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们被带到一座气势雄伟的天台边,台下看上去有点像是斗兽场一样的巨石铺就而成的环形,萧折靡记得她不知在什么书上看到过,不止越国贵族有爱好观赏囚人徒手与猛兽搏杀的血腥场景,边疆蛮夷小国也有类似的活动,所以这大约就是了,她不奇怪。
只是斗兽场里空无一人,倒是那几道铁门里关着的猛兽不时发出毛骨悚然的吼叫,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萧折靡眼神闪了闪,这该不是要让她们下去搏杀猛兽以供贵族观赏吧?!
她微一抬头,正好与天台之上,那姿态惬意横陈懒卧的暗红色长袍男子四目相对。
整个天台正中央,观赏台上最好的位置,只放有他一个人的巨大软椅,四周正襟危坐的贵族宾客都对他毕恭毕敬,而他却笑得慵懒而漫不经心,手上转着一樽酒,目光停在了某处。
然后他忽然长眉一挑,笑容加深,抬起了左手对着她勾了勾食指。
于是刹那万众瞩目,整个天台上所有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然后呼吸一窒。
萧折靡旁边的那名蓝衣姑娘立刻羞红了脸,深吸一口气,然后婀娜多姿,妖娆曼妙地朝着天台上那个男子的方向走了过去。那位风华妖孽中又透着无限睥睨姿态的男子,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蓝衣姑娘走到他身前,然后跪在他脚下百媚千娇地说道:“妾楼宜香,拜见摄政王。”
这位细眉狭长,眼如桃盼,面如傅粉,唇似施脂,笑容中带着冷酷味道的暗红色长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越国摄政王宇文炎。衬在这一群贵族宾客中越发夺人眼球,端得是万般风情,独领风骚。
宇文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酒樽缓缓移到楼宜香眼前,她顿时心跳快要溢出胸口,连忙惊喜地谢了恩,然后伸出双手去接那樽赏她的酒。但是……宇文炎却突然将酒樽移到她头顶哗地一声倒了下去!
“本王不是在叫你,傻瓜。”
他那沙哑中又满含缠绵情意的嗓音分外动听,原本吓得将要惊叫的楼宜香怔了怔,擦了一把浇得她满脸狼狈的酒水,正要委屈地说点什么,然而下一瞬却被他一脚踢了出去,直直摔进了下方那个斗兽场里,落地声与血液脑浆一起飞溅出来,同时有道铁门被打开,一只身上还带着狰狞伤口的老虎冲了出来,围着楼宜香那惨不忍睹的尸体转了一圈,又低头去嗅了嗅,片刻过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呕……”
萧折靡身边另两位姑娘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干呕起来,同时眼中惊恐万状,小脸惨白没有血色,浑身都在发抖。刚才,刚才如果不是楼宜香动作比她们一步,那么此时被踢下斗兽场的岂不就是……
两旁的贵族宾客们对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并没有露出异样情绪,只是有一位……宇文炎转头望着那名唯一一位脸色难看的客人,将手中已经再次盛满美酒的酒樽冲那人举了举,笑着问:“哦,对了,吕大人上次跟本王提过,似乎令千金对本王倾慕有加,想要入主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