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找个高手保护自己!”
“哦……!主子找渊一大人,原来是为了保命啊!”
“笨!长成那样的,行走世间全都是妖怪!”
“主子,你可别这样骂自己!”
“你还给我贫!”凌洛洛又是一巴掌,“赶紧给本女王准备晚膳去。”
“是是……”凌二捂着脑袋就跑了,留下凌洛洛一个人在房间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夜渊一随韩九赶到菊苑的时候,夕阳刚好沉入地下,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随着特殊的律动渐渐缩短,他踏着这夏日燥热的尾巴,进入了菊苑的大门。
他前脚进去没多久,菊苑大门前又出现一人,就站在他刚刚站的位置,那人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菊苑的招牌,随后悠闲抬步踏入门内。
凌洛洛吃过晚饭后便端了杯茶冥思苦想,她对天盛不了解,对五洲大陆更是知之甚少,这百里琉芜表面看上去就像个落魄的流浪公子,可有着什么底细她却看不穿,如此不简单的人物,怎会甘心到这菊苑应聘个戏子?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何况百里这姓,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正沉思间,凌洛洛忽觉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她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盏,抬首便见面前立了一人,黑衣宽袍,沉静淡然。
夜渊一侧身对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明明一句话都没说,淡漠得好似根本不曾存在,但他就那么静静立着,便能宣誓他的存在,不容忽略。
凌洛洛挑眉看他,并不打算先开口。两人僵持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凌洛洛以为这人就打算这样站着一晚上,准备缴械投降的当口,夜渊一居然破天荒的主动开口了。
“谨希无事,另一个,是谁?”
“百里琉芜。”
夜渊一闻言顿了顿,转身正对着她,他盯着她面上思索了片刻,才接着道:“叫我,何事?”
“这个,等会儿你自会知道。”凌洛洛对他眨眼一笑,便唤了韩九去准备场地。
待一切布置好天色已接近全黑,场地选在了后院正中的一块平台,平台下方是一条人工水渠,四周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被月光投射在溪流中,星星点点,随波逐流。
凌洛洛命人在平台四周点了一圈灯笼,照得平台上一片暖黄,此时百里琉芜已到了,正与樱谨希说笑着些什么,凌洛洛远远看着,瞟了一眼身侧的夜渊一,见对方万年面瘫的冰块脸上,眉头微蹙了蹙,不禁在心中腹诽,莫不是吃醋了?
二人踏上平台,凌洛洛先是对着百里琉芜礼貌笑了笑,然后便走向亮光稍暗处的卧榻,宽大的轮廓渐渐明晰,凌洛洛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直到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上面怎么躺了个人?!
随着韩九手中提着的灯笼光线渐渐照亮前方,凌洛洛便清楚地看见,白色的靴子,白色的袍角,白色的束带,白色的衣襟,白色的……
“君清璃!”
凌洛洛连出声的声调都高了个八度,指着卧榻上慵懒品酒的男子惊得差点咬了舌头。
君清璃勾着酒壶的小指晃了晃,银色的壶身被他晃得一阵摇摆,有晶莹的酒液自壶口飞出,他头微仰,薄唇轻张,酒液自觉飞入,末了却溅出一两滴,沾在唇边,他伸舌,轻轻一舔。
凌洛洛看得两眼发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君清璃轻笑一声坐起,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凌洛洛便乖巧地上前,坐在了他身边。
凌女王此时的内心其实是崩溃。
美色误人!简直令人发指!
“女人,有好戏看都不请本宫……”君清璃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勾起凌洛洛垂在胸前的长发,一圈一圈绕着圈,“本宫可真是伤心呢。”
“渣渣璃,你知道叛逆期的骚年为什么难管教吗?”
“嗯?为何?”
“因为你越叫他干什么,他就偏偏不干!”
“那你还应该让本宫干一件事。”
“什么?”
“你。”
“君清璃,你找shi!”
凌洛洛闪电般抬腿,一脚踹向君清璃小腹。
君清璃轻飘飘抬手,一把抓住凌洛洛脚尖。
“女人,有外人在,别让人看了笑话。”
“嘿嘿,太子殿下居然还有脸面了?快别藏着了,拿出来给本女王看看。”
君清璃轻轻放开她,又向后靠了靠,目光由凌洛洛脸上移到了不远处的红衣男子,两人对视,默契勾唇,相视一笑。
凌洛洛蹙眉看着,却并未点破,她理了理衣衫,遂几步行至平台正中,对着众人宣布道:“下面,职业演员科考正式开始,第一场,听力。考试规则如下:听下面一段演唱,并将听到的歌词记录下来,注意:演唱只有一遍。”
凌洛洛话音刚落,凌二便将备好的笔墨搬了上来,百里琉芜自如坐下,似是有十分把握,瞟了眼桌上的纸笔却没有想去拿的意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下面由我开始演唱。”
凌洛洛对凌二点了点头,凌二便端了两样东西上来,凌洛洛拿起托盘里的墨镜左右看了看,虽然做工远不如现代,但好歹能戴,她在众人十足费解的目光中将墨镜戴上,然后又拿起托盘里另外一样东西,一个麦克风,嗯,造型做的还不错。
君清璃离得稍近,虽能看清那两样东西的形状,可他在记忆库里搜索了一遍,也没找出这两样东西的解释,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欣赏,话说那黑黑的东西戴在脸上,还挺好看,下次他也搞一个,一定会很拉轰。
凌洛洛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将麦克风举到嘴边。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
“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
“茶道有三段”
“……”
节奏感强烈的饶舌rap张口就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曲调震慑全场,众人彻底石化,深陷震惊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凌二手中的托盘砸在地上都没人听见响。
韩九斟酒的手忘记收回,酒液伴随着他额上的汗珠一起滴落在桌案上。
樱谨希小脸煞白,绞着衣袖的手指力道没控制住,生生将袖子给撕裂了。
夜渊一万年面瘫,只是为何周围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君清璃倒是没什么,维持着勾唇的表情侧靠在卧榻上,不过他这个表情维持好久了,就好像僵在了脸上一样。
最难过的,莫过于桌案前的百里琉芜了,从他拿笔的姿势来看,可想而知这人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凌洛洛:“怎么改,怎么改,呼吸吐纳心自在。”
百里琉芜:!@#¥%&
凌洛洛:“干什么,干什么,气沉丹田手心开。”
百里琉芜:&%¥#@!
凌洛洛握着麦克风手舞足蹈,面上表情配合着墨镜简直不可一世,她自顾自唱着,时不时对着百里琉芜作出挑衅的动作,眼看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握着麦克风的手攸的松开,伴随着一个漂亮旋身,另一只手将麦克风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