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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刺青店

“……”少女被噎了一下,决定转移话题,“那火灾现场你不去看下?”

“去什么,既然秦明说了是高温弄的意外事故,那就是,不是说我去了就不是了,我又不是技术科和火灾鉴定专家,说起来,当初找上我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我有个当刑警的哥啊,这样一来,很多奇怪的案件总是会第一时间知道。”

“……你想多了。”

“不,我觉得很有可能。”

两个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走下了楼,朝外面走去,丝毫没有在意擦身而过,正在走上网吧的几个大学生之中,有一个忿忿不平的和身边的同伴嘀咕了一句。

“日了狗了,这**丝能被看上?”

他以为声音很小,不会被听到,但他同样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后,青年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两小时后,南城新城区,万德新城广场。

一家纹身店如果出现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并且是出现在了各种奢侈品商店与高端消费著称的地标建筑—万德新城里,那多少会显得有些诡异。

但它就是出现在了那里,并且是出现在了三楼,无论是搭乘直升电梯,还是手扶电梯,只要到达了这一层的人,没有办法不会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能够看到,那个虽然看起来像是安静的呆在这一层最角落,却挂着极其拉风牌子的“大叔刺青”的纹身店。

而它的隔壁,是一家高档手表的专卖店,再旁边,是普拉达……

青年才推开那厚重的玻璃门,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小楚啊,你来了啊,刚刚还和人说起你呢。”

说话的是坐在柜台后面,玩着电脑的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和纹身店格格不入的白衬衫,袖子被挽到了手臂上,露出了一截只能看到一半的刺青,像是图腾的模样。

他的样子并不老,或者说看起来应该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几岁,样子既不邋遢也不轻佻,没有一般男人步入中年之后的艰辛,或是被生活压得不堪重负的样子,换句话说,这个中年男人,无论是从样子还是身材,以及感觉上,都是那种年轻女孩们所希望和向往的,拥有着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丰富,最适合爱上和被爱上的“大叔”。

青年和店里正在给一位年轻女性刺青的纹身师打了一个招呼,走到了柜台的对面,伸手拿过了一个杯子,然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一旁两个一模一样的透明玻璃瓶子。

“哪边是水?”

“左边白兰地右边过滤过的纯净水。”

青年坐了下来,拿过右边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问。

“说起我什么了?”

“刚才有位客人打电话给我,说是有没有特别和个性一些,技术很好,又有些帅的刺青师推荐,我就说有啊,一个叫楚远的小帅哥,艺术学院毕业的,手绘能力一流,图案也很不错,虽然价格高了一点,但绝对物有所值。”

“说得好像我是牛郎你是拉皮条的一样。”

“这不是为了满足顾客的需求嘛,这位算是小有身份,很性感的御姐哦~”中年男人这样打趣道,不过末了又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就是太冷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楚远这样说,然后看了看店里,“那你看今晚她能不能过来?刚好我在。”

“最近又缺钱花了?”

“嗯。”

“我说你啊,就算是混日子也起码随便找份工作啊,不想坐班你来这做刺青师也行啊,月薪你开,另外按客人数量再给你提成,有空下午和晚上就过来坐坐,陪我打打游戏什么的,不在的时候,有要求定制和手绘的客人你再赶过来就是。”

“听起来似乎很轻松。”楚远说。

“是很轻松吧,这么好的待遇和宽松的条件,可是谁都不会开出来的,没看到小叶天天都要来报道啊。”

中年男人指了指正在给一个客人刺青的小年轻,也许是感觉到了两人交谈的内容是他,小年轻抬起头来,朝着楚远这边的方向,羞涩的笑了笑。

“我再看看吧,我哥说会先帮我联系联系,实在不合适和没事做,我就过你这里来吧。”

“行,那我先联系对方,看看她今晚有没有时间。”

中年男人这样说着,然后拿起了店里的座机,拨打起电话来。

在中年男人打电话的同时,楚远将转椅转了个圈,有些无所事事的看着店里的摆设。

似乎离上一次过来,布局又变了一些啊……楚远想,至少那个刺青手术台,上一次是在右边,而不是现在的左边的。

在打量了一番店里的改动后,楚远又转回身来,从旁边的笔筒处抽出了一支笔,又从一旁拿过了一张白纸,信手在那张白纸上涂抹着,不一会儿,一个图案的雏形就隐约复现。

中年男人很快就打完了电话,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和楚远说话,而是拿过放在一旁的ipad,一边划拉着什么,一边看着楚远。

半个小时后,楚远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那张白纸上的图案。

“感觉怎么样?”

白纸上是一对一上一下颠倒着的翅膀,向上的翅膀是白色的,像是天使的翅膀,而向下的翅膀,却是黑色的,虽然也是同样的羽毛,但却显得凌乱和阴森。如果只是这样,也顶多是一个不错的刺青图案,但除了这些之外,最大的特别之处在于,这个刺青图案绘制得很精美,每一根羽毛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而栩栩如生。

并且更绝妙的是,在一上一下的两个翅膀的羽毛中央,隐约可见羽毛之后的两张人脸,一张是微笑着,而另外一张,却是哭泣的。

如果只是手绘的精美,那也就算了。但中年男人知道,楚远是绝对能够有能力,完整的将这样的图案复制到皮肤上,并且仍然同样精美。

这才是他作为刺青师的价值——能够给客人刺上任何有需求的,繁琐或是精美的图案,甚至最终在皮肤之上所呈现出来的效果,要比纸面上的要好。

所以他的回答肯定是:“不错,这张我留下来了。”

“五百块。”楚远并没有什么所谓,即便这是他的作品,但他并不是什么艺术青年,这所谓的作品,创作出来的意义,本来就是卖钱。

“成。”中年男子从抽屉里拿出五张红人头,递给了楚远。

楚远接过了钱,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南城论坛上有人爆料和八卦,说你是事业有成,激流勇退的成功人士,即便是退出商场之后,仍然拥有身家千万?”

“你觉得呢?”

听到楚远这样问,中年男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没有觉得。”楚远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台电脑前,把它打开,又坐了下来,“是不是都和我没有关系,你是也不会多给我钱,不是也不会少给我钱。”

中年男人也笑了起来,然后转移了话题。

“约好的客人估计要晚点,你是在这里等,还是到时间再过来?”

“人都在这里了,那肯定是在这里等,没看到我都开电脑准备玩游戏了吗?”

时间就这样在无所事事中来到了晚上八点,中间来了两三个客人,有一个只是咨询一下,另外一个则是由小叶负责,楚远仍然在那里玩着游戏,以一种懒散的态度,懒散到就算身后的玻璃门即便响起了被推开的声音,他也不会花点精神转过身去看一眼。

一直到刺青店的老板顾文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什么,楚远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转过了身。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目前我认识,技术最好也最细致的刺青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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