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兰英帮我破解难题,真让我高兴。
不过,我也知道,那山洞是否能够成为旅游资源进行开发,还不能肯定,需要勘察。高山峡谷丶小溪河流是否可开发,也需要有关部门勘测鉴定。因此,我想首先组织一个探险队,对那山洞进行探査。如果确实有重大的发现,再请市丶县有关部门组织专业人员进行实地勘测丶评估,编制开发规划。
程天亮得知我的想法,高兴得跳了起来,举双手赞成,立即从本公司挑选了几名年轻力壮的员工,组成探险队。
我把这些情况向王志鹏作了汇报。
王志鹏在当县委书记的时候遇到的难题,当了副市长也未破解,见我找到了破解的办法,感慨地说: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人才,我选你,没选错。你的想法和做法,我完全赞同。在工作的过程中,需要市里支持的,写个报告送来,我批示。"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郣显达的耳朵里,一见到我,就恭维说:
"你真了不起!这么难办的事,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实在让我佩服呀。"
接着,他又说:
"现在的年轻人,能够让我佩服的不多。我的女儿郭小兰,与你相比,差远了。所以,我想让她向你学习,当你的随行秘书,请你引导引导她,帮一帮她。"
闻听此言,我大吃一惊,急忙说:
"我不是领导干部,哪能要秘书呀!"
他微笑着向我解释说:
"随行秘书,只是嘴里说说而已,不必当真。其实,她应当是你的学生,跟班学习,增长才干,提高水平,做好工作。"
我以为,郣显达只是说说而已,谁知他真把郭小兰领来见我,并且嘱咐郭小兰说:
"从现在起,你就是郝帅的随行秘书,一切行动听他指挥,虚心向他学习。"
郭小兰兴高采烈地回答:
"是,我一定努力,当好随行秘书。"
接着,又对我说:
"能够跟你在一起工作,我感到非常荣幸。"
说实在话,对于郭显达安排郭小兰充当我的随行秘书,我是心存戒备的。我怀疑,郭显达的这一举动,很有可能又是在施展他的什么"锦囊妙计"。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绞尽脑汁,也找不出答案。于是,便去找彭兰英,请她谈谈对此事的看法。
彭兰英对他们父女俩的这一做法也疑惑不解。不过,她认为是件好事,帮我分析道:
"他们这么做,显然是在巴结你,想取得你的好感,然后利用你,依靠你,达到他们的目的。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要取悅你,取得你的信任,这一点是肯定的。这样,对于你来说,就有了了解他们的机会。"
我同意她的看法,与她商讨起来:
"你认为我应当怎么对待郭小兰?"
"一要真诚,二要热情。"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女人呀!你们男人不了解,凡是女人,一般都是小心眼,善于察言观色。如果她发现你有虚假,冷淡的言语表情,就会对你有戒备。结果,她就不会对你讲真心话,你想了解她,就困难了。"
经她这么一点拔,我心里亮堂了,知道该怎么去对付郭小兰了。
这天,探险队要进山洞探险了,我对郭小兰说:
"我要和探险队一起行动,你不必跟着我了,在宾馆休息吧。"
"不,你去我也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有危险呀!"
"那我更要去。"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有危险呀!"
嗨,真让彭兰英说对了,我对郭小兰稍微表示一下关心,郭小兰竟然就关心起我来了。女人的心,还是女人最了解呀!
那个山洞,我们小时候进去,只是在洞口一带玩,不敢往里边去。传说里边住着龙王,一旦被龙王发现了,逮住了,就没命了,大家都害怕。其实,那是大人们编出来的故事,吓唬小孩,担心孩子们钻进山洞发生危险。如今,我们探险队的队员们,当然是越是危险越向前,硬要看个明白,探个究竟。
山洞的洞口,有几间房子大小。那是我爸爸小时候跟我爷爷一起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解放前的家,我们小时候玩过的地方。往里走,洞小了,没有光亮了,一片漆黑。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手电洞,用来照明探路,一步一歇地摸索着前进。
越往里边走,山洞越狭窄。到最后,只能容下一个人,低着头,猫着腰,才能向前行进。探险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去了,而郭小兰却胆怯起来,硬要我走在前面,用手拉着她,才肯挪动脚步。
我拉着郭小兰,像蜗牛负背似地缓缓地行动,大约前进了三丶四十米,洞中豁然开朗,出现了像篮球场那么大的溶洞,洞底到洞顶有三层楼那么高。洞内乳白色的岩石,有的像顶天立地的定海神针,有的像飞禽走兽,有的像宝塔矗立,有的像莲蓬佛座,有的像雨后春笋,还有的像殿堂神龛。
面对壮丽的景观,探险队员们欣喜若狂,振臂欢呼。郭小兰竟然扑向我的怀中,蹦跳着大喊:
"我们找到龙宫宝殿啦!"
我急忙推开她说:
"不要这样,让大家看到了,不好!"
"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看到。"她竟然是这么回答我。
我急忙离开她,对探险队员们说:
"乘胜前进,争取有更多的发现!"
我们乘胜前进,确实有了更多的发现。原来,我们首先发现的那个溶洞是最大的,再进去还有两个小些的。三个溶洞紧密相连,洞内的岩石全是乳白色的,像是涂了一层釉似的,光滑亮泽。穿过三个溶洞,往前再走不到一百米,便是出洞的洞口。山脚下,是龙泉河的发源地--龙泉山高山峡谷。
溶洞的发现,使我兴奋不已。出洞之后面观高山峡谷,则使我浮想联翩。我觉得,在峡谷下方,可以修筑一条大坝,把山水拦截起来,变成高峡平湖。并在建大坝的同时兴建小型水力发电站。这样,既有溶洞和高峡平湖供游客游览,又有发电站供电照明。同时,沿龙泉河两岸建宾馆丶餐厅和娛乐设施,招徕游客,使龙泉山成为旅游景点和度假圣地。
其实,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且也是龙泉山人的共同愿望。程天亮听取探险队汇报之后,立即召开董事会,请我参加,研究开发问题,几乎所有人都谈到了与我相同的想法。
当然,大家也都谈到,龙泉山的溶洞如何开发,没有经验。高山峡谷能变成高峡平湖,心中沒有底。拦河大坝丶小型水力发电站是否可建,沒有先例。因此,大家都希望请一些专家来,让他们实地考察,进行科学论证。
大家的期望,正是我肩负的重任。向市政府写报告,请求支持丶支援,自然是我的事了。
郪小兰一直寸歩不离地跟着我。这时,我要写报告了,就对她说:
"你在这儿沒什么事了,可以先回去了。"
"不,我不走。"
"为什么?"
"我爸爸让我跟着你,不能离开你。"
"你爸爸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这是个秘密。"
听她这么说,我的兴趣来了。我早就怀疑过,郭显达让郭小兰来充当我的随行秘书,肯定有什么秘密。这是我急切想知道的,所以我问:
"你能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吗?"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好吧,找个僻静的地方,我详细告诉你。"
她说着,在前面引路,我在她身后跟着,沿着龙泉河岸走去。来到一棵大树下,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对我说: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我的真心话。我对你真心,希望你对我也是真心的。"
"那自然,真心換真心嘛。"我立即回应。
"我问你,你觉得我漂亮吗?"
说实话,我觉得她并不漂亮,与金玉凤相比,差远了。但是,我知道,这样的真心话是不能讲的,所以我说:
"漂亮,在我的眼里,你很漂亮!"
她听了很高兴,接着又问:
"你喜欢我吗?"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对于他们父女俩的所作所为很厌恶。但是,我知道,这样的真心话是更不能讲的,所以我说:
"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我当然喜欢呀!"
我是在嬉戏她,而她却信以为真,高兴得无法形容,把她的真心话,毫无保留地向我倾吐了。
原来,她的父亲从王志鹏那里得知,市里准备任命为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认为我这么年轻就成了副县级领导干部,前途是无量的。于是,便把这件事与她的婚姻联系起来,要她想方设法接近我,培养感情,争取嫁给我。她说,这就是她和她爸爸的"秘密"。见我喜欢她,便觉得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得知真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这是讥笑,耻笑!像她这样的女人,我一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娶她。我本想拒绝她,但又想从她的口中了解金玉凤与王志鹏的关系,就对她说:
"我已经与金玉凤结婚,咱俩的事就不可能了。"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提到金玉凤,她便哼鼻撇嘴地说开了:
"她这个人呀,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
"为什么?"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她是王志鹏副市长的外甥女呀。"
"鬼才相信,哪有外甥女跟舅父在一起睡的!"
"你是说,金玉凤不是王志鹏的外甥女,而是他的情妇,对吗?"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俩在一起睡,我和爸爸都知道。"
"你们怎么不去揭发呀?"
"傻瓜才去掲发。我爸爸说,揭发招祸,利用造福。要利用他贪色这一点,为我们自己谋取福利。"
"如果有人揭发,你能站出来作证吗?"
"我只是对你一个人说的,让你一个人知道,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说。"
"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知道呢?"
"因为我真心喜欢你,爱你。"
接着,她告诉我,她早就爱上了我。当她得知金玉凤也爱上我的时候,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真想把金玉凤挤走,赶跑。那起"强奸"案,是她策划的,在酒中放安眠药是她干的。她说,她这么做,表面上是为金玉凤着想,实际上是想把金玉凤搞臭,让王志鹏从维护自己的声誉出发,把金玉凤赶走。结果,事与愿违,王志鹏却将错就错,让金玉凤与我结婚了。
郭小兰的这番话,我相信是真的。不过,我心生疑问,对她说:
"既然金玉凤与王志鹏有不正当的关系,那么,王志鹏怎么会把自己所爱的女人,拱手相让,送给别人呢?"
"你对王志鹏不了解呀!"她说。"他并没有真心爱过女人,只是在玩弄女人,把女人当作衣服一样,穿腻了,就丢了,谁愿去穿,他都不在乎。现在,对于他来说,只有于莎莎这件漂亮的衣服,他是舍不得丢的,也许会永远穿下去。"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明白了,她和金玉凤一样,都是在被抛弃的情况下,才到我这里来寻求爱情的,我成了拣别人扔掉的旧衣服来穿的人。想到这些,我心里很难受,对她说:
"我们不谈这些了。当前最重要的亊,是要把报告写好。所以,我想到我爸爸妈妈那里住几天。因为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回家,这次想利用机会陪陪他们。同时,我也可以安下心来,认真思考,把报告写好。你住在宾馆,自己安排活动吧,不必跟着我。"
我这样安排,是想远离郭小兰,平静一下心情。但是,当我回到家里以后,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是因为,郭小兰讲起金玉凤的问题,又引起我的烦恼。同时,郭显达的"锦囊妙计",也触动了我的灵感。我在想,既然他们要利用我来达到他们的目的,那么,我为什么不去利用他们来达到我的目的呢?
我正在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锦囊妙计"的时候,郭小兰不甘寂寞,找我来了。
那是夜晩十点多钟,我正准备关门上床睡觉,忽然听到有人连声喊:
"郝帅,郝帅,郝帅!"
我听得出,这是郭小兰的声音。我走出房间到外面一看,果然是郭小兰站在那里。我一边请她进屋,一边问: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亊吗?"
郭小兰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两眼望着我,激情地说:
"其实,没有什么亊。我一个人在宾馆里呆着,老是想着你,睡不着,就来找你,跟你睡。"
闻听此言,我先是一惊,紧接着一喜。
惊的是,我嬉戏她的言语举动,她全都信以为真。再嬉戏她,我就难堪了。
喜的是,郭小兰动了真情,正好被我利用,"锦囊妙计"立刻在我的脑海里形成,郑重其亊地问她:
"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想与我结婚?"
"当然是真心实意啦!"她也郑重其亊地回答。
"既然是真心诚意,那么,就请你帮忙做一件事,让我与金玉凤离婚,然后与你结婚。现在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睡的。"
我说这番话的态度是严粛的,语气是坚定的。这时的郭小兰,不得不打消与我同睡的念头,站起来,认真地说:
"好吧,你说,让我做的一件亊是什么?"
我说,让她揭发金玉凤与王志鹏的暧昧关系。这样,我就有理由向金玉凤提出离婚。否则,我没办法与金玉凤离婚,也就没办法与她结婚了。
她听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
"我同意。不过,我要和我爸爸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他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为了我的一生幸福,他应该同意。"
"但愿如此。"
我热切期望,我的"锦囊妙计"能够使我解脱情感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