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水回到自己的房间,仍是木然的坐了一阵子,现在只有一个人,因为绣桔觉得装作男人的生活太痛苦了。本来绣桔就没有迎春那股子木头的样子,所以同贾环商量,偷偷的给绣桔一批银子,派人送回中原去了,绣桔也不想回到京城。所以绣桔就在边塞的一个小城开了一个绣房,后来听说嫁了一个不错的商人,两人一起开了几个铺子,日子过得倒还滋润。
本来贾环也劝迎春换回女儿身,也经常拿绣桔作例子劝说迎春,说这里同中原不一样,女儿家再嫁是很正常的,不过迎春执意不肯。贾环不知道,只有这个望水,只有这身男装才能让迎春真正的感觉到活着,无恐惧的活着,看来孙绍祖对迎春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
话说迎春进了自己的房间,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但今天,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当那只大手放在自己胸口,虽然一开始时感到突然,但随即自己就是平静的。望水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男人,所以她会木然的样子。
不过回到房间,望水还是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哭了一阵子,望水擦洗了一下,重又裹了束胸,常年裹着束胸,其实胸部已经平了不少,这也是金大人不敢确定的原因。
第二日,望水还是照常的去给孩子们上课,金大人仍然是早上就把孩子送来了。金大人紧盯着望水的脸,竟看不到一丝的表情,哪怕有一点点,金大人心里也能有些安慰,可是什么都没有。金大人是失望的,也是无奈的,时刻提醒自己,这个望水就是个男子,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再这么想下去,岂不是有断袖之嫌。
平静的日子,一如既往。望水也平静的给孩子们上课,过着自己的生活。虽然这几日,金大人的孩子一直央求自己去他家里作客,这个孩子也是很喜欢望水的,其实这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望水,因为望水不像其他的大人们那样子同孩子们大呼小叫的,而是用平和的声音同孩子们说话。
望水拒绝了邀请,金大人又亲自提了几次,要感谢望水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都让望水给拒绝了。
望水的拒绝竟像是给了金大人以鼓舞和冲动,这拒绝,让金大人感觉到望水绝不是一个男人。
终于有一日,金大人带来了西冰寒的消息,说是其他几族也想建个类似于望水建立的学堂,毕竟同中原打交道很多,边塞上贸易也不错,好多西域的人都想学些中原的东西。所以想让望水去各族看看,帮着准备准备。因为望水教的这些孩子的好多方面同那些在外面自己疯的孩子的区别绝不是一点两点的,所以各族王都动了心。
望水是不会骑马的,虽然在西域呆了这么久,因为不出门,所以也用不上马匹。平日里所需物品只需要给贾环列个单子,贾环就会送过来的。
这要是去各族转转,不骑马可是不行的。虽说可以做马车,不过要绕很远的路。而且坐马车的都是女儿家,西冰寒想着要是让望水坐马车去,岂不让人耻笑。因为金大人一直热衷于望水的学堂,也懂很多中原的知识,所以西冰寒就让金大人骑马带着望水各族走走,也算是保护望水的安全。
望水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这样子整理了行装,做到金大人的马上,抱住金大人的腰。不过此次望水可是束紧了束胸,而且裹了两层。
一路上,边走,金大人边给望水介绍这各处的风土人情。最早到的是东族的地方,看完了东族准备的学堂后,东族王(已经是新的东族王了)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招待他们。望水推说不喝酒,东族王当然不高兴了,道:“哪有男人不喝酒的?虽然你是中原的书生,但也得入乡随俗啊,你放心,你喝醉了,我派人背你回去。”
这时候,金大人给拦住了,替望水喝了酒,本来金大人酒量是不小的,但是望水所有的酒都是金大人喝的,一个人喝两个人的酒也是够呛啊。
最后,东族王让人端了米酒上来,然后劝望水喝一些。
“我们按照你们中原的规矩,应该称呼你先生吧,那这杯米酒,先生一定要喝,我这里这么多的孩子们都指望你来教和管教呢。”东族王诚恳的说道。
望水本欲推辞,金大人低声贴着望水的耳朵道:“望水啊,这是米酒,不醉人的,少喝一两碗没问题的,也别驳了东族王的面子。”
于是望水端起碗来,抿了一口,真的是甜丝丝的,感觉很好,所以也就不推辞。而东族王看到望水很喜欢米酒,赶紧命人又添上了一些。
通常说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就这个样子吧,金大人就带着望水离开了东族,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本来东族王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望水执意要回去。而金大人也解释说望水喜欢独处,所以东族王也不便久留了。
还是老样子上了路,看来一天只能去一个族了,望水想着这个样子看来得跑上几天了。
望水虽然只喝的米酒,但还是觉得头有些晕,毕竟从来都不喝酒。而金大人则有些醉了,望水真怕金大人从马上摔下去,紧紧张张的抱着金大人的腰。
金大人则笑着说道:“放心,我酒量大着呢,那点酒不算什么。”
这金大人正吹牛皮呢,望水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晃,迷迷糊糊的向马下掉了下去,望水不自觉地“啊”了一声。平时望水都是压低嗓子说话的,可这一声本能的声音,脆生生的刺入金大人的耳朵。
待望水缓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倒在金大人的身上了,金大人是怕望水跌倒地上,所以自己先倒在地上用身体接住望水。
望水红着脸坐了起来,不知道是米酒的缘故,还是因为趴到了金大人的身上,望水的脸是红嫩嫩的,满脸都是女儿家的娇羞,在月光下竟有些楚楚动人,这让金大人看着有些发呆。
然后金大人也坐起来,盯着望水问道:“女儿家,为何要装作男人身?”
望水闻听一愣,随后冷冷的说道:“金大人的话,我听不懂。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天都黑了。”说罢望水起身欲走。
“你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啊?那我就让你明白我的话。”说罢金大人借着酒劲,一把又把站起来的望水拉坐到自己怀里。此刻的望水还是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反抗,这一下子激怒了金大人。
“我倒要弄明白你到底是女儿身还是男人身。”说罢一伸手,唰的一下扯开望水的衣服,望水的上身完全露了出来,一抹白绫紧紧束着胸部。而金大人也不管许多,刺啦几下撕扯掉望水身上的这几尺白绫,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女人,是自己可以去爱的女人。
白色的胸部露了出来,望水的身体本能的抖动。金大人看着望水被束的都有些变形的胸部,爱惜的伸过手去抚摸,道:“你何苦这么委屈自己呢?”
当金大人的手触摸到望水的胸部,望水表现的不是羞涩,而是恐惧,满脸满眼的恐惧。
那恐惧让金大人的酒醒了一半,愣愣的看着望水。
望水就那么半裸着身体,木然的坐在那里,没有反抗、没有尖叫,只有恐惧,浑身突然的发抖,抖得都控制不住。
金大人给望水把衣服披到身上,望水仍是一言不发,没有眼泪,没有声音,只是睁着眼睛,那眼中含着的恐惧让金大人不寒而栗。
金大人叹了口气,然后把颤抖的望水紧紧地抱住。这一抱不要紧,望水浑身抖得更厉害了,甚至连牙齿都碰撞到一起,咯吱的声音,明显金大人一碰到望水,望水就怕的不得了,而且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着恐惧,但还是没有眼泪。金大人甚至希望望水哭出来,哪怕是叫也是好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就是那双惊恐的眼睛瞪着。
金大人无奈的松开手,等金大人松开了手,望水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不发一言,只是背过身去,重新穿好衣服,竟没有年轻女子的羞涩,只是木然机械的做着这些。
看得金大人心痛,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后又是继续上路,谁也不说话,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结果在路上碰到了西冰寒来接他们。金大人很是奇怪,问道:“族王,何必要派人来接呢,我这不是轻车熟路吗?”
西冰寒冷冷的看着金大人不吱声,而是用眼睛仔细的扫视着望水,过了半晌看着望水没什么特别的变化,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才笑了一下说到:“带着先生出来,不早些赶回来,这么黑的天,也不怕遇见什么野兽。”
金大人不语,心下明白,西冰寒来接自己,决不会是怕什么野兽,莫不是他也知道了望水是女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