道。

“我也没有学过武,纯属肌肉记忆外加条件反射!”我回答道。

“不说真话,没有学过武,怎么还会气功?”这个技师说道。

“我承认,练过气功,打警察的那三招,纯属条件反射。”我回答道。

同事们很诡异地笑,见我坚决不说,也没有强迫我。

“谁把记者叫来的?”我问道。

“是我们!”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非常感谢,谢谢你们!”我回答道。

人生中,总会有许多感动的瞬间,在这家4S店,第一次让我感动,源于维修车间的老兄弟,一群和我一样,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被管理层当成狗的人。

我很想继续留在技师休息室,和老兄弟们多聊聊,但是已经有车辆进厂维修了,我必须回到我的工作岗位。我正大光明地到这家4S店工作,也想正大光明地离开。我下定决心,要辞职,理由很简单,这家公司已经烂到骨子里了。管理层以主人自居,雇佣黑社会大哥大殴打反抗他们的员工、贿赂警察殴打反抗他们的员工,在这样的公司工作,完全没有安全感。假设,我不是黑社会老大、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后果会怎么样?

我装作若无其事,按照工作流程认真工作,至于复仇,时机未到。被“反擒拿”击伤的警察生死未卜,齐黑、果冻和三个警察的口供是否一致?这些都是未知数,还没有结案,因此变数太多,只有一点是明确的,我不会放过主人阶层。

我很钦佩柏城市公安局局长和刑警队长,公正执法,不避权贵,不护犊子,真是铁骨争争的汉子。想到这,我发愤工作,想用这种方式回报柏城市公安局。因此,一眨眼的功夫,吃中午饭的时间到了。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真想生吞活剥了行政部经理、销售部主管和销售部经理助理,车间的老兄弟们,路过我办公室的时候,都主动和我打招呼,约我一起去员工食堂就餐,我敷衍他们:

“你们先去,我一会就到!”

“别做了,吃饭的时间到了,你就去吃饭;下班的时间到了,你就下班;当主人的都不拿工作和公司当回事,你这么努力,有必要吗?”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对,说得好!走吧,我请你们去公司外面吃!”我说道。

同事们迟疑了一会,其中一个说道:

“不用啦,伟哥!我们都拿着碗了,你要是不想在公司吃,你到外面去吃吧,注意安全,我们就不去了。”

我理解他们,他们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我也不勉强他们。作为同事,我知足了。

公司门口没有任何异常,吃完中午饭,回到公司,继续努力工作,我想把手上积压的所有工作都处理完,然后辞职,脱离这个粪坑,越早、越快,越好。

工作繁忙,确实能够忘记很多事,时间过得也会非常地快,快要下班时,我看见了总经理和分管售后的副总经理。两天时间,我第一次见他们,我总感觉自己被出卖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分别向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问好。然后回到办公室,打印辞职报告,当我拿着辞职报告去找副总经理时,同事们告诉我,副总经理已经走了。我把辞职报告放在副总经理的办公桌上,然后下班。

平静得有些不正常,我总感觉有些事正在发生,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听到好多次警报声,都是从远处传来的。同事们都很好奇,很多同事都在问:

“警察在干什么?”

个别胆大的同事调侃道:

“警察在瞎忙什么?”

很平静地一天,和我预估的完全相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家,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警察到底在干什么?”

紧张了一整天,忙碌了一整天,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准时去上班,和我预估的完全相反,公司高层、警察、黑社会都没有来找我,越是平静,我越是心神不宁,我不害怕看得见的危险,就怕看不见的危险。

下午两点三十分,我远远地看见刑警队长带着两个警察向着我的办公室走来了。

一个年青的刑警,很熟练地拔出了手枪,拔枪的同时打开了枪的保险,虽然是一个细微地动作,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同时也确信,枪的子弹在进我办公室之前就已经上膛了。这三个刑警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武功有多高。他把手枪瞄准了我的脑袋,而另外两个刑警,其中一个是队长,他平静地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第三个刑警也拔出了手枪,而我的办公室实在是太小了,因为第一个刑警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用手枪瞄准我,而是做好支援的准备。

“你开枪啊,枪一响我就是烈士,这将是你人生中的倒数第二枪,你好好把握吧!”我激动地说道。

“那么倒数第一枪又是什么呢?”用手枪瞄准我脑袋的警察不屑一顾地问道。

“倒数第一枪是在刑场上命中你心脏的那一枪!”我回答道。

“你拒捕,而且你武功这么高,我可以一枪毙了你,也不会有人帮你叫屈,最后一次警告!”瞄准我脑袋的警察严厉地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五个最后一次警告了!”我平静地说道。警察已经“最后一次警告”警告了我四次了,我都是拒捕。在心里,我已经做好了出招的准备,枪口离我的额头只有一厘米,本想舍命一击,抬头的同时双腿微微向下弯曲,然后迎着枪口向右侧撞上去,这时,如果警察开枪了,子弹肯定是擦着我的头皮飞出去,而我的肩头则会撞到他的脸上,我重点攻击的目标,不是用枪瞄准我的这个警察,而是他身后的那个警察;因为,如果我重点攻击瞄准我的那个警察,那么,瞄准我额头的这个警察身后的警察完全有时间开第二枪,如此近的距离,我必死无疑。至于他们的队长嘛,是坐着的,可以在1。5秒内忽略不计,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队长要站起来,然后拔出手枪以及打开手枪的保险,再瞄准我,没有1。5秒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这一系列的动作。至于额头斜顶着枪口撞击持枪人的安全系数有多少?满分10分,那么这一危险举动的安全系数则是9。9分,子弹仅仅只是擦着头皮飞出去,并不致命。孙子兵法上说: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警察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才使得我有可趁之机,什么样的错误呢?近距离射击,枪口瞄准的部位和远距离射击瞄准的部位是一样的,都是人体最大部位的中心位置。有军事常识的人会认为我这么说是错的,任何一所军校或是任何一支军队都会告诉士兵远距离射击要瞄准人体的胸部,因为人体的胸部很致命,同时也是人体的最大部位,相对容易命中,而近距离射击则可以瞄准人体的头部,因为头部一旦中弹,将形成致命伤。但是,没有那一位教官会告诉士兵在远距离射击时瞄准人体胸部的两侧,但是就有很多教官没有告诉士兵在近距离射击时瞄准的部位应该是人体头部的正中间,也就是眉毛之间的这个位置,上下三厘米都是人类大脑所在的位置,瞄准额头,枪口距离额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放心吧,你能够比子弹快,因为子弹需要手指扣动扳机,还要飞越枪管,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躲避它。切勿模仿,难度系统9。99,满分10分。

正当我准备出招的时候,瞄准我额头的警察偏了一下头,说道:“队长?”

我明白,他是在请示他的队长,是不是可以开枪。

然后他继续瞄准我,我叹了口气,说道:

“唉,你有病啊?”

瞄准我的警察火冒三丈,骂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不跟死人说话!”我回敬道。

“你……”瞄准我的警察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说得没错,你已经挂了,你看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罪犯?他拒捕,你开枪,你没错,就算是你有错,该怎么处罚你,那是我的事。你看我的这一秒种,你已经没命了,他没尽全力,仅用了3。5秒钟的时间就制服了我们的三个警察,还缴了其中一个警察的枪,你偏头看我的这一秒,他杀了你,时间是够的。下去!”刑警队长命令道。

只见用手枪瞄准我的警察苦笑了一下,灰溜溜地退到了刑警队长的身边。

而另一个刑警,心领神会,站到了我的面前,双手握着手枪,只是没有瞄准我,严厉的说道:

“丁伟,你涉嫌袭警、领导和参与黑社会的暴力活动,我们奉命对你进行逮捕,你有任何委曲和抱怨,请跟法官去说,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逮捕你。我知道你是个武功高手,因此不要做任何的反抗,否则我立刻开枪。现在,双手抱着后脑勺,脑门紧贴你右边的墙站好,你若拒绝执行,按拒捕论处,我也会开枪,快!”

我背对着我的办公桌站立,当我听到警察说反抗就会被枪毙的时候,潜意识地把右手往身后放,我的办公桌上有个玻璃制的烟灰缸,重量约500克,即便不转身,我也知道烟灰缸的位置,而且不用回头看,我就能够一把抓起这个烟灰缸,当然不是挡子弹,而是向着眼前这个警察扔出去。

“你over了,我又忍了一次!”我平静地说道。

“不明白,我们日常的训练就是这样,我没有犯任何错,你说说看,我怎么死的,说错了我就一枪嘣了你!”眼前的这个警察严厉地说道。

我很想动手,但是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劝阻我,让我别干傻事,别杀他们。时隔五年了,我忘了很多事,但是这个声音却还是那么的清晰,充满了温馨和慈爱,仿佛每个音节、每个字都有回音似的,话说完了,但是余音却会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多少次了,我试图和她交谈,但是她总是在我想和她交谈的时候保持沉默。

有时,我觉得我体内还有一个自己,自私、凶残、暴躁……充满了杀戮的欲望和毁灭的渴望,我很害怕这个自己,多少次了,我总是努力地克制自己,但是,每当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时候,身体深处的这个自己就像是要苏醒了一般,或者是如同一头嗜血的恶魔要挣脱枷锁、一头凶猛的野兽要冲破牢笼一般,我害怕,我真的很怕,害怕这头恶魔、这头野兽用我的这个身体去杀戮、去毁灭。武术本身没有对错之分,使用武术去做对或者是错的事,就会有天壤之别。

看着眼前这个真的会开枪击毙我的警察,我的心里没有恐惧,师傅反复告诫我,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首先必须战胜的就是对死亡的恐怖,当你能够坦然拥抱死神的时候、当你能够执死神之手信步地狱的时候,死神会惧怕你。我心里只有杀戮和毁灭,但是这个声音却再次响起。

“你的枪子弹上膛了,但是保险没有打开?”我平静地说道。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眼前这三个警察的一举一动,我都在仔细地观察。

“现在打开了!”警察激动地说道,打开保险的同时把枪瞄准了我。

“你又over了一次,我又忍了一次!”我平静地说道。

此时的警察都愣住了,我想他们能够理解我为什么知道眼前的这个警察的枪没有开保险。至于子弹上膛了,这就更容易理解,这三个刑警之所以来抓捕我,是因为就在前一天,我用了3。5秒钟制服了他们的三个同事,还缴了其中一个警察的枪,让柏城市公安局的警察在全市人民面前威风扫地。

“你是想趁我枪没有开保险,跑过来抢我的枪?”眼前的这个警察不解地问道。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多少?”我问道。

“一米左右!”我正前方的这个警察回答道。

“你打开保险并瞄准我,然后射击,需要多长时间?”我问道。

“最多不超过0。5秒!”正面的这个警察回答道。

“我到你面前,不抢你的枪,直接攻击你,需要多长时间?”我问道。

三个警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我想他们一定会在心里说:“天那,天底下怎么会有迎着枪口往前冲的人?”问题的关键是我身后是办公桌,办公桌后是墙,我转身就跑,跑得掉吗?我跪地哀求,他们就会放过我吗?常记得师傅带我去看礁石,两米多高的大浪迎面打来,大浪被撞得粉碎,还回头了,而礁石却纹丝不动。师傅常说,武学即为人学,人怎么做,招就会怎么出,所以习武先学做人,还说这就是我们门派武功的精髓。当时我不懂师傅在说什么,完全不懂,此时此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自己却又说不出来。

“你是谁?”用枪瞄准我的这个警察问道。

“Thename’sBondJamesbond!”我回答道。

“你在什么地方接受的训练,老实交待!”刑警队长严厉地问道。

“你刚不是说你们抓了我200多人吗?满中国的查我的犯罪记录,出动了多少警力,浪费了多少财力,我正想问你们我到底是什么人?”我回答道。

看样子,警察是无言以对了,他们确实抓了我200多小弟小妹,昨天响了大半天的警报声,就是市公安局在抓捕我的人,很多我都忘了的事情他们都调查清楚了。他们还去我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学校去调查,调查的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甚至是叹为观止,因为结果完全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的结果是能够把我送进监狱或者是活活折磨致死的罪证,而他们得到的却是我200多小弟小妹一致的口径:丁伟是个好老大,不向兄弟收保护费、不要求小妹陪他上床、认丁伟当老大不用交保护费、也不会被别人欺负(潜台词我的兄弟们没有说,那就是还可以欺负人)。而我的学校领导及我的老师们,集体为我求情,说丁伟是个好学生,就是性子直,只要认为是对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的做下去,给他再大的阻力他都不会放弃。在校期间当过班长、团支部书记、校园文学社的社长和总编、学生会主席,无论是学习还是学生会的工作,都做得非常好,在学生当中拥有极高的威信。校长要开除他,他也不求情,站起来就走,然后他们班的学生就集体****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怕他想不开、做傻事,满城的找他,别一部分去教育局找局长求情,不要开除他。还不喜欢做作业,唯一发现了一本他的作业本,只有两三页是他的笔记,别的都是他们班女生帮他做的,从笔迹上看,不是一个女生的,是好几个。也不喜欢上舞蹈课,他的舞蹈老师反映,教了他一年,舞蹈课只去了两次,第一节和最后一节。总之,好坏各半,但是坏的那一半也达不到判刑的标准。

就这样,柏城的警察满载希望而去,怀揣失望而归。抓了我这么多人,又走访了这么多地方,那得耗费多少警力啊!又有谁来买单呢?

“纠正下,我没想过要抢你的枪,在你打开保险并瞄准我之前,我想做的事是跟比你一下谁更快!”我刚把话说到这,三个警察同时一愣,没有任何举动。

“看到桌上这个烟灰缸了吗?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一年多了,这个烟灰缸就一直在这个位置,我不用回头也能把它抓起来扔向你,烟灰缸是不用开保险的,我比你快至少0。1秒。”我认真地分析道。

我的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死寂,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死寂,何为死寂呢,就像是时间停止运转了一样。说实在的,我真不想死,我才三十岁,正在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但是这些警察如同催命鬼、就像是死神、或者是牛头马面一般地来追命,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向我敞开了。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我打了受贿后来打我的警察那三个警察,警察真的就不能打?

打破沉默的是刚刚退到他的队长身边的那个警察。

“丁哥,刚刚我的手枪距离你的额头只有一厘米,我注意到了你面带微笑,一点紧张的表情也没有,我敢肯定,你有办法对付我,能告诉是什么办法吗?”这个警察真诚地问道。

“你的枪口离我的额头只有一厘米,我本想舍命一击,微微抬头的同时双腿微微向下弯曲,如此细微的动作你能够察觉,但是你是不会介意的,然后我会迎着枪口向右侧撞上去,你肯定会开枪,子弹肯定是擦着我的头皮飞出去,而我的肩头则会撞到你的脸上,我要杀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这个警察,因为,如果我重点攻击你,那么,你身后的这个警察完全有时间开第二枪,如此近的距离,我必死无疑。”我平静地说道。

我眼前的这三个警察都在思索,都在模拟,一脸的惊讶,这样的表情仿佛是在说:“这还是人吗?”

确实不是人,没有经过非人的训练,在直面枪口的时候是不可能泰然自若的。他们说的没错,我曾经确实过过一段不能称之为人的生活,在师傅皮鞭和细竹棍的鞭打下,完成过一系列生理和心理极限的训练,师傅养的那些鸡、狗、猪和牛的生活都比我强。

“但是我们有三个人?”刑警队长说道。

“两个半!”我回答道。

“谁是半个?”刑警队长不解地问道。

“你!”我回答道。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细说起来他们两都是我徒弟,是我带出来的兵!”刑警队长微笑着说道。

“我没有看不起你,实战的大忌是轻敌,可胜在敌,不可胜在己,最难对付的就是你,因为他们两岁数比我小,我人生阅历比他们丰富,而你岁数比我大,比我更沉得住气,我怎么激你,你都不生气,方寸不乱,确实有领导的风范,但是你是坐着的!”我解说道。

为什么说我激怒他呢,因为到此时为止,他们已经抓捕了近两个小时了,我这是第五次拒捕,也就是他们所说的第五个“最后一次警告”,我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在第一个“最后一次警告”时,我就想杀了他们三个,然后拿走他们的枪和钱,管它千山万水、重重封锁、千辛万苦,我一路杀到北京去告御状。至于为什么要激怒他,因为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失去准确的判断力,这三个刑警,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队长,我甚至说现代汉语里的队长,指的都是影视作品里那些头戴圆顶帽,脖子上挂个王八盒子,跨下骑个破单车,在鬼子面前点头哈腰,在乡亲们面前横眉竖眼的人,他都能置之一笑。这样的人之所以难对付,是因为你从他的脸上、言行里洞悉不了他的内心世界,也就是你判断不了他下一刻要做什么以及要说什么,他笑不一定就是很高兴,他怒不一定就是很生气。

这时,刑警队长从椅子上微微起身,我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因为,此时此刻,一个再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他模拟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过程中拔枪、子弹上膛、开保险、瞄准并射击的整个过程。

“最多1。6秒,我能够击毙你,你信吗?”刑警队长问道。

“我信!”我回答道。为什么信呢,因为要是1。6秒以内完成不了整套射击动作,通常情况下,他当不了队长。

“但是在1。6秒以内,你不可能把他们两都杀了!”刑警队长说道。

“我只撞击用枪顶着我额头的这个,杀的是在后面拿着枪准备支援的这个,1。5秒对于我而言刚好够。”我平静地回答道。

“第三个杀的是我?”刑警队长平静地问道。

“第四个是他!”我平静地说,同时用手指着我计划用肩头撞击他脸的这个刑警。

这三个刑警面面相觑,看他们的样子,是在心里反复的模拟和推演。就在昨天,我只用了三招:牵引卸力、反擒拿和空手夺白刃,3。5秒以内,还算是手下留情,被贿赂了来打我的那三个普通警察,轻伤两个,重伤病危一个,其中一个的枪还让我给缴了。如果我全力攻击呢?其结果是轻伤一个,死一个,终身残疾一个。这样的结果,眼前的这三个刑警都是认可的。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怀疑,在1。5秒以内,我能轻伤他们中的一个,再重伤另一个。

至于成功率是多少,完全是个未知数,因为变数太多了,我自己可控的因素仅仅只是我自己,而眼前的这三个刑警是不受我控制的。从言谈举止及专业度,比起昨天的那三个警察,稳重很多很多。

“没必要丁伟,你才三十,进去两三年你就能出来,表现好还可以减刑。你还没结婚,也没有你的继承人,人长得又这么帅,个人能力又这么强,工作也做得非常好,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想想你的父母,你迈出了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你会成为公安部A级通缉犯,中国虽然很大,但是却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跟你说这些不是我们怕死,军令如山,我随身携带老婆和儿子的相片,没事的时候就多看看,因为我担心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们。我知道你有委曲,你有冤枉,但是你这案子太大了,你知道你打的都是些什么人?对,没错,那三个警察都是警界的败类,但是他们毕竟是警察,短短3。5秒,你就把他们三个人都制服了,还缴了其中一个警察的枪,你让我们市公安局的脸往那搁?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赏你,我不在乎我在抓捕匪徒的时候被匪徒用你打警察的事来侮辱我,但是把你放在外面,太危险了,我觉得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要是你那天心情不好了,把你这些匪夷所思的武功教给你那些兄弟,这个世界就完全乱套了,把你抓进去是想好好感化和教育。你担心我们把你抓进去,你会被被你打过的那三个警察活活折磨死,这点你放心,我会让我刑警队的警察去看守所值班,他们三人见不到你,我也会跟法官说你没有拒捕,很配合的跟我们走了,如果你想鱼死网破,我们也会玉石俱焚的,奉陪到底,柏城的警察并不都是像你所认为的,都是些没血性、没骨气、没原则、没职业道德的孬种!”刑警队长慷慨激昂地说。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还真是听得入了迷,还真有种“高渐离击筑,荆轲合而歌”的感觉。

我不想坐牢,那时那刻不想,写这本书的时候也不想,我当时设想过我的死亡,是在跟人民警察的对战中被乱枪打死,我甚至是已经看到了有一个特警,用军用狙击步枪触碰我的尸体。现在我还活着,但是我认为那个场景是真的,至于我为什么还活着,因为我没有迈出万劫不复的那一步。要是我迈出了万劫不复的这一步,在我脑海里曾经浮现的那个场景就会变成现实,再好的武功也逃脱不了狙击步枪的追击。

那是一片宁静的树林,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里投射下来,低矮的灌木和小草的叶子上点缀着晶莹的、露珠,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安详和宁静。我的尸体侧躺着,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仿佛是熟睡了一般。这时,一个特种兵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的树丛里又走出了十几个兵,特种兵用狙击步枪的枪口触碰我的尸体,我知道,他是在检查我死了没有,他见我没有动,一脚踢在我的尸体上,我面朝着天空,然后他蹲了下来,而他身后的警察们也抬着枪围了上来。只见特种兵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按在我的颈动脉上,片刻过后,他冷冷地说道:“确认,凶犯已经死亡!

五年前的事了,我还能记起那个特种兵的样子,瘦高个,修长的脸上全是迷彩涂料,布满血丝的双眼坚毅而冷静。我很想知道这小子是谁,也很想找到他,然后狠狠的踢他一脚,仅此而已。

理由?

我死都死了,你还踢我干什么?!

我仔细分析过这个场景,我想,人只有真正感觉到死亡即将降临时才会在脑海中浮现这样的征兆,这或许这就是第六感吧,也或许是天神对于人类的恩赐。

至于我为什么不肯跟警察走,不仅仅是因为我做了我认为是对的事,而是家族的荣誉,师傅的脸面。我不想、也不能做牢。师傅曾对我解释过什么是荣誉,同样的,当时我不明白,甚至是怀疑,但是此时此刻,我有些明白了。

什么是荣誉?师傅说:荣誉比生命还珍贵,比人格还高尚,比鲜血还要滚烫。我后悔我当时没听明白,更没有理解,也没有用心去揣摸,要不然,后来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平静地说道,但是心里却像是被灌了醋一般地酸楚,仿佛都装不下了,要从嘴里流出来。

“你终于想清楚了!”刑警队长激动地说道。同时,用枪瞄准我面部的警察收回了枪。

“我是说你们!”我冷漠地说。

“哦,你要是不好跟家里面的人说,我们可以帮你打电话,一定会和你家里的人好好说的,这个你放心,你家电话多少,这个电话我亲自打!”刑警队长温和地说道。

“嘿嘿,我是说你们给你们家里打个电话,道个别,然后我送你们上路!”我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狱之门向我打开了,我宁愿被他们乱枪打死,也不愿意戴上手铐被他们带走。一旦我戴上手铐被他们带走,我的父母、我的师傅将如何在世为人?家族的名誉,师傅的颜面此刻在我心里的分量,胜过我的生命。我想杀了眼前的这三个警察,拿走他们的枪和钱,一路北上,到北京去告御状。

眼前的这三个警察同时一愣,都想拔枪,我愤怒的回敬道:“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否则你们连最后一次倾听亲人声音的机会都会失去,我又忍住了一次。”

确实,我又忍住了一次,本想出招的,但是眼前这三个警察着实可爱,我还真是不忍心杀了他们,所以才忍住了。

“你让我们怎么跟家里的亲人告别?哦,告诉他们,我们就要死了,让他们别难过?”刑警队长激动地说。

不等我开口,刑警队长又继续说道:“你们两还有什么要向家里交待的?”

“没有!”两个刑警察爽朗地回答道。

我很敬重眼前的这三个警察,他们都很清楚,我是被冤枉的,但是军令如山;我很欣赏他们,甚至是不忍心杀了他们,但是他们非死不可。

“丁伟,还有个问题我不明白,想向你请教!”第一个用枪瞄准我额头的警察很有礼貌地问道。

“请讲!”我回敬道。

“手枪有近战之王的美称,怎么在你面前就失效了呢?”这个刑警微笑着问道。

“拔枪、上膛、开保险、瞄准、射击,最快1。2秒,也就是说在这1。2秒以内,手枪就是一块废铁,甚至是连一块废铁都不如,因为,废铁不用上膛、开保险,可以直接攻击,过分依赖和信任手枪,它会要了你的命。正在执行拔枪、上膛、开保险、瞄准这一系列动作的警察,如同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懂我的意思吗?”我解说道。

三个警察一脸惊讶,我想他们三个一定同时都在心里说:“警校的教官就没有这么教!”是的,世界上没有那一所警校的教官会这么教学员,可是我师傅这么教过我。

“那么你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警察应该怎么做?”说话的还是这个警察,而他的队长和另一个同事都在认真地听。

“两种方法,第一你不用子弹上膛,甚至不用开保险,因为当你把枪口紧紧地抵在我头部大脑所在的任何一个位置时,我不会跟你赌这支手枪子弹有没有上膛,保险有没有打开,哪怕这仅仅只是一支仿真的玩具手枪;第二你不用把你的手枪当成是一支枪,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块半截砖,或者就是一块生铁,只要你砸得准,一样能够达到子弹从枪口射出去的效果。”我解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超近距离抓捕像你这样的高手时,手枪是个累赘或者是负担?”另一个警察不解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回答道。

“你认为手枪应该如何使用才是最合理的?”第一个用枪瞄准我的警察问道。

“9到50米为理想射击距离,低于9米,容易被射击目标缴械,超过50米,影响精度。”我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低于9米,被射击的目标可以不用逃跑和躲避,最有效的方法是直接攻击射击者?”警察问道。

“是的,这叫打时间差!”我回答道。

“1。5秒以内你能够跑9米?”刑警队长不解地问道。

“不能,如果我手上有武器呢?比如一块半截砖、一把小匕首、一根木棍?”我如实地回答道。

“你还是不想死!”刑警队长说道。

“我确实不想死,跟你们费话这么多只是想让你们瞑目,因为,说实在的,我挺喜欢你们的!”我回答道。

又一阵死寂,仿佛大家都习惯了一样,我一身轻松,而眼前的这三个警察则是面带微笑,仿佛已经不是警察在抓坏蛋,而是老朋友相聚,在谈天说地。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师傅是谁?你是在什么地方接受的训练?”刑警队长问道。

“如果我和你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我想我会很乐意和你结伴而行,到那时我肯定会告诉你!”我回答道。

“你们两还有什么要问的?”刑警队长说道。

“没有!”两个警察坚毅地、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和你们两一起战斗,我非常荣幸,和你们一起战死,我荣幸之致;平时对你们过于严厉,我是真心的为你们好,别记恨我;每次出警,我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把你们活着带回去,今天可能不行,是我无能,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今天我们非死不可,一定要拉上这个混蛋一起,这样黄泉路上也热闹一些!”刑警队长温和地说道。

“是,队长!”两个警察响亮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队长,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好大哥,我一直都非常敬重你,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跟着你!”第一个拿枪瞄准我的警察说道。

“队长,我和他一样,你是个好领导,好大哥,我打心里敬重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也还跟着你!”另一个警察说道。

我在心里说道:“这也太肉麻了,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刑警队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另外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站在他边上,并微微向前挪了一小步,我明白,他们两都想挡在他们的队长之前,死在他们的队长之前,能把兵带到这个份上,这个刑警队长够一百分了。

一触即发,说实在的,我真没有把握,眼前的这三个警察和前天的那三个警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能否再次在3。5秒以内结束战斗,完全是个未知数。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死了,所以,所有放不下的东西,此时此刻都能够轻松地放下,身上如同卸除了千斤重担一般地轻松、惬意。

而眼前的这三个警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我也同样如此,一个再细微的动作,此时此刻如果没能及时发现,都可能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

就在这时,刑警队长的手机响了。谁也没去理会,任由这手机不停地响,我和这三个警察都如同雕像一般地安静,“可胜在敌,不可胜在己”,我想眼前的这三个警察也知道这个道理,保证自己不犯错,等敌人犯错,我已经看到了眼前这三个警察正在犯错。刑警队长左右两边的那两个警察,已经是第三次身体微微前倾了,很明显,他们是想首先发起攻击,这就好办了,我攻击的主体目标就已经确实了。

我攻击的主体目标不是首先发起攻击的这两个警察,而是刑警队长,为什么呢,因为,我如果把攻击的重点放在首先发起攻击的这两个警察身上,那么紧接着,刑警队长对我发起的攻击将会是致命的。

电话那烦人的、容易分散我注意力的铃声终于停了,我努力地集中注意力,时刻准备着出招,但是这烦人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不介意我接下电话吧?”刑警队长问道。

“请便!”我回答道,但是眼睛却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领导!”

……

“还在4S店,丁伟的办公室里。”

……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魔鬼,不像是我们人类,可以肯定,受过特殊训练!”

……

“问过了,他说是在黄泉路上,很乐意和我结伴而行,到那时再告诉我!”

……

“我想抓活的,杀了他太可惜了,这案子本身就是我们的人错在先。但是这小子不仅武功高,而且还视死如归,枪顶在他脑门上了,还谈笑自若,并且多次对我进行漫骂和挖苦,我们刚刚抓了他四次,他都拒捕,现在是第五次抓捕,这混蛋扬言这次要杀了我们三个,然后拿走我们的枪和钱到北京去告状。我们三个决定以身殉职,就算是死也要跟这小子同归于尽。”

……

“枪口顶在他额头上,这小子说他可以微微抬下头,然后迎着枪口撞上去,就算是我们的人开枪了,子弹也是擦着他的头皮飞出去!”

……

“也试过了,这混蛋说是手枪的安全射击距离是九米以外,低于九米,他可以在拔枪到射击的这个间隙冲到射击者的面前,不缴枪,而是直接攻击要射击他的警察。”

……

“这小子还有些人情味,前三次我们跟他来真的,他跟我们玩演习,这次他说是要玩真的!”

……

“支援就不用了,要真打起来,也就几秒钟的事!”

……

“这混蛋简直就不是人,这些个打法我还真是闻所未闻,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

“完全是个未知数,但是最低限度我也会拉这小子当垫被的。”

……

“看得出,他不想杀我们,要不然早就动手了,他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收队肯定没什么问题!”

……

“两个多小时了,感觉不是我们在审问他,而是他在审问我们,大条大段的法律条文,他能直接背出来,并且用我们这些天收集到的这些证据,反证了他不是黑社会,我也向法律事务处确认了,他确实不是黑社会,现行的法律条款对他不适用。”

……

“问过了,他说是不喜欢他现在的专业,也不喜欢他现在的工作,想换工作,所以要转专业,正在攻读法律专业!”

……

“扬言不请律师,在法庭上自己为自己辩护!”

……

“现行法律不适用,是他赢。”

……

“这小子说警察收受贿赂在先,又先后两次说今天不是警察,因此这就不是在执行公务;和他打架之前又说是警察,奉命到4S店抓捕他,这是假公济私、滥用职权;因此,他攻击警察,和袭警的定义相矛盾,因为警察不是在执行公务。以袭警、拒捕这样的罪名逮捕他,他认为没有法律依据,担心被他打的那三个警察把他弄死在看守所,所以死硬到底。”

……

“领导,你要这么说,我就违抗命令不收队了,你现在就准备我三个人的追悼会,顺便叫台救护车来,就算是救不了人,还可以收尸。这小子就没有贿赂我,也没有人找我帮他说情!”

……

“肯定受过特殊训练,而且对法律也很熟悉,口才也很好,说话非常刻薄。我从警二十多年了,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混蛋!”

……

“骂我们三个都是法盲,说我论武功呢,打不过他,论法律知识呢,没他全面,论对枪械的使用呢,没他精通,还刑警队长呢,活着不如死了。并且质问我手下的这两个刑警,为什么如此没品味,要跟着我这个队长,不如弃暗投明跟着他,这样可以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更好地为柏城的社会治安做贡献。”

……

“没有成文的法律,也就是说法律没有规定警察在知法犯法、执法犯法时受到攻击也是袭警,同时也没有规定公民在警察违法时,进行反击,是违法行为。”

……

“从刑法的制定原则上讲,是这小子赢!”

……

“是!”刑警队长回答道。

“收队!”刑警队长命令道。

“是!”两个警察回答道,但是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丁伟,你是不是认为我今天真的抓不了你?”刑警队长问道。

“不是!”我回答道。

“说说看!”刑警队长说道。

“昨天你审讯我时,我向你示范了打败你们那三个警察的三招,并且做了详细的解说,你非常清楚擒拿对我无效,而且你也知道,我能够使用手枪,综合判断一下,你肯定知道我受过特殊训练,你们进我办公室,并没有说是要抓捕我,而是跟我摆事实、讲道理,是希望我主动跟你们走。因为你的人性还没有泯灭,作为警察,你的职业道德还没有丧失,作为男人,你还有些血性!”我回答道。

“好、行,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让我有一天觉得我今天的做法是错误的,你好自为知!”刑警队长说完后转身走了,另外两个警察后退着跟在他们的队长身后。

“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背诵道,放眼望去,整个公司,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和谐。

“我是不是被出卖了?”我反复地问自己,因为在警察抓捕我的这两个多小时,我的直属领导以及公司的总经理都没有露面,这事蹊跷啊!

“我是为了保护国有资产才被黑社会以及警察轮番迫害的,公司领导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我又在心里说道。

“这波警察走了,难道市公安局就会就此罢休?肯定不会,这次是刑警队,我想他们下一波一定会派出特警!”

我还不到三十岁,我真的不想死,但是死神却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先是柏城黑社会的大哥大受雇于人,要打我一顿,接着是社区警署的警察被人贿赂了,也要打我一顿,然后是赶来支援的警察想为被我打伤的警察报仇,以袭警、拒捕为由要毙了我,我报警,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赶来主持正义,放了过,并向我道歉,估计是市公安局的领导被收买了,所以又让放了我的刑警来抓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师傅说得没错,人怎么做,招就会怎么出,但是此刻,我要说:招怎么出,人就怎么做,且看我空手夺下柏城市公安局架在我脖子上的这柄白刃!

我分析得没错,第二天一早,特警来了,让我大失所望的是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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