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加格勒的马路上,看不到一辆骑行的自行车。在全市,也只有很少几辆出租汽车。
每天早晨,不少上班族,站在马路边,向过路车挥挥手,过路车有空,或是车主愿意,车就会停在你的面前,双方谈妥价格,就可上路。这就是以往只是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作为“苏联—俄罗斯”的特色之一的镜头:“顺路搭车”。
“顺路搭车”在当地还是非常流行的。当然,现在已经很少有“免费搭车”的。
一个夏天周末的午后,我与小高要去市中心的“高尔基图书馆”查资料,因为时间已经较晚了,所以就在路边拦下一辆“伏尔加”车。车停了,开车的是一位年纪不小的先生。这位很斯文的车主与我们谈妥了价格,就开车上路了。
途中,我刚与小高说了两句话,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们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事。
只见司机转过脸来,打量着我们,疑惑地问“你们是中国人?”
我说“是呀。”
司机一拍大腿:“起先我还以为你们是越南人呢。听了你们的讲话,我才知道你们是中国人。”
汽车重新启动了,司机接着说:“中国朋友,我叫弗拉基米尔,因为我在中国工作过,你们美好的国家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今天不收你们的车费。”
于是,他一边驾车,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这位叫弗拉基米尔的司机,原来是伏尔加格勒师范大学的俄语文学教授。他曾经于1995——1998年在我国长春的吉林大学当教师。
在中国当教师期间,弗拉基米尔利用假期还到过北京、哈尔滨、沈阳等地旅游。所以,对中国的改革开放有所了解,对我国蓬勃发展的经济状况有比较深刻的体验。他说:“你们国家的政策制定得好,经济就发展得快,市场上的东西又多又便宜。”
他指了指身上的穿着说:“我在中国买的夹克衫、牛仔裤一直穿到现在,好几年了吧,一直还很好那!我给夫人买的羊毛衫,夫人也很喜欢……。”
我问道:“您是大学教授,怎么还开“临时出租”呢?”
“哎,”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大学教授不能与以前相比。我现在的工资每月只有一百三十美元,怎么能够开销呢?儿子正在上大学,夫人在家闲着。只能趁着没有课、或者休息天出来开开车,这样或多或少可以补贴一些零用钱。”
“哎,”他又叹了一口气,又反复强调:“还是你们中国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好!还是你们中国的政策好!”顿了一会儿,他说:“我时常回想回想,比较比较,感觉还是在你们中国工作时,日子过得愉快!”
汽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我们要按原价付车费,教授说什么也不肯收。只是在我们的坚持下,他才勉强收了半价。
我们下了车,弗拉基米尔教授也从驾驶位置上下来,非常诚恳地与我们一一握手:“再见,中国朋友,祝你们幸福!”
我们也感动地站在原地,向他挥手告别,目送着小车驶向远处。
“教授先生,祝您好运。”我在心中默默地向他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