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飞卿携了麦穗的手出来,二人慌忙躲在门壁后,就听飞卿道,“你呀,还是小时候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此处不是你能进的地方。”说着话瞧一眼跟在麦穗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刚刚麦穗进了风月楼,两个小丫头彷徨无计,只在门外转圈,这会儿瞧见她出来,方松一口气,飞卿一人递了一锭银子,对麦穗笑道,“走吧,到对面茶楼去。”
二人携手上楼要一间雅室,两个小丫头在楼梯边候着,容十进了隔壁,凶神恶煞将正吃茶的人赶走,乔安随后进来,二人脸贴着墙偷听,就听飞卿叹口气,“不想在昌都看到麦穗。”麦穗也叹口气,“一个多月前嫁过来的。”飞卿笑了,“麦穗成亲了,是大人了,嫁的谁家?”麦穗又叹口气,“飞卿姐姐,我十分倒霉,嫁了乔家。”飞卿一挑秀眉,“竟嫁了他家?确实倒霉。”麦穗摇头,“不提了,小时候爹爹给定的亲,飞卿姐姐也知道,爹爹一诺千金。”
容十冲乔安做着鬼脸,就听林飞卿道,“这乔家上下一副暴发户嘴脸,老爷老谋深算,太太霸道虚荣,那三个女儿更是刁钻,三老爷糊涂,我都知道,不过那三太太人很好,还有一桩就是,乔家的男人从来不进青楼,这个倒是难得。”
乔安指了指自己,对容十得意一笑,容十没理他,麦穗说道,“爱进不进,与我何干,若不是公爹待我很好,又不想让爹娘伤心,我早就一走了之了。”乔安咬了牙,容十就在一旁笑,就听林飞卿道,“更奇怪的是,这乔府和容县令似乎有些过节,乔老爷每年拼命捐银子,容县令依然是不怎么搭理他,不过这乔老爷和庆州知府交情好,容知县奈何他不得。”
容十和乔安面面相觑,怎么?两位家父合不来吗?怎么没瞧出来?也没听说过?又相对摆摆手,我们两个合得来就行了,老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
就听麦穗说道,“奇怪了,飞卿姐姐为何和我说这些?”就听飞卿笑道,“你既嫁了过来,一走了之不过是气话,不管休弃还是和离,都得将麦叔父气死。乔家就一个独子,三房早晚要分家,等太太老了,这乔家的资产都是你的,是以你如今就要彻底了解这乔家,内外上下都要了解,这金钱不是最重要,但是很重要,有了这万贯家产,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乔安忙忙点头,心想说得太好了,容十已经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容某看上的女人,见解就是精辟。
这时麦穗笑道,“三婶娘也这样教我来着,这些日子我正学着打算盘呢,噼里啪啦得很有意思,这个学会了,三婶娘还要教我看账本,三婶娘说,乔家那位大爷不学无术,指望不上。”容十就指着乔安笑,乔安过去掐他脖子,容十挣扎的力气大了些,就听哗啦啦几声响,原来这两间屋子本是一间大屋中隔了一道高达屋顶的屏风,二人随着屏风跌在了林飞卿和麦穗面前,麦穗惊跳起来,抬脚就要去踢,嘴里骂道,“哪里来的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