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煅和冰暴决斗,两个人打成平手,脸上都挂了彩,故意到明魅面前露了脸。结果,谁也没受到明魅的关注,两人再次打成平手。
到了晚上,不知怎么又斗起舞来,冰暴跳得那叫光艳四射,别说把艳火迷得口水直流,就连村里的老人们,也都搬来凳子,围成一圈,兴致勃勃观起舞来。
一时间,平静祥和的山村夜晚,变得喧嚣又热闹,让坐在山头石上的明魅不禁蹙眉。
想躲清净不容易。
她俯瞰山下,因为这热闹,村里红通通的点着火杖,风中似乎还传来一股股的热浪。她再无法坐住,一人一犬返回村子。
有艳火他们带来的音响大炮轰着,可不比那山间原生态吼嗓子的音调,转了一天山回来准备休息的明魅不堪其扰,就去露了一把脸。她的原意是,一来就把那音响大炮毁了,省得打扰了这一方清净的天地。可是到了地方,她改主意了。
见到她终于露脸,冰暴舞得更加带劲,竟边舞边将上衣纽扣一个个解开,似要跳出夜的魅惑。四周响起村人的倒吸声,还有艳火抑制不住兴奋的尖叫。
太吵了。
明魅越发无法容忍。
若说一分钟前,冰暴还是光艳四射,这会儿就是迷死你不偿命了。火光中,明魅隐于暗处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那脸一直朝向场中舞得正起劲的冰暴没有转向,未免令人忧心忡忡。
白煅一见这阵仗,就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一般跳舞他当然没有问题,信心十足。但是今晚这场斗舞是决斗,而且争取的对象又是他心仪的明魅,难免患得患失。
面对冰暴的频频勾手挑战,白煅更是捏起了拳头。
他故意的。
村人为冰暴的演出所倾倒,多数并未留意到明魅过来,更没有在意她阴沉下来的情绪。
明魅个子矮小,在女性身高普遍一米六以上、男性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明家村,她的身高按理来说,是他人嘴里的常备谈资,可由于她有明家第九千代孙的身份,加上村规、族规数千年的良好传承,故此,从来无人敢以她的身高、长相来取笑她。
所以,当明魅走至艳火掌控着的音响旁,要求对方降低分贝时,被艳火辱骂了一句什么之后,全村的人都静了下来,唯有那音响兀自狂躁空虚地轰着。
艳火也察觉到了陡变的诡异,更是被突然站到面前、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村人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刚才说谁矮冬瓜了?”村人发话,声音带着桀桀的怪响,竟然穿透震耳欲聋的音响大炮,直刺艳火的心脏。
虽然刚才没听清艳火到底说了什么,但依她对艳火的了解,狗嘴吐不出象牙,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当看到村人站出来替她讨公道时,明魅便没有说话,翘手抱胸站于一旁,完全不用担心老爷爷会被艳火欺负到,看戏就好。
艳火陷入困境,下意识向冰暴求助。
冰暴不负所望,他不得不停下舞步,朝三人所在大步走来。走近了,明魅等人才发现他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打湿。果然,够搏。
白煅摸了摸鼻子,感到有点心虚。
见冰暴过来,艳火立刻恢复了趾高气扬。她抬起下巴,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指着旁边的明魅,也不看人,直接回应了那位村人,“我说的矮冬瓜,就是她,怎样?”
话音未落,明魅就觉一道冷风掠过,直奔艳火侧旁而去。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艳火脚边的音响大炮就变成了粉末。而艳火尚未从刚才的趾高气扬中顺利转场,呆住了。
村人收回干瘪的手,低头看掌心,一边叹气一边走回人堆,“哎呀,老了……”
不同于冰暴、艳火、白煅、白叶四人的瞠目咋舌,明魅放下双手,唇角放松。
音响毁了,噪声没了,她也该带着东东回家休息去了。
冰暴却将她拦下了,“别走……”
这两个字的情义,不知明魅可听懂了。艳火已一甩腰,迅速占据了冰暴身前到怀中的位置,并用一双妩媚的眼睛,挑衅明魅。她要让明魅明白,冰暴是她的!休想夺走她的位置!
明魅却抬手打了个呵欠,低头跟狗打招呼,“回去喽,东东……”
然后,在各种意味不明的眼光中,绕过冰暴,不紧不慢往回走。
岂能让她就这么走?
自己的颜面可以不要,但冰暴男人的面子,绝对不可受损!
艳火忘了刚刚的警告,挡住明魅的去路,还张开双臂发出威胁,“站住!你敢离开,我就把这里炸了,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现代版愚公移山!”
“就凭你?”明魅轻描淡写的回应,立刻让艳火炸了毛,甩手就是一个类似手榴弹的东西,抛出去,“轰!”炸得那里尘土翻滚,余音挠人。
见到明家村的人在火杖的照耀下,一个个终于变了脸色,艳火这才得意地笑了,“对,就凭我,凭我手中的炸弹,你最好留下来,好好欣赏我们boss的表演!”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不能违背冰暴的意愿。违背他下场是什么,光是想想,她后背都会忍不住发凉。所以,她只能先自保。自保的方法,就是让明魅留下来,被冰暴的舞姿打动。
白煅和白叶已经聚到明魅身边,都担忧地瞅着明魅。此时此刻,他们想不到办法帮助明魅渡过难关。只能拿出自己的小命,决心与明魅共进退。
这决心无言又低调,却让明魅暖心。
音响大炮被毁,没有音乐为伴,冰暴要想像刚才那样飙舞,显然有点力不从心。大家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粹多余,片刻之后,即见冰暴甩开舞步,因上身纽扣半解未解,肌肉半遮不遮,配合起他精湛的舞技,竟然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四周静寂,唯犬吠牛哞虫鸣鸟叫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