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我头痛。”
杜薇拽着秦远的衣服,觉得头痛无比,再抬头看向迦云时,却不知为何觉得他白色的僧衣上绣满了青莲。
是她眼花了吗?
“看来你的身体还没有大好。昨夜下过雨,山间道路难行,且没有信号,不如你们在这里再住一天离开吧。”
秦远本来觉得这寺庙有些古怪,想尽早离开,但现在杜薇这样,倒是必须得留下了。
迦云走到杜薇身旁,伸出手去扶杜薇,而以此同时,杜薇觉得头痛的症状也在这一霎那消失无踪了。
就好像迦云的手有什么力量一样。
迦云并没有带他们会出来时的禅房,而是拐弯将他们带进了一个类似佛堂的房间。
屋中供奉着三座佛像,最左边的事欢喜佛,最中间的是如来佛,而最右边的,竟然是有些罕见的合欢佛。
秦远和杜薇看到那尊合欢佛时,未免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同时心底也更加奇怪。
一件小小的山间寺庙,居然供奉了这三尊迥异的佛像。尤其是将合欢佛直接供奉在了如来佛旁边。
迦云倒是神情淡然,进屋后便朝着三座佛像拜了拜,有恭敬地上了香,继而有引着秦远和杜薇转过佛像。
原来这佛堂式的屋子竟然是别有洞天。转过佛像后是另一间禅房,这禅房与杜薇醒来时看到的禅房不太一样。
杜薇醒来那一见虽然样式古朴,但用具都是些常见的东西。
可这一间,不仅样式古朴,连墙壁上都挂着古迹。没有床,只有榻,榻前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一架古琴。床边上一只白瓷瓶里养着两三只黄色的无名花。
更奇怪的是,这屋子里用的竟然是蜡烛,像是完全古时候的布置。
杜薇望着那两幅画出神。她觉得这两幅画很奇怪。她学过鉴赏,基本可以判断这两幅画是古迹,年代久远。
而从作画之人对于着色,线条的掌握程度上来看,这画应该是出自大家之手。但这画上所画的场景,她却莫名觉得错了。
左手边的画上,画着的是十里红妆,花嫁倾城。女子凤冠霞帔,玉手纤纤,递与那未曾出现在画中的夫君。
画旁题词,‘千里江山聘红妆’。
这一副画到未曾出错,看那画上描绘的景致,在联系画上的题词,应当是帝王嫁娶的场景。
唯一奇怪的是,这画上展现的衣着服饰和婚礼习俗倒是难以和历史上那些朝代对上。
让杜薇觉得不妥的事右边的那一副,画面阴暗。明显是兵临城下,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景。
却独有一女子高立城墙之上,凤冠霞帔,红衣如火,做跳城之状。
乍见这画,人能想到的无非是山河破碎,女子恐怕是一国公主之类,需要以死殉节,座椅才跳下城墙。
可是这一幅画的题词却是,‘盛世如歌敬玉郎’。
明明是乱世,分明是生离死别,却说是太平盛世?而这玉郎,联想左边那副画,大抵是那红衣女子的夫君。
迦云望着凝眉的杜薇,了然而笑说道“可是觉得这右边这一幅画有不妥之处?”
秦远听到迦云的话,目光也探向右边的画,看见画中场景,心上居然忽然抽痛了一下。
“迦云师傅,这画上画得分明是城破乱世,题词却是‘盛世如歌’?”杜薇说罢,又指了指左边那副问道“右边题词中的玉郎,可是左边这一副中要用江山作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