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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出航

“喂,黄叔,你开玩笑的吧,让她跟着我们一路?”林峰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天,一脸的震惊:“她不是你的秘书么,让她跟着我们你怎么办?”

“我?再找个秘书不就得了,军港里最不缺的就是人。”黄天耸耸肩,拍了拍林峰的肩膀,“就当是我的请求吧,白小菲在谈判上很有一手,你们以后总会用到她的。”“但是,为什么啊?”“让年轻人跟着你们出去历练历练,这个理由足够吧?”黄天冲他挤挤眼。

林峰看了看黄天,再看看后面和长门不知道在聊什么的白小菲,张着嘴愣了半天,最后苦笑着叹口气。“希望黄叔你别抱着什么奇怪的念头让她坑我就行。”

补给很快完成,林峰一行人登上整备好的长门号,挥手和码头边的黄天告别。

“你好像很兴奋啊,和我们出航不是闹着玩的,随时可能面临敌人的围攻陷入危险,你就不害怕么。”看着身边雀跃得像只小鸟的白小菲,林峰撇着嘴问了一句。

“但你们现在还活着不是吗?既然决定要出来,这点风险肯定有心理准备,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白小菲兴奋地向码头边挥挥手告别,转身对着林峰笑道:“请问舰长大人,我的房间还有职位在哪里?”

“啊,房间长门会带你去,至于工作,你平时就负责和我们的客户联系,接取任务和获取情报,这以前是菲斯特的事儿,现在就交给你了。”林峰说。

“那么以后请多多关照咯。”

“行行行…….”林峰无奈地摊开手。

按照原定的计划,长门号在脱离SH市的军港后会直插太平洋,向美洲大陆进发,他们的基地是座离洛杉矶并不远的孤岛,但考虑到战舰现在引擎的情况不足以支撑和敌舰的战斗,长门经过演算后推导出一条危险性最小的航线,只是需要绕道J国,从亚欧大陆架边缘北上经过白令海,然后沿着阿拉斯加海域一路南下到旧金山,再前往基地,保持正常航速的话要在海上度过一个多月,实在是段枯燥无味的旅途。

一般在海上航行的水手们都会配备相应的娱乐措施,毕竟海洋如此广阔,一旦出航就是很长一段时间,连陆地都很少见到,如果不能很好排遣多余的精力,是十分折磨人的。

像杜卢斯,在离开港口前都会连上当地的网络下满整整一个硬盘的电影动漫游戏,成天泡在控制室的电脑前,而丽会买上好几本名著,林峰有长门这个移动网络电视机在,从不担心无聊什么的。

而初涉航海的白小菲对这些一概不知,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就登上舰船,这导致她在最初的兴奋过后,留下的就只有枯燥的时光。

“啊啊啊,要无聊死了!”趴在船舷上,白小菲有气无力地对着翻腾的海面发出痛苦的呐喊,引得身后某人频频注目。

“无聊的话,找丽借书看或者去和杜卢斯渣动漫啊,他最近在看一部很火的动漫,叫约什么大作战来着,你应该会喜欢。”林峰悠闲地躺在椅子上,享受难得的阳光,长门坐在他旁边,打开的界面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带着些许水腥味的海风轻拂过甲板,慵懒而惬意。

“丽那里的书都是名著还有经商之类的,看的我头大。”白小菲扶着栏杆撑着下巴,撇着嘴眼神乏味,放眼望去周围全是蔚蓝的海水,视线尽头连片陆地都没有。刚开始的新鲜感被时间消磨成难耐的无聊,每天对着一成不变的海洋白小菲感觉自己都要吐了。

“怪不得你们在上船时都大包小包的背着,原来里面全是打发时间的东西。”白小菲伸了个懒腰,姣好的曲线在阳光下展露无遗,林峰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却迎来对方挑衅的目光,“明明身边有个比我还漂亮的长门,却依旧盯着别的女人看,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产物。”

“喂喂,裹成粽子一样的你有什么看头,连腰都没有。”林峰反驳道。

“大冬天的在外面不裹成粽子难道裸奔啊,不服来打架啊。”白小菲不服输地瞪了回去,哼了哼。

长门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好笑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对话自从白小菲上船来就不停地在两人间发生,这两人好像天生八字不对,每次遇见话没说过两句就会变成这样,长门一开始还会劝阻几句,到后来干脆就直接漠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久而久之长门就习惯了,任由两人吵,反正到最后也不会有结果。

林峰撇撇嘴没有理白小菲,转向坐在旁边的长门:“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正在穿过白令海,还有几天我们就到美洲大陆的范围。”

“引擎情况?”

“一切正常,有问题伊娜会修缮的。”

“那就好。”林峰舒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倒在椅子上,北方现在刚刚入春,每天光照时间短得可怜,海面上依稀能看见未化开的冰面,像汪洋中的白色孤岛,静静注视着经过的长门号。

这个时间点也就他们三人会呆在室外,杜卢斯成天泡在电脑前,菲斯特怕冷不想从有暖气的房间出来,林峰因为不喜欢暖气那沉闷气息才跑出来晒太阳,白小菲纯粹是无聊。

“海上的冬天和想象中不大一样啊。”望着大海,白小菲喃喃道,“还以为到处都是结冰的海水,能下去滑冰什么的。”

“理论上海洋是不可能全部结冰的,暖洋流会提高海水温度。”长门解释说,“再过一段时间进入阿拉斯加海,就能看见大片的结冰,经过那里的是冷洋流,海面结冰很严重,到时可能会需要破冰措施才能继续前进。”

“让伊娜准备下,别到时候被冻住动不了。”林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长门的脑袋,“就要回家了,有没有很激动?”

“还好,临近旧金山时我会联系陆奥,让她出来接我们。”长门说。

“陆奥是谁?难道你们还有一艘雾之战舰?”好奇宝宝白小菲听见林峰长门的对话,凑了过来。

“不,我们就只有一艘雾之战舰长门,至于陆奥,等见面后你就知道了,虽说和长门是姐妹舰,但功能完全不同。”林峰神秘地笑笑,大手一挥,“走,下去了,外面没太阳真冷。”

白小菲一愣,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天阴了下来,远方黑压压的乌云缓缓临近,像是进攻的大军,空气中多了些许沉闷压抑,像是要下暴风雨。

海上的气候总是千变万化,往往因为一块积雨云就会让人从温暖的晴天步入阴冷的雨天,这一场大雨足足下了好几天,长门战舰头上总是飘着一块厚重的雨云,像是跟在他们屁股后一样和战舰一起进入阿拉斯加海,这个时候白小菲才见识到长门口中的冰天雪地是什么样子,当真是一片冰块,冻结的海面无限制延伸出去,放眼望去全是晶莹的冰面。

战舰坚硬的船身蛮横地切开冰封的海面,站在甲板上耳边满是冰层碎裂的喀拉声,听的人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碎裂的不是冰层而是船身。船舷边水花四溅冰屑纷飞,长门战舰就像一根锋利的尖刺硬生生插进白色的世界,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长门给每人发放了护目镜,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不带护目镜很容易被反射的阳光刺伤眼睛,林峰有次去北冰洋执行任务时,就因为准备不充分被冰面的反射致盲了双眼,幸好长门及时将他从冰面上拖回进行救治,这才没有落下残疾。

那次经历让林峰心有余悸,之后每次进入冰天雪地的地方都会让长门准备好数量足够的护目镜,免得谁重蹈他的覆辙。

因为冰层的阻挠,长门战舰前进的速度大大降低,他们足足花了两个周的时间才从冻结海域冲出来,比计划中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一行人进入暖海域没多久,丽就在雷达上发现了个诡异的目标。

“这个反应,看起来像是航空母舰的标识,但怎么会有单独的一艘航母出现在海上,一般航母不都会配备护卫舰吗?”控制室内,林峰望着雷达上那个缓缓漂流的白点脸色奇怪。

“舰船的型号未知,有可能是遭遇战斗后逃出的人类军舰。”丽捂着耳机说,“发过去的询问通讯一直没有人回答,不知道船上的人都去哪儿了。”

“这个航速不像是在航行,更像是随着洋流飘荡到这里。”菲斯特说,“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光学设施不能拍摄到对方的外貌,让无人机过去看看?”

“长门,派架无人机过去侦查。”林峰下令。

长门点点头,双手打开,两道赤红色的光环分别从上下升起,在她周围形成数据流的光圈,林峰的命令经长门的操控化作数据流入船体,轮轴沉闷的转动声中,战舰桅桥后方的甲板缓缓打开,载着三架无人侦察机的弹射架从甲板下升起,呈一个斜面对着阴沉的天空。轻微的嗡鸣声中,拉着红色尾焰的无人机组成三角队形冲入天空,向着目标所在地飞去。

雷达探测到的目标顺着洋流方向缓缓移动,距离长门他们有好几十公里,紧贴长门雷达侦测范围的极限活动,如果不是对方偶然间闯入雷达范围,丽也不会在屏幕上发现这个诡异的目标。

无人机传来的影像很快反应在控制室的大屏幕上,因为天气的缘故,长门让无人机飞得比较低,飞快地掠过阴沉的天空。三架无人机的视野覆盖了前方很广一片区域,没过多久长门他们就在镜头中看见目标的模样,当那伤痕累累的钢铁巨兽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都不由得惊呼一声。

林峰没猜错,那确实是一艘孤单的航母,在海上缓缓漂流,让他们震惊的是这艘航母的惨状,空旷的甲板上一架舰载机都没有,有的只是大小不一的弹坑,侧面的副炮损毁了一大半,有些炮管被打烂,有的半个炮身都被炸没,桅桥塌了一半左右,船身上更是开了好几个大洞,幸好破洞离水线有段距离,这艘被炮火蹂躏的航母才没进水沉没。

众人望着屏幕沉默不语,都在想她究竟是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长门控制着无人机先是绕着航母周围飞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人活动的痕迹,在林峰同意后她稍稍降低了点高度,才在桅桥后面发现一名少女,倒在墙壁后像是晕了过去。

“那是,列克星敦号!”看清少女容颜的长门忽然一愣,下意识地说出口。

“你认识?”林峰一愣。

“不,我没见过她,是诺玛空间。”长门摇摇头解释说,“每一艘雾之战舰诞生之时都会自动上传一份自己的相关资料到诺玛间内共享,这样我们能在见到对方时第一时间认出彼此的身份,当初和声望见面时也一样,她早在你介绍之前就确认了我的身份。”

“但列克星敦好像关闭了自己的系统,我无法通过诺玛空间联系到她。”长门有些担心,列克星敦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关闭系统这种事只有在雾之战舰燃料快要消耗殆尽,不得不减少消耗才会进行,但雾之战舰的动力栓对纳米物质的消耗极其少,使用非物质动能的她们就算只有一点纳米物质都能在海上跑很长一段时间,列克星敦会这么做说明她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出于内心对同伴的担忧,长门在没有林峰的命令下自己控制着战舰往列克星敦的方向驶去,林峰摸着下巴没说什么,实际上他也很好奇列克星敦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大规模的栖舰围攻,但以航母的索敌是很难被敌人包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门,舰船上有人类么?”林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长门确认。

“没有,无人机没有发现任何生命反应,列克星敦号上没有人类。”长门摇摇头,一边继续在空间内呼唤列克星敦,然而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列克星敦的空间一片死寂,连基本的数据流动都没有,这说明列克星敦将所有的计算和运行全部关闭,任由舰船漂在海上。

几十海里的路程在长门提高了速度的情况下很快就跑完,列克星敦残破的船身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伤痕累累,航母本身超大的体积依然让他们感到压迫,比长门号还长的舰体横在旁边,就像一只怪兽遇见了另一只比自己还大怪兽,只是后者的情况并不乐观。

让战舰保持和航母相同的航速和航行,长门在两艘舰船甲板间搭了个浮空光梯,带着林峰和白小菲上了列克星敦号。天上的无人机呼啸着划过甲板上空,长门一直连接着无人机上的镜头,在空中眼睛的指引下,三人很快找到晕倒在桅桥后的列克星敦,这名身穿雪白制服的少女倒在桅桥的阴影中,海军军帽落在旁边,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散在脑后,恬静柔和的脸庞苍白虚弱,显得异常凄美。

“她就是列克星敦的心智模型么,好美……”白小菲站在林峰身边,看着被长门抱在怀中的列克星敦喃喃地赞叹一句,不同于长门严肃的冷艳,列克星敦更像一位温柔的大姐姐,只要笑起来就会给人力量的温暖,深深地吸引了白小菲。

“长门,能唤醒她么?”没去理旁边发愣的白小菲,林峰问到。

“我试试连上她的系统启动看。”说着,从长门身上流出赤红色的数据链,将她和列克星敦连在一起,睁开的瞳孔中流过大量数据流,似乎在破解列克星敦的系统。

没过多久,就听见怀中少女轻哼一声,淡蓝色的双眼在林峰白小菲眼前缓缓睁开,迷茫而朦胧地望着他们。

“这里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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