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广场上,烈日当空,一些还不是武者的族人早已经挺不住如此暴晒,怨声载道,饶是如此,叶南不但没有解释其中缘由,反而更加兴奋。
只要任何能让叶昊天一家于不义的事情,他都不亦乐乎。
至于在座的叶谷通与叶杨安一家个个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中的如意算盘人尽皆知,只要叶昊天一家被罢黜,那么其名下的管理权自然就平分到了他们手中。
叶不臣更是不好阻拦,只能听着下面的抱怨声。
“二长老,那叶昊天一家还来不来,我儿子都受不了!”
“对啊!这叶楼本来就是我们叶家的废物,怎么可能拿出十颗阳元丹,干脆解散了吧,我们都为你作证!”
“我看啊,直接将他们一家移除,估计过了叶昊天这一代,也就没落下去了。”
叶南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眼中寒芒乍现。旋即又挥挥手,人畜无害的道:“大家稍安勿躁,叶楼毕竟是小辈,说出一些大话老夫也不与他计较,但是族长将族内资源浪费在他身上,还将阳元丹赐给他,我这做长老的第一个不同意。”
一时间,广场上炸开了锅,阳元丹可以算得上是叶家至宝,在他们看来,叶不臣赐给了叶楼,纯属私心。
“叶南长老,你这是逼位吗?”叶不臣冷峻不惊的质问道。
“叶南不敢!叶南也毫无此意!”叶南恭敬的道:“但叶楼承诺的罡气珠今天必须得叫出来。”
“那我要是不交出来呢?”
突然,人群后面响起一句响亮的反驳,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叶昊天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傲气凌然的直奔而来,单凭叶昊天的这份淫威,族人们纷纷让出道路。
叶南冷冷的望着叶楼。“不交也得交,难道你要做个背信弃义的家族,按照族规,立马赶出叶家。”
望着那得意至极的叶南,叶楼缓缓迎上来,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大声说道:“既然族规都搬出来了,如此甚好,那小子今日便在此再问一次常山叔,三日之前,我跟叶南长老的赌约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叶常山傲然挺胸道。
“那好!那就请大声的告诉族人吧。”叶楼指着下面的族人道。
叶常山冷哼一声。“说就说,三日前,叶南长老与你立下赌约,若是你三日之后没拿出十颗阳元丹便将罡气珠送予我们。”
“那要是拿出来呢?”叶楼反问道。
其实这样核实,并非多此一举,叶南在族中威望甚高,到时候当场狡辩,难免不会出现往他那边倒的支持,即便是当时族长作证,也不见得会支持自己。
叶南始终是一个长老,再加上叶常山也要摸到赤莲境的门槛,到时候为了自己失去两位赤莲境的强者,叶楼确实不敢保证叶不臣会不会站在真理这一边。
到时候,反而落得自己一个污蔑长辈的罪名,那可是得不偿失。
只以为叶楼的嘴巴有多厉害,殊不知叶楼的缜密的心思与完美的算计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叶常山疑惑的望了望叶南,看到他的点头示意,这才放心大胆的说道:“要是拿出来了,叶南长老便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倒着写叶南二字。”
嘶!
所有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一向不过问家族事的大长老叶崇忠和三长老叶金喜两人也是震惊万分,难以置信叶南会跟一个小辈如此杠上。
“好!非常好!那请问这是什么?”叶楼将一块粗糙的纱布摊了开来,十颗散发出无数罡气的阳元丹开始扩散开来,一些未见过世面的族人虽然不认识。
但不代表族长与长老们不认识,三大长老惊得纷纷站起身来,就连遇事向来宠辱不惊的叶不臣也惊得虎躯一颤。
叶南犀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后怕,惶恐的表情全是嘴角肌肉的颤抖。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得出十颗阳元丹,这一定是假冒的!”叶南边说边退,身体完全已经不受控制。
“是不是假冒!让大长老跟三长老一看便知。”叶楼径直走上去,将纱布交予两人。
两位长老定眼一看,便已初得定论,再一细致观摩,脸上震惊不已。“这每一颗都的确是阳元丹,纹路清晰,罡气充盈,竟然还比族内的阳元丹更加优质。”
说完之后,两人面面相觑,大长老叶崇忠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叶楼,你是如何获得这些阳元丹的。”
叶楼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炼的,如此年纪便是炼丹师,这样传出来,难免会给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再看到叶南那慌张失色的面孔。便笑道:“邻镇春花楼的老鸨是叶南长老的老相好,一听到长老需要,便将手中的十颗阳元丹送给我了,可谓是情深意挚啊!”
此话并非叶楼胡编,叶南近几年来打理着邻镇的生意,早已跟那老鸨暗生情愫,只不过只是在几年后才被发现,如今叶楼只是更早的捅穿罢了。
“放你妈的狗屁!”叶南气得暴跳如雷,再也控制不在那股风范。“阿花才没有十颗阳元丹,更不会给你!”
一时间,所有族人纷纷低头暗笑!
叶楼自然不忘继续添油加醋。“原来她叫阿花,一个是风韵犹存,一个是宝刀未老,果然是才子佳人,叶楼在此恭喜二长老邂逅了一场黄昏恋!也恭喜常山叔喜得一妈!”
“伶牙俐齿,无法无天!简直气煞老夫!小杂碎,今天我要撕烂你的嘴!”叶南此刻的心中早已将叶楼千刀万剐。
叶昊天突然站出来,一股股滔天战意抵挡住他的怒气,丝毫不惧。冷冷的道:“叶南,你最好对得起你的长老之名,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骂。”
“莫要以为你修为在我之上,我就怕了你,要战便战,我叶昊天又有何惧!”道道雄风祭出,叶昊天如龙吟般的啸声释放出来,果然不愧为叶家第一战神。
望着自己父亲雄伟的背影,叶楼的心中一种莫名感动,有朝一日,我也要站在父亲跟哥哥的前面,为他们挡风遮雨!
欺我叶家者,焉能存世!
叶楼走了出来,挣脱父亲的襁褓之怀,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卸下了那层听天由命的面具,那颗自强不息的心正在无限膨胀。
“二长老,小子并非有意羞辱,只是小子句句属实,那不知道长老是不是一个诚信之人呢?”叶楼直勾勾的望着对面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叶南的脸上好似写着“能奈我何”四个大字。
仿佛早已看穿他的无赖,叶楼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更是一副诚意十足的表情说道:“二长老,小子叶楼虽无用武之地,但也晓得四书五经,深明叶家大义,如此斗下去,连累的还是我们自己族人。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听闻叶楼的一席话,个个交头接耳的应和着。
叶楼继续说道:“我希望我们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您我两家握手言和,那倒写名字之事也就算了,我这准备了一块牌匾,您就提上你的大名,以示友好。”
说罢,周喜一人扛着一块牌匾迎了上来,看得叶昊天跟叶云是莫名其妙,这楼儿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还是说他已经料到有这一步了。一想到这,两人的麻经突然颤抖一下。
而在场的族人们个个是掌声雷鸣,叫好声不断。
“这叶楼果然是深明大义,处处为叶家着想!”
“这等胸怀,这等气度,果然是叶家之福啊!”
下面好评如潮,台上也是议论纷纷。叶崇忠点头赞道:“昊天得了一个好儿子,谁说从文就不好,知书达理,大将之风!”
就连一向不说话的叶谷通开始对着旁边的儿子叶商教育起来。“就冲这份宽容之心,你就应该好好学学。”
老四叶杨安一向高高在上,有了两个天才儿子,对这种繁文缛节向来是嗤之以鼻,不屑言论。
叶常山在叶南的旁边附耳说道:“父亲,不如今日暂且妥协,那小子如今士气甚高,对抗下去,我们恐怕没有胜算,不如改日我们只要抓到把柄,一举将叶昊天一家拉下马。”
叶南思前想后,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既然晚辈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做长辈的当然不会计较了,拿笔来!”
一顿行云流水的挥洒,牌匾上便提上了“叶南”二字。
“二长老果然好字!”望着牌匾上的两个大字大气恢宏,叶楼喜笑颜开的喝道。“这匾我定要高挂大堂,以示我们两家的友好!”
“哈哈哈哈!”叶楼这马屁拍得是叶南不停发出阵阵爽朗的大笑。
一场赌约最后以和结尾,看得各位族人是满意而归。
回到家中的叶昊天甚是不解,叶云也是纳闷的问道:“弟弟,你今天为什么和好,我们完全可以狠狠的羞辱他们一番。你不会真的挂这匾吧,”
“挂,当然要挂!”叶楼示意周喜挂匾之后,旋即又冷笑道:“既然不会倒着写,那我就倒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