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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世昌别传

第八期青春回忆录即将展现您面前,本期嘉宾世昌,滑县人,离我家很近,乡音一致。本着认真态度,写作前,对世昌做了采访,果然挖出很多私货。

先问他当年的美女学姐安在?他说,不联系了,早忘了,说我怎么总惦记着人家。我问他为啥不坚持呢?他说,个子太高,亲嘴太费劲。回答果然直率。

世昌缺席了新生报到,他在接到录取通知后,犹豫一番才来。办完手续后,我们已经开始军训了,那天烈日下,一个穿红色T恤的黑小伙入列,他就是世昌。相熟后,世昌讲起暑假坐火车遇到北广美女3名,心生向往,此后数年,不能忘,还给人家写信,倾吐苦闷。大致渴望名校云云,北广女回信说的好,“多泡图书馆”,世昌早知道此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呢?无妨,我们也开始泡图书馆了,而且坚持数年。毕业后世昌进京读研,还去北广找人家,她们已经毕业了。

那时候,学校北面是一片城中村,还有古迹、驻军,各种合法非法的勾当相当繁荣,热闹非凡。和学校临街处,有一条脏乱无比的小道,我们唤作后街,把后街那些无所事事的小流氓称作“后街男孩”。世昌和小玺哥、猴子在后街租了间小房子做饭,三人隔三差五改善下,我跟老表常去蹭饭,还有小酒关照。想彼时清闲,念今日之苦,禁不住怀念。他们后街的故事我也是刚采访得知,原来猴子吃面条爱就酱油,锅碗瓢盆清洗十分仔细,常生锈,世昌懒惰,水一冲了事,小玺哥苦闷时,常独酌。世昌说,这家房东有两个女儿,一个在河大读新闻,一个在家,当初这小屋租给美术系一对狗男女,夜间他们活动激励,声音搅扰四邻,房东忧心对未出嫁的女儿不利,才租给了他们。原来如此,我说,与其被你们三个色狼惦记,还不如被狗男女影响呢?房东失算了。

世昌爱踢球,体育课球场上表现积极,我记不清哪次我跟他说,有人夸你表现好,世昌一脸狐疑,“真的假的,不管真假,我很高兴”。多善良的孩子。由于不爱运动,对踢球不热心,班上几个男生踢球都很卖力,六子很英勇,大嘴,老大,黄磊,光明都爱踢球。

后来搬宿舍,世昌住我隔壁,他借阅了很多书,我翻阅一本,入迷,直接拿走看,世昌回来找不到了,怒,一拳打碎了衣柜,小玺哥正在午睡,两人龃龉动粗,酿成拳脚之祸。自此,世昌跟小玺哥疏远。后来世昌来我这转,看到了他的那本书,说,原来在你这,差点没出事。我问啥事?他没说。后来老表告诉我,世昌找不到书,打碎了柜子,跟小玺哥打架了。我顿感失落,由于我的疏忽,造成兄弟阋墙。我就去找他们,小玺哥在,世昌不在,我就问他们怎么样了,和好没?小玺哥说,没事了。后来再没提过这事。世昌说,自己脾气不好,对不起小玺哥,当初冬天没暖气,被子薄,两人一个被窝抱团取暖,多好的兄弟,却疏远了。世昌跟小玺哥两人脾气都有点拧巴,打架之后关系更近才是好兄弟。那时候我们都不够成熟理智,处理此类问题多偏执自私。

世昌写过小文,回忆过北广女,对母校不无揶揄之情,连母校的名字都不敢提,我觉得世昌内心不够强大。就采访他,你对母校有感恩么?他说,有,就是遇到你们这些兄弟。我再追问,是否有身份危机,他避而不谈。

世昌考研选择北京师范大学民俗学,考研时跟强哥过从甚密,二人黏在一起,颇令人生疑。毕业前夕,隐约听强哥说把电饭锅给世昌,好让他煲汤云云,他们的关系更加扑朔。我一再追问,你跟强哥关系很好,对吧?他不回避,“他是第二个跟我睡过一个被窝的人,他去北京找我,我们挤在一个被窝。”(原文如此)。我在想,小玺哥是第一个,强哥是第二个,这三人.。世昌解释说,我们都是异性恋,别误解。我说,了解,你们各自都是异性恋,但你们之间却不是。强哥千里迢迢跑到北京,难道就是为了跟世昌吃个饭吗?

世昌后来搬到了老宿舍,距离教学区很近,小玺哥也在那,我中午常去午休,记得一个周末午后,瞌睡,就躺在床上酣睡,也没时间概念,醒来,已经是3个多小时了,惺忪时,还传来电视的声音。只觉那时轻松美好,可以心无旁骛地睡上一觉。贵子的电脑里有两部电影,《无间道》和《天下无双》,他们没事就看。他们还去后街音像店租违禁品,拷下来,等我去观赏点评。记得,违禁品上写着“武藤兰”字样,后来才了解此岛国德艺双馨之女优,这竟成了我们躁动年龄的性启蒙教材。

大二时,世昌在国庆节,和黄磊、法印骑自行车100公里去了花果山,还说,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壮举,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带上猴子呢?毕业时,猴子签到工作,给兄弟们报喜,说欢迎大家去我那,吃好喝好玩好,飞哥嘀咕出一句,我关心的是,那里有没有母猴?这道出了我们的心声。

世昌买的第一辆自行车,就骑过一次,被我借给一个美女学姐了,美女学姐还车时,还带来了猕猴桃感谢,世昌收车后,忘上锁丢失,世昌很失落,我觉得对不住世昌。问他,恨我吗?世昌说,反正学姐的臀部坐过了,不再提了。

世昌在一个饭饱午后,闭上房门,拉上窗帘,拿着六子的小色书,蜷缩在床上欣赏,被我逮着。“交出来,暂扣”,翻阅后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书了,六子骗你呢,没把最新的私货给你。我跟老表找到六子,让他交出私货,供我们审查、批判,否则不得传阅。六子死活不依,说,都交出去,我晚上怎么睡觉?

世昌上课时,五分钟就睡着了,下课前五分钟醒来,精神萎靡,初步判断与阅读六子提供的非法出版物有关。

世昌从六子处也获得过高雅的文化作品,比如蔡依林的音乐卡带,世昌说,这是他唯一认真听完过的专辑,恍惚间,我好像也听过,里面有《说爱你》。六子当时说,送给你了,请我吃一份面就行。世昌十分小气,请了一小份。再后来,六子从以色列归国,转北京,世昌好好请六子搓了一顿,六子感冒了,世昌还给六子拿了感冒药。

采访结束,我问世昌,还记得我的经典表情吗?他说,见到美女流口水状,还伴有声音。好兄弟,知根知底。毕业前夕,世昌买了几本书,都是很有水准的,《菊花与刀》,《万历十五年》,我还翻看过,现在我的PAD上,还有这本书,每次翻到就想起世昌。世昌爱嘿嘿笑,肤色黝黑,我们喊他黑熊。写到这里,文中提到的各位同学音容笑貌再次浮现,你们都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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