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山:禀报蔡大人,遵照您的指示,惠安蛇灾已被平息,百姓清理门户安居乐业。黄都监正集合四方兵马回营,派末将先来报喜。
蔡襄:好,你们不畏艰险,平息蛇灾,拯救无数生灵免受其难,待日后论功行赏。你与夏将军仍分守两岸,保卫民工安全!
尚德山:遵命!(步出理事堂)
卢锡摇着羽毛扇:真武大帝果然遵从民意,及时收伏龟妖蛇怪,让咱扬眉吐气,增强造桥信心!
蔡襄拈须微笑:真武帝一身正气,大义凛然,为民除害,实在令人肃然起敬!现在龟蛇已铲除,物价趋于平稳,匪徒被剿灭,贪官坐监牢,社稷已安全,百姓可过太平日子了!
王实:现在民工正陆续返回工地,士气高涨,桥墩上拱石不用多久就可砌完,接下去就是架桥了。
卢锡:架桥任务最艰巨,必须迎海潮破恶浪,架石梁上桥墩,桥长需要的时间更长。
许忠:民工兄弟历经磨炼,无所畏惧。如今龟蛇妖已除,更不必忧虑了。
卢锡:龟蛇妖虽被真武帝降服,但江中尚有隐患,须防江蛟兴波作浪。
蔡襄:对,应防范于未然,研究对策,迎难而上,才能无往而不胜。江蛟作恶是一患,还有一患,是匪首章望之成漏网之鱼,尚未绳之于法。
宗善:蔡大人已行文刑部,估计再过几天将下通缉令,匪首章望之必成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他的日子也不长了。
13.泉州府衙蔡襄书房夜内
白梅:老爷,匪徒剿灭了,贪官坐牢了,龟蛇除了,为什么还看不到您的笑容?是不是为阿旬的安危而担心呢?
蔡襄:一桩桩大快人心的事终于出现了,阿旬来信报平安,不必担心。你多虑了。
白梅:我觉得他不像是去深造而是去报仇。
蔡襄:报仇,何以见得?
白梅:他为人谦逊,从不夸口。那天辞行时怕我们为他担心却流露出来,还说会给家人一个满意的答复。您为他送行,用得上讲那么久的悄悄话吗?而且表情恳切、严肃。还送给他宝剑,叮嘱注意安全。他走时,正好是匪首逃脱的那几天。
蔡襄:你脑子灵,果然瞒不过你!(闪入)
蔡旬:爹,匪首章望之在大兵压境时居然成漏网之鱼,宜剩胜追击,不可让他逍遥法外,贻害百姓!
蔡襄:你说得对。爹公务缠身,只能上书刑部通缉。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蔡旬:道理我懂。章望之是只狡诈的狐狸,善于伪装,诡计多端。前几年刑部不也是发通缉令,结果还是让他逍遥法外,反而变本加厉,处处与你为难,破坏建造洛阳桥。我娘和哥的深仇大恨要等到何时才能昭雪?
蔡襄:我知道你报仇心切。章望之虽然是丧家之犬,但是他还会垂死挣扎。匪窝章府还有武功高强的爪牙,你孤身一人深入虎穴,非但报不了仇,还有生命危险,我怎能让你去冒险!
蔡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匪窝怎能报仇?表兄为咱报仇,心甘情愿卖身为奴。已经三年了,我们能忍心让他受苦吗?他为取得章望之信任,忍受极刑还要千方百计讨好主子。现在需要里应外合,怎能让他孤军无援呢?
蔡襄:和敌人较量要靠实力。洛阳桥快建成了,那时你和宗善师父一起去比较有胜算。
蔡旬:章望之现在元气耗尽,如惊弓之鸟,难道我们再等他羽毛丰满而坐失良机?您常说,要抓狡猾的狐狸必须比狐狸更狡猾。章望之有武功吗?我胜他一筹。他靠的是心计,靠的是帮凶。我们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卢瞻表叔是受害者、表兄是受害者,章府的佣人大部分是受害者。敌人的爪牙也可以分化。我们还有官兵作后盾。只要策略正确,就可以正压邪。孩儿跟在您身边十多年,懂得慎重而果敢行事。您让我去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蔡襄(感慨地):旬儿,听你一席话,为父知道你真的长大了!就算我支持你,你怎么向家人辞别?奶奶会同意吗?
蔡旬:太简单了,您公事忙,未能辅导,让我去葛家庄学堂深造,温书迎考呗。(闪出)
白梅感叹:阿旬真的成熟了!他终于懂得如何克敌制胜,老爷您该放心了!
蔡襄:说归说,你放心得了吗?从时间推算,他现在还在路上。匪首章望之会不会逃亡到浦城?
14.浦城章府密室夜内
巫管家绕过两道门,搬动衣櫃进入地下密室。章望之闻声急持匕首埋伏在内门旁。
巫管家:三爷,三爷,奴才巫龙有事禀报!
章望之松了一口气走出来:何事?
巫管家:京城来人有急事向您禀报。
章望之责怪:我已三叮咛五嘱咐不见任何人,要清静几天,你怎么又来烦我?
巫管家:他说是京城章府二管家叫郭雪艮,有急事一定要亲自向您禀报。所以……
章望之:郭雪艮?快领他进来!
巫管家带着郭雪艮走进密室。
郭雪艮:拜见三爷,奴才向您请安!
章望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郭雪艮:三爷南下泉州,浦城是老家又是必经之地,找您,当然先来自家门打听下落喽!
章望之:算你精灵。我离开京城数月,府里怎么样?有何急事?
郭雪艮:一言难尽。何管家对府里密室的金银财宝虎视眈眈,跟他的老婆整天叽里咕噜,想偷着金银财宝逃往他乡。奴才见状就旁敲侧击,说三爷财大势大,违背他的人不论逃到哪里都会碎尸粉骨。他有点害怕,说愿和我平分秋色。他说您以前巴结的大官都死了,蓝公公已失宠,只剩下几个流氓有交往,我说三爷带着大批人马在泉州做买卖,若听说你敢背叛他,你一定没有好结果。
章望之发火:想不到这个懦弱小子见财生变,我一定让他死得难看!
郭雪艮:他叫我南下泉州了解那桩买卖情况如何,如果大势已去,他就不怕了。要我绝对保密。
章望之咬牙切齿:这个畜生真的反了!你忠心耿耿千里迢迢来告急,自有重赏。你明天马上回去,告诉他泉州买卖成功,赚了很多金银,不日将“班师回朝”,他也有重赏。先把他稳住再说。
郭雪艮:何管家是个狡猾的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生变,三爷要尽快去处理,以免后患。
章望之:我过两天会回京城处理,说不定我先到,你还在路上!
郭雪艮:既然如此,不如同往。路上有个伴,奴才好照顾您。
章望之:我素来喜欢独来独往,你明天就先走一步。(对巫管家)好好招待他,明天好赶路!
巫管家带着郭雪艮走出密室。
巫管家:不瞒郭兄,三爷招募、雇佣几十个绿林好汉,在泉州全军覆没。在这里训练的壮丁没一个能逃回来。蔡襄虽是文官,却满腹经纶,用兵如神,太厉害了!三爷中计失败,幸亏命大,只身跑回来。
郭雪艮:唉,三爷脸色憔悴多了!
巫管家:三爷化装逃到浦城府里,闭门休养好几天。不敢在房里睡,独居密室,由我给他三餐送饭菜,还要用象牙筷子探毒,什么人他都不相信。
郭雪艮: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听说他的哥哥章拱之被官府抓捕,判监禁终生,难怪三爷情绪颓丧。
15.江蛟王府夜内
江蛟王府张灯结彩。王宫华丽,灯烛辉煌。
蛟王与蛟子聚集王宫内欢宴。
江蛟王(激动地):孝子贤孙们,今日王宫修葺一新,为咱荣归王府欢聚一堂干杯!一醉方休!
众蛟子孙举杯:干杯,一醉方休!
蛟太子:老天有眼,为咱驱除心中大患,乃托父王洪福齐天。儿臣敬父王一杯!
江蛟王拈须畅饮:哈,哈哈!龟妖蛇怪已灭,咱从此雄踞洛阳江。一生以来唯独今天最痛快!
蛟次子:是啊,创业不易守业难,父王开辟洛阳江大业,为繁衍、壮大蛟族,历尽磨难,忍气吞声,卧薪尝胆,终于迎来曙光,重开霸业。儿臣敬父王一杯!
众蛟子纷纷举杯祝福,蛟王频频举杯畅饮。
蛟王酒酣,老泪纵横:今夜孤王实是乐极生悲。忆自逃离东海,割据洛阳江以来,屈指近千年,繁衍子孙数代,深有体会创业艰辛。自龟蛇二妖占据洛阳江以来,为确保你们安然无恙,只好忍辱负重,幸亏玄天上帝开恩,蛟族得以重见天日,汝等务须立下壮志,重开大业!
蛟三子:父王教训极是,儿臣们当铭刻于心!
江蛟王:俗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洛阳江虽不如大河、大海,但汇聚晋江、惠安等县九十八条内河、溪流,气势可谓磅礴。如今父王已年迈,你们应善于开拓疆域,疏通池塘、湖泽、溪涧、沟渠,使洛阳江成为泱泱大江,威震闽南永恒霸业!
蛟四子:父王,咱蛟族要有永恒霸业,让闽南水族臣服,必须趁洛阳桥尚未建成之机,冲毁四十六座桥墩。
蛟五子:对,必须冲垮拦路虎。如果洛阳桥一旦建成,江海被阻隔。没有视野,大煞风水。蛟龙子孙英雄无用武之地,别说威震闽南,就是邻近水族都会耻笑!
众蛟子孙哗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