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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洒笑世态(5)

钥匙

天正热,薛科长穿着个背心急得团团转,汗顺着脸上流了下来,他也顾不上擦。他记得在办公室睡午觉时,明明把钥匙放在头下的,可一觉醒来,钥匙便再也找不着了。这把钥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那钥匙管着的抽屉里有一个宝贝,那宝贝非金非玉,而是一个普通的小本本。别小瞧那本子,它可连着薛科长的荣辱盛衰哩!本子里专门记着领导及夫人们的性格特点及癖好,一旦情势需要,他薛科长可以根据领导及夫人的性格特点及癖好采取可行的方略哩!比如说吧,有一次他需要到任局长那里批个条,他翻开本子,在任局长那一栏了解到其夫人很宠她的狮毛狗,晚上去任局长家时,就特地带去了一只专逗狮毛狗高兴的玩具。果然那狮毛狗见那玩意儿十分欢喜,连连逗得局长夫人频频开颜,任局长也就莞尔地顺手给他批了条。

由此可见这本子的重要。本子重要,锁住本子抽屉的钥匙自然也重要。绝不能让别人窥见了这处世宝贝,否则这宝贝就会掉价了!薛科长继而想:“钥匙会不会是自己的属下小马刚才趁自己睡熟了蹑手蹑脚拿去了呢?”小马对自己珍贵地单独保管这把钥匙已经有所察觉。那天,他往本子上记苟处长的夫人有狐臭时,小马恰巧进来了,他赶紧把抽屉锁上,把钥匙小心地放进内衣的口袋里,小马当时就问:“薛科长,这把钥匙你怎么单独保管啊?不怕它丢了?”

亏得他灵机一动,笑哈哈地说:“这把钥匙有些自傲,跟别的钥匙在一起相克!不单独严加管束,它就会溜之大吉,岂不连累众钥匙!”

薛科长这话是颇有含意的,他平素就认为小马自恃是个大学生,有些清高倨傲。那一次,局里请客,还剩大约二两“五粮液”,他薛科长怕浪费了,悄悄把酒瓶揣在怀里,这算个啥事?小马他居然嘴角里露出一丝嘲笑。

就在薛科长一边寻找钥匙,一边暗自揣摸时,听见了小马的脚步声,薛科长立即摆出科长的架势,等小马一进来,他劈头就问:“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钥匙?”

“没有哇!”小马一口否认。

“那出鬼了!难道它长了翅膀不成!”

小马诚恳地说:“让我来帮你找吧!”

薛科长在心里说:“我看你装模作样地找吧!肯定会趁我不注意,把钥匙放回原处!我要盯牢你,让你的花招耍不成!”

蓦地,小马哈哈笑了起来:“薛科长,钥匙找到了!找到了!”

“在你手上是不是?我早就猜到了!”薛科长意味深长地说。

小马笑着说:“不,在你自己身上,粘在你背上了!只怪你太富态了嘛!”

薛科长这才感觉到钥匙真粘在自己的背上,他自我解嘲地说:“我就料到这钥匙我养熟了,它不乱跑乱窜的,它是要贴着我的背,连着我的心哩!”

丑女的出路

没有一个女人会认为自己很丑,但我却从不掩饰自己的丑。为什么?因为我生得太丑,想掩饰也掩饰不了!我的嘴巴鼻子奇大,而眼睛又奇小,特别是那一对前倾的牙,把嘴巴拱得翘得老高!我虽是青春年华,却像豆腐渣,走在街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去找工作,没有哪一家单位要我,说怕影响公司的形象;连扫厕所人家都不要,说怕我影响了人家“畅通工程”!照此下去,我等丑姑娘岂不要活活饿死!好在本姑娘虽然丑,但却很聪明,我要化腐朽为神奇,将丑转化为生存的动力。

我在丑字上琢磨了三天三夜后,终于琢磨出将丑转化为赚钱的资本。我向全市的女士发出了广告信——

爱美的小姐、女士们:我是个奇丑的女子,愿为衬托突出你的美而服务。当你要出门交际、聚会时,如果聘请我陪你一同前往,我一定会衬托得你更加美丽,更加引人注目,我的丑无形中会提高你的身价,给你一份自豪感、骄傲感、自信感,使你在追逐男性中勇气倍增,信心倍增!即使你是一个有夫之妻,也会需要我,当你的丈夫对你冷淡时,只要我出现在你的身边,你的丈夫会重新发现你的美;会因为拥有你而不是我而感到幸运。

我除了能增添你们的光彩外,还可随时充当你们的保护伞。当有色郎向你们垂涎欲滴、蠢蠢蠕动之时,只要我挺身而出挡在你的前面,那些色郎自然会惊恐万分,退避三舍!即使是色郎霸王硬上弓,企图强暴你,只要我一出现,保准让他们顿时吓得西皮流水,一蹶不振,萎靡而去!

我的信在全市女人中广而告之后,立即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全市的女人都因为我的奇丑而庆幸,而欢呼雀跃。每天邀请我出去当陪衬和保护伞的女人络绎不绝,尽管我趁热打铁,将陪同服务的身价从每小时20元上涨到50元,但仍然应接不暇,还需提前三天预约。我由此发现了这一巨大的商机,成立了一个“为你添彩公司”,从全国选拔招聘了一批奇丑女子,来满足全市女人的需要。随后,我又在全国各大城市设立分公司,把这一业务推广到全国。

二年之后,我已成了闻名全国的富婆。并去美容院做了美容,在上千个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英俊男士中挑了一个做老公,二个做情人,并从全国的奇丑女子中挑了三个专门做我的陪衬。

曹君趣事

某公司有一位姓曹的职员,因见其办公室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常写点文章见报,心里十分钦羡。他想:难怪我追求她,她视若不见哩!她肯定嫌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和爱好。于是也下决心来写点文章。谁知,提起笔来却不知从何下手。这才知写文章也并非易事。情急之中,他便想到了抄袭,他想中国这么大,报刊这么多,抄它十篇八篇谁知。于是他便从前几年的报上抄了一篇散文寄给A报。果然一投就中。他喜笑颜开地忙把署有自己大名的文章拿去给女秘书看。女秘书接过报,看到他的大名,先是一惊,继而怪笑起来,说:“你真会抄,居然把我前几年发表的一篇作品抄袭了!”

曹君一脸诧异:“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女秘书拿出一沓剪报道:“你看,这就是我发表的那篇文章,我用的是笔名。”

曹君悻悻然,忙自我解嘲道:“小姐,这也说明我们有共同语言,是知音嘛!要不文海茫茫,怎么就正好抄上了你的呢?”

女秘书鄙夷地说:“你呀,脸比城墙还厚,真是恬不知耻!”

曹君抄袭的事在A报上披露后,编辑部来信,一是追回稿费,二是要他写一份检讨。退回稿费时,曹君少退了二十元,并在信中说明:“文章中的姓名地名不是我抄袭的,是我自己创作的,按你报稿费标准计算,我应得十八元。另外退稿费是你报要求,而不是我自愿的,诚然,汇费应由你们出,特此扣下两元,两项相加共二十元。请核实。”

曹君的检讨在A报登出来后,曹君即去信索要稿费:“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发表在你报的检讨绝对不是抄袭的,而完全是我自己创作的,按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你们应该付给我稿费。”

A报主编见信,啼笑皆非,将此信转给曹君公司经理,请他处理,经理见信后,即拍案而起:“好!好!我终于发现了一个要债的人才!有如此脸皮的人,有多少债讨不回?”

于是曹君便有了“英雄用武之地”,第二天便踏上了要债的路程。

好话连篇

新年到,新年到,我拍马大王心欢笑,各家各户去拜年,看我拍马显高招,保叫那一个个舒舒服服、眉开眼笑,欢欢喜喜,给我——塞红包!

嘿!皮老弟吔!你选择擦皮鞋真是最聪明的选择,自由、灵活、风光,什么风光,你每天在露天下作业。不是有风有光吗?你不用租门面,不用交税,有城管的来了,也就是你锻炼百米速跑的机会!你擦皮鞋的技术喂,那可罩了潘长江,那皮鞋擦得光得喂,苍蝇飞上去都要打滑……

嘿!梅大姐吔!你这身材真叫棒!丰满极了!你这种身材有着积极向上的社会意义、政治意义,它不仅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也充分体现了你家庭的幸福和温暖!不仅为国争光争气,也为你老公争气!你的身材还是你老公身心健康的保证!因为他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会戴上绿帽子!

嘿!马局长吔!别看你已经离休了,但虎老雄风在!谁听了你马局长的大名,还不都是肃然起敬!不信,你还到那美容院去走一走,那些按摩小姐保准对你同样热烈欢迎!

嘿!胡大伯吔!你这看厕所的,可比公安局看大门的还要威风哩!谁见了你都是毕恭毕敬。你那厕所的门矮了,他不躬行吗?他憋极了,不进行吗?这就叫毕恭毕敬。还有哇!你这是天下最稳固的生意啦!不受亚洲金融风波的干扰,不受老天爷风雨雷电的干扰!你的生意长久不衰青春不老!

侯老幺吔!你卖的那个老鼠药真是好!可以说造福于天下!它充分体现了你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既避免了死鼠腐朽臭味的弥漫,在心理上又满足了人们痛恨老鼠的需要!你还挽救了无数个想利用你的老鼠药自杀的生命;也使许多想利用你的老鼠药毒害他人的阴谋破产。

葛大嗓吔!你的那个歌真是唱得好吔!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听不到公鸡叫鸣,鸟儿也越来越少了吗?那都是因为它们不敢跟你比嗓音,自惭形秽而溜走了吔!还有,每当你放开歌喉时,你屋前屋后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对你挤眉弄眼,骂爹骂娘呢?那都是因为妒忌你而发疯呀!葛老师,去年为什么世界三大著名男高音要专程到中国来演唱呢?据音乐界高层人士透露,那是他们听说了你这个音才后,特地来抛玉引金,引凤出巢的,可惜你太谦虚……

牛大哥吔!你驾驶的交通工具三轮车领导时尚新潮,返璞归真,安全可靠,为外地来客甚至外宾细细地浏览我市的街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代表全市人民向你表示盛大的感谢!我说,你还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人家锻炼身体还要掏钱;你是既锻炼了身体还要挣钱;人家驾驶飞机、汽车、摩托使用的能源是有限的,而且污染空气;而你使用的能源却是再生的,虽然也有点废气——那就是你用力蹬时挤出来的屁,但那个污染只属小范围的,不碍大局,仍属环保型交通工具,你坚持干下去,仍然有可能获得联合国颁发的“环保奖”。

…………

…………

拜了一家又一家,说了一堆甜蜜蜜的话,苍天不负有心人,红包拿了一大沓。我挑了一个最鼓的,拆开一看犯了傻,原来不是人民币,也是一番恭维话:范哈哈呀范哈哈!你的话拍得我心里乐开了花!什么酬谢都嫌差,只有以丈敬尺来报答!你新年定添个胖小子,头大嘴大耳朵大!还有一条大尾巴!一举称奇全世界,万人瞩目人人夸!

令人啼笑皆非的暂住证

有一个从四川到广东打工的小伙子,名字叫白天民,他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小工,每月辛辛苦苦干下来也就800元钱。因此舍不得花钱办暂住证。每次上街,白天民的眼睛就睁得特别尖,只要发现前面有治安人员在查暂住证,便连忙绕道走。晚上,住在出租屋里也随时保持高度警惕,一听到可能是查暂住证人员的脚步声,便赶紧将灯拉熄,趴在床底下屏息静气起来。就是治安人员把门拍得震天响,他也不敢吱声。有一次,他趴在黑暗的床底下,感觉到治安人员在他的住屋前来来往往在守候,便一直不敢出来,结果尿憋急了,只有在床下解决了。

有一天,白天民正在街上看热闹,结果被一群治安人员悄悄包围了,待他发现想冲出重围时已来不及了,只有忐忑不安地接受盘查。治安人员首先要他出示身份证和暂住证。他因拿不出暂住证,被带到了治安所。在治安所里,治安人员要他打电话叫亲友送200元钱的罚款来。他的亲友都是穷打工的,没有一个有电话。结果,他被罚在治安所蹲了一夜,因又吓又急又憋,又尿湿了裤裆,被值班的治安人员大大嘲笑羞辱了一番。第二天,白天民又被闷罐子车押送到很远的盲流人员收留站,等到他的家人收到通知后赶到收留站交了八百元钱的罚款和收留款后才放了出来。

经受了这一番刻骨铭心的折磨后,白天民从此再也不敢存侥幸之想,一返回广东打工,便老老实实去办了暂住证,而且一次就办了半年的。

这以后,他怀揣着暂住证走在大街上,便挺起了腰杆,见了治安人员不但不畏缩,反而大胆地迎了上去,有时故意擦治安人员身边而过,他要硬邦邦地让治安人员看他的暂住证,可每次治安人员偏偏视而不见,偏偏不查他的暂住证,晚上,白天民在租住的房屋里,故意把门大开,还大声唱着歌,翘首巴望着治安人员来查暂住证,可每天盼呀盼呀,偏偏就没有治安人员出现过。眼看半年就要过去了,暂住证就要到期了,白天民却没有一次机会让暂住证接受治安人员的检查,白天民心里就总觉得亏得慌。

这天晚上,白天民在街上闲逛时,蓦地发现前面有几个治安人员在盘查路人的暂住证。他顿时激动起来,直直地朝治安人员走去,可当他走到治安人员跟前时,偏偏那几个治安人员拦住其他几个过路人而放过了他。白天民走了过去后,越想越觉得憋气:你们谁都盘查,偏偏不盘查我,那我这暂住证不是白办了?白花了一百多块钱!想到这里,白天民一阵冲动,突然他转身冲到一个治安人员面前,将暂住证掏出来伸到他的面前,硬绑绑地说:“你看,我有暂住证。”

不料那个治安人员一把夺过白天民手中的暂住证,口气更硬地说:“你有暂住证有什么了不起!你这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走!跟我到治安所去!”

结果白天民又在治安所里蹲了一夜,又尿了一回裤裆。

当干妈

有一段时间,我真想当干妈。

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属于那种撵着时尚跑的白领,早上一去公司,就一定要到万家灯火时才回;双休日不是跟一班红男绿女去野外烧烤,就是上健美俱乐部,同样也是早出晚归,一回到家,就往沙发上一偎,打开音响,让美妙的音乐去轻柔她的什么疲惫,也懒得搭理我。我一个星期也捞不上和女儿说上几句话。小区里有几个和我一样赋闲在家的中年妇女,人家都收了一个或两个干儿子或干女儿,常常我们在小区花园里一起闲聊时,会有其中的一个干儿子或干女儿骤然而至,甜甜的喊上一声"干妈",那中年妇女也会甜甜地拖长调地答应一声,然后欢天喜地的带着她的干儿子或是干女儿一同回家,那情景真真叫人眼羡。

就在我也想当干妈时,正应了那句"心想事成"的福语,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

那天,万家灯火还没亮一盏,女儿却出人意料地回家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女儿同龄的俏佳人。女儿跟我介绍:这是和她一个公司的林眉,今天跟她正好在附近办完事,顺便回家里来吃晚饭。

女儿难得在家里吃一顿饭,又带来一个同事,我欢天喜地的忙开了,打开冰箱,捡好吃的往外拿,又使出全身的烹调技艺,炒了五六个色香味俱佳的好菜。果然那个林眉一个菜只吃了一口,就疯叫起来:阿姨!"你炒的菜太OK了!"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一边落落大方地说:"阿姨!我可不像你们尢佳怕胖了,我可是个美食享受主义者!我要是有你这个会做美食的妈咪,我真是要幸福死了!"

我听出林眉的家是在外地,便慈悲为怀地道:"你就把我的家当作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吃阿姨的菜,就直管来,我随时欢迎!"

林眉兴奋地一拍巴掌,叫道:"阿姨!太好了!太幸福了!干脆我就拜你为干妈!"

我喜笑颜开地道:"我正想收一个干女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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