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刚才都做了什么!”暴躁的声音乍起,在屋子里不断地碰撞回荡,男子魔鬼的暴性显露无疑!
“吼什么吼,我做什么你管不着!”对凤烨庭的阴晴不定大为恼火,花容忍着疼痛,挑衅地看着他,恼怒地喊出了声,震得近在咫尺的男子耳膜嗡嗡作响。
“敢顶撞本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强压下心头嗜血的躁动,凤烨庭阴郁的眼眸里闪着狂怒,像是暗黑的深渊里燎起的邪火。他用力扣住花容的下颚,“花容,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本殿面前耍你的脾气!”
“那你呢,凭什么这样对我!”凤烨庭成功地激怒了她,犹如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花容重重挥腕,格开了凤烨庭桎梏的手。凤烨庭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花容反扑,重重地趴到了一旁地上,花容迅速起身跪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凤烨庭的脸死死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背后的衣料已经被冷汗****一片,花容会武功!
“殿下,微臣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傅,又何苦刁难我?”花容脸上面无表情,眼里却冒着火。手中的羊脂白玉扇出手,在凤烨庭高贵的脸上威胁的拍了两下。
“花容,你不要太过分了。”地上,凤烨庭不怒反笑,狭长的眸子里光彩流转,只是转身一个擒拿手,轻易摆脱了花容的牵制,然后一把抓住花容的腰带,将她揽进了怀里!扇子飞了出去,全身上下没藏半点毒药,花容睁大眼睛看着瞬间翻身的男子,眉目渐拧。
她刚洗浴后的身体散发着阵阵莲花清香,衣领处微微露出脖颈下白嫩的肌肤,被这暧昧的弧度搅得心头一乱,凤烨庭妖娆一笑,伸指挑起花容一缕黑发,放到鼻下轻轻一嗅,薄唇轻启:
“花容,我提醒过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东宫凤烨庭的人!”
“微臣没齿难忘自己的身份,您可以放开我了!”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量,花容痛苦的皱着眉头,双手死死抵在两人中间,挣扎间,凤烨庭低头附在她的肩上,只听“扑哧”一声,她肩上的衣料已然被凤烨庭撕咬掉,露出了细嫩的皮肤。眼前的花容叫凤烨庭瞳孔猛然一缩,理智全无,唯有疯狂叫嚣的欲念。
一把将花容推在地上,凤烨庭起身附在她的身上,低头欲吻。
然而这一切,全落在了门口一双眼睛里!
“哎呀!”
手里的数只莲花尽数落在了地上,门口的人儿杏眼圆睁,尖细的叫声惊得凤烨庭和花容抬头望去。
当朝公主,太子凤烨庭的胞妹,三公主凤骄阳!
身材纤细的凤骄阳一袭粉色宫装,上绣朵朵莲花。一头长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瓜子脸上樱唇杏眼,五官精致娇美,和凤烨庭有几分相似。
同无数名门闺秀一样,她是花容忠实的爱慕者之一……
“哎呀!小花儿哥哥这么文弱你也下得了手,你没人性!你变态!你下流!你无耻!我我我……我要告诉父皇去!”凤骄阳拿着手帕,紧张地小跑到花容身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心痛地看着花容下颚处的淤青,心里恨死变态的某男!看着小花儿哥哥一脸痛苦的模样,她的心也好痛哦!握了握拳头,女侠转身冲到刚起身的凤烨庭跟前,一个拳头砸上了他的肚子!
“啊!你……你……唔!”没料到自己的妹妹会对自己下毒手,凤烨庭痛的拧起眉头,学着凤希晏的样子,猫着身子,一动也不动了。
“我我我我……我怎样!看你以后还敢再欺负本宫的心上人!”吹一吹拳头,女侠大义凛然地戳了戳凤烨庭的头,转身离去,小步蹭到花容跟前,手里的手帕不停的撕磨着,满脸通红:“小花儿哥哥,你还好吧?”
冷汗吧嗒吧嗒几滴,花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凤烨庭,眼珠一转,瞬间崇拜兮兮看着凤骄阳,一脸通红发嗲道:“公主,你好厉害哦!你的手疼不疼啊?要不要微臣给您呼呼吹吹?”
“要呼呼!要吹吹!”凤骄阳兴奋地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时候都这么帅的”小花儿哥哥,眼里的星星无数,眨得花容一阵眩晕,背上的衣料湿了一片。
凤希晏房。
没心情打猎了,郁闷回房后,楚云已然在房里等着他,同时还带来了花容的一系列资料。
“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花容似乎没什么背景。”楚云不甘心的皱着眉,将资料递给对面的凤希晏。但是一想到那个长的太过娘的“娘娘腔”,他还是忍不住冷冷地嗤笑了声,要不是凤希晏坚决认定花容有嫌疑,他压根不相信花容是个会武功的人。
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半年前的翰林宴上,皇上宴请科举前三甲,众官员陪同。
花容那个娘娘腔,迟到不说,居然不穿朝服,一身白衣儒袍入宴,白皙晶莹的肌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眉目如画般的秀美,唇角始终挂着一丝骄傲的笑。在一群红黑绿的朝服之间,鹤立鸡群,抢尽了风头!
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长相如此秀美的男人,甚至堪比女子。但是花容为人狂傲不羁,茶馆酒肆,妓院娼馆处处可见他的身影。更是惹得无数名媛芳心暗许,听希晏说,连骄阳公主都是他忠实的追随者。
翰林一见,他对花容的印象着实不佳。无非一个娘娘腔,绣花枕头,且少年得志的猖狂小子罢了!没事穿得和娘们儿一样,不知道京城的人怎么想的,现下所有的制衣商,王公贵族时刻关注着花容的衣着打扮,他穿什么,跟着穿什么!满城全是白花花的袍子和晃来晃去的扇子,见了就心烦!
“楚云,听骄阳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妖精一样的男人?那你看我像什么?”
胡思乱想间,对面的凤希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脑残。
冷汗“滴答滴答”,楚云恶心的咳了咳,转头斜了一眼认识了足有十四年的男子,无比认真脱口两字:
“妖怪!”
仿佛没听见楚云的话,凤希晏兀自笑着,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一旁的桌上,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镜子,意乱情迷地打量起了镜中的自己,半响后,黯然叹息:“晏晏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迷人的男人捏?为什么捏?这是为什么捏?”
一旁,楚云刚毅的嘴角忍不住一个哆嗦,转头瞪着兀自发神经的风骚男,恼怒道:“你有个正经行不行!丢了几个军营的步军图,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闻言,凤希晏愣了愣,悻悻地将小镜子放进怀里。抬头,一脸诡异地看着对面的楚云。
“云儿啊,我想好了……”
“想什么?”尽量忽视那恶心的叫法,楚云窝心的捂着心脏,凛冽的眼眸里闪着痛苦的光。
“我要接近花容!”坚定地点了点头,凤希晏伸手挑了挑额前的发丝,一脸忧郁的看着水纹窗外的天空,摆了个很销魂的姿势,黯然道:“想他花容一届文人,一定喜欢结交些忧郁,有文采的朋友!从明天开始,我将以我忧郁的眼神、绝世的文采征服他!”
对面,楚云沉默不语,但是额上暴跳的青筋显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云云,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太过得意,完全忘记了保持自己又忧郁又文采的形象,凤希晏回首,无限风骚的冲楚云抛了个媚眼,然后伸手将额前的刘海弄得无限凌乱,遮住双眼,垂首拖着下巴低沉道:“云崽,你说我怎么弄不出花容那种飘逸风骚来捏?人家的自尊心有点受伤了,你过来安慰下人家吧!”
“……”
真是贱到让人想吐血。
楚云拼命抑制住想要当场杀人的欲望,沉默不语。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比谁都了解凤希晏。世人只看到凤希晏的散漫不羁,却看不见其致命的危险,他将所有的戾气掩藏,是只极会伪装的猛兽!如同一只躲在暗处,伺机出动的猎豹!
这只豹,只有在狩取猎物的时候,才会敛起慵懒,爆发最深处的戾气!被他盯上的猎物,哪有逃脱可言?
仰天长叹,不知被这样会伪装的男人盯上,是幸还是不幸?
丝毫没觉得楚云冷落他,凤希晏兀自乐着,惬意的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转身趴到一旁的贵妃椅上,眸中有难以言喻的光彩流窜其中,与他闲散不羁的模样相去甚远。
嘿嘿,花容。
如狐狸般的妖孽……
围场。
睡莲湖。
远处,岱色山峰连绵一片,睡莲湖平静的水面与低垂的云幕相接,水面宛如一面水镜,倒映着暖暖的太阳,铅色的云将湖面映成灰色。一如其名,湖里,广种莲花,诺大的湖面上,粉色睡莲朵朵,荷叶田田,微风吹过,湖水微波荡漾,泛起朵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