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狼”:您不在府上时,二管家最忙,会体贴兄弟。大管家就不一样,经常跟那两条狗窃窃私语,行动诡密。他们是在打地下金库的主意。
章望之:雪艮,快给我换药。疼死了!
“白眼狼”:老爷,何管家一出门,就出事,会这么巧合吗?他们早怀有二心,不能养虎为患啊!
章望之:好啦,好啦,背地里给他一个教训,不留痕迹,知道吗?
“白眼狼”与“红眼狼”:遵命!
10.章府西厢何管家睡房夜内
“白眼狼”与“红眼狼”身着夜行衣,在何管家房站外捅破窗纸吹迷魂香。房里灯光昏暗,蚊帐张开着。
“白眼狼”轻推房门,二人蹑手蹑脚将熟睡的何妻装入麻袋。“白眼狼”扛着麻袋,“红眼狼”随后溜出房间。
何管家醉态朦胧,踉踉跄跄颠入睡房,发觉何妻不在床,大吃一惊。
何管家声嘶力竭: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哮天狗”、“吠地犬”闻声赶来:大哥,发生什么事?
何管家:迷魂香味精……你嫂子被人劫走了!
“哮天狗”(对“吠地犬”):快追!
11.章府后花园夜内
月光依稀,“哮天狗”与“吠地犬”跃上西厢屋顶。
“哮天狗”:那边两条黑影,快追!
“白眼狼”见背后有人紧追不懈,急将麻袋从屋顶上抛下去,然后逃往假山溜走。
“哮天狗”从屋顶上跳下地,解开麻袋。
“吠地犬”喊着:嫂子,快醒醒!
12.何管家睡房夜内
何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鼻孔与口角流着血。“吠地犬”忙为她擦拭血迹。
何管家痛哭:我的心肝,你不能走啊!
“哮天狗”:大哥,耍迷魂香、迷魂汤是咱章府的绝招。我断定是那两只“狼”干的,他们从假山暗道溜走,我们追赶已来不及了。
“吠地犬”:我们去向三爷告状!
何管家摇摇头:没用,这两只“狼”是他的心腹。只有一条麻袋,他们不会认账的。
“哮天狗”:自从三爷回来,他俩更加肆无忌惮。也许三爷怀疑我们怀有二心!
“吠地犬”:自古人言,尽忠者死无棺材。干脆反了,别听人摆布。
何管家擦着眼泪:我们这么忠心,他们还不满足。要想夺取章府,必须先除掉这两只“狼”,然后除掉二管家和章望之!(耳语)
“哮天狗”、“吠地犬”:大哥,我们听您的!
13.章府内夜内
乌云追逐下弦月。章府阴森可怕,后花园落叶飘零。
蝙蝠时而撞门,发出“啯,啯啯”声响。
“白眼狼”疲痹开着门:他娘的,三更半夜又来敲门,不想活吧?嗯,有血腥味。
“红眼狼”疑惑:师兄,连续两个夜晚吵得鸡犬不宁、人因马乏。难道是鬼敲门?会不会大管家的妻子被摔死,冤鬼来讨债?
“白眼狼”:如果真的死了,为什么不办丧事?
“红眼狼”:唉呀,长此下去会发疯的!
传来“哮天狗”与“吠地犬”忍俊不禁的笑声。
“白眼狼”:是两条狗的吠声,我们被耍了。快拿家伙找他们算账去!
“白眼狼”与“红眼狼”刚跳下台阶,迎面飞来两块飞蝗石。两人连忙躲闪。拐个弯奔向后花园。
“白眼狼”挥着狼牙棒向“哮天狗”砸来,“哮天狗”举起双斧迎战。狼牙棒与双斧一来一往,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在地面上碰撞作响。
“红眼狼”挥舞霸王鞭在埕上旋风般地甩打,“吠地犬”举着双锏上跳下窜,伺机攻击……
郭雪艮带着蔡旬和两位武将身着夜行衣在围墙一隅隐身窥视。
皇甫将军:狼和狗开始咬起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司徒将军:看来,两只“凶狗”是有备而战,想打疲劳战术。
蔡旬:鹬蚌相持,渔翁得利。让他们两败俱伤好收拾!
……
“白眼狼”放下狼牙棒,急转身向“哮天狗”投掷飞镖。飞镖像一道闪泛的银光射向“哮天狗”。“哮天狗”急转身避开飞镖,放下双斧,甩出梅花针。“白眼狼”连翻数筋斗,蹬上秋千座板,一跃在秋千架上,又向“哮天狗”抛下飞镖。“哮天狗”连闪二枚飞镖,迅速爬上秋千架追打“白眼狼”。二人分别足缠秋千绳索挥拳对打,然后又滑到地面对拳斗殴。
“吠地犬”在埕上打着金龟转,“红眼狼”难以临身,便从怀里取出金光豆投向“吠地犬”。只见双锏旋转与金光豆相击,发出雨点般的金光和“唰唰”声响。“吠地犬”猛地俯卧向“红眼狼”扫腿,“红眼狼”踉跄,翻筋斗继续飞鞭甩打。两个战了数回合,“红眼狼”体力不支,被“吠地犬”的飞蝗石连击数枚,头颅流血身亡。
皇甫将军按奈不住,手持双枪冲向“吠地犬”。
“吠地犬”大吃一惊:你是何人?
皇甫将军一声不吭,挥舞双枪猛刺“吠地犬”,“吠地犬”举着双锏招架不住,卖个关子逃跑。
“吠地犬”边跑边喊:有外人介入,兄弟不可互相残杀,快一致对外!
“哮天狗”与“白眼狼”闻讯停止扭打,捡起兵器奔来救助“吠地犬”。蔡旬等三人只好冲出去救助皇甫将军。
蔡旬连翻数筋斗,剑击“白眼狼”。凌厉的少林剑术使“白眼狼”的狼牙棒招架不及。“白眼狼”连掷三枚飞镖,蔡旬闪过两镖,接过一镖,顺手反击,“白眼狼”措手不及,右腿中镖狂叫。“哮天狗”持双斧奔来救助,与蔡旬厮杀……
郭雪艮持着扑刀敌住“白眼狼”。“白眼狼”拖着右腿迎战数回合,力乏心慌。郭雪艮挥着扑刀,刀刀砍向“白眼狼”右腿。“白眼狼”边招架边投飞镖,郭雪艮左右躲闪……
司徒将军腾空而起,飞越凉亭,手提画戟拦截“吠地犬”。“吠地犬”举着双锏前俯后仰,左翻右滚。皇甫将军挥舞双枪从后夹功。“吠地犬”被金枪银戟刺得遍体鳞伤,吠叫身亡。
“哮天狗”手持双斧直逼蔡旬。蔡旬眼快身捷翻转其后,挥剑猛刺其背。“哮天狗”惨叫一声,丢下一斧跳到树上。司徒将军举着画戟往树上追捅,“哮天狗”翻数筋斗,跨到凉亭顶。蔡旬紧追不懈,腾空一跃,在凉亭上与“哮天狗”厮杀。“哮天狗”失足落地,口吐鲜血而亡。
郭雪艮与皇甫将军前后夹击“白眼狼”。“白眼狼”拖着腿左冲右突,虚晃一棒,跳上假山。皇甫将军掷出一支金枪,正中“白眼狼”手臂。“白眼狼”连同狼牙棒坠落假山洞里。
郭雪艮与皇甫将军,蔡旬与司徒将军分头在假山洞查找,找不到“白眼狼”的身影。
郭雪艮:山洞通往地下暗道,错综复杂,别追了。“白眼狼”不死也只有半条命。
蔡旬:多谢二位将军协同铲除匪徒!
皇甫、司徒将军:不用谢,惩除匪霸是军人义不容辞的职责。
14.章府何管家睡房日内
何管家泪痕满面收拾行李,正要掀开木櫃装银锭,郭雪艮推门而进。
郭雪艮望着床上僵直的何妻:嫂子你死得冤啊!负心郎居然丢下你不管,要逃命去了!
何管家:郭老弟,两个拜把兄弟死了,谁能替我报仇呢?
郭雪艮:何老大,我看错你了。你信誓旦旦,要我和你共分章府财产,如今妻子被人摔死,两个拜把兄弟被人打死,血海深仇不想报,原来心眼里只盯着一櫃银锭就满足了。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何管家:郭老弟,别挖我锥心之痛,我对付不了三爷,只能选择逃跑。
郭雪艮:没出息,我看不起你!章望之的保镖都完了,你还怕他?昨天深夜火拼的事,他在地下密室里根本不知情。我送早饭给他时,他说密室不通风,太潮湿了,会得关节炎。交代备好酒好菜,他今天晚上要在客厅里喝个痛快。
何管家:真的?我们联手对付他!以后章府的财产你多得些。
郭雪艮:都什么时候了,不报仇老想钱!我有那么小气吗?快想办法!
何管家:你不但是好兄弟,还是大恩人!办法倒有一个(耳语)……
郭雪艮:行,就依计而行。我们先秘密处理死者的后事,不能让三爷……不能让章望之知道。
15.京城章府客厅夜内
客厅灯光黯淡,桌上摆满美味佳肴。
何管家:三爷,桌上这些酒菜都是您最喜欢吃的,奴才特地安排给您压惊。
郭雪艮:大管家说话要有分寸。三爷什么时候怕过谁?压什么惊?
何管家自打嘴巴:奴才该死!信口开河,不懂礼仪,三爷请谅!
章望之:这么多的酒菜我一个人能吃得下吗?你们两个忠心不二,就陪我喝酒!
郭雪艮:三爷,我是下人,从来不敢奢望和您同桌用饭。我不会喝酒,肚子也填饱了。
章望之:既然这样,你就边为我们斟酒,边聊天,爷也不感到寂寞。何管家,你坐下来!
何管家:三爷,这合适吗?
章望之:怎么不合适!我离开京城,要不是你费尽心机操持这个家,我能安心吗?来,喝酒!
何管家只好坐下来毕恭毕敬地喝酒。
郭雪艮:大管家,这雌雄酒壶真别致,是三爷用来款待贵宾的宝物。你够福气,尽管享用。
章望之:以前装的是两样酒,今天装的是一样酒。一家人嘛,客气什么。
何管家:我知道三爷最喜欢这酒壶,雪艮老弟已清洗多遍,想让三爷赏心悦目。
章望之:那我俩该开怀痛饮喽!来,干杯!
何管家:三爷,您忙于在外奔波,这次返府眼睛受伤该多住些天,休养休养。外面有兄弟站岗,您放心!
章望之:我虽然瞎了一只眼,但心中有数,这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还有雪艮。只因生意做大了,身不由己。有你何管家操持这个家,我有什么不放心呢!
何管家捂着肚子:哎呦,我肚子疼得很,雪艮老弟,你斟错酒了吧?
郭雪艮:酒壶里装得都是一样的酒。何老大你怎么啦?这酒很贵,三爷说你喜欢!
何管家:你,你出卖了我!
章望之:他怎么会出卖你。是我叫他下的药,好让你带着金银珠宝上路。
何管家剧痛难忍,口鼻出血,睁着眼而亡。
章望之冷笑:哼,你也不掂量掂量斤两,敢跟我较量。这回痛快了吧?
郭雪艮:这就是馋嘴走狗的下场!
章望之:把他抬下去,秘密埋葬!……嗯,我的肚子隐隐作痛,你,你斟错酒了吧?
郭雪艮:不会吧,我都是按你们吩咐下毒的,壶里装的都是一样的酒,只是左边浓些,烈性快些,何管家早点向阎王爷报到。右边稀些,酒性慢些,我有话想跟你聊聊。发作起来都一样难受。
章望之:你,你反了?
郭雪艮:我一进府门就反了。
章望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你怎么出卖我?
郭雪艮:你那诡异狡诈的眼神充满着邪恶,你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只是费尽心机,利用人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章望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想独吞我的财产?
郭雪艮:那些财产是不义之财,谁稀罕?我有那么小气吗?你害死的都是无辜,他们有对不起你吗?可你丧心病狂,草菅人命。你什么时候考虑过人家的亲情?三年多了,我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而心甘情愿卖身为奴的!
章望之:你说明白些,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郭雪艮:实话告诉你,郭雪艮是我的化名。我是江阴人,姓葛,诸葛的葛,名铭,铭记的铭,受家父葛定之命,来此为我姑姑和表兄报仇的。
章望之:你认错人啦,你姑姑、表哥姓甚名谁?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郭雪艮:你杀人如麻,记不清了?我姑姑叫葛清源,是你唆使痴汉易乡情杀害她的。我表哥是蔡襄大人的长子,叫蔡匀,被你毒死。你一路追杀蔡襄太守不放,连他的次子蔡旬、女儿蔡荔都不肯放过。你绑架他们,想斩尽杀绝,真是惨无人道!我姑丈为民建造洛阳桥得你什么罪?他深得民心关你什么屁事?你们家族尽是贪婪无厌、草菅人命的禽兽!你让人家喝毒酒,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今天你就尝个痛快吧!
章望之:说我狠,想不到你比我狠!
郭雪艮:你不是说无毒不丈夫吗?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罢了。其实,我一进府门,就告诉你我是来报仇雪恨的。
章望之冷笑:别说得神乎其神,我可不那么傻!
郭雪艮:你虽然不傻,可你高傲得意的眼神总以为你比别人高明。你想过我的化名吗?雪艮,其实是雪恨,只是把仇恨之心藏匿在我的心里而不流露出来而已。
章望之:唉呀,想不到你的城府那么深。我太大意了!只以为雪艮是雪山,怎么没有想到加一个竖心旁呢?(捂着剧痛的肚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来人呀,快来人呀!
蔡旬与卢瞻出现在客厅:我们来了。
章望之:快把雪艮抓起来!
蔡旬: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谁?我是蔡旬,他是卢瞻。
卢瞻:您忘了,我们都被你绑架过。今天特地来探望你,看看你的下场!
“白眼狼”拖着伤腿闯进来,向郭雪艮投飞镖。蔡旬眼快,纵身接过飞镖反击过去,“白眼狼”应镖而亡。
章望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匕首,刺向蔡旬。蔡旬挥剑砍下章望之的手。
蔡旬:这把宝剑是我爹的,砍掉你这只黑手,为死去的冤魂报仇雪恨不为过吧!
章望之剧痛难忍,声嘶力竭:快来人啊!……
郭雪艮:你喊破嗓子也没用。我已布置好了,没人会来救你的。哈,哈哈!你做梦也没想到今天有这可悲的下场吧!
卢瞻拿着匕首:这是你们章府的罪证之一,和拱之那把匕首存档在刑部,了结此案。你们的下场同样可悲!
章望之拼命挣扎,口吐鲜血,暴眼而亡。
郭雪艮猛拍三掌,两个家丁闻声而入。
郭雪艮:章望之和何管家都饮鸠酒身亡了。你俩快去何管家房里扛着装银子的木箱来,并通知章府所有的佣人来这里。
客厅里聚集着章府的家丁和丫鬟。
郭雪艮:弟兄们,姐妹们,咱们都是穷苦人,被迫卖身为奴。在章府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今天章望之和何管家自掘坟墓,饮鸠身亡。我们不再当下等人了!凡是愿意返乡的,可以来这里领二百两银锭,作为路费和今后的生计。也算是章府应该归还的卖身钱。如果你痛恨这座罪恶的殿堂,请你燃起火把,把章府的所有房屋烧个精光,也算是穷苦奴隶不甘受辱所喷发出来的怒火吧!
众人:我们听郭兄弟的话,烧毁这吃人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