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师弟,好些了吗?”萧子华拿着一件衣服走进来,对着正舒适的躺在浴桶里泡澡的霍小过道,顺手把衣服放在台上。
“嗯,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大师兄。”霍小过看到他进来,收起刚刚舒适的神情,显得有些拘来。
萧子华不去纠正他,反正也只差一个晚上,他明天就拜师了,到那时自己就真的是他的大师兄了,他笑了笑,“霍师弟,这药水会让你脚骨的伤好得更快一些,你多泡一会,我一会把晚饭给你送来,我先出去了,”说完,他转身向门门走去,他知道这个师弟对自己还不熟悉,所以有些拘谨。
“等一下大师兄,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萧子华愣然回过身来,他没想到霍小过会有事情想要问他,他当下一笑,道:“什么事?你问吧!”
“就是,那个、关于陈雨儿的事了,我听丰师姐说,她去修炼了,不知,她、她回来了没有?”霍小过显得有点腼腆,看上去有点脸红。
萧子华闻言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看着霍小过腼腆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陈师妹在后山闭关,刚刚已经回来了。”
霍小过心里一阵欢喜,“她回来了,”他几乎恨不得马上冲出去见她。
看到霍小过欢喜的样子,萧子华摇了摇头,丢下一句“人小鬼大,”便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他似乎还沉浸在欢喜中,连萧子华出去,他都没发觉到,等他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屋里只剩一人了,他起身出了浴桶,拿起台上的衣服,刚穿完裤子,门便被推开了,“小过”陶松柳率先走了进来,见到来人是陶松柳,霍小过松了一口气,刚拿起上衣,便听到一声大叫。
“啊,”丰若夕跟在陶松柳后面也进了屋里,当看到霍小过****着上身,她脸一红,不由得大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霍小过呆呆的楞在那儿,随后便瞪着陶松柳,“你怎么不敲门啊!”
陶松柳一脸无辜的表情,“这不关我事啊,谁叫你洗澡婆婆妈妈的”反正你只是被看到上伴身,而且又是被丰师姐这么美的人看到,你也不。。
“你还不快点关门,”霍小过厉声打断他的话,继续穿衣服。
“哦,”陶松柳转过身去关上门,对了,刚刚听师兄们说一住姓陈的师姐出关了,我跑去看了,那个师姐长得很是漂亮,不过,比起丰师姐还是稍差一些,但还是很漂亮。
霍小过看着眼前一脸花痴的陶松柳,他心里有一种想砍死他的冲动,“哦,”他冷哼一声,将腰带别好在腰上,明明穿上去很合身的衣服,但上衣的衣领不管他怎么拉,就是合不拢,看上去有点衣冠不整,他索性不去管了。
“我们回房间吧,大师兄已经把你的晚饭送来了。”
“好,”他想等下吃过饭,就去找雨儿,不然,要是自己的肚子在她面前叫了的话,那就不好了。霍小过上前打开房门,便看到丰若夕站在屋檐下,双手仍捂住眼睛,背对着他们,“师、师姐。”他显得有些尴尬。
“你、你穿好了吗?”她依然用手捂住眼睛背对着他。
“好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慢慢拿开捂住眼睛的双手,低着头,慢慢的转过身来,“我是来告诉你,雨儿她、她回来了,你的脚,好些了吗?”她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头始终不敢抬起来。
“我知道啊,刚刚大师兄告诉我了,脚也不痛了,”他语气平缓,脸上的神态平静如初。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她低着头,单簿的身子走在檐廊下,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真好啊,刚来就能和丰师姐这么熟,要是师父也罚我就好了,”陶松柳语气中带有羡慕。
霍小过白了他一眼,“房间在哪儿?”
“左转就是了。”
霍小过低头扒着饭,被陶松柳瞪着,他有点不高兴,“你瞪着我干什么?”他嚼着饭含糊不清的说,晤。。
陶松柳突变伸手捏住霍小过的下巴,脸靠过来,仔细打量他的脸,“没理由啊,长得都没有我帅,鼻子也没我挺,眼睛也没我大,为什么丰师姐她。。”
霍小过被他捏住下巴,心里非常的不爽,听到他在数落自己的长相,当下终于是忍不住的伸出两个手指向他眼睛戳去,想要吓一吓他,果然,陶松柳连忙松开手,身子向后躲开他的双指,心有余悸的看着他。霍小过依旧扒着饭,不去理会他。
呼,“饱了,饱了”霍小过呼了一口气,拍了拍鼓起的肚子,一脸的满意。
咚咚,“谁啊?”霍小过听见有人敲门,便叫了一声。
“是我,丰若夕。”
陶松柳兴奋的道:“是丰师姐,她是来。。”忽地目光一转,看向霍小过,“找你的,”说完神情变得低沉下来。
霍小过:。。
门外另一个甜美并带着一丝蛮横的声音响起,“师姐,不用这么文明的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了。”
“是雨儿,”霍小过猛地站起,心里一阵兴奋,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随即,门被野蛮的推开了,一道倩影随风而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大大的眼睛正看着霍小过。
霍小过身形一僵,站在眼前的人,不正是自己夜思日想的她吗,半年不见,她的外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你,还好吗!”心中所想的千言万语,到最后,说出口的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
“小过,真的是你!”陈雨儿一脸兴奋的跑过去,张开双臂向他扑了过去。
霍小过看着眼前的人向自己跑来,脑袋一片空白,竟是被陈雨儿直接扑倒在地,“咝”在倒下的那一刻,一阵刺痛从脚部传来,痛得他叫了一声。
“小过,你没事吧!”陈雨儿整个人扑倒在霍小过身上,听到他刚才那一声“咝”心里有些担心。
霍小过本来是感觉有点疼,但当看到她的脸离自己如此近时,那点疼早已烟消云散般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兴奋,她的笑就像海浪一般扑打着沙滩,也扑打着他的心脏,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对着她傻笑。
陈雨儿也在看着他,脸上带着顽皮的笑。
“咳咳,”又是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霍小过都要怀疑这云峰上的人是不是喉咙都有病啊!
陈雨儿听到声响,连忙从霍小过身上起来,同时伸出手扶起躺在地上的他。
霍小过有些不悦的看着发出不和谐声音的人,丰若夕也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小过,半年了,你一点也没长高吗!”陈雨儿笑嘻嘻的摸着他的头。
“都是你爱这样摸我的头,所以才没有长高啊,”霍小过抓住摸着自己头那柔弱无骨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看着那双仿佛牵在一起的手,丰若夕皱了皱眉,“师妹,我先回去了,”不等陈雨儿回话,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师姐她怎么了,好像跟平常不大一样,她平常走路没那么快的,是不是生病了。”陈雨儿一脸迷茫。
“大概师姐困了,想回去睡觉了吧!”
“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啊,睡得跟猪一样。”陈雨儿嘟嘴啐他一口,但看向他的脚时,脸上流露出关心之色,“脚还痛吗?”
“不痛了,咝,雨儿你干吗踢我脚啊。”
“我就知道,痛就不要忍着了,真是的。”陈雨儿一副姐姐的模样,但在霍小过看来,就是妻子熟悉丈夫一样。“我拿了药过来,到床边坐好,我给你擦药。”
霍小过的脸顿时红了,想到雨儿给他擦药,他心里即兴奋,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陈雨儿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且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以为他又在无视自己,便一脚用力的踢在他脚上,“快点。”
霍小过坐在床边,脸却早己红透,她轻轻的把药涂在那发青的地方,但他仍是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咝。”
“你以后要注意一点,要是再伤到的话,可就要变瘸子了,别忘了,你的脚可是受过伤的,”陈雨儿温柔的道。
“不会的,不是还有雨儿你为我擦药吗!”霍小过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闻言,正在擦药的人儿,全身忽然一愣,但随即恢复正常,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我不可能时常在你身边,而且,小过,你迟早要。。”她扑的一声笑,没有再说下去。
雨儿,为了你,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当年,不就是这样吗!为了救她,而从山上滚下去。
霍小过把自已进入清阳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陈雨儿说了一遍,她也奇怪霍小过竟然这么容易便入了清阳门,莫非他有什么过人的能力不成!
“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弟了,来叫一声师姐,”陈雨儿娇笑道。
在房间的另一边,陶松柳仿佛是被抛弃的路人甲,从刚才开始竟没有人注意到他。
屋内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屋外,丰若夕背靠着门,听到从屋里传出两人的笑声,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疑重,她时而低头沉默,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圆月,身形一展,向院子里走去,一阵风吹来,衣袖飞舞,她的身躯在那风中显得那么娇弱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