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点什么吗?”Alice问道,“我刚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些泡面。”
云笙摇摇头,她对泡面实在是不感兴趣。
Alice与她耸肩,她伸手撩了撩自己那一头金黄的卷曲的长发,她皮肤雪白,尤其是在灯光下面,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
云笙对眼前美丽的姑娘没什么好感,因为她说她是Gary的亲妹妹,即便她将她的手松绑,但是云笙觉得那人绝对不会轻易将她放走。
Alice突然与云笙说道:“你现在自由了,你可以随便在这个房子里活动,甚至可以开门离开。”
云笙一怔,“你的意思是说,你放我走?”
Alice耸肩,似是好笑地看着云笙,“难道你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吗?”
云笙摇头,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房门,却觉得后脊背发凉,她总觉得那人在冷冷地看着自己,而那个Alice随时都会从她后面追上来给她一刀,送她归西。
直到云笙走到门口,Alice都没有追上来。
她开门离开,快速的下楼,若获大赦一般。
冰凉的雨丝落在她的身上,云笙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单瘦的身体在雨中摔倒了无数次,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Alice就站在窗前,低眼看着在雨中仓皇逃窜的人影,她突然嘴角一勾,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妖冶魅惑。
她看着越跑越远的人影,喃喃说道:“狩猎才刚刚开始。”
云笙瑟缩着脖子站在马路边上,心里十分的不安,直觉告诉她那个Alice并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放了她。
她颤抖不已,伸着胳膊不断的冲车上的汽车招手,却没有车停在她的面前。
她慌张至极,身体颤抖地越发的厉害。
她开始忙不奔逃,因为她猛然间看见一个呆着红色礼帽的人正直直地向她走来。
伍彩旗坐在房间里,心里怅然至极,已经一整天快过去了,到现在一点关于云笙下落的消息都没有,她害怕的就是云笙会在这期间遭遇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伍彩旗想着想着便哭泣起来,和着外面的细雨丝,这个傍晚显得格外的悲伤。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起身去开门。
她打开门之后却被吓了一跳,门外的人正是楚默凡,而他现在却是脸色惨白,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伍彩旗让开来让他进来,他走进来,却脚步轻浮。
“你怎么了?”伍彩旗连忙扶住楚默凡,低头看见从他白色的衬衫浸染着刺目的猩红。
“你受伤了!”她万分惊惧,扶着楚默凡坐下来。
她连忙将房门关好,且将房间内的一个沙发顶在门后,又将窗户锁上,然后拉上窗帘。
“彩旗……”
“我在!”伍彩旗跑到楚默凡的身边,她眼睛通红,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楚默凡此时满头白汗,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每当旅行的时候,她都会将自己的行李准备的十分的妥当,再加上是健身教练所以格外的注重自己的身体。于是她每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自己的小药箱。
伍彩旗将自己的药箱拿出来,打开来看,那里面的东西十分的齐备。
她小心翼翼的将楚默凡的上衣脱掉,“是刀伤!”
“没错!”楚默凡咬牙艰难地说道。
伍彩旗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也算是略通医理,她拿出消毒水来,与他说道:“你忍着点。”
五色的液体洒在翻着鲜肉的伤口上,楚默凡顿时青筋暴露,痛到撕心裂肺,而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痛的叫出声来。
伍彩旗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她尽量让自己的双手不那么颤抖,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慌张的将一些药瓶碰倒。
她找出一瓶药粉来,那是之前自己爬山受伤的时候与一个老中医那里讨来的上好的药粉,能帮助伤口快速愈合,且能去腐生肌,不留疤痕。
她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找出纱布来将他的伤口包住。
当一切都清理完毕之后,已是很晚。
伍彩旗将楚默凡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且为他盖上被子,“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将沙发收拾一下,我今晚就睡在那里。”
伍彩旗转身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楚默凡拽住。
她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手,又看了看他温和虚弱的目光。
“谢谢!”他说道。
伍彩旗微微一笑,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她从楚默凡的手中轻轻地挣脱开来,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和我这么客气……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嘛。”
楚默凡朝她吃力一笑,然后缓缓地将眼睛合上,“晚安!”
伍彩旗暗自叹息,“晚安!”
她将房间内的灯关上,屋子里面顿时黑暗无比,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条毛毯。
她久久难以入睡,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模糊的房顶。
事情已经超出了她所能预想的范围,云笙出事之后楚默凡却又不明不白地被人捅了一刀,她甚至觉得下一个遭遇不测的人很可能是自己。
已是凌晨时分,她依旧没有睡着,但是她不打算再吃药,她想趁这段时间好好思考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最终,她还是觉得商颜雪最有可能是云笙与楚默凡出事的始作俑者。
天还未亮,伍彩旗便穿好了衣服出门而去,她静静地站在某个房间的门外,等待那房门被打开的时刻。
沐锦凉因为云笙的事情已经几天几夜睡不下,他昨夜里一直是睁着眼睛的,此时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却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他打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那人眼睛猩红,脸色苍白,像是来自地狱的冤鬼。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我有事要和你说。”她的声音极轻,听起来十分的疲惫,“是关于云笙的。”
伍彩旗其实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站在这个地方,她只是觉得,如果沐锦凉真的与云笙旧情复燃就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因为云笙的消失而心急如焚,而他也必定能成为他们寻找云笙最有利的帮手。
沐锦凉让开来,让伍彩旗进来。
她坐进沙发里,无力地抬着眼皮,“你现在有关于云笙下落的消息了吗?”
沐锦凉摇摇头,“还没!”
伍彩旗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我其实想和你说,我怀疑是商颜雪干的……你觉得呢?”
沐锦凉半晌没有说话,一开口便是:“不可能!”
伍彩旗咬牙,“你凭什么那么确定?”
“颜雪虽然张扬跋扈惯了,但是其实骨子里十分的胆小,更何况,她没有绑架云笙的理由。”
“没有绑架的理由?”伍彩旗有些懊恼,“你不就是令商颜雪丧心病狂到要绑架云笙的理由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说道。
伍彩旗咬咬牙,她向前探着身子,睁圆了一双猩红的眼睛,与他说道:“若不是因为你对云笙还有所留恋,商颜雪就不会想办法除掉云笙。”
沐锦凉皱了眉头,“我对云笙没有半点留恋。”
伍彩旗嗤笑一声,“你真是个胆小鬼,你到现在都不承认自己对云笙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误会我,但是我对她真的没有半点留恋。”
伍彩旗站起身来,睥睨着他说道:“你若是这样说,那我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真为那两个深爱你的可怜的女人而感到可悲!”
伍彩旗出了沐锦凉的房间,心中愤然难平。
她正失神间正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甚是懊恼,“你丫的没张眼啊!”
她从地上爬起看,看见一陌生帅气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那人不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歉疚,反而满脸的戏谑之色。
伍彩旗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做错事情不道歉的烂人。
“喂,你最起码得想我陪个不是吧。”伍彩旗皱眉懊恼地说道。
男人环抱着双臂玩味的笑着看着她。
她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喂,你聋子吗?”
那人依旧不说话,伍彩旗懊恼至于亦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哑巴?”
那人就是不说话,而伸手挑起伍彩旗的尖下巴。
伍彩旗顿时眼睛冒火,她一把将男人的手挥开,“拿开你的脏手……装腔作势,外加欺负女人,像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那人轻声一笑,“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伍彩旗听到那人的话,反倒没有半点得意之色,反倒觉得十分的恶心,“去你丫的,老娘什么时候都可爱,不生气的时候更可爱。”
伍彩旗一把将男人推开,“好狗不挡路!”
男人踉跄了一步,后背撞在墙壁上,而此时伍彩旗却是大喇喇地扬长离开。
男人看着伍彩旗潇洒离去的背影不怒反笑。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看了一眼正靠在楼道的墙壁上的男人,开口说道:“秦总监好早!”
原来那人就是秦默阳,风流成性,见谁都想调戏。
他迈着帅气的步子走到褚兰的面前,出奇不意地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你……”褚兰懊恼地瞪着秦默阳。
秦默阳摊开双臂,满脸的无辜,“早安!Mybaby!”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那样子像是小说中的偷香大盗,采完花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褚兰懊恼地一阵咬牙切齿,最后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楚默凡在洗漱好正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自己的手机铃音一直在响着,他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走过去。
“咦?”他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号码分明是本地的号码。
“喂,您好!”他说道。
“请问是楚默凡先生吗?”
那头传来的是标准的英语,楚默凡一怔,“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