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翁冷笑,目光毫不退让:“萧贵妃你真敢去禀报圣上?再说即便圣上知道了,你觉得圣上是信你还是信杂家?你本就身份敏感受圣上的猜疑,就算你说杂家轻薄于你圣上也是不会相信的!”这个萧贵妃分明就是意图不轨,一路上对自己手上带着的一枚怪异戒指遮遮掩掩,显然那里面肯定有玄机。说不准是藏了什么毒药想要毒害圣上,为太子报仇,他这才态度强硬以下犯上,想要将那枚戒指取下来一探究竟。
不过他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声满含怒意的冷笑,皇帝姬玄策从阴暗处转出来,满脸寒霜地开口:“陈翁你的右手是不想要了吗?”
两人一同回头,陈翁脸色一变,立刻撒手跪倒在地,直呼冤枉。而萧折靡却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走到了皇帝身边去,垂眼作委屈状的一瞬间,目光落在陈翁的脸上,与他对了一眼,满目讥笑:那么陈翁公公,你就看看圣上是信你还是信本宫吧。
等陈翁声色俱厉地控诉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时,萧折靡才带了几分怒意和委屈地反驳:“陈公公,圣上面前岂容你颠倒是非黑白?竟然连本宫戴一枚戒指都能拿出来作为借口,好,本宫就如你所愿。”
她愤然将戒指拔下来扔在了陈翁的面前,说道:“陈公公你验啊,去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请来验验啊,要是这戒指上没毒,本宫跟你没完。”
陈翁脸一白,颤巍巍地抬头去看姬玄策,后者眼神闪了闪,吩咐道:“去请太医院院首。”
萧折靡心底觉得可笑,果然一旦涉及到他的性命,他就会变得格外慎重。不过正是要这样才好啊。
太医院院首很快到了此地,经过一番严密检验,结论出来了:“回禀圣上,此乃上等蓝田玉戒指,女子佩戴冬暖夏凉,正是今冬帝京流行的样式,微臣前几日也曾为小女购得一枚,此上并无任何异物或毒性。”
陈翁突然闭上双眼。
耳边传来姬玄策冷淡的嗓音:“来人。陈翁以下犯上,污蔑贵妃,将之押往太仆寺大牢候审!”
这么多年,圣上竟然不信他!
陈翁只觉可笑之极,被人押着离开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无极宫和正言笑晏晏看着他的萧贵妃,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好像黑暗中有一张无形大网被人操纵着正渐渐笼罩在皇宫上空,所有人都逃不掉这场猎杀,包括这威风凛凛的圣上。只是……那个人会是萧贵妃吗?
眼看狂风又乍起。
姬玄策将戒指拿过来要重新为萧折靡带上,她却冷哼一声,将戒指夺过来一把扔进了湖水里,不高兴地朝着无极宫方向前行,身后姬玄策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此时月上中天,马上就是子时了。
今夜是萧贵妃受封的第一晚,按理当侍寝,于是在萧折靡和姬玄策踏入无极宫寝殿之后,所有的宫人都麻利地退了出去,烛火摇曳,美眷如花。姬玄策坐在龙榻上,望着她笑,她抚了抚眉眼,也笑。
亦真亦幻。
她在笑什么?怎么如此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