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领着上官玉等人刚走,箫禹急不可耐的询问道:“圣姑娘娘,方才腾云驾雾那人好威风哦。”说着,偷眼望了一眼,发现确实没有那人的身影,这才仿若做贼一般的小声继续说道,“他到底是人还是神哦?”
月笙姑闻言,微笑着望了他一眼,对这个照顾赵仪儿几年之久的少年心升好感,说话便也不像通常那般严肃威严,柔声解释道:“他当然是人了。只是他是一个修道之人。再说这腾云驾雾的本事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神通,只要你能修炼到师者阶段,控制外放元力不散,那么就能很简单的做到了!”
“修道!”箫禹双眼精光闪闪,脸上流露出无限向往,心下更是暗想,若是我能学会这腾云驾雾之术,那岂不是可以不用网子抓鸟儿了,咻的一声飞上天去,追着鸟抓,嘿嘿,他这般想法要是让众修者知道,只怕会绝倒一片,不过这个小九九箫禹他只会留在心里自己琢磨,却是不会说出来的,喃喃说了一句之后,复又略带希望的望着月笙姑问道:“圣姑娘娘,那您会不会这腾云驾雾之术了?”
月笙姑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箫禹大喜,羡慕的望着赵仪儿开心的说道:“仪儿,没想到圣姑娘娘是位神仙般的人物,你以后终于可以享福了!”
赵仪儿听的箫禹夸奖月笙姑,心下大喜,开心的说道:“不管去哪里我都要和箫禹哥哥在一起!这是我们以前说好的噢!谁也不许变!”
箫禹闻言,心下暖洋洋一片,面上笑意连连说道;“嗯,不管去哪里,我们都会在一起!”
“嗯!”赵仪儿闻言,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睁的闪闪亮亮的,直愣愣的看着箫禹,流露着无尽的依赖之情。
月笙姑闻言,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而那巨铮闻言,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面上更是一片愤然,要不是月笙姑频频对着自己示意,说不得他就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丐了,圣女是什么人物,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乞丐能配的上的?
稍后,因为主人已然不在,宾客们草草吃喝了一阵子,均告辞散去,箫禹便也随着月笙姑坐着一辆马车前往他们的住处,路上因为找到了仪儿,这几日无比担忧的心情舒散了不少,沿路询问了一番修道之事,心生向往的心便更加的渴望有朝一日能跨入修道之门。
……
话分两头,话说那苗银花被黄岩救下,闻听高大寿似乎无恙,原本一颗死灰的心顿时有了少许期盼,出了黄府之门,迅速朝那处秘密据点疾奔而去。
正行在路间,突然一人闪至其身前,苗银花定睛一瞧,不是杨天成又是哪个,赶忙低头抱拳施礼道:“见过三师兄!”
杨天成斜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面上一片玩味之色,揶揄道:“没想到师妹倒是幸运,得罪了魔月圣女确还能全须全尾。不过,师妹这一出门便急急而行,是要往哪里去啊?”
苗银花闻言娇躯一颤,立刻答道:“回禀师兄,我准备赶回师门!”
“噢”杨天成玩味的应了一声,瞄了她一眼,讥讽道,“这可是相反方向,师妹当年协同高师弟盗取本门至宝“万年冰液”,师尊实则早已知晓,一直未对你二人有所行动,实则也是希望你二人能够成功夺取“朱雀之血”。今番,高大寿不见踪影,想来是他已经夺取精血,遁走外地,师妹这是要去与他汇合吧?”
苗银花闻言,心下暗道,自己与高师兄所做之事竟然均在师尊监视之下,就算夺取成功只怕也只是为师尊做嫁衣而已。当时在半道之上为能遇上杨师兄而沾沾自喜,谁能料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师尊布好的一个局。高师兄,你到底在哪?难道是师尊?这样想罢,不觉冷汗淋淋,颤声说道:“汇合什么?时至今日,我未有半点高师兄的消息。方才我问过黄岩,他告诉我高师兄并不再他手上,想来方才那种情形之下,他也没有必要骗我。我和高师兄的一切都在师尊监视之下,我想高师兄可能是让师尊派人抓走了!”
杨天成闻言,面上一阵阴沉变化,难道师尊还安排了另外一路人马,不过基于自己对师尊的了解,做出此等安排实在太过寻常,只是不知这次派来的到底是五师弟还是另外两位师兄,要是两位师兄也就罢了,若是那五师弟,此番说不得要让他压过一头,一想到五师弟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杨天成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道:“既如此,你便与我同回师门吧!至于你犯下的盗取宗门密宝之罪,便由师尊定夺惩罚!”
苗银花闻言,神色一黯,低头垂眉应道:“是!”
……
夜,编织成一道墨色天网,浓浓的笼罩下来,天地间的繁华敛去,大地一片死寂。
箫禹望着桌子前的那一方宫灯,愣愣出神,方才巨铮的一番话宛如一把利刃插入他的胸口,将他的尊严斩的支零破碎,那一句句恶毒的话语宛如一条条恶极的疯狗,将他仅有的破碎尊严吃的一点不剩。
“小子,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凭你也配和圣女在一起?”
“小子,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别以为小白脸长得稍微俊俏一点就能配的上圣女!若是没有强横的实力,你就如这张椅子一般!”话语落,刃芒出,一把椅子化成两半,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巨铮讽刺的笑声宛如钻进心里的毒蛇,一寸寸噬咬着箫禹那颗破碎的心,不留一点余地。
箫禹的指尖早已深深的嵌入肉里,但是确没有一丝疼痛,双目中跳跃着一股股熊熊的火焰,青筋隐隐在他的额上暴出。以前无忧无虑的一个少年,此时确无比渴望力量。在这种绝对的力量之前,忽然他发现自己曾经一切的小聪明都显得这般不堪一击,曾经所有自认为机灵自豪的事情都显得盲目可笑,而这一切之源于他是一个凡人。
寂静的房间中响起“吱呀”的一声,房门缓缓打开,月笙姑走了进来,望了一眼面目铁青的箫禹,微微皱眉,原本一丝怜悯的心顿时消散不见了,面上带着一股上位人的高傲,平静的说道:“箫禹,你照顾仪儿这许多年,我代表魔月教上下表示感激,只是你若想靠缠着仪儿来获得荣华富贵,我确是不高兴的。”
箫禹闻言,心中一塞,宛如压着一块千金重的石头,双目之中的怒火更甚了几分。
月笙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宛如一只翱翔在天际的猎鹰瞄了一眼地上的蝼蚁,继续平静的说道:“圣女是下任教主的继承人,她的伴侣不能是一个废物。而你,已过十三,确连最基本的修炼之道也是不懂,你又如何能配的上她了?”说着,月笙姑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仍然平淡,确无比伤人:“诺,这里是一张一万两黄金的银庄票,拿上它,也就算对你这多年照顾仪儿的补偿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有任何的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箫禹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附和了一句,原本喷火的双目突然平静了下来,宛如一弯冷冷的寒潭,透出一股平静的奇寒,伸手将那张银票推了回去,极度平静仿若方才所有的愤怒一刻之间都消散了般的说道:“曾经照顾仪儿,那是我自愿做的,不贪图她任何。如今仪儿能够回归贵教,我为之高兴,这银票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承受不起!只是在你们离去之前,我只要求再见仪儿一面!”
“可以,为何你不要这张银票,有了他你可以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这不很好?”月笙姑略带惊愕的望着他说道,原本怒火中烧的少年突然变得深沉似水,让她有种忽然看不透的感觉,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少年。
箫禹闻言,面上波澜不惊,冷冷的,宛如一块万年寒冰般的说道:“尊严!”
“尊严……”月笙姑淡淡一笑,扫了一眼少年,暗暗责怪他贪得无厌,这种人她实在见的太多了,不由揶揄的问道:“不知道他价值几何?”
箫禹对她的好感顿时一丝不剩,冷冷的瞪着月笙姑,惜字如金的说道:“无价!”
月笙姑闻言,淡淡一笑,收起了那张银票,站起身来,不想再与他说半句话,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也就不必和他浪费口舌,转头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好,你便来见仪儿最后一面。”
“好!”箫禹冷冷的望着她的背影,说了这一个字,仿若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接着,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往前走的每一步仿若重逾千斤,挪不动不是身躯,而是心中那一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