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初!”
一大早就被电话的铃声吵醒,蓝初夏心情非常的不好。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待听清是金神佑的声音后不禁皱起眉头来。
“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清早就扰人清梦。”如果他就在眼前,她一定要狠狠地瞪上他几眼才够解气。
电话另一头的金神佑心情很好,美滋滋地说:“小初啊,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想到上次和她一起在广场放风筝的情景,金神佑的心里就非常的高兴,如果能经常一起放风筝就再好不过了。
“你很奇怪耶,这么早打来电话只是为了放风筝?”
“不然做什么?反正你也没有事情可做,去放风筝多有意思。”金神佑没有将蓝初夏不悦的口气放在心上,开心地说着。
想到今天要和蓝初夏一起去放风筝,他昨晚兴奋得很晚才睡,今天又是天刚刚亮就起来了。
蓝初夏走到窗前,左手轻轻地拨弄着晴天娃娃,嘴角不禁露出笑容来。“我才不会像你那么无聊呢。我今天还有事情。”
“今天是星期天呀,星期天不就是出去玩,放松心情的日子吗?”
“那是你,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知道玩玩玩,还会干什么。”蓝初夏讽剌道。
“谁说我只会玩了。”金神佑小声地嘀咕着。
“不跟你说了,我要挂电话了,拜拜!”
挂了电话,蓝初夏本想继续睡觉,可她被无情的电话铃声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而电话那头的金神佑瞪着电话,脸上的不悦非常的明显。
“都不经过我同意就挂我电话,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星期天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定主意,金神佑立刻前往宇殿高中的正门口“守株待兔”。放假了还来学校这是头一回,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十一点半,蓝初夏才出现在校门口。没有吃早饭的金神佑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就怕看不到蓝初夏出来才不敢离开。
金神佑不停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站在那里都快十分钟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站在学校门口的蓝初夏根本不知道她此时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她只是怀着愉快的心情在这里等钟希纯。
钟希纯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立刻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初夏你等很久了吧?路上有些塞车。”
“没有,我也刚刚才出来。”
“星期天还要你出来陪我看画展,真不好意思。”
“我很开心能陪学长一起去看画展。我还没有看过画展呢,应该是我要谢谢学长你呢。”蓝初夏腼腆地浅笑着。
钟希纯把右手伸到蓝初夏的面前,“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将手搭在那温暖的大手上,蓝初夏的脸红得像番茄。
金神佑气得哇哇大叫,他都还没有牵过蓝初夏的手走在街上呢。
“快跟上前面的出租车!”
跟着出租车到到市中心的展示厅旁边的餐厅,看着蓝初夏两人坐在餐厅内吃着午饭,金神佑气就不打一处来。
怕被两人发现,他特意选了离他们稍远的餐桌。拿起桌上的菜单遮住脸,只露出两只带着怒火的眼睛。
服务生看着古怪的金神佑,犹豫了一下还是面带着微笑上前。“先生您要点些什么?”
“嘘!”金神佑吓得赶忙对着服务生做出禁声的手势,弄得服务生是一头雾水。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金神佑扯着人家的工作服就往下拉。“小点声!牛排,牛排,再来一杯柳橙汁。”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往蓝初夏那桌猛瞧,生怕自己被他们发现。
“好的,请您稍等。”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
看着他们那桌有说有笑,金神佑就火冒三丈。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身子往他们的方向伸伸,还是听不到。离近了怕被发现,离得远了又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服务生将牛排以及柳橙汁摆放在餐桌上,恭敬地行个礼,“请您慢用。”
金神佑一手扶着菜单,一手朝服务生挥了挥,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嘴里咬着吸管,眼睛并没有离开蓝初夏与钟希纯,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也顾不上。幸好餐厅内放着音乐,不然他一定会成为受人瞩目的焦点。
在手机契而不舍地响了不知道多少次后,金神佑终于忍无可忍接听了电话。“最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气头上的他根本没有看清是谁的来电就将怒火喷向了对方。对方的声音立即将他的火焰冷冻成冰。“嘟嘟病危。”说罢秋夜就将电话挂掉了。
金神佑立刻傻掉了。嘟嘟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从手掌大的时候就开始养它,食物都是最好的,怎么会生病了?他上次回家的时候嘟嘟还是好好的呢。心里的火立刻变成了焦急。
他从钱夹里掏出钱放在餐桌上,用衣袖遮着脸快速离开了餐厅。
“你在这里继续看着他们,不准跟丢了。”不等司机的回答,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家里,金神佑冲进客厅就看到秋夜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怀中还抱着白得像雪一样的嘟嘟。
嘟嘟听到声音后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自己的主人便在秋夜的怀里待不住了。挣脱开秋夜的手便跳到地上,欢快地跑到金神佑的脚边不住地摇着尾巴。
金神佑抱起嘟嘟,大手从它的头顶抚顺它的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病危吗,可现在嘟嘟除了有些无精打彩外,他实在看不出来病危的样子。
“有点小感冒,外加想主人了,听说这两天的食量也变小了。”秋夜换了个坐姿,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顺手拿过茶几上的红茶,浅抿了一口红茶。
金神佑抱着嘟嘟心疼不已。“夜,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会儿嘟嘟?”秋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我还有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金神佑脸上的焦虑并没有逃过秋夜的眼睛。“嘟嘟我先抱回去了。”
看着秋夜抱起嘟嘟,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一直看着他,看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不忍心就这样让秋夜抱走。
秋夜离开金家后,金神佑给司机打电话问清蓝初夏的位置后,立刻赶了过去。这次他长了心眼,并没有直接去画廊,而是到了商场。在商场内,挑了一顶金黄色的假发以及一副黑色的墨镜,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都觉得怪怪的,就因为怪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他才结了帐离开了商场。
明明很着急,却还装作沉稳地迈着步子进了画廊。一面装模作样地看画,一面寻找蓝初夏。
发现目标后,金神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们身边,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谈话的内容让金神佑稍微放心了,说的不过是一些看画的感想以及至画者创作时的故事。当然这只是他刚刚听到的,还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在一不留神的时候就漏听什么重要的内容。
“希纯学长,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戴着墨镜要怎么看画?”
虽然声音很小,但蓝初夏的话还是被金神佑听到了。以为自己要暴露身份了,身体立刻僵硬在原地,连眼睛都不敢乱瞄,而眼镜被她这么一吓已经挂在鼻梁上,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半晌才反应过来,僵硬地转过头,却看到钟希纯牵着蓝初夏的手已经往二楼走去。金神佑像被泼了盆冷水般搭拉着头,无精打彩地盯着地面,头顶上的假发也半挂在头上。
不陪他去放风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她重要的事情就是跟钟希纯约会吗?果然,他比不上钟希纯,他是最有可能是她小哥哥的人,而自己与她心中的小哥哥差得是十万八千里。
苦笑着离开画廊,站在画廊前却止步不前。他想问清楚,自己在她心里真的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吗?
不知道自己在画廊前站了多久,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在那站着。直到蓝初夏叫他,才他抬起头来。
“学长,你怎么这副打扮?”惊讶地上前去,打量着眼前这位很重要形象的学长怪异的打扮。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就是跟他约会?”不甘心,却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那个,和希纯学长早就约好的。”他干嘛那副表情?她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今天没空了,自己也没有爽约,他干嘛生气?
“他就那么重要吗?”眼里冒着火,让蓝初夏觉得自己的身上快要灼出两个洞来。
被他这一吼,蓝初夏觉得很委气又很生气,他生气为什么冲她发火。“重要,很重要,你知道的。”
金神佑自嘲地笑了,“对,我知道,就因为知道才不甘心!”
他转过身,将假发和墨镜,以及身上穿的怪异的外套通通都扔在了地上,迈着沉重地步子离开了,只留下一道带着怒气的背影。
金神佑一回到秋家就直奔自己的房间,嘟嘟跟在他身边,围在脚边打转。
“嘟嘟,好些了吧?”抱起嘟嘟,摸着它的白如雪的毛,柔声问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嘟嘟舔着他的手回应他。
“嘟嘟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在夜家好不好?夜家有好多好吃的呢。”抚摸脊背的手移到嘟嘟下巴处,轻轻地逗弄着,摸得它舒服地窝在金神佑的臂弯里闭着眼睛享受。
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挂在墙上的蝴蝶风筝,今天早起想和蓝初夏去放风筝,可天不如人意。
“嘟嘟,陪我去放风筝好不好?”金神佑盯着风筝问。
怀里的嘟嘟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回答他。
他穿了件厚外套,抱着嘟嘟,拿着蝴蝶风筝向楼下走去。
“这么晚了拿着风筝做什么?”秋夜坐在钢琴前,收回双手看着金神佑手中的风筝。
“我一会儿就回来,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注意点嘟嘟,它还没好呢。”秋夜叮嘱道。
抱紧怀里的嘟嘟,从秋夜身边走过。虽然只是轻嗯一声,但秋夜还是清楚地听道了他的回答。
将嘟嘟放在长椅上,金神佑扯着风筝线放风筝。也许是心情的关系吧,试了好几次才将风筝放起来。
扯着线坐在长椅上,将嘟嘟抱在怀里。“嘟嘟冷吗?”小狗黑溜溜地眼睛看着他,眼中有些水润,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它有点儿没精神,蔫蔫的,像金神佑此时的心情。
“是不是很冷?你病还没好呢。”他将嘟嘟放在腿上,用胳膊夹着线轴,摘下围脖围在嘟嘟的身上。“暖和了吧?”
望着风筝出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大晚上的出来放风筝,要是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认为自己脑子不正常呢。
而此时,正在寝室的蓝初夏心里也乱得很,她拨弄着窗口的晴天娃娃,不住地叹着气。
“无缘无故的,生什么气啊?也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了,打扮得怪异不说,还乱发脾气。希纯学长不会误会什么吧?本来心情挺好的,被他这么一闹,现在心情糟透了。”
就因为自己没有答应跟他去放风筝他就生气了?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明知道小哥哥对她很重要,还要以这样的理由跟她吵架。
虽然不能肯定钟希纯是她的小哥哥,但从心底她已经开始希望他能是她的小哥哥。因为他很温柔,对他很好,就像小哥哥给她的感觉一样,跟他在一起就觉得很舒服。
唉!望着窗外继续叹着气,心里闷闷的,自己也快搞不懂是怎么了。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