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聂沉思片刻，“那为什么你不花心呢？”提出了一个深邃的问题。
是啊，花心的爸遇上花心的妈，花心的俩人生了个娃，为什么种子是花心的，长出来的苗却不花心呢？这是一个值得让人思考的问题！这个？难道是中国的基因学没有做好工作？这个好啊，以后我们把坏的品种放在一起，说不定不会遗传坏的基因，好的基因会被开发出来也不错啊！不过这又是一个让人思考的问题，万一把好的品种放在一起，却遗传了坏的基因呢？总结一下，三人脑子里同时得出一个结论：当初上课的时候为什么没好好听讲呢？
林疯抽抽嘴角：“这的确是个让人沉思的问题，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大厨已经下班了，如果我们还不解决这顿晚饭的话，那今天就只能饿着了。”
“哇，我的人生理念：宁愿撑死也不饿死！快吃，吃完咱们去酒吧玩吧。”苏聂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
“这个..”林疯挑挑眉。
“这个可以有。”苏聂张着星星眼看着林疯。
“你再不吃的话，这个真没有！”顾意往苏聂嘴里塞了一块土豆。
“..”苏聂无语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烂摊子，一堆东西，几乎是吃剩下的，顾意、林疯两人早已擦好嘴“和蔼可亲”的看着苏聂。
“为什么都塞给我？”苏聂一边吃一边说，心里还想着：味道真不咋地！
“刚刚似乎某人说了一个什么人生理念。哎，林疯，我忘了，你听清楚没？”顾意不答，反问林疯，林疯忍着笑不语。
“大哥，行行好，我真的吃不下了。”苏聂是真吃不下了。或是说，现在真的和法国大厨一样：大腹便便。
“没让你都吃完啊，本来就是六人份的，我和林疯各吃了一人分，你居然还解决了两份，你真是..”眼珠转了一转，想出一个形容词：“棒棒的！”
“带你去吃自助餐，你能吃回本的啊。”林疯笑。
“哼，以后别想让我跟你们出去吃饭！”苏聂恨恨道。
“是么？那好，林疯，明天去吃日本菜。”前面某人眼中藏笑，悠悠说。
“啊，顾意，你真故意！”苏聂大叫，立马跑到顾意面前举起双手，似要开打的样子，“顾哥，我也要去，日本寿司什么的人家最喜欢了！”
“苏聂，带你出来真丢人！你是不是没节操到无下限啊！”林疯走过来。
“哎呀，我刚才干什么了，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呢，哎呀，会不会是我有间接性失忆症啊！刚才我干什么了？”苏聂立马装无辜。
“上车。”顾意从停车场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开出来，拍了拍有着流畅线条的跑车门。
“顾意，我感觉你就是一个猥琐大叔在勾引小妹妹。”苏聂陈述自己的观点。
“亲爱的小聂聂，你不用上车了，还有两个小时‘林留’开门，我们在那里等你哦。拜拜。”顾意笑笑，戴好反射着光的墨镜，启动发动机，驰骋而去，带着灼热气息的灰尘铺满了苏聂的白色衬衣和脸庞。
“真就走啦？”苏聂不确定似的抬起头，真不敢相信，这货的车钥匙还在他这呢！他怎么启动的车啊！
看着车又倒了回来，“不好意思，小聂聂，我的车，有牛掰的语音功能。”
“你不怕我偷你车啊？”苏聂问。
“你？进的了我家大门在说吧。”顾意沉声道，在寂寥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
林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刚刚进来的短信，微微敛眉：“苏聂，你进餐厅找经理，让他先借你一辆车开回去，不然的话我马上叫管家给你送辆车来，我还有事，我和顾意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说完从惊诧的苏聂手中拿过车钥匙，和顾意换了一个位置，开动汽车，风驰电掣飞扬而去。
“怎么了？疯子？”顾意没拉安全带，林疯开车虽然有点疯，但是安全质量还是有保证的，至少不会死。
“‘影子’协会今天开会。”林疯眉峰微敛。
“平常不是月底？”顾意似乎知道这个“影子”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那不是应该是会长的事，关你什么事？”顾意撇撇嘴。
“身为一个管理着上十万号人的会长，也有忙的时候。”
“他能有多忙？”
“你是从开办你的公司，到现在有一百多家分公司，从来没体会到什么叫‘忙’把。”
“忙吗？”
“你说呢？”林疯腾出手来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影子’身为一个盗记忆的集团，一年至少有上千人因为盗记忆变成白痴吧？那里面不是强者中的强者？怎么会连区区十万人都管不好？”
“这就是你为什么有强大的思维、社交、管理能力，却进不去‘影子’的原因，‘影子’一个盗记忆的团队，它每年有上千宗交易，每一宗交易都是天价成交，甚至在拍卖会上一个富豪用十亿买下了一次盗记忆的机会，可以说只要有人想要盗记忆，‘影子’集团就不会消失。据我了解，去年的成交生意中，出价最低的是埃及的一位贵妇，用七亿成交了一笔生意，虽说这对于‘影子’来说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看看出价，如果按记忆美好或者长度来算的话，一则低等记忆成交都的有十亿以上，上千宗生意，按1000来算，1000乘以100000000等于多少？”
“100000000000。”顾意吐出这个惊人的数字。
“‘影子’有两百多年的历史，那么请问，这两百多年来，一共收入多少？”
“20000000000000。”顾意脸上波澜不惊。
“这算什么？疯子，你的家产随随便便是这个的几倍吧？”对于林疯的家底，顾意比谁都清楚。
“我没打算用我爸留给我的钱去娶我自己的老婆。更何况是一面都没见过的爸。”
“你自己的钱也够带你媳妇去世界各地举办一次婚礼了吧？”
“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如果她需要的话，可以，没问题。”林疯居然真的开始思考人生了！
“..你知道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顾意转过头看着林疯，“让我算算啊，你十三岁被‘影子’学院选中，十五岁完成学业同时成为学院里响当当的人物，十七岁当上‘影子’学院的顾问教授，十七岁半因为一个老师吃桃子把桃核卡在喉咙里，而学院让你去代课。十九岁已经成了三个班的班主任，你现在可是以为‘影子’学校教学时间最长的老师，那么请问，”顾意学着林疯的语气，“你从十五岁开始成为‘影子’社团的一位，也开始做盗记忆，到现在，你一个人这么些年的业绩，可以狂揽这个学校一年以上的成绩了吧。”
“你知道，那个倒霉的老师是假的。”
“当然知道，就想好比你看见了一块美味的肥肉，你会对他说：‘你走吧，我不吃你，我也不会留下你的。’”
“我觉得自己身材还不错。不肥。”
“不过听说，那个老师被批准退休后，到马尔代夫度两个多月的假回来，晒成了鱼干，那诱人的肤色，想想都激动。”林疯补充。
“..不过，话说，下一次见到苏聂，你肯定死定了！”
“别用你的乌鸦嘴说话，上次你预言那个李家的大小姐会被车撞，她去游乐园的时候就真的被碰碰车撞的骨折了，根本停不下来啊。”
“那是事故。”
“难不成你还有一次预言成故事了？就没见你预言好的事成过。”
“..疯子，咱们别再说话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就不说了，系好安全带。”
顾意赶紧去拉安全带，一旦林疯叫你系安全带，你不系的话，除了你是猫有九条命，其他的，三个字：呵呵呵。“喂，我还没..”
宝蓝色的跑车在平坦无人的高速公路上，飞驰，车身划出一条蓝黑色的残影。
“疯子，下一次，你保证不会那么幸运的！”某人这才上了林疯叫管家送来的一部车。
远处在车上的林疯突然心里有一丝不好的念头。
哎，某人的预言又成真了。
停下车，车钥匙都不拔，两人就下了车，进了门之后两人走向两个方向，一个去厨房，一个去书房。
林疯抬脚踏上台阶，心想：是不是家里太小了？该再找一个管家了？厨师最近也该换了？哎，顾意的水怎么还没拿来？
打开书房的门，打开电脑，连通网络，开视频，中间顾意拿了水上来，林疯还打了个电话，林疯握着手机，听见机械声，“嘟.嘟.嘟.”三声过后，电话接通：
“全部的人都在等你，你的面子真大。”低沉的男音。
“我也觉得，不过如果没有我，你们这个会怎么开呢？或是说，这个会是为我而开的？”林疯笑。
“你猜到了。”是疑问句，但是说出来却是肯定句。
“不然呢？难道我会很傻的说：‘哎哟，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办，快告诉我吧？’是这样？似乎不是我的做事准则？这关系到我的节操！”林疯故意打着哈哈。
“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要提醒，你在我或者我们面前，没节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话都是波澜不惊的，轻轻扬扬的好似在说“给你吃糖”一样。
“我点开了视频，但是我估计，我这么慢，你们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实在不行，洗洗睡了吧，明天我会到。”林疯把手机开到免提，放在厚重的木桌上。“晚睡会有黑眼圈的。”
“不错的建议。我考虑。”男人似乎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那好。”说完连晚安都不说一句，直接挂掉电话，关掉电脑。喝了一口顾意刚刚拿上来的水，又打了一个电话：
“明早飞机九点半。”说完一句话，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对方，直接挂掉。
“明早我去英国。”林疯靠在沙发上，面对正在打游戏的顾意说。
“那群疯子又叫你去？”顾意头也不抬。
“我自己想去，我想这件事情那群老家伙的脸色一定很好看，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白不去吧，顺道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啊，这是不是太小了？”林疯说出自己的建议。
“是有点，连个室内游泳池都不能修，听说‘天海一色’还推出了亲情版本的‘海天蔚蓝’，是属于大型的海湾别墅。”顾意打完了一场游戏，停下，转过身子，和座椅反着坐。
“‘亲情版本’？这个.实在不行，我有个好主意。”林疯眯着眼睛。
“什么主意？”
“唔.该睡了。”林疯起身。
顾意推开坐骑：“晚安。”
“晚安。”
朝阳飞舞，阳光毫不掩饰的炫耀着属于自己的霞光。林疯从床上醒来，去厨房喝了一杯生理盐水，放杯子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造型，伸手抹了抹翘起来的头发，没用，于是林疯用了个简单粗暴的方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那几根翘起来的头发安安静静的睡了下去。
上飞机前还顺道给顾意写了张条子，内容如下：顾意，我给小刘打了电话了，我觉得你从昨天晚上回来就忘了这件事，万一苏聂真被卖过去了怎么办呐？
大步跨上昨天晚上就停在自家赛车道的直升飞机。带好耳机，飞机的螺旋桨“呼啦啦”转了几圈之后就起飞了，没过十分钟，直升飞机又回来了，五分钟后，女仆“嘿咻嘿咻”的跑过来送了一床毯子。
再次带好耳机，盖上毯子，啊，爽啊，世界如此美好。
林疯到的时候已经是朝霞满天了，他顺道去喝杯下午茶，废话！不喝杯咖啡他是别想挨过今天晚上！那群疯子！不知道自己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吗！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敲开门，是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开的门，管家朝他微微点头，用英文回答：“主人已经等待先生多时了。”
林疯从别人家的酒库拿一瓶89年的红酒，连牌子都不看，拔了木塞就着瓶嘴喝了一口，已经进入酒库下方的会议室。
“今天下午的下午茶还可口？”昨晚和林疯通话的那个男人问。
“咖啡不错，我现在都还精神奕奕的，虽说价钱有点贵，但是又不是我付。”林疯用流利的英文回答。
“我觉得点心应该也还好，我亲自做的，加了奶酪。”男人操着浓重的英国皇室的口音。
“你还会做点心？”林疯把红酒递给男人。
“一般吧，昨晚你一声不吭的挂了我的电话，昨天晚上大家都没回去，一直坐到现在。我估计你去的时候，最好把态度放端正。”男人也不嫌弃林疯喝过，从会议室的桌子里拿出了一个高脚杯，血红的液体倒进透明的杯子。
“哦？他们那么听话？”林疯舔了舔嘴唇，“真美。”抢过男人的酒杯，一口饮尽。
“维克托，真的决定了？”林疯问那个叫做维克托的男人。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那么荣幸？”
“你确实很荣幸。”
“我不想荣幸。上次你们把那个‘被桃核卡住的老师’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很荣幸了。”
“荣幸是你的，那为什么不好好接好？”
“我要什么荣幸啊，我还得回家传宗接代呢。”
“传宗接代？”男人显然没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
“娶媳妇生孩子。”
“哦，你真去干了他们想干的事，别说你那个娶媳妇生孩子，让你自己生都成啊。”
“技术都这么发达了？”林疯惊讶。
“不知道，我们这方面的技术还没有达到泰国。”
“不是说变性了也不能够生孩子么？”
“去医院抢一个可以不？”
“可以啊，但你得确认那是我的种。”林疯邪邪的笑。
“还有啊，你的孩子我也可以勉强帮你样的啦，免得你的孩子觉得自己有个这么笨的老爸而自卑。”
维克托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我孩子都五岁了，而且他觉得我很聪明，并且崇拜我。”
“我估计我们两个再聊下去，会聊到以后孩子的婚配。”
“我估计你如果五分钟不到达中心指挥室，你会死的很惨。”维克托说。
“维克托，你是故意的。”林疯朝电梯狂奔。
“你猜得不错。”维克托抿干杯子里的酒，笑。
六点三十八分五十九秒，林疯准时出现在中心指挥室。按下密码，机械大门打开。
黑色的桌子，三十九把黑色的牛皮制椅，一把比其他椅子都大的椅子在桌子的上前方，三十九把椅子坐了三十九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是话筒，文件，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苦荞。
“哟，最近会长大人喜欢上苦荞了？”林疯一看会长坐的位置空了出来，桌子前方左方的位置却被原来右方坐的人坐上了，打着哈哈，就那么站着。
“你不是也喜欢？”大椅左方的女人说，也是会议室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红艳的嘴唇，高挺的鼻子，妙曼的身姿，还有，风情万种的眼神。
“嘿嘿，最近不喜欢了。”林疯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还是按大家的要求，喝红茶吧，如果有人愿意麻烦一点，给我做杯奶茶也不错。”
“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别说奶茶，母乳都给你弄来。”女人指着那把大椅子。
“米希尔，那个位置权利是不是太大了？”林疯踢开桌尾的一个年轻人，大大咧咧的坐上去。年轻人也丝毫不敢反抗，这个人马上就要成为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了啊！
“你完全握的住，不是么？”米希尔盯着他。
“可我不想。再过三个月，我就该退休了呢。”
“协会可以为你改规矩。”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你昨晚说晚安的时候，我们就认定了你的脸大。”
“米希尔，改日去学学中文，我不是脸大，面子。”
“如果以你原来的位置，我可以考虑，但是现在你的位置是我，那你不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没要求去要求我。”米希尔说。
“那么.”林疯停顿了一会儿，“我退出？”
“何必搞得大家都那么尴尬？”米希尔说，“你知道，我们都需要你，并且支持你。”
“好吧，让我看看，这个位置的待遇如何？”
“月薪八千万，附加每年分红百分之十。”
“就这些？”
米希尔睨了林疯一眼，“每年两个季度假期，假期也会分红，包括你去旅游的机票。”
“唔.两个季度假期？好吧，我数学不好，两个季度是八个月吧？”林疯装傻。
“这个.”米希尔为难了，在场的人都知道林疯不缺钱，所以是不可能用加薪的方法说服林疯的，不过这个八个月假期，着实有些为难。
“七个月，”一位老者站起身来，理了理崭新的西装，“我们给你了半年的假期，不可能再多两个月，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这个学校，和协会不用维持了么？”
“这把椅子，指的是：‘影子协会会长’，而不是‘影子学院校长’把？”
“既然可以省一个人的工钱，为什么不呢？”米希尔笑着说，这一份工钱都够全协会的人去旅游一次了，既然林疯有这个能力，省一份工钱岂不皆大欢喜？
“那么请问，单单是‘影子协会会长’月薪多少？”
“八千万。”
“‘影子学校’呢？”
“一亿三千万。”
“你们选了个最便宜、功能还最多的服务，却连服务费都不给够，你觉得，主人会答应吗？”林疯笑着起身，走进那把象征着权力的椅子，摸着光滑的皮革。
“可原来的会长只有百分之二的分成，校长没有分成。”米希尔眯着眼睛，“你该知道这多出来的百分之八远远比校长的月薪多得多。”
“看起来蛮客观，不过.”林疯坐在会长椅上，迟疑了一会儿，“可以真的把苦荞换成奶茶吗？”
“可以。”两人突然转变画风。
“加新鲜的奶行吗？”
“没问题，尊敬的会长大人。”米希尔躬了躬身。身后的三十八个人全部统一站起，把身子和自己的腿形成一个直角，齐声道：“欢迎您上任，会长大人。”
“听起来蛮气派，不过好像叫老了。”林疯斜躺在大椅子上。
米希尔抬起身，“如果您需要，叫哥哥也没问题。”
“这个好，会长哥哥，不如直接叫哥哥啊？”林疯接受了这个建议，显然很好。
“欢迎您上任，哥哥。”
林疯心满意足的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