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这种危险,这气息是多么的熟悉,我喊道:“快走,是蜈蚣怪。”
三叔公浑身一颤,打不后退,面具男望着我,连连问道:“蜈蚣怪,是什么东西?”
“还记得一起下来的尼姑吗?”
“有影响。”
“她与六不怪搏斗致死,有脏东西上了她的身,变成一条人头蜈蚣身的怪物。”
“不好,这是死胡同。”狐二在后方喊道。
为什么?向前走原地踏步,往后退死路一条,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还没走几步,莫非这路会变。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上前来的是一只人头蜈蚣怪,但此刻蜈蚣怪的人头已经不是尼姑一头,还有道士的脑袋。
“那不是和你一组的道士?”我惊呼道。
“是啊,我之前和他走丢,还曾找过他,没想到遇害了。”面具男沉着道。
“你现在感觉怎样,还能动弹?”面具男对我道。
“你不必担心我,你把我放下来吧,你专心对付怪物,我不会托你后腿的。”
我话刚说完,面具男把我放下,虽然气血不太顺,但是勉强能运作,三叔公背着胖子着实满头大汗,放下胖子,胖子连站立都成问题,面具男示意我们都后退,与他相隔一段距离。
蜈蚣怪似乎察觉到什么,脑袋口中的舌头伸缩,挑衅着三叔公。
面具男伸出两手食指与中指,我仿佛看到两道剑气,蜈蚣怪一跃而起,尾巴席卷而来,企图包围面具男,四指分对,面具男手指直指蜈蚣怪的脑袋,蜈蚣怪丝毫没有一丝受损,席卷速度更快,还好面具男的速度在其之上,几个回撤,弹跳出包围圈。
“不对劲,这怪物变得更厉害了。”三叔公凝视蜈蚣怪。
“小心。”
我和三叔公一齐喊道,随即撤退数米,蜈蚣怪口中喷出两道毒气,沾到墙面地面,连泥土都开始腐蚀。
“那是腐蚀液体。”
“不好,我们退无可退了。”
这一句句话仿佛在述说我们的绝望,而此刻我看到一只手,面具男解开手上绷带,手掌面露出,手背上刻着一个“冷”字。
我心中牟定意念,莫非他就是······。
冷静。
三叔公貌似也发现什么,回想那身手,不禁觉得那么熟悉,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带面具,是怕我们认出他来还是另有原因。
面具男在墙壁上借点,几个飞跃,我不知道他的手速有多快,只知蜈蚣怪的脑袋就此被活生生拧下来,如果他是冷静,那么他的速度与之前相比,貌似更快,更狠,更准。
“卧槽,你的手。”三叔公望着面具男。
“没想到蜈蚣怪全身都有剧毒。”面具男拧下脑袋的手掌居然纯黑色,掌心之间开始腐烂,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找到一瓶白色的药瓶,一连吃了三四颗,才缓缓压制下来。
可接下来蜈蚣怪发起的几次攻击,可能是面具男**的原因,速度大幅度下降。
断了一个脑袋的蜈蚣怪貌似没有再生脑袋的能力,也许拧下另一颗脑袋,说不定这蜈蚣就瘫痪了,蜈蚣怪貌似被逼急了,那张含着奸笑而恐怖的尼姑脸如暗夜里黑豹吃人的面孔,屁股一摆,瞬间一地小蜈蚣爬行过来,这些蜈蚣非常特别,脑袋火红,身子绿的发紫,一看就知剧毒。
三叔公一边扶着胖子,一边从袋子里掏出剩余的半瓶酒,一甩而出,击打在地上,酒液撒了一地,一个火折子甩了过去,一道火墙在我们面前燃起,火不大,小蜈蚣貌似不怕火,这根本不能伤其分毫,最多只能阻挡一时半刻,看眼前情况,这些蜈蚣貌似喜欢火,一个劲往火堆上窜,倒是停止疯狂前进。
“蜈蚣不怕火,定是怕水,可这节骨眼我们到那去找水?”三叔公吼道。
狐二与狐三也好不到哪去,都强忍着眼泪,假装镇定,不给我们添麻烦。
而在我们一味担心小蜈蚣时,忘记了一个更大的祸害,蜈蚣怪前足居然可以拉伸,左足拉住面具男,右足扯着我的手臂,面具男一时间没预料到,被横空托起,我哪知这怪物的手臂居然能伸这么长,缠着我的手臂,手臂已经被掐住一条黑印,毒液迅速蔓延,我双手被蜈蚣两足死死缠住,卷入筋骨,鲜血暴流,蜈蚣怪得意的喝着血。
面具男自身难保,小蜈蚣越过火线,三叔公一边要照护胖子一边要对付虫子,颇为为难。
这一刻我的双手鲜血基本上被榨干,我听见我骨髓从骨干中流出的声音,双臂已没有双臂的概念,疼痛已让我额头血管膨胀到快爆裂。
蜈蚣怪十分得意,像撕羊肉片一般活生生拧下我的手臂,血连着肉,肉连着骨,断开,这一刻我隐隐约约看见许多人在我身边游走,抬头就是一道光。
我最后意志居然可以膨胀,也不知何处有着一股源泉,从我身体里莫名一涌而出。
死之极度便是生。
“超脱。”面具男不可思议道。
我只觉丹田起,气血盛旺,本是藕断丝连的两手臂,我暴喝一声活生生断的干净利落,双脚落地,我鲜血撒了一地,从未感觉到的感觉,如此奇妙,没有一丝疼痛,只有嗜血的欢快。
我冷笑间,两肩双手齐出,重生一般的快感,是力量的源泉,一模一样的手臂,感觉不一样的只是力量。
蜈蚣怪脚足并用向我包围式袭来,我单手,一跃而起,居高临下,五指并用,活生生扭下蜈蚣怪的脑袋,碾成粉碎。
毒液在我双手间流淌,不能伤我分毫。
拆我筋骨,喝我血肉。
我只感觉身体力量的极限膨胀,杀虐让我永不止步。
“受死吧!断天符。”手指尖只一道金光,震碎蜈蚣整个身躯,满地小虫灰飞烟灭。
这种力量着实恐怖,面具男双眼都不敢相信。
许久,三叔公,面具男,狐二狐三才缓过神来,仿佛一时间都在这一刻停住,我深深喘了几口粗气: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