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仁弘愣了愣,怎么一成亲,就变了个人似的,顾及她怀着身孕,耐着性子陪着。何翠仙激怒了乔太太,回到院中就见一个伺候的人也无,想喝口水都是凉的,气得对乔仁弘抱怨,“你经营着醉仙楼,没少给乔府赚银子吧?瞧瞧你在这家中的地位。”乔仁弘脸色一沉,何翠仙哼了一声,“想整治我?这样,仁弘,我们自己出去买两个婆子两个小丫头,我这些日子不能同房,再买两个大丫头可以为你暖床,省得你煎熬。”
乔仁弘脸色又缓和了些,虽说他不需要什么大丫头,翠仙这话,到底是体贴他的,何翠仙瞧他有些不悦,又对他笑道,“仁弘,我怀着身孕,买两个自己的人,也可靠不是?听说这大户人家常因子嗣残害人命,我们不可不防。”乔仁弘想起十几年前呛死的侄子跳井的大嫂上吊的连翘,他一直疑心跟这位二嫂有关,当下点了点头,“也好,两个婆子两个小丫头,我这就去,只是翠仙,二嫂十分厉害,为了咱们的孩子,不要去惹她才是。”
何翠仙安分了没几日,带上新买的婆子小丫头在乔府四处转悠,乔太太心里打定了主意,由着她闹,闹得老爷也烦了,正好分家,省去日后她娘家各种麻烦。
何翠仙转悠着,来到乔安和麦穗院子外,一眼瞧见乔安嘴里衔着蜜饯,正往麦穗嘴里喂,喂进去唇抵着唇笑问,“甜吗?”麦穗一点头,乔安笑道,“麦穗的滋味比这蜜饯更甜。”
何翠仙呀了一声,大户人家的公子都这样有情趣会哄人?怎么三老爷从来没有过,对了,他心中不过当自己是外室是妾,也就是个陪床的,当日他喝醉酒,自己扒了衣衫上了他的床,送上门的自然不会当回事,他对那淑娴念念不忘,和那淑娴说不定有过这样时候,哼,有过又能怎样?现在已经埋在地底下开始腐烂了,好在她死了,三老爷没了指望,只能娶了自己,自己才成了这乔府的三太太。
她琢磨着,一时羡一时妒一时恨一时失落一时得意,也是十分复杂,走着来到一所僻静的院子,喊来一位正拔草的小丫头道,“这所院子住的谁啊?”小丫头恭敬回道,“这里原是大老爷的院子,大老爷去世后,就空着了,只是里面放着贵重的东西。”何翠仙一听贵重的东西,说声进去瞧瞧,小丫头忙拦了一下,“老爷太太吩咐过,不让随意进去的。”
何翠仙一听不让进去,那更得进去了,进去了就见屋中摆设一如农家,只里屋一张紫色雕花大床十分气派,何翠仙坐上去晃了一晃,稳如磐石,躺下去闻了一闻,带着几丝沁人的香气,知道这是宝贝,问那跟进来的小丫头,“这床?是谁的?”小丫头道,“听说是老太爷老太太留下来的。”
何翠仙一听喜上眉梢,她和乔仁弘的婚床是淑娴使过的,想起来心里就别扭,这下正好,换了这张,指指身后的婆子,“找几个人来,抬回屋里去。”小丫头忙道,“不能啊,三太太,这是老爷看重的东西,旁人不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