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搬家时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买了如此多的东西,家具基本没动,仅仅是搬运书籍、衣服和化妆品等等杂七杂八的物件就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顾君齐看着密密麻麻铺满一客厅的书籍,趿着拖鞋过来搭手。
两人闷头整理了一会儿,顾君齐忽然擎着一本书递到女友眼前:“这是什么?”
甘恬扭头看了眼,脸一燥,劈手抢了过来。
她居然忘了这一茬。
甘恬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抱住顾君齐眼前的书堆:“我自己可以整理。”
他手臂撑在地上,身子向后挪了点:“看你这反应,不止一本这种类型的书吧。”
甘恬狠狠剜了他一眼:“工作需求,只是资料而已。”
顾君齐不置可否:“也就是说——都看完了?”
他似是有意拖长腔调,语气像在指责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甘恬冒火得很,她以为他虽然脾气坏了点,但三观和她相差无几。怎么一谈起这方面的事,就如陈旧迂腐的老头子一样。
“性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人们一谈起来就藏藏掖掖因为多说一句就是不知羞耻,但生命却是这样龌蹉之事的产物。一方面依赖性,一方面又批判性。”
顾君齐一声不吭,静静地注视她。
他的目光空且凉,甘恬被他这么一看,冷不丁地想起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握着“对与错”和“真理”的“大众们”,仿佛在说她错了。
她情不自禁地往前踱了两步:“恋爱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学校老师视之为洪水猛兽,觉得年龄太小无法承担责任,但人渣长大了就能变为有担当的人吗?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恋爱’本身无关。因为这一小撮人所以被禁止。那我是否可以简单粗暴地提出建议,大多数男人都爱偷腥,禁止结婚并取消婚姻制度比较好?”
顾君齐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心知再不开口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难得休假,他可一点都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和她吵架。
他揉面团似的揉着她的脸颊:“不要过度发散,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他勾起唇角,俯身在甘恬耳边说了句,嗓音低沉惑人:“不如说,我很期待。”
言罢,顾君齐的手指便感受到非同寻常的热度,他在心中感叹太容易脸红,禁不起逗弄。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粉色的两片唇间露出点点的白。顾君齐不多迟疑,微微低头吻向她。
顾君齐看着留有余温的双掌,目光调向那堆书籍,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与房东商量完退房事宜后,两人一同去外面解决了午饭。
回到家甘恬便捧着手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顾君齐看了她两眼,见她没有和自己搭话的打算,只好坐下来打游戏。
一下午,二人全无交流。除了上厕所和喂宠物,剩余的时间甘恬都耗在了手机上。
载入的游戏早已通关,顾君齐把玩着黑色手柄,无聊至极。他盘腿坐在地板上,手背托着脑袋,侧头端详甘恬。乌黑如墨的长发扎成了松松垮垮的马尾,几缕未纳入皮筋的发丝垂落在随着呼吸颤动的肩头。
她身着白色居家服,屈起膝盖坐着,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细长的手指在方寸的屏幕上敲敲打打,不曾察觉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