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船,在海上航行。
络仙儿是没见过大海的人,看到这风景当然要跑出船舱,立在船头,张开双手,享受这大把的美好时光。
嗯,如果忘记她是被绑来的话。
嗯,罪魁祸首还就站在她身边的话。
他一声的火红衣衫,站立在船头,确实很有气势,嗯,如果忽略掉他脸色上有一闪而过的担心。
络仙儿咽了咽吐沫,朝那个锁眉的男子悄悄看了多眼,酝酿很久才开口:“傅大哥。”
“你叫我什么?”
傅花隐紧锁的眉舒缓了些,反倒是看着她打量起来。
“……傅大哥。”络仙儿战战兢兢的重复了一遍,随后又鼓起勇气似的说:“难道……你要我叫你傅叔叔?”
呃,虽然他也就大她九岁。
他很老吗?
某男立即挑了眼色:“还是叫傅大哥。”
沉默了许久,络仙儿再次开口:“傅大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儿,你看我们都在海上行了三天,除了海水就是海水,什么都没有,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花隐略微想了想,只说了几个字:“找你乐姐姐。”
“真的?”络仙儿略微沉吟了一下,但是又想不明白:“可是傅大哥,你找乐姐姐,为什么要带上我?”
“他要带的人当然不是你。”
左斜奕呵呵笑着,从船舱里出来,走过络仙儿身边时,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左边。
左边——
嗯,左边红紫衣交夹的少年,冷冷的抱着胸靠着船舱,没有一点好脸色。
带络仙儿上船,独孤决自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上船。
“他……”络仙儿挑了眉色,有些意外,还是不明白的看向傅花隐,压低了嗓音:“为什么?”
宁水媱和断汐风从船舱一道出来,前者解释道:“独孤阵法天下第一,若他不帮我们破阵,我们无法进入冰海岛。”
“可你们怎么知道,乐姐姐在冰海岛?”
“萧南翌在她身边,他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带她去,不然魔教的人不会利用七月威胁易沐枫,让易沐枫带他们上岛,魔教的人比我们早出发一个时辰,他们那么急着出发,说不定,你乐姐姐早已在冰海岛上。”
宁水媱抱着剑,走上前去。
“不过除了魔教和我们这一艘船,这三天内,周边至少还有三方不同的人马也在朝冰海岛的方向前进。”
断汐风淡淡的开口,不安的眸色瞧向傅花隐。
“三方?”左斜奕微微讶异:“袭紫陌,南宫澈,还有一方是谁?”
宁水媱凝了眉,断汐风也表示不明所以。
“海盗。”
一直沉默靠舱的独孤决敛了眸色,淡淡的开口。
海边历朝历代从来不是太平之地,总有大大小小的海盗或者海盗群体出没,有海盗船跟在后面,并不奇怪。
傅花隐向独孤决瞧了两眼,似乎有点同意他的说法,自己却又淡淡的补了一句:“是海盗,却又不是海盗。”
络仙儿挠了挠头:“傅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宁水媱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说,他们是海盗,但他们是海盗的同时,可能还有其他的身份,海盗这个身份只是掩人耳目,那他们会不是江湖上那几个追踪龙姑娘的门派?”
“不是。”傅花隐回答得很坚决,眉头拧得很深:“你们应该看到过他们船帆上的标示,他们的确是这一带的海盗巨头,所以那些江湖人断然不可能冒充他们,只能说明他们是真的海盗,不过宁姑娘说对了一半,他们兴许真的有另一个身份,我们猜不到,也不会知道。”
这三天的观察,他只是简单的感觉,那批海盗,有些诡异。
“那他们,会不会对付我们?”宁水媱皱眉。
“他们对大海比我们熟悉,要是对付我们,我们可没有一点胜算,在陆地上,我们算是高手,可这大海,是他们的天下。”断汐风无奈。
左斜奕回道:“他们要想对付早就对付了,不可能还这么周旋的跟着我们,这群海盗,只是一直在跟着我们的船,并没有什么动作。”
几人点了点头。
络仙儿却是不明白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说什么,那些话太深奥,想了想又笑着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说什么,不过昨天我很仔细看了你们说的那条海盗船帆上的标示。”
“那是一条龙,你们没有发现,那条龙,跟萧大哥烈火剑上的龙纹,简直一模一样。”络仙儿像是发现什么大事似的,然后又补充道:“还有那条龙,你们不觉得,跟前天傅大哥拿出的那张画上的龙,也很相似吗?”
络仙儿摊手,看着没有脸色没有改变的众人。
难道,她说错了吗?
难道世上所有的龙都一个样子?
宁水媱笑了笑:“仙儿,难道你不知道寒冰烈火之所以闻名天下,并不全是它们能斩金断银刀削不断,也不是得这两把剑真的能得天下,而是当初造两把剑的人,在剑上放了一张地图,可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地图并不是藏在剑内,而是在剑鞘上,寒冰烈火的龙凤图纹合起来,就是一张完整的地图。”
“不错,听说这地图上所记载的地方,有大量宝藏,富可敌国,所以才有了得寒冰烈火得天下之说,不过照现在来看,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易沐枫口中的冰海岛。”左斜奕接着话茬:“至于海盗船帆上的龙,他们生活在这片领域,大海茫茫,总有迷路的时候,他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将地图刻成自己的标志,而他们凭借这条看似龙的地图,就可以在海上畅行无阻,再也不会迷失方向,他们的地域扩大,就会修改一次地图,不过他们的地图一次次的修改,却总是保持一条龙的形式,这条龙只是看上去和烈火剑上的相似,其实不然,烈火剑标志的地图只是冰海岛那一个地方,而这条龙,是很大一片的海域,这范围比烈火剑上的地图广阔好几倍。”
“原来是这样。”络仙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忽然又抬起迷茫的眼:“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去冰海岛,难道你们也想要宝藏?”
众人没有回答。
左斜奕和宁水媱淡淡相视了一眼,断汐风看着并不关心这些却仍皱着眉的傅花隐,同样沉默。
而独孤决则是环绕了几人一眼,视线落在了络仙儿身上,以前觉得她单纯,嗯,现在很肯定她真的太单纯。
富可敌国的宝藏。
谁不心动。
就连袭紫陌与南宫澈做了那么多,也不过是想进入那里,为了那宝藏。
至于璃月教这群人,他们的心思,只能说彼此彼此。
傅花隐手上的那张图画,正是寒冰烈火图纹的联合,是单黎夜交给他的,她说,如果易沐枫真的帮魔教,必须全力跟着他们的动向。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准备做什么,十年前他无意间闯开那阵法,离开了冰海岛,可现在,他回冰海岛还需要凭借一幅地图,还要以络仙儿为要挟让独孤决破冰海岛周围的阵法。
他觉得他上冰海岛,只是为了一个人。
手中拽紧了白色瓷瓶,他只知道,她身上百焱玉莲花丸已用得差不多。
夜。
络仙儿睡不着,披着衣服出来船头,那个红衣男子,如同白天一般的,依旧立在船头,静静的望着一个方向。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轻声的唤着他。
“傅大哥。”
傅花隐回头,看了一眼她。
络仙儿与他并肩,也站在船头,她不太敢看他,就像不敢看萧大哥一样,如果萧大哥的眼神是明明整整的告诉你他要杀人,那么眼前的这个红衣男子,他杀人前绝对不会给你透露任何信息。
他的眼神,很深幽很深讳。
络仙儿趴在栏杆上,托着腮,似乎真的有些无聊了,她跟萧大哥傅大哥还有乐姐姐他们这些人是真的比不了忍耐力,有时候他们可以一直沉默,且他们的沉默非常的有气势,这种沉默并不是告诉别人他们不会说话,而是他们不屑跟人说话。
总之,如果她络仙儿一天不说话,别人只会拿她当哑巴,如果他们这些人不说话,别人只会觉得他们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犯的神。
沉默,是他们的一种气魄。
可能,这就是区别吧。
她永远也比不过他们这些人。
“傅大哥。”络仙儿又轻声唤了一声,这次很意外,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趁着热情劲儿还没过,络仙儿赶紧的补充下一句。
“傅大哥是不是在担心乐姐姐?”
当然说出这句话,她还是需要勇气,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这个人和璃月教其他人不同。
兴许左叔叔的确对那宝藏有那一点心动,嗯,其实她络仙儿也心动,可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有本事得到那些宝藏,但左叔叔,他有能力。
但傅大哥不同,说道宝藏两字,他都可以没有任何感觉,他不是那种贪财的人,横看竖看都不像,他很平静。
可他又不平静,那种眼神里看出来的不平静,是愁意。
他去冰海岛,因为乐姐姐在岛上,因为他担心乐姐姐。
可她,却又害怕这种担心,如果可以用这样的一种眼神去担心一个人,那是不是说明他对乐姐姐……
可萧大哥……
两者为难,络仙儿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两个这么好的人放在她面前选的话,她也会觉得很为难。
她不想让任何人伤心。
看着她满脸的愁眉苦涩,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傅花隐却是不自觉的扯开了嘴角,这个丫头,脑袋太大,想法太多。
他的确担心黎夜的身子。
“你只需记得两天前我跟你说过的话。”
络仙儿怔了怔,两天前的话……
“仙儿,若你乐姐姐命在旦夕,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救她的性命,你会不惜一切,帮你乐姐姐拿到那样东西吗?”
“当然。”络仙儿回答干脆:“乐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看着乐姐姐出事,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会去做……
“包括利用独孤决?”
他凉凉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忽然间有些心慌,心理凝了一团解不开的思绪:“这……和独孤决……有什么关系?”
“拿到那样东西,必须有他的帮忙,可他不会轻易的帮任何一个人去做事,除了你。”
“我……”络仙儿顿了顿:“我……我不知道。”
她和他之间,还要利用吗?
利用他对她的看重,诱他上船,利用他对她的情义,他可以帮她做任何事,便可以间接为他们做事。
可是,这可以不用利用啊。
如果独孤决是真的喜欢她的话,就算她不说什么,他也会什么都为她做,是不是?
可是,她和他的感情,太不稳固。
独孤决真的有……喜欢过她吗?
或许他只是贪一时的新鲜,觉得她这个人好玩又好笑,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有感觉,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就算同他缠绵过一个晚上,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他的女人,很多。
不差她一个。
利用……
当昨天看到独孤决真的在船上的时候,真的可能为他们破阵法的时候,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利用成功,可是她什么也没做,除了她是被绑来的,却有自由之身,除了和傅大哥走的近一些……
“傅大哥。”络仙儿拉下了脸,缠绕着的中指指不停的打着圈圈,有些吞吞吐吐:“你说,你们男人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表现?
傅花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你现在就想知道?”
络仙儿很肯定的点头。==
当然,她从来不会预料到下一秒,这个高高在上的红衣男子,这个漂亮高傲不拘的男子会低下身子,浅浅的在她嘴边落下一吻。
嗯,不算太深,只稍稍的挨到她的唇角。
可该死的是,她居然深陷入了这个吻中,睁大了眼睛,呆愣了太久,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做。
不,在她呆呆愣愣的过程中,已经有人帮她做了。
那人就像一团风火轮一样,以她看不见的速度,一把把她从红衣男子身边拉开丢到一边,幸好有人扶了她一下,她回头朝扶她的人一看,是宁水媱。
而她又转头看向那把她拉开的红紫衣少年。
船头上,一个红衣男子,一个红紫衣少年,绝色的脸庞,绝色的武器,已经风风火火的在干架了。
她还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决很怒,嗯,那眼中喷出的火苗能跳的很高,而傅花隐却是悠闲自得了,还有嘴角那抹得意的弧度。
可是,他们两个干嘛打架?
这两天不是相处挺好的吗?虽然这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可现在也不用这样轰轰烈烈吧?
不知道两人过了几百招,连络仙儿自己都懒得去数了,只差搬个小板凳坐下一旁观看,最终,以傅花隐稍胜一筹,他那火红的绳子连着针在独孤决身上扎了几下,后者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可思议一样,忽然半蹲了下来,手中飞刀抖落在地,握着针扎的伤处。
傅花隐的针,带了点不寻常的东西。
这个人善于用毒,独孤决早领教过,没料到又一次败在他的毒下。
络仙儿见状,哪还顾得了什么,连忙护在独孤决面前,指着傅花隐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伤他?”
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独孤决:“你有没有怎样啊,哪里不舒服?”
独孤决没理她,恶疾的眸子仍旧盯着傅花隐。
后者则是苦笑一番:“你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表现,我方才可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你。”
后果就是苦战了几百回,连衣衫都被飞刀勾破了好多个口子,这个代价,有点昂贵,不过也算实际。
络仙儿呆愣,表现?不就是傅花隐吻了她吗?傅大哥喜欢她?
不对啊,哪里不对。
手渐渐恢复了知觉,独孤决战败,面子自然挂不住,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自个儿回了房间,老远的,能听到关门的巨响声。
“你们以后要是生孩子,我介意你们生个女孩儿,男孩儿要是跟他爹一个脾气,那可糟了,他爹脾气太重。”
傅花隐微笑着说完这段话,慢悠悠踱回了屋子。
络仙儿看了看周围,只剩下宁水媱一个,忽然间又愁了眉眼,后者则是走过去,开解她,呵呵一笑:“仙儿姑娘,一个人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时常吃醋,且一旦吃起醋来,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独孤决就是例子。
傅花隐当了一回第三者。
不过傅花隐这个实际行动的法子还真管用,第一,他得了美人一吻,即便只有温存的一刻。
第二,他一直想找人好好发泄这几日郁郁的心情,论武功,独孤决正好,前几百招,独孤决是发了狠的,连他都差点抵不过,后几百招,独孤决稍欠一些力气,才让他钻了空子,他只是在针上做了点手脚,会让人全身发麻而已,不过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决战,是挺痛快。
第三,更好的撮合了那一对人。
众人都知道,自上船起,独孤决和络仙儿没有说过一句话。
络仙儿看独孤决受伤,的确挺关心。
独孤决看络仙儿被吻,的确很吃醋,嗯,更多的是狂怒。
不然他也不会对傅花隐下这么大狠心,一刀刀的,直想取傅花隐的命,至少在宁水媱看来,傅花隐还是让了独孤决许多。
在独孤决的房门口徘徊,络仙儿犹豫着进还是不进?
里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龙潭虎穴,她一进去保准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嗯,当然是她抬起手正准备要敲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男人冷冷的站在房门口,冷冷的凝着她,似是在等待着她进来,嗯,她进来,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看着自己就像是待入虎口的羊,络仙儿慢吞吞的收回了手,心里一根弦紧绷着,废话,看他这种脸色,进去保准是去送死。
络仙儿适当搓了搓手,嘿嘿苦笑着:“我……路过……再见……”
正当要蹑手蹑脚的离开的时候,不过片刻,腰上多了一双手,人已在房间内,她还听到猛烈关门的声音,不免愁苦了脸色。
她低着头,低得让他看不清她现在该是什么表情。
“你和傅花隐是什么关系?”
他在质问。
想起刚才的那一吻,她的头更低了,如果哪天她看到独孤决被哪个女人吻了,她不会把那女人怎样,她只是会很生他的气。
他现在就很生气。
但现在,算不算她不守礼节?
可是她又不算他的什么人,又没名没分,难道只允许他沾花惹草,就不允许她那啥啥了吗?
她揪着衣角,声音有些细碎:“我和傅大哥只是……”
“傅大哥傅大哥,叫的很亲热。”
“我和他,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吻都吻了,这还叫没有什么?还不是我想的那样?”
真当他独孤决耳聋眼瞎吗?
络仙儿觉得肩膀很疼,他掐的很疼,还有他说出的那句话也让她心很疼。
“如果你真和他有什么,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果然,她其实和那个歌姬没什么区别。
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所以他杀了那个歌姬,现在轮到她络仙儿了,只怪自己时运不济吧,偏偏遇上一个爱杀人的人。
可她又偏偏那么……爱他。
如果哪天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想就算死在他手下,她也一定很是心甘情愿。
可是,她没有做过。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免得还要他将来动手,那得多费时间,迟早都是死,早死晚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她终于有些勇气微微抬起了头,敢直视他的眼睛。
可是,她却哭了。
她本来想努力忍住的,可自己就是不争气,哪一方面都不好,武功不好打不过别人,还爱哭爱甩性子,要多任性就有多任性,这样一个人,才不会有人喜欢。
对,他只是贪她一时新鲜。
玩完了,他会甩了她,或许还会杀了她。
可她哭也改变不了这一切是不是?
想了想,又抹去那几条泪痕,可是,怎么越抹愈多,她干脆也就不抹了,随它流吧。
“我……”他的声音,有些哑了。
他知道他对她说了重话,这不是他的原意,想改口已来不及。
他只是太生气,一肚子的怒火,不仅打不过傅花隐,还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吻,想想都忍不下,他似乎只能拿她来撒气,于是莫名的吼了那些话。
可是,他没想过那些重话会让她哭。
他给她解释的机会。
可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络仙儿抽噎了两下:“我和傅大哥真的没有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我络仙儿还没有到那种恬不知耻的地步,不管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一夜玩伴还是你新鲜的猎物,都好,可我认定了你,我把你当成了丈夫,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背叛你去跟别的人好,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我不许你再这么说自己!”
纯粹的,他只是想哄她,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他信她,也没有笑话过她。
除了,一下子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让你又哭……”
络仙儿抱紧他哭得更凶了,声音哽咽:“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