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太真人比电视报导上美多了。”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无形中带了一股欲急近表示友好的态度。
对这种赞美,唐心妩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云淡风轻的回应一句谢谢,女子又说:“邵总裁跟邵太太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人看着好生羡慕。”
女子刻意的恭维,让唐心妩心里轻哼一笑,依旧还是两个字,“谢谢!”
中年男子见机便说:“邵总,听说盛世准备进军钻石行业,不知可有此事?”
“博寅,来了。”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插进来。
邵博寅和唐心妩顺着声源转过并没有,只见年翌琛一身亮面质料黑色燕尾服,犹如电影里头走出来的英国中世纪的绅士,优雅又成熟翩翩然走向他们。
中年男子见年翌琛过来,率先朝年翌琛颔首,他身旁的女子看见绅士的年翌琛,眼里顿时生出一种捕掠的光芒,这点落在了唐心妩眼里,她嘴角噙笑,垂睑。
“两位请随意。”年翌琛对两人的话,有着另一重意思,则是着两位请离开。
中年男子估摸在商界打滚了几翻江浪,所以很识趣的朝邵博寅及年翌琛告辞,走的时候,女子也一同离去,虽然眼神一直往年翌琛脸上瞄,但是年翌琛连个眼神没有落在女子身上。
看着这一幕,唐心妩心头感概,这个年头的女子真是热情,相比之下,她倒有点生闷呆滞了,捉摸着,邵博寅会不会喜欢热情一点?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耳旁传来了邵博寅的低沉的声音:“翌琛,我们没来晚吧!”
“以你这个大忙人加爱妻号的好丈夫形象,能这个时候来,我很满足了。”年翌琛朝着他打趣。
“这话听着倒有一股幽怨啊!”邵博寅微挑着眉头拿侃。
“弟妹你认为我这话有幽怨吗?”年翌琛突然把问题转到唐心妩手上,脸上的笑容明媚。
唐心妩一时间没有想到荡山芋会落在她手上,漠然的对上年翌琛带着笑意的深眸,片刻的怔忡,两秒后她嘴角弯起,俏皮的应了一句:“应该是羡慕妒忌恨!”
“哈哈!”年翌琛爽朗发笑,随后对着邵博寅说:“弟妹的幽默感比你强!”
邵博寅脸上并没任何不悦,对着年翌琛笑:“所以你更加羡慕妒忌恨了。”
这话回的绝妙,年翌琛深知其中的寓意,会意的朝他点着华丽的长食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三人互动是宴会场独特的风景,两位魅力的男性谈笑风生,征服着在场妙龄女子的芳心,但邵博寅已经是名草有主了,所以大多数女人都把重心落在年翌琛身上,但只不过也有不死心的女子对邵博寅蠢蠢欲动。
只是邵博寅的目光只是落在唐心妩身上,对外界没有过多的注意,碎了多少女人的心。
年翌琛因为门口迈进来的宾客告别两人,临走前,对唐心妩说了一句:“弟妹,一会应该有你很想见的一个人,希望今晚你不虚此行。”
唐心妩对年翌琛的卖关子欲有打探之心,只是刚要张口寻问,年翌琛已经离开了,看着年翌琛的背影,她喃喃叼语。
“一个我很想见的人?”
一直紧牵着她手的邵博寅转头凝视着她的侧脸,说:“这个人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她转过头,眉头紧蹙在一起,“谁?”
可是邵博寅故做神秘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一副就是不告诉你的任性,唐心妩不依,伸出另一只手掐在他的手臂上,故做恶声:“你说不说?”
只是这样的恶声,在邵博寅的耳里却变成别样的调情,那张帅气的脸孔顿时生花,幽深的眸子流转着烫人的热度,怔忡到唐心妩一时间对视不下去,别开头。
邵博寅穷追不舍探头过去,“不说想怎么着?”
他热灼的气体吹在她的耳根,一阵的****像电流从她耳根一直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被他紧紧握着的手也不由的卷曲起来。
“回去就有你好看的。”唐心妩不敢注视他的搁狠话。
“哦……”这一声尽显别样的音调,唐心妩发觉着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只好收敛收敛,正想要剜他一眼时,门口一道美丽的身影勾住了她的目光。
她蹙眉望过去,是纪晴天,纪晴天一身玫红色的晚礼服,妖娆多姿,挽着的是她的父亲,父女俩一进场,顿时也秒杀众人的眼眸。
“你的旧情人来了。”她收回目光,睨向邵博寅。
邵博寅伸手捏住她的鼻尖,“哪里传来的一股酸味?”
唐心妩故做往四处嗅两嗅,“有吗?我怎么没闻到,难不成你是狗鼻子,比其他人的嗅觉要灵敏?”
邵博寅:“……”
两人往人群中走去,所到之处,都是热络招揽邵博寅,邵博寅倒是对他们淡淡的回应,不热络,也不冷淡,一如他的作风。
这也让唐心妩看到了他的欢迎程度,告别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士,唐心妩拉着邵博寅看着宴会场内一些绘画作品,这些都是出自自闭症孩子之手,看着这些作品,唐心妩感叹那些孩子天真纯洁自我的境界。
有些画倒是很抽象,很抽象,或许只有孩童自已才清楚要表达的意思。
“老公,你看这画完全面有毕加索的味道。”唐心妩指着一副颜色各异的线条的画,线条弯弯曲曲,最后跟其他线条交汇,变化成另一种颜色。
邵博寅抬眸看向墙壁挂着的画,“这副倒是有些深奥。”
“完全看不懂,太抽象了。”
“什么看不懂?”突然,一道低沉的声线插进来,唐心妩转头。
只见一身正式装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的凝视着她,看着他,唐心妩只觉的眼熟,脑子转了转,突然想起来了,是那个替她看过脑病的医生,白士容。
“白医生?”她讶然喊了一声。
“还能记的我,说明你的后脑勺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白世容的开场白便是对唐心妩打趣起来。
唐心妩对白世容幽默只是抿嘴一笑。
这时,唐心妩注意到了站在白世容身旁的女子,看见女子时,她的瞳孔微微张了张,倒是女子落落大方的朝她颌首。
“邵太太,你好!”
“白初晓?”她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对于白初晓,她已经在法庭上见过一面,后来又从邵博寅的口中得知白初晓便是白世容的女儿,所以现在两人出现在跟前,只有片刻的怔忡。
“想不到我们两人还能在这儿见面,真是一种缘份。”白初晓比以前大方不少,出口的语气亦也比以往自信许多。
“真是一种缘份。”她笑。
邵博寅在唐心妩转头的同时也做了相同的动作,看见白世容并没有过多的讶异,只是朝着白世容泛起一个大家都能懂的笑容。
在唐心妩跟白初晓说话时,那张菲薄的唇片微微轻启,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白哥,今晚可要大手笔了。”
“今天我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好长时间没有在港市参加过这种有意义的慈善会,不过邵老弟,一会可要显示你的财力,让我也沾沾光。”
白世容笑应。
“白哥,别人不知道你的身家,我还能不知道,翌琛能不知道?可不能一毛不拨啊!”
白世容脸上一副无奈,摇头笑笑,“跟你比起来,冰山一角。”
唐心妩和白初晓呼络完,想到上次白世容的帮忙,还没好好酬谢人家,则是转头看着白世容说:“白医生,上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然当时我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白世容转过视线,微微一笑:“谢就不必了。”
唐心妩听出话里的一些意味,想到上次曾答应过他的条件,则开口说:“我答应过您,一定设计几套时装送您,过些时候我抽出空来就着手这事。”
“心心,白哥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邵博寅突然插话进来。
“听听,这个传奇人物果真是个商人中的商人。”白世容语气很无奈。
邵博寅耸了耸双肩,不以为意的淡笑着,“白哥,谁叫我是商人。”
白世容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曹曹切切的把当时的事说了个大概,唐心妩听了顿时有些惊愕,她还真没想过当时白世容是邵博寅请来特意为她治疗的。
“心妩,你说他这个人情该不该还?”
唐心妩转看一旁的邵博寅,目光包涵着只有邵博寅能懂的情绪,他伸手握住她的柔夷,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你怎么你把邵总的秘事说出来,邵太太会生邵总的气?”
“没事。”白世容说完,对着互视的两人说:“你看,我现在又帮了你一次,这次你想好拿什么酬谢好了!”
白世容会说这话,其实是看出了唐心无眼里的感动。
邵博寅移开视线,落在白世容脸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白哥,嫂子现在的身体康复了吧!”
对于邵博寅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白世容突然警觉,“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嫂子的手术是我一手安排,康复也是我派人照料,就是怕白哥不清楚。”
这才的邵博寅的重点,话中深意明了,他已还债了。
白世容突然伸手拍拍邵博寅的肩,“老弟,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狐狸,就你这样的。”
邵博寅:“……”
唐心妩和白初晓则是抿嘴一笑,气氛其乐融融,就在这时,白世容朝门口看去,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落在他的眸底,他呵呵一笑。
“老弟啊!今天可谓真是星光熠熠啊!借一句广告词,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邵博寅蹙起眉头,目光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那道身影时,他亦也呵呵一笑。
“人山人海自然人多。”
唐心妩听着两人的对方,也望过去,看见那道身影时,不由的蹙起眉头,心头嘀咕,难道年翌琛说的我想见的人是她?
可是她并不想见到她。
白初晓也已经看到了,但是保持着沉默。
白世容叼叼两句后,看着门口那道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白世容打趣:“老弟,好像来找你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白世容和白初晓前脚刚走,那道身影便晃到夫妻俩人跟前了。
“邵总,原来你在这儿。”一道有些粗旷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
“赵总,找我有事?”邵博寅淡淡的问,语气似乎并没有多少愉悦,幽深的目光落在赵总肥大的脸上,他旁边的人,却是一眼也不曾瞧去。
“我已经接到你的回函,我们很快就是合作伴伙了,应该喝两杯。”赵总沾沾自喜的说完,朝服务生做了一个手势。
服务生很快端着几杯香槟走了过来。
碍于赵总执起了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执起一杯香槟,邵博寅也执了一杯,唐心妩没有,因为在他拿酒时,转头对着唐心妩口说。
“你的身体不适喝酒。”
这话很容易引起歧义,不适合喝酒无非是身体不适,还有另种原因就是怀孕了,但唐心妩人出现在这儿,已经排除了第一种原因,那唯独属于第二种情况了。
举着酒杯的赵总立即附上恭贺,“邵总恭喜恭喜。”
邵博寅脸上应景的露出微笑,朝着赵总举了举杯,“谢谢!”
唐心妩有些懵,他恭喜什么?这无非是邵博寅替她挡酒的借口,但是转看到站在赵总身边苏婧宁脸上的冷笑,和邵博寅嘴角的那抹笑意,她似乎明白过来了。
当初苏婧宁不就是误认为邵博寅,才毫不犹豫的转投翟逸辰的怀抱,后来还嘲笑过她选择一位同志呢?
现在邵博寅的默认无疑是在她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
甚至苏婧宁嘴角的冷笑渐渐的僵硬起来,脸色维持的十分难以用言语形容,估摸碍于赵总的存在,她并不敢发作出来。
其实苏婧宁此刻的心情犹如整颗心被人狠狠撕裂开来。现在她才清清楚楚的知道,邵博寅当时跟牛朗什么抱在一块,其实都是他故意做出来蒙骗她的,营造出他断袖的假象,让她提出离婚,还没一分不花的让她出了邵家。
邵博寅果真是个阴谋家,城俯真真是深啊!
他是不是真的打从心底讨厌她?所以才会对她的挑逗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到这,一股羞愤顿时涌上了苏婧宁的心头,正和赵总攀谈的邵博寅,突然斜视过去,对上那道愤懑的目光,幽深的眸潭里闪过一抹别有深意但又耐人寻味的笑意。
淡淡的冷瞥一眼,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即时移向赵总,笑应:“赵总,至于合作的事,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那就依邵总的意见,我们约个好时间,好好谈谈。”
赵总脸上亦也是一副笑容。
从邵博寅那头得来气后,苏婧宁的目光转落在唐心妩的脸上,像一把锋利的刀,明晃晃着冷光,欲将她千刀万剐,唐心妩却忽视她的愤瞪,可谓一眼都没有瞧向她。
邵博寅跟着赵总在言谈间,眼角的余光扫见苏婧宁怒瞪唐心妩的情象,不动声色,下一秒开声:“这里的气氛太闷,我带我太太喘喘气去。”
赵总脸上片刻间的怔忡,转瞬间,眼角余光扫向了苏婧宁,顿时明了邵博寅的意思,只好点头示意。
“邵总随意。”
邵博寅沉沉的看向赵总,颌首,一只垂下的手中执着香槟杯子,一手拉着唐心妩的细白嫩滑的手转向一旁迈去。
离苏婧宁和赵总有一段距离后,唐心妩侧头看向邵博寅,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正脸隐在灯影中,像是光影播像中模糊不清的画面,但是他的神情她还是看的出来颇为愉悦的。
“刚才你那些话可真让苏婧宁受刺激了。”她说,语气也跟着愉悦起来。
邵博寅斜眼扫过去,不温不愠的反问:“我说什么了?”
唐心妩抿嘴一笑,这个男人可真是会撇干系,但转想刚才从他所说的话来看,确实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话里延伸的深意却足够让人产生歧义,突然油然而生起一股佩服,笑意吟吟的抬头仰望他说。
“你这招是你自创的还是人家那儿学的?”
“哪招?”话落,一服务生端着拖盘从身边经过,他垂着的手随即伸向服务生的拖盘上,服务生的拖盘上多了一只空杯子。
两人步伐悠然,几步后进入人群聚集之地了,唐心妩见从他口中挖掘不出任何的信息,叹息一声说:“赵总那句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