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受到他语气里那份难得的温柔,何初诗抓住仅存的一丝理智,努力回想着,可能人的记忆在无意识时更容易被想起,她的脑海里竟然清晰地还原了君城安描述的场景,“我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嘘嘘的,谁知道在石头后面看到一个小男孩,他说有坏人在追他,要我替他保密,我要他喊我姐姐。”
“他喊了。”君城安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小女孩狡黠的双眼,灿灿的,很漂亮。这么多年她出落的更为漂亮,但那双眼睛依旧是他记忆里的模样。这也是为什么在大屏上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会注目,之后在洗手间门口被她吼时会愣住。
“对,我从石头后面出来的时候确实碰到了好几个穿黑衣服的大人,他们表情很凶,有点吓到我。”何初诗嘟着嘴,以示对那些人的不满,“他们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虽然君城安在平安被救前没有被那些人找到,但他依旧很关心她的回答。
“我就随手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说往那边去了,然后他们就走了,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没礼貌。”何初诗的头越来越往胳膊里埋,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不担心他们知道上当了会来找你麻烦么?”毕竟那时候他们也都还是小孩子,所面对的那群大人,可是做着犯罪的勾当。
“反正后来我就和家人回家了。”何初诗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趴桌姿势,嘟囔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呼吸也变得更绵长。
君城安慢慢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当时如果没有遇到她,他可能在8岁那年就被绑匪撕票了也不一定。得救之后他尝试着寻找过她,但是毫无结果,这么多年,没想到能再次碰上,真是难得。
她曾救过他的命,那么如果站到娱乐圈的最高处是她想要的,做为回报,他可以成全她。
君城安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还往他的胸口蹭了蹭,舔了舔嘴唇,舒服的喟叹一声。
嘴唇被她舔的亮亮的,小舌头滑出时的样子让君城安的眸子暗了几分,暗骂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有碰女人,稍微一点撩拨就有些躁动,转移视线,将怀里的女人抱到自己床上。
放她在床上时手臂碰到了她滚烫的小脸,醉的有些茫茫然的何初诗只觉得那个冰冰凉的东西十分舒爽,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不肯撒手,一脸满足地蹭着。
君城安有些好笑,俯下身用手轻拍着她的脸颊,想让她松手乖乖在枕头上躺好。
何初诗一边哼哼唧唧地抗议,一边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眼神里白茫茫一片,忽然捕捉到两片红色,伸手就摸出上去,傻兮兮地笑着自语,“好软。”
君城安刚用自由的另外只手拿掉在自己唇上肆意乱摸的爪子,下一秒,带着酒气的唇就贴了上来,又舔又咬。
老实说,照何初诗这种咬法,君城安心里清楚她是喝醉了,把他的唇当成了什么食物在啃,但脑子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多巴胺分泌过旺,精虫已经上脑。
握着她爪子的手一用力,将她的胳膊按在了床上,俯下的身子也全部靠在她身上,硬硬的胸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胸下的两团柔软。
身上忽然的重量让何初诗有些不舒服,她用之前抓着他胳膊的手推拒着那份压力,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懊恼地侧过头想要看一下,头却被大力扳了回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嘴唇被他含住,一点点的咬噬,不同于她的蛮干胡来,是带着一点别样的温柔酥麻,让她舒服地闭上眼睛,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他耐心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用舌尖勾画撩拨着她的唇形,待粉唇被他舔的湿亮,衔住她的下唇吮吸,每次放开时都会弄出声音,等她先受不了主动启唇时,才伸了舌头进去攻城略地。
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用指尖磨蹭着她红肿的唇,原本清亮的眸因为这个吻而变得有些晦暗难明,看着身下恍恍惚惚的女人,轻笑出声。
君城安坏心地故意逗她,在她已经红的快要滴血的小巧耳朵里呵气,热热痒痒的,何初诗空白的脑子里只觉得如一道闪电划过她周身,酥麻的她有些承受不住,睫毛颤抖,逸出一声嘤咛。
君城安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又回到嘴唇,最后却流连在她闭着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他见过最美没有之一。
回忆着她面对镜头和观众时故作镇静的眼神,得知弟弟牺牲时眼睛里所蕴含的盛怒,被自己使唤时一幅小媳妇样,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却又要假装心甘情愿,以及此刻喝醉酒后赤裸裸暴露在眼神里的意乱情迷,当然,还有他记了多年的让他喊姐姐时眉眼间的狡黠。
他知道,倘若现在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把她吃下肚,明早将会见识到她另外一种模样,失落却要强装无所谓,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嘴角带笑的弧度,以及执拗的漂亮眼眸里含着的受伤神情,他直觉地不怎么想看见呢。
君城安起身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任风吹进来,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乱,夜风夹带着一丝凉意,正好可以平息他体内的火气。
他没有想到,一个吻,差点让他失去了理智。
看来今晚,醉了的不止她,还有他。
回头望了眼煽风点火还浑然不知的女人,恰巧看见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将自己裹成小小一团,就像一颗小粽子。
回身关了窗户爬上床,将她舒展开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就这样睡了一夜。
何初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揉着惺忪的睡眼,任性地在大床上又翻滚了一阵。
她记得这是君城安的房间,也记得自己硬是喝了两罐啤酒,模糊的印象里是君城安张张合合的嘴,但具体内容却想不起来。
昨晚的宿醉让头还是有点昏昏的,但除了头痛以外并没有其他身体上的不适,看来整个事情都是她脑补过度,君少果然对她这种草根没什么兴趣,浑然不知自己昨晚差点引火烧身,庆幸地吐了吐舌头,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四下张望并未看到君城安的身影,却发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是君城安留给她的,意思是让她先不要走,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