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宁沉默一会点头,“晚宴准备得如何?”
“太后放心,全都准备妥当了。王爷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一网打尽的。”永权笑着说。
这次皇宫盛宴不仅宴请了二品以上的官员,也请了羽雀阁的鬼公子。鬼公子不是官员,无权带着随从入宫,自然也只能他自己一人入宫,纵然他是神,也不可能逃脱五万伏兵,跨越一里地的皇宫安然无恙的出去。
萧墨的想法很明确,当众擒下鬼公子,二品官员间一定有异动,也可以一并排查并抓获,只要动了他们在朝堂上的根本,剩下的再一点一点清除就无大碍了。
“哼,萧墨自然会全力对付鬼公子。那女人入京了没有?”
永权点头,“启程了,已经到了余杭城。”
秦鹤宁眉头皱得更紧,“她到余杭作甚?”
“似乎她在那里有生意。”
秦鹤宁鄙夷地哼了一声,“市井小民的做派,可惜北宁王的家世。也不知萧墨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永权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太后不可小瞧她。”
“笑话!哀家需要高看她?”秦鹤宁傲然昂起美丽无双的脸,缓缓下床,将手搭在永权伸来的手掌中,走向窗边,抬头看越发圆润的月亮。
“奴才倒是不怕她,而是担心王爷。”
“担心什么?她是贵公子的女人,难道萧墨会糊涂到娶一个别人的女人?”
永权低垂的眼帘盖去一抹阴狠,咬了咬牙道,“万一如此呢?御王和镇国王爷可以扶您为后宫至尊,也可以换个人。”
“什么!”秦鹤宁忽然收手,狠狠的瞪着永权。
永权忙跪了下去,“奴才是为了太后,才斗胆一说的。”
秦鹤宁美丽的眼睛露出冷冷的目光,“他们敢!我秦家也不是好惹的!”
“如今秦家是不可动摇,可近来御王不是将秦国公换了个闲职吗?说是让国丈爷好好颐养天年,其实,岂不是让秦家失去最大的支持力量?前几日,御王派了他的几个学生新将进了水军做参将,据说那几个势头颇大,都是出自柳家和齐家,难道不是为了架空水军的势力?”
秦鹤宁闻言,浑身发凉。她背后最大的支持就是娘家,柳家开始巴结秦家,将柳家女儿嫁给了秦鹤宁大哥为妾室,又和父亲商议将自己推入皇宫,虽然是她自己不愿意的,可父命难为,她也忍了,让御王长孙做皇帝,自己花一样的年纪做了太后她也忍了。但是,如果她的付出和忍让,成全了御王和柳氏,她秦鹤宁一定是不会咽下这口气,任由事态发展的!
“皇上这两日如何?”
永权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气色不佳。”
“哼,御王想用他的血脉压在哀家头上,让哀家做垫脚石。他想得太美了!”
“那太后打算如何?”
秦鹤宁低下头抚弄着自己保养得极好涂着豆蔻红的指甲,幽幽低声道,“难道哀家不会生孩子吗?”
永权眼睛一瞪,迅速看了一眼秦鹤宁,又立刻将眼帘低垂,谁也看不见他眼里有什么。
“让人钉死那个女人,一入京城立刻来报。”秦鹤宁向软床走去,将肩上的披风退了,永权赶紧接住,帮她掀了丝被。
秦鹤宁转了身,看着头边另一个枕头。
从来没有男人睡过她身边这个枕头,她也不愿意撤掉,用它可以逼着自己撑着,她怎能让自己一身就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随心所欲的让心爱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睡在这里!
哪怕他不是自己最爱的,他也必是天下人炫目的!
她秦鹤宁只能和天下权势最大的男人同床共枕!
永权凝视着她的背影,孤独倔强得令他心疼。
自从他为了她不顾家族的颜面,就在铡刀落在父亲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同时举刀自宫,甘愿一辈子守在她身边。
可她的心,永远不会放下自己。她坚持不撤掉那多余的枕头,每次睡觉都喜欢摸着那个空枕头入睡,而每次这样他的心都是心如刀割。
镇国王府书房。
昼夜灯火未灭。
萧墨阴沉着脸看着面前一张图纸,那是一张皇陵地宫的图纸。
“她到了余杭?”
宁邑点头,“住在草根客栈。”
“让她盯紧了,如出一点差错唯她是问!”
“是。”
“你说陵墓有动过的痕迹?”
“是。”
萧墨手掌握拳,“他会如此……”一拳击在图纸上。
宁邑沉静的脸上有一种疑惑,“属下认为,萧慕不太可能还活着。鬼公子也不可能是萧慕。王爷忘了当年太后下的可是没有解药的幽毒散,他每次喝药都是有我们的人监视着的。而且,与幽毒散会在三年内入侵骨血,想解毒,除非全身换血去骨。以鬼公子的身手,他怎么可能是萧慕呢?”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你速让工部侍郎来见!”
宁邑应着回头示意身后的侍从,侍从悄然快步去了。
宁邑回头再看萧慕,“估计工部侍郎也难顺利进入皇陵,因为皇陵是萧慕亲自设计的。”
萧墨勾唇一笑,“若不是他设计的,本王还不会怀疑陵墓里如今躺着的是谁。萧慕这种人怎么会把心思放在他死后呢?他从小就喜欢奇门遁甲之术,而羽雀阁的总部为何我们那么久没法攻破防线进入到内部,就算你派了那么多潜入羽雀阁,也无法猜透其中奥妙,难道不是巧合吗?”
宁邑点头,“这也是属下的疑惑之处。羽雀阁总部每隔十日换一次格局和口令暗码,一旦口令暗码错误立刻启动机关,调换奇门遁甲格局,就算我们找的会奇门遁甲之人也难以招架常换方式。”
“易天宇一身绝学都对萧慕倾囊而授,对我们其他皇子和皇族子弟有所保留。这说明什么?说明易家不甘心!”萧墨站起来,“不甘心又如何?成为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不变道理!”
“易家已经退出权势,就算想卷土重来,也远水难回。可是……”宁邑看着他最崇拜的主子,犹豫片刻道,“王爷为了这个天下****那么多心,最后还不是柳氏一族获利。我们跟随主子的属下实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