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新离开了武都,带着行李上路了。
看着路边的景色,一个人默默地走着。
一个人只能默默地,伴着不是一直都在的影子,兴致来了就走得远些,心情不好近似原地踏步。走走停停,晓行夜宿,胡启新把自己带的书倒是消化了不少。
这一日,胡启新到了一座小城荥化,看天色已近傍晚,他就找了家靠近城墙的面馆要了碗面。
荥化城墙不是很高,护城河也只是仅没河底,但人们却总是一副的和气。
胡启新吃着面,发现城墙脚坐着一位乞讨的老人。老人旁边放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破包袱,老人很是宝贝,把它们围在自己周围,一会儿掂起来看看。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老人从其中一个包袱里拿出一块红薯,他用一把随身小刀把红薯皮一块一块轻轻削去,那细致程度俨然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很快,大功告成了,老人掂量一会儿,用小刀削下一块来放进嘴里咀嚼着;又用小刀把红薯一块一块的削进碗里。削完后,他端起碗审视一会儿,就捡起一块来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仿佛传出“咔嚓”的一声清响,而后老人快速咀嚼,宛如调皮的孩子。
老人翻翻捡捡,挑出一块放进口中,吃着,继续翻捡另一块。老人吃的很香甜,咽下去的那一刻,明显很享受的样子。
难道这是老人想要的生活吗?众所周知,不是!
不知为什么,老人的家庭肯定是不完备了,老无所依。
胡启新甩甩头,自己解决不了又何必纠结呢!
把面吃完,胡启新上路了,脑海里还隐隐残存着老人的影子,走了一段路,稳住心神,在心里一个信念更加坚定——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人。
荥化越来越远,胡启新慢慢的向前踱着,枯枝留在身后,黄叶飘落远方,根儿拼命扎向土地。
一个行人匆匆的走过,背着包袱,踏踏踏,渐行渐远。
枯草,一片连着一片,远处几只牛羊在咩咩哞哞的叫着,低头吃两口草,抬头看看天,蓝蓝的天幕上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前面的村子里炊烟袅袅,该吃晚饭了吗?
胡启新紧走几步到了一家门前,拍打院门:“有人在吗?”
“谁啊?”一位婆婆答道。
“老婆婆,你们这儿谁家有富余的房间啊?天晚了,我想借宿一宿。”
“这样啊!前面路口左拐老张家有,你去问问吧!”
“谢谢你了婆婆!”
胡启新来到老张家,拍打院门:“有人吗?”
“谁呀?”一位老者问道。
“张大爷吗,是我!你们家有富余的房间吗?天晚了,我想借宿一宿。”
“哦,你这是去哪儿啊?怎么这个点儿还在找住的地方啊?”
“我是从荥化过来的,打算去望武城参军的。”
“好啊!快进来吧,吃了吗?”
“没呢,大爷!还要麻烦你老了。”
“没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谢谢张大爷了!”
胡启新在老张家暂住一宿,农家不是农忙季节,也没什么事儿,草草的吃了晚饭,就歇息了。
躺在床上,伴着偶尔的犬吠和稀疏的虫鸣,胡启新进入了梦想。
清晨,胡启新被鸡鸣叫了起来。稍微洗漱一下,向老张弄了些干粮,胡乱吃了早餐,留了一些银两,胡启新继续前行。
风一天凉似一天,冬天马上就要来了。胡启新加快了步伐,揽月城在望。
揽月城,一个热血的地方。胡启新带着锻炼体魄增长见识的目标,却经历了一段生与死的考验。正是这一个地方,成就了望武城主。虽然时间不长,但和兄弟们出生入死的冲杀于战场,总感觉热血沸腾。
揽月城,又是一个令人黯然神伤的地方。虽然来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一场场的战斗,总能让同生共死的队友间凭添些什么。正是这点儿东西,让人久久不能释怀。看着一个个战友倒在血泊中,除了拼命的冲杀,也只能偶尔的感怀一下,撒些热泪。
胡启新故地重游一番,凭吊一下往日战友,就早早的休息下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赶往望武城,离开这郁郁的城市。
胡启新早早地吃了早餐,城门一开就朝着望武城赶去。一路无话,傍晚时分望武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