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她起早去D市自己的一家分店,给员工们做个培训和指导,下午就急急忙忙地赶回N市自己的住处,在N市她还有两家店和挚爱的老公和儿子。夏梅想到老公和可爱的儿子,满心的笑意涌上脸颊,不管有多累,只要想到儿子和老公就驱散了疲劳,几近四十的夏梅皮肤依然紧致有弹性,肤色白皙红润,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这十年夏梅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分店开张喜讯不断。家庭的温暖给了她无限地力量和自信。夏梅有两段婚姻,现在的老公不是初婚,却是她刻骨铭心的初恋。
夏梅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三十岁以后才有的她,所以父母特别钟爱她。“梅儿,将来你要出息呀!”母亲总是慈祥的这样说。而父亲总是不耐烦的打断母亲的话头说:“我的女儿错不了!”夏梅的确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从小学到高中一路成绩突出,十八岁时出落得宛如一朵盛开的芙蓉,洁白而端庄。
高中二年时,学校搞一帮一活动,就是优秀生帮助差等生,夏梅班上有位叫程晟的男生,各门功课不及格,还是炸药脾气见火就着,同学们都不敢惹他,班主任都拿他没有办法。为了完成学校的倡议,夏梅主动提出帮助程晟同学。
夏梅高中时期是班上的文艺宣传员,加上成绩好、外貌漂亮,素有校花之称。她帮助程晟的消息不胫而走,轰动了学校,也震撼了程晟的心,他好多天不来学校上课,这下夏梅着急了,本来是帮助程晟进步,却影响了他正常上课,夏梅打定主意放学后径直去找程晟。
程晟当时是很结实的男孩子,黝黑的皮肤、健硕的肌肉,提早散发出少年的青春信息。他听过班主任颁发的名单,得知是夏梅帮助他时,他的心要跳出来了,他从来不和夏梅说话,有时却会偷眼看夏梅,夏梅实在是与众生的女子不同,她漂亮端庄还具有泼辣。不论是班上的或者是校内的男生,都不敢挑衅夏梅,夏梅的嘴不饶人。程晟做梦都没想到夏梅会帮助他,他想到他和她单独在一起,他的心就狂跳起来。他逃课回避夏梅,他即高兴又害怕和夏梅一起。
夏梅不管那些,她要完成自己请愿下的任务,她放学后去找程晟。她就是这么勇敢、大方,不像别的女生忸忸怩怩的,她在另个男生的带路下找到程晟的家,程晟开门的一瞬间脸红的像关公,他不敢直视夏梅,夏梅却对他翻翻白眼说道:“程晟同学,为什么好多天没去上课啊?你这样不请假老师会担心的。”程晟吱吱唔唔的说不上来,只狠狠的瞪视给夏梅带路的男生,那男生一见伸长脖子,吐下舌头转头跑掉了。就这样在程晟局促不安的状态下开始了学习。
一个学期下来,程晟的成绩到没提高多少,但没有打过架、没有逃过学,这个让老师头疼的男孩子,在夏梅的制约下却很驯服。学校里的活动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等没有人能想起一帮一活动时,程晟和夏梅却分不开了。夏梅的一颦一笑牵动着程晟早熟的心,他们每天一起来上学、一起放学,然后一起写作业、一起出去玩,夏梅有什么好吃的都给程晟,程晟有什么新奇的玩意都给夏梅,如果这就是早恋的话,他们已经开始多时。
美好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不知不觉中他们高三毕业了。夏梅考上了省本,程晟也光荣毕业走向社会,程晟打定主意夏梅到哪里读大学,他就背起行李到哪里去打工,要保护她一辈子。夏梅也欣然同意。夏梅考取的大学在N市,有程晟跟随她更有勇气来到陌生的环境,夏梅在学校住宿,体验着新的学习之旅;程晟简单的行李找家工厂供吃供住,他要用双手开辟和夏梅的未来,同时也要保护夏梅不在陌生的地方被人欺负。
打工是辛苦的,何况程晟只是外表高大像个成年人,毕竟他还没满二十周岁,一天下班累的要死,但想起夏梅他就干劲十足。每月发薪日必定带夏梅去买衣服、吃好东西,这样一月的工资花不到月底已经光了,程晟还是很快乐,他挣钱就是给夏梅的花的,只要是夏梅有新衣服穿、好吃的食物他都笑的合不拢嘴。
两颗年轻的心在陌生的城市靠的更紧,没有忧愁、没有顾及,然而就在夏梅大学二年时,她的父亲病倒了,高额的住院费和抢救费令夏梅也不得不终止学业,每天都和母亲一起守候在病床前,程晟也在工厂辞工回到本市,有时也带着水果去医院看夏梅一家,病床上的父亲和母亲都看出是怎么回事,他们表面上对程晟很客气,等他走后父母亲都提出意见,反对夏梅和程晟处朋友,理由很肯定程晟配不上夏梅。
夏梅和父母都诚恳的谈了程晟和他们相处的经过,父母头摇得像拨浪鼓,父亲说:“梅儿,只对你好是不够的,他将来拿什么养活你呢?”夏梅回答说:“我不用他养活啊,我有手有脚自己能挣钱。”母亲叹口气,说:“傻孩子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啊!他没有本事怎么给你幸福的将来呢!”夏梅语重心长的说:“妈,你那是老脑筋了,什么时代了嫁汉还为了穿衣吃饭!”见夏梅不听,母亲哭了,她呜咽着:“梅儿,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老了都要靠你养活啊!你嫁的不好父母也跟着遭罪啊!”夏梅沉默了,她在想:“嫁人和赡养父母有什么关系呢!”这时父亲在病床上颤巍巍的伸出手拉住夏梅:“听你母亲的话没错的,父母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和那小子分手吧!”夏梅握着父亲为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的手,心疼的说:“爸,你安心养病吧!别为我操心了。”父亲无力的垂下手,低低的声音说:“儿大不由爷啊!”夏梅的心再次颤了下。
父亲在病床上挣扎了一年,靠干了自己躯体上的每滴血液,更靠干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夏梅给父亲发丧后,回到四壁空空的家里,只有母亲坐着床上捂着脸在哭泣,母亲的头发灰白而干枯,一年间母亲老得几乎认不出。夏梅跑过去抱着母亲一起痛哭,家,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