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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博爱(1)

在位于华盛顿的农业部的一间播种室里,一位头上包着灰色头巾、身体单薄的妇女勤恳地为了每周36先令的工资工作着。她举止文雅,秀丽的脸庞上留下了因操劳形成的皱纹,但是她所有的经历都集中在这个职位上,这是罗斯克部长看到下面这封信后给她安排的职位:阁下:

我很荣幸可以根据您的要求提醒您关于这位小姐的事情——我以前是这位小姐家里的奴隶。由于环境的因素,小姐所属的家族的情况变得很糟糕——所以她让我替她找份工作,让她可以养活自己。对我而言,一名奴隶和这位女士之间的关系的变化是很奇妙的,这位从小在安逸环境下长大的小姐现在却要在我的帮助下谋求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我相信,如果小姐得到了她寻找的这份工作,她一定会向大家证明她也是一名有用的农业部的员工,而且她会很感激这份工作的。希望她不要遇到什么阻挠,我是真心实意这么做的,阁下。

听从您吩咐的仆人,

费雷德里克·道格拉斯

“在这里,我要告诉这个月五号偷了很多皮革的人,皮革的主人真心诚意地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是贫困致使他迈出了这错误的一步的话,皮革的主人不但会保守这个秘密,而且还会为他提供一条光明正大的谋生之路。”美国革命战争期间,费城报纸上的这则奇怪的广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只有那个小偷自己知道这个友好的提议来自一位名叫威廉·萨维利的教友会的制革工人。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大概九点多的时候,这名制革工人听到一阵轻声的敲门声后跑去开门。他发现一位男子站在门口,肩上背着很多皮草。“我把这些都拿回来了,萨维利先生,”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沮丧,“我该把它们放在什么地方呢?”“等我去拿一盏灯来,然后我跟你一起去牲畜棚,”教友回答道,“然后你跟我进来,也许你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我能不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萨维利夫人已经把热咖啡和食物摆上了桌子。她说道:“我的邻居史密斯,我觉得一顿热腾腾的晚餐对你有好处。”史密斯默默地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他哽咽着说:“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我非常后悔。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喜欢上了喝酒,然后与人争吵。每次我下山的时候,大家都会用脚踢我。萨维利先生,你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上帝会保佑你的!我从你这里偷走了皮革,我想卖了它们。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偷东西,我说的是实话。”“那就让它成为最后一次吧,我的朋友!这将成为你和我之间的秘密。”萨维利说,“你还年轻。答应我一年之内你不会再沾染酒精,那么我从明天起雇佣你,给你还算不错的报酬。也许你还可以为你的家人找到什么工作。但是现在先吃点东西,喝点热咖啡,这能满足你现在的需要。为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们,请勇敢一点儿。加油吧,约翰!”萨维利先生说着向他的客人道了声晚安,“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约翰诺先生用很长的篇幅讲了这个故事,他说史密斯从第二天开始就在制革厂工作了,而且他跟随了这位教友很多年,成了一位镇静、诚实和忠诚的人。“如果我把每个人都当成神来对待,”爱默生问,“那又怎么会有奴隶呢?”

本世纪初期,伊丽莎白·弗莱在英格兰一所监狱工作。她的一位女性同伴看见新门监狱里那些可怜的女犯人都亲切地跟弗莱打招呼,于是她问弗莱这些人都犯了什么罪。“我不知道,”弗莱说,“我从来没有问过她们。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缺点。”

歌德说过:“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我没有犯过的罪行。”

“哦!为什么国王们总说他们也是普通人?而为什么人们又忘记了我们是同胞兄弟?”

——贝尔比·波特斯

“有的人相信整个人类都会得到拯救,”一位老妇人说,“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有更好的事情。”又有一次她说,如果人类能够真正做到堕落,那么堕落的信条也是好东西。这位离奇的老太太并不缺少像她一样直言不讳的同伴,他们在自己的朋友当中不断地寻找原罪的证据,而且当他们发现一点迹象的时候总是欣喜若狂。

“A说,吉姆,谁干的·”一位约克郡的矿工问到另外一个人。“A是个陌生人,但他就像是我们的同伴.”“那么就留半块砖头给他吧。”受过教养的人也会有对某些现象难以容忍的时候,只是他们会采用与之完全不同的方式表达罢了!

克罗维斯看着加仑河岸肥沃的土地,说道:“这些土地归那些和我们具有不同信仰的坏人所有,这真是一种羞耻。向前冲啊!让我们占领他们的土地吧!”

富兰克林写道:“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太阳快要落山了,亚伯拉罕坐在他的帐篷的门口。然后,一位老人从荒野里走来了,拄着一根棍子。亚伯拉罕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请进来,我请求您,洗洗脚,在这里歇一晚,明天早上你一早起来,再赶你的路。’

但是这位老人说,‘不了,我就在树下歇歇吧。’亚伯拉罕紧紧抱住了他。所以老人转身,他们一起进了帐篷。亚伯拉罕烤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发酵的面包,而且他们一起吃面包。当亚伯拉罕发现老人不信仰上帝时,他对他说,‘为什么你不崇拜至高无上的主,这位万物的创造者呢?’”“老人回答道,‘我不崇拜你所说的那个上帝,但我也不诅咒他;因为我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神,他永远住在我的房子里,为我提供所有的东西。’亚伯拉罕开始不满意这位老人了,他站起来向他发起攻击,用拳头把老人赶出了门。晚上,上帝造访亚伯拉罕,并对他说,‘亚伯拉罕,那位陌生人在哪儿?’亚伯拉罕回答说,‘我的主啊,他不崇拜你,他也不诅咒你,所以我把他从面前赶了出去,赶到了荒郊野外。’”

“上帝说,‘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198年;虽然他不服从我,但我还是给他吃的、穿的。难道你,你本身就是一个罪人,就不能容忍他一晚上吗?’”

塔尔马奇告诉我们:“一个主教对法国国王路易十一世说:‘给那些意见和我们不同的人建造一个铁笼子——俘虏进了铁笼子以后,既躺不下去也站不直。’”不久以后,这位主教触犯了国王,然后他被关进这样的铁笼子,整整14年。

塞缪尔·约翰逊博士说:“我愿意爱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但有个美国人除外。”

当年,伊丽莎白女王宣布让哥伦布探寻西方的世界,同时她还颁布了一项法令,要求把所有不与伊斯兰教断绝关系的人赶出西班牙。后面这项法令是史记的有关宗教压制的最残酷的法令之一,而前面那个决定促使了新大陆的发现,而新大陆后来成了宗教避难和自由的空间。

由于在科学上的重大发现,罗杰·培根被判入狱10年。爱默生在米德尔伯利大学发表演说以后,在结束前的祷告中,弗蒙特大臣说:“我们恳求您,阁下,请您不要再让我们听到你在这张神圣的桌子前发表你的那些超出我们理解范围的演说。”面对这样的恳求,爱默生的回答很简单,他说他似乎是一个非常尽责并且说话直接的人。

康斯坦丁国王曾命令所有的主教在一天之内在思想上达成一致。

惠灵顿公爵建议牛津那些持怀疑态度的询问者“签署三十九条条款,而且相信他们。”

一天,著名的外科医生M·布顿被红衣主教杜·布瓦和法国总理召去,要他给主教做一个难度很大的手术。红衣主教对他说:“你不能像对待在你的天主医院里的那些可怜的穷鬼一样对待我。”“阁下,”M·布顿回答道,“那些可怜鬼,虽然尊贵的殿下您这么称呼他们,但是他们每一个人在我眼里都是总理。”

一位贫穷的女士,当她听说金·史密斯博士学过医学,而且有一颗博爱之心后,便写了一封信给金史密斯,恳求他给她的丈夫开点药,因为她的丈夫已经没有了食欲,陷入极度抑郁状态。仁慈的诗人立即拜访了这位女士。在与病人交谈之后,他发现这位病人已身患疾病,并且极度贫穷。医生告诉病人,他们将在一小时后收到他的来信,他会寄给他们一些有效的药片。医生立刻回到家里,然后放了十个几尼(英国旧货币)在盒子里,并在盒子上标注:“这些东西须在必需时方能使用。耐心一些,好人好报!”

金·史密斯有时会送掉一部分他仅有的衣物。有一次他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了别人,而自己却需要赊购东西来御寒。

一位外科医生笨拙地把病人的动脉当作静脉割断了,致使这名法国妇女流血致死。临死之前,她留给了这位医生一份丰厚的终身养老金,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这名医生在有生之年再也不要为别人放血了。波兰的一位公主也因为这个原因而去世了,临死之前,她在遗嘱里列了这样一条:“我知道我的不幸会给那位跟我死亡有关的外科医生带来伤害,所以我要赠予他一份200达克特(旧欧洲货币)的终身养老金,有我的财产担保。我真心原谅他的过失。我也希望这样做能补偿他因为我的事情而让他的名誉受损带来的损失。”

滑铁卢战役后,惠灵顿接到命令要他处死拿破仑。“如此的举动,”这位铁公爵回答道,“会让我们在子孙后代面前丢脸。他们会说我们不配征服拿破仑。”

格兰特就是宽宏大量的最好代表。当李将军在阿帕瓦南托斯投降的时候,格兰特没有出席,而且还拒绝光荣地进入同盟国的首府。“我会教导我的军官们,所有征募来的骑兵或炮兵,如果他们自己有马匹就允许他们自己保留,就像你们可以拥有马匹一样,”他说,“在春耕或干其他农活时,他们也许用得着马。我还会给所有征募来的士兵发放假释令,以免他们又被同盟军征召过去。”他还向饥饿、疲惫不堪的战俘发送了2万份配额。一位南方旅长问他:“你的慷慨让我们非常惊讶;”巴杜将军写道,“他所俘获的士兵永远也忘不了他的宽宏大量。”格兰特将军在彼得堡前线守了好几个月,但显然没有什么收获,而谢尔曼将军占领了亚特兰大,并且完成了伟大的“向海洋进军”。因此,当时出现了一种强烈的呼声,要求提升谢尔曼代替格兰特的陆军中尉的位置。谢尔曼听说此事后,给格兰特写了一封信,“我已经写信给约翰·谢尔曼(他的兄弟),让他停止这一切。我宁可你坐这个位置,而不希望别的任何人代替您。我会坚决反对任何让我们反目成仇的升职。”格兰特回信了,“如果你升职了,那么没有人会比我更高兴了;如果你要代替我的位置,而我成为你的下属,这一点都不会改变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会尽力支持你,就像你支持我一样,我还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你的目标实现。”

仁慈经历的时间长久而亲切

在菲德里斯堡战役中,很多盟军的士兵在一天一夜后都受伤了,他们极度痛苦地呼唤着水源,但是回答他们的只有震耳的枪声。最后,一名南方的士兵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呼声,于是他请求自己的将军让他给那些伤员送些水去。将军告诉他,靠近战场意味着立即死亡,但最后,可怜的士兵们的惨叫胜过了枪声的咆哮,出于仁慈和怜悯,他带着水冲向了那些伤员和濒临死亡的士兵。交战双方的士兵都在关注着这个勇敢的家伙,他不顾炮火的攻击,穿梭在伤员之间,轻轻地抬起他们的头然后把一杯凉水送到他们焦干的唇边。盟军的士兵被这个穿着灰色军服的小伙子的行为所深深打动了,因为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挽救自己的敌人,出于一种敬佩,协约国的军队停止开火了,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盟军也停止了开火。在这段时间里,这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士兵跑遍了整个战场,给口渴的人水喝,帮痉挛的人伸直身体,帮他们包扎伤口,把背包放在受苦者的头下让他们感觉舒服一点儿,轻轻地给他们盖上衣服和毯子,好像这些伤员就是他自己的弟兄。

罗莎·伯勒尔买了一头凶恶的狮子,取名尼诺。据说这头狮子很难驯服,但是这位伟大艺术家的仁慈和礼貌赢得了狮子的信任和友情。她要去旅游了,于是把狮子卖给了巴黎的亚当植物园。两年后,她旅行回来时发现狮子因为工作人员的虐待,已经完全瞎了。它躺在笼子里,丝毫不在意周围过往的人群。女主人叫了声“尼诺”。这头残废了的兽王一下子冲到笼子边上,那股力量非常大,以至于笼壁又把它弹了回去,它似乎有点儿晕,然后发出一阵奇特的欢迎声,这声音是专门为它思念已久的女主人准备的。伯勒尔小姐非常感动,她又买回了这头狮子。尼诺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城堡里,临死之前它的爪子还抓着自己深爱的主人。“你也看到了,”她说,“要想野兽爱上你,你必须真正地爱它。”

摩特医生访问巴黎时,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非常想给他表演他最熟练的一个手术。但当时医院里没有适合这个手术的病人,于是他说:“没关系,亲爱的朋友,在牢房里有一个可怜鬼——这个人对人对己都没什么用处了。如果你明天过来的话,我就拿他做手术。”摩特医生拒绝观看这样一种凶残的犯罪行为。

在吝啬鬼心里有一个神,在小气鬼心里有一个慈善家,在胆小鬼心里有一位英雄,在紧急情况下,他们就会被唤醒。贪欲、商场的残酷使很多善良之心包上了自私的外壳,但是重要的紧急情况会打开牢狱的大门,善良之心又会发出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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