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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皇上见黛玉开怀了,也不多计较。二人收拾用完晚膳,皇上方与黛玉一块儿收拾了至龙床上躺着说话,黛玉每每说话半截子便困的不行要睡觉。那时候便很是不忍心将她吵醒了来给她洗澡收拾了。故而皇上若无要事,便陪着黛玉一块儿早早上床歇着。虽则自除夕二人行房之后再也不曾有过,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如今渐渐的也便好了。

此时皇上靠在床头引枕上,黛玉则依旧是靠在哥哥怀里,这个样子最舒服了,到底比靠在别处好很多。皇上扳着妹妹的脑袋笑道:“妹妹今日比试结果如何?可是有什么都不会的。”黛玉点点头将白日之事大略告诉了一遍儿,方问道:“哥哥,那徐长史之妻,哥哥可听过?”皇上点头笑道:“听说徐府有两个悍妇。”

黛玉眉头皱了一下,看着哥哥道:“谁说的,看着不像。”过了一会儿想了想又自己笑道:“别人一定会这么说的。果真会是两个悍妇,倒是好名声。”皇上笑道:“妹妹今日见她们了?”黛玉道:“恩,宁儿说起她们来了。我看她们好得很。知书达礼,进退有度,而且,最是能干的,能守得贫耐得富的那种人。如今二人皆有俸禄了,家里连个丫头仆妇都没有。”

皇上吃惊道:“还有这等事情?哥哥倒不曾听说过。”黛玉道:“那哥哥听说什么了?”皇上笑道:“听闻两位夫人入都至今,从不去别府赴宴,亦不请客。几乎不收礼,亦不送礼。”黛玉点头道:“徐长史倒是果真家教严厉。”皇上看着黛玉道:“那日张丞相跟哥哥请辞,说年岁以高,当乞骸骨。哥哥不肯,他方说徐长史当是良相。”

黛玉吃惊的看着哥哥道:“那张丞相也不通。不说朝廷此时正倚重于他,那徐长史亦是入都不久,便是有才,怕亦不能服众。他家人也才刚入都,根基不稳,如何能当此要务?”皇上点点头,看着黛玉笑道:“再想想。”黛玉疑惑的看着哥哥,过了许久方想起来,笑道:“老丞相也太过小心了。只是没个三五年,怕是不稳。还有许多事情,徐长史亦未必明白。”

皇上笑道:“老丞相身子骨还硬朗,不过是未雨绸缪之意。且此时朝中多事,他亦不过早些交代,亦是不想哥哥错过徐长史,要哥哥早些历练他的意思。”黛玉点头道:“哥哥,我想明日召徐夫人来见见,可使得?还有他女儿,宁儿说他女儿也很出挑的。”皇上道:“如此亦可。丞相之职权重,若能有个贤内助,解了他后顾之忧,亦是锦上添花。”

黛玉道:“我才刚想,若是徐长史之女果真是个出挑的,能否召来给娴儿做个伴读?我想着一来我可亦时常见见她,亦可照应她,再者许多乡下之事,我也不太熟悉,若有她提点,怕是能好些儿。再者娴儿如今也只有四妹妹一人陪着,很是孤单,四妹妹如今也不大好。若是徐长史之女贤淑,兴许她三人皆有益处。便是三两年娴儿成婚了再将徐长史之女放回去,她亦学得不少规矩及大家子礼仪处事,又不耽误她年龄。哥哥看着如何?”

皇上挑着眉毛道:“说起来也不算不好,只是亦不用着急,妹妹明日不妨先见见,或是留下来赐宴亦可,顺便让娴儿也见见她,若是小姑娘们说得来,倒是再作计较亦不迟。”黛玉点头道:“那就依着哥哥说的吧。”看着黛玉困了,二人便一同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黛玉果真下旨召见徐陶氏、徐姜氏及徐家二女。却说这徐陶氏真不愧是女中丈夫,当下被黛玉那般一问话,一路上便思量起来。回去与徐长史说了个明明白白,夫妻二人不谋而合:次日皇后娘娘定会召见。当下便将次日如何行事商议了一遍儿,待得见到圣旨召见,徐长史已去早朝,徐陶氏与徐姜氏从容的收拾了便与来者一并入宫。

长秋宫内,黛玉亦是才到,李淑妃与周昭媛正在回话,禀报近日之事,以及昨日赏赐等,黛玉见亦无不妥,便都一一允了。一边留下李淑妃等一块儿说话,一边儿让人去召娴公主与惜春来。自己则在御榻上歪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李淑妃说话。过了一会儿,人来回徐陶氏几人来了,黛玉便命请进来。

待众人行礼赐座后,黛玉方笑道:“不知几位是否猜到朕今日相请?”徐陶氏愣了一下方笑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妄语,倒是不曾想皇后娘娘会知道我等有此一事。”黛玉笑道:“今日并无外人,我们不如痛快的说说话。徐长史的脾性朕也略知一二,此事再无预料不到之理。”说罢又命人送上茶来。

徐陶氏回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一家蒙皇后娘娘厚恩,得有今日,臣妾感恩不尽。”说着拜将下去,徐家四人皆是如此。黛玉忙让扶起来,笑道:“朕很该为天下谢过徐氏祖先还有你们几位贤内助才是。不知两位小姐芳名是什么?”徐陶氏道:“启禀皇后娘娘,长女命徐瑕,次女名徐珏。”两位姑娘在其母介绍是又上来行礼。

黛玉看着徐瑕果真与娴公主一般大小,人也是温柔娴静,很是满意,笑问道:“徐大姑娘都读过什么书?”徐瑕见问,忙行礼回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不过随着家父约略识得几个字,也不曾完整读过什么书。”黛玉看着她,有些失语,过了一会儿方道:“徐长史都拿些什么书教你呢?”

徐瑕回道:“启禀皇后娘娘,家中不过四书五经略有几本,家父不过偶尔拿来一用。”黛玉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听闻你们女红等都不错,家里一应活计皆会做的,可是如此?”徐瑕看着母亲,徐陶氏笑道:“启禀皇后娘娘,不过乡村野夫,略能应付而已,算不上会不会的。”黛玉看着徐家之人皆看徐陶氏说话,很是有些儿吃惊。

过了好一会儿黛玉方问道:“你们可给朕说实话,朕总觉得你们皆看着陶夫人说话,却是为何?”徐陶氏犹豫了一下方回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家规,大老爷主外,大太太主内,也就是个意思。臣妾有幸为长,但冒充一二,不敢有它。”黛玉看着徐姜氏道:“你们这家规也有意思,你夫妻二人便一般的听徐长史夫妻之言?”

徐姜氏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家中,大老爷宽厚,大太太贤良,既是一家,便是一体。一家和乐方是兴旺之道。臣妾不如大太太,臣妾夫君不如大老爷,故而家中大小事务,众人商议之后皆由大老爷大太太做主。五个孩子皆是一般的,从不分薄厚彼此。”黛玉道:“父母不在堂而兄弟能合一家过的,天底下也没多少了。”

徐陶氏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不过侥幸,得二老爷二太太尊敬,臣妾惶恐,常不自安。倒是她们谦逊了。”黛玉道:“你们既是一家,亦不用推让了,日后自当继续如此,相互扶持,互相亲爱。如此方是一家之道。”正说着,却见娴公主与惜春来了。

黛玉道:“娴儿快来,朕给你找了个伴儿,来见过徐家小姐。”徐陶氏见娴公主进来,忙行过礼。娴公主见徐瑕虽则品貌不俗,到底有些不太合得来,不过众人应和一番,徐陶氏依旧领着家人回去了。这里众人方感叹起徐府家教及徐陶氏诸人来,皆是赞不绝口。

上回说到徐府众人,果真父严母慈子孝,一家皆有长者风范,甚得黛玉及皇太后等的心,回去时给了不少赏赐。黛玉则自己困倦的回嘉德殿去了。

此后黛玉每日更是嗜睡不已,一日能睡五六个时辰,时常便是一睡半日便过去了,御医也觉着奇怪。只是黛玉身体亦并无异常,也摸不着头脑。忽而这一日,黛玉才醒来一会儿,外面传御医来了,黛玉只得收拾了出来。皇上也下了早朝回来了。御医把完脉吓了一跳,忙又换了一个上来,那一个也把了半日。二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雪雁见二人不言语,有些着急,不知黛玉怎么了,便自己上来给黛玉把脉。这一下不要紧,雪雁也是目瞪口呆的,吃惊道:“回皇后娘娘,怎么似乎,是两个小皇子?”“两个?”皇上吃惊的盯着雪雁,又看着两名御医。黛玉也是一脸的诧异,这都一个半月了,开始怎么不曾听说?怎么会是两个?

御医见雪雁说出来了,也轻松了不少,跪在地上磕头道:“启奏皇上,启奏皇后娘娘,据微臣看来,确是两个小皇子,只是其中一个脉细微弱,估计要小许多。”黛玉一脸苦笑看着哥哥,怎么会是两个?原来还说是个小太子,难不成有两个小太子?皇上看着黛玉,倒是一下子笑开了,抱着妹妹在怀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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