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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命是一只香油瓶(4)

巴碧芬通过刀绣兰之口得知自己已经嫁掉了。她现在虽然摆脱了与孟大头的婚姻,却不知不觉地成了死鬼桑玉宝的遗孀。两世为人的巴碧芬不胜心酸,在病房里哭个不休。幸喜病房里四张病床空着三张,无人嫌她吵闹。刀绣兰舌底生花,巴碧芬也就渐渐不哭了。

刀绣兰走出病房的时候月亮已经下去了。她看见人们的脸模糊不清。她好大喜功地对桑立恒说,没事了,给她顿饭吃就行了。但她根本没有想到看上去已经平静下来的巴碧芬竟会让她在短短的时间里陷入了那种难堪的境地。桑立恒听了她的话就吩咐一个人去医院外面买些吃的。刀绣兰没有看见麻彩桂,麻彩桂退到一个角落里去了。吃的买了来,刀绣兰就亲自把它们送进去。可是她推开刚关上不久的病房门一眼就发现巴碧芬不见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巴碧芬躺过的病床上只有一堆凌乱的红衣服。那情景对刀绣兰来说触目惊心,刀绣兰从头到脚地凉了。

10

整整一天的时间,巴相三家的院子都是沉寂的,没有人走进去也没有人走出来,巴相三当然对以后发生的任何事都一无所知。巴相三不停地看看二旦又看看二旦娘,他们像木雕的一样,也像哑巴一样什么也不说。巴相三知道他们正跟自己一起在心里暗暗怀念着美丽的巴碧芬。他们沉在一种恍惚的梦境里,因此黑夜与白昼的界限也就随之消失了。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时,巴相三仿佛觉得时间并没有流动,时间仍旧停留在花团锦簇的巴碧芬被一乘小轿抬出他家院门的那一刻。他们一家三口人阴沉沉地目光仍旧盯着开杂货铺的女人刀绣兰,可是刀绣兰并没有拔腿跑开,刀绣兰急切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在刀绣兰的背后还跟着麻彩桂和其他人。

碧芬跑了!刀绣兰头一句话就说。

巴相三迷惑不解地望着刀绣兰,早晨的天空把稀薄的光线投射到院子里,巴相三看清刀绣兰的确正在自己跟前气咻咻地站着。

你说笑话,巴相三说,你真会说笑话。他转动着发酸的脖子看看二旦娘和二旦,希望得到他们的附和。

她还能往哪里跑?刀绣兰说,她不往家跑还能往哪儿跑?

刀绣兰排开巴相三和二旦,走进屋里去。刀绣兰又站在了光线暗淡的门口。

你老实说,三叔,刀绣兰说碧芬现在哪里?

巴相三认为刀绣兰的问话太过于荒唐了。她在哪里?她不在土里还能在哪里?巴相三说,他有些生气。

麻彩桂和其他人都默无一语,他们只让刀绣兰一个人说话。

刀绣兰说,碧芬既然不在家,那你告诉我,她有没有相好的?

什么!巴相三一下子跳起来,把眼睛瞪得像铃挡。他的愤怒爆发了。

什么!他背上手在原地急速地兜圈。

你也太小看人了,她嫂子!你把俺家当成什么人了!俺一家可是正经人,你该不会说她又去找那个孟大头了吧。巴相三兜着圈子,大声地嚷嚷着。

还是一个村的人呢,竟领着人讹俺,俺真不想活了。但他突然不动了。他头晕了,颓然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又抬起了脸,有气无力地说,她嫂子,你是说,碧芬,跑了吧?

刀绣兰暗嫌他愚顿,看你说的,她不跑我们能来找你?你不是她娘家爹吗?告诉你,碧芬妹子又活了。

她活了?巴相三不由得小声反问了一句。

她没死,刀绣兰说,话中含着遗憾似的。她药喝少了,又兑了小磨香油。她把男人丢在了火葬场,一个人从医院翻窗子跑了。

巴相三彻底地明白过来,他低低地把头垂在胸前,别人看着像是很惭愧的样子。他又把头抬起来,深情却显得又镇定又坚决。他从地上站起身子,声音出人意料的洪亮。

我早就说过的,我把闺女嫁出去了,我管不着了!巴相三说,自古就有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之理,人跑了你们找人去,你们怎么来跟我要?你们村长家有钱有势,可也不能不讲个道理!我就不信如今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镇有法庭,县有法院,我这条老命哪里都能陪你们去!

巴相三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麻彩桂却忍不住上前开口道,巴三叔你这人,你以为我们是逼你交人的吗?你女婿还在火葬场躺着,大热的天儿,你不急,还有这么一番话。

巴相三听了,这才松懈下来。他哑口无声了,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一冷一热,一明一暗,眼里也是乱云飞渡。二旦和二旦娘在他身后哭了起来,一颗粘稠的浊泪从那乱云里洒落出眼眶,他也跟着低声哭了。

院子里此刻已经亮了,早晨的天空正在由紫红色变为瓦蓝。很多村里人走进了巴相三家的院门,看见他们一家三口都在抽抽搭搭地蹲在地上哭着。他们看上去很柔软,如同婴儿。站在他们旁边的那个女人则是同村的刀绣兰,村里人清楚地发现刀绣兰在这两天的时间瘦了下来。刀绣兰的双眼发红,像两只血窟。刀绣兰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的丈夫巴榴根赤膊来到院门外,一探头就看见疲劳而近于癫狂的妻子。巴榴根用身体撞开人群,一直走到妻子的跟前。你们算遇着好人了,他听见妻子对哭泣的巴相三说,不管碧芬是死是活,村长都认你们这门亲戚。可是她的头皮猛地一疼,她失声尖叫起来,回头看见了怒气冲冲的丈夫正死死攥着她的头发。她吊在了丈夫的大手中,她被丈夫扯倒在地上,丈夫又照着她的腰狠踢了一脚。

滚回家去!丈夫向她吼道。

刀绣兰在疼痛中瞥见了麻彩桂。刀绣兰心想巴榴根你这该死的东西你让我出丑!她的头发散开了,她咬紧牙关抬起头来看着凶狠的巴榴根。她希望巴榴根脾气小一些能拉她起来,给她一点面子。但是巴榴根又扯住了她的头发,她疼得在地上猛一跳就站起来了。头皮跟骨头脱离的噌噌声她都能听得见,但她没有再叫。人们看到她被丈夫飞快地扯出院子的时候,脸上布满了那种坚毅的表情。

11

巴榴根扯着刀绣兰的头发走过大街,来到自己家的杂货铺里。巴榴根把门关上了,刀绣兰这才骂出声来,巴榴根你作死!刀绣兰抱着自己火辣辣的头颅,好使头皮复原。你让我出丑了巴榴根。她还想走出杂货铺去,可是巴榴根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墙角。

你两夜不回家,巴榴根说,一弯腰拉掉了短裤。

畜生!刀绣兰的牙缝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巴榴根把她摁在地上,我让你不回家!我让你不回家!他不停地狠狠地说。

悲愤的泪水从刀绣兰的眼里喷涌而出,淋湿了她的两侧脸颊。他让我出丑了,他让我出丑了,她心里也在不停地说。她看见麻彩桂正看着她,麻彩桂的目光就落在她的头上。她又看见很多人都在看她,她心里悲伤地说,巴榴根,你还怎么让我在世上为人呢?

刀绣兰最后看到的是她的儿子小兔,小兔一动不动地坐在柜台外面的一只沉甸甸的大盐包上,虽然他脸上仍是过去刀绣兰见惯的那种大人般的漠然的神气,刀绣兰却深深地为之吃惊了。她先是想小兔怎么会是这样子呢,然后才用目光让小兔从杂货铺走开。小兔不解其意,她又从巴榴根的身下抬手向柜台后面的门指了指,可是小兔仍未领会。刀绣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巴榴根抽抽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让你不回家,他又说了一句,口气已软了。他走到小兔身边,笑着在小兔头上摸了一把。刀绣兰听见他说下来吧儿子,别把盐坐化了。

畜生!刀绣兰的牙缝里又蹦出了那两个字。

巴榴根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他笑了,刀绣兰缩在地上的样子让他感到好笑。刀绣兰披头散发,目光缭乱,就像刚刚被人从水里搭救上来。

我说畜生。刀绣兰无力地坐起身子,穿着衣服。

巴榴根笑了。他把杂货铺的门打开,他没有生气。他惬意地坐在刚才小兔坐过的大盐包上。

刀绣兰从咸菜缸里抓起一块苤蓝咸菜,很响地吃进嘴里。

你让我丢丑了,巴榴根。刀绣兰嚼着咸菜含浑不清地说。

连顿饭也不管,你跟着跑啥?巴榴根慢慢用手搓着胸脯。

你不懂,刀绣兰说,你不懂。

刀绣兰又倒了一碗水,喝得呼呼隆隆。她的精力开始回复。她放下水碗擦擦嘴又要往外走。可是她忽然停下了,她一眼看见麻彩桂他们正从左侧的街口走过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匆忙一闪,躲在了杂货铺的门后。麻彩桂他们并未在杂货铺前停留,她连瞥都没朝这里瞥就跟人走了过去。巴榴根对刀绣兰躲闪的举动感到有些疑惑,而刀绣兰业已取消了走出杂货铺的念头,她静静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她犯起困来,可是她丈夫连催几次让她到床上去睡她都不动。她的丈夫不可能了解她坚持坐在杂货铺理的意图,她相信有备无患。

这一天的炎热如旧。麻彩桂他们走出巴美楼村不久,炽白的太阳光就像水银似的,洒得满坑满谷。烫人的空气无空不入,夹带着一种干燥的沙沙声。大街也仿佛变的捉摸不定了,就像一道燃烧着的咝咝作响的气流,谁走上去谁都会马上融化掉的。

巴碧芬一步一捱地从田野里挪过来。她身上穿着洁白的单衣,在大街上挪动的时候就如同消失了身体的形状,显得轻盈透明,这使她逃开了很多人的视线。如果没有她脚下的那个短短的影子,人们会把她当作一个游荡的鬼魂的。巴碧芬来到她家的院门口,看了看耷拉在院墙上的向日葵花头。她稍一迟疑就挪了进去。她在关闭院门的时候看见刀绣兰飞奔而来。

12

巴碧芬走进自己住的屋内,上床躺下了。她步行了二十里路,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她的家人听到动静,马上赶了过来。她微微睁了一下眼,她听见刀绣兰在院门外的呼声。

碧芬妹妹,碧芬妹妹,刀绣兰急促地呼道。

别开门,巴碧芬低声说。她喘息着。

二旦娘哭了起来。

别哭,巴碧芬又说。

二旦娘不哭了。

出去,她又说。

二旦拉拉他娘和巴相三,他们出去了。二旦断定他姐姐是想歇一歇。

刀绣兰砰砰地打着门。碧芬妹妹,碧芬妹妹,她还在外面喊。

二旦鼓了鼓眼珠子,他顶着日光来到院门后,以一种淫亵的姿势立着。

我日你娘刀绣兰!二旦大声骂道。

刀绣兰不打门了。停了片刻,刀绣兰说,你这是怎么了,二旦?

二旦又骂了一句。

可是刀绣兰还问他怎么了,并且称他兄弟。

二旦返身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他从院门缝里把菜刀捅了出去,他听见刀绣兰吓得嗷了一声。刀绣兰跳开了,二旦没把菜刀抽出来,菜刀就那样夹在门缝里。二旦离开院门,回到屋里。他的娘在无声地哭泣,他的父亲则阴沉沉地坐着。屋里很静,巴相三悄悄从自己的身上走出来,他在地上像猫一样地来回走动,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一只蒲墩上的那个身子。巴相三看见那个身子很像一堆烂柴禾,苍老的脸上皱纹纵横,深深地嵌着一对时常担惊受怕的小眼睛。那个身子在他漫长的一生中跌过很多次,现已伤痕累累,每一块伤疤都是一次失败和羞辱的标志。巴相三怜惜地看着它,他又回到它的里面。巴相三跟它一起从蒲墩上站了起来,他走出屋去。二旦竟没有觉察他是什么时候走出屋去的。

巴相三无声地来到巴碧芬的床前。巴碧芬并没有睡着。她的脑子里充满了一团团飘荡不已的棉絮,使她无法真正入睡。她的稀薄的目光看见了她的父亲,但她没有动。她的父亲在床前坐下了,她闭上了困倦的眼睛,她父亲缓慢的声音就从黑暗的深渊中传来,也像是从坟墓里传来的。

她父亲说,我仔细想过了,碧芬。巴相三说,碧芬,你还得死。

巴相三停顿了一下,你也别怪我狠心,你嫁了个好女婿,也该知足了。好事不能独占。以下的话巴相三就说得比较顺当了。你女婿不在了,你死也有了名堂。女人殉节的事自古就有。桑家对咱不错,人家娶你也是为了陪那儿子的。你活着算什么?再说二旦还要娶亲,桑家要是突然反悔起来,岂不又是一场空?桑家跟孟家又有不同,孟家都快让我吓过去了。想来想去,只有这条路最为稳妥。你爹妈也老了,还请你替爹妈想想,可怜他们一回。你就是让我给你披麻戴孝捧老盆我都愿意。

巴碧芬睁开眼睛,看到她的父亲正在屋里喁喁而语。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她打断了她父亲的话。她父亲一见,想伸手扶她,却又把手缩了回去。巴碧芬气喘微微地坐起来了。巴碧芬溜下床去,在地上站稳了,就摇摇晃晃德向屋外走。她几次想摔倒,但都站住了。她双腿不住地交绊着走进院子边上的小厨房里去了。

巴相三沉默着坐在那里,巴碧芬很长一阵没有回来。巴相三朝床底下扫一眼,只看见几双摆得整整齐齐的旧鞋子和一只空药瓶。那只还剩下少许小磨香油的酒瓶已被他在今天人们从院子里走光之后拿到厨房里去了,剩下的小磨香油还足够他们一家喝上五六顿凉面的。巴相三想他应该换一只药瓶了。应该换一只满的。他记得正屋窗台下就有一只。

于是,巴相三站了起来,他在门口碰见了从厨房里出来的巴碧芬。巴碧芬摇晃得不那么厉害了。巴碧芬香气扑鼻。他看见巴碧芬的嘴上晶亮亮的。他的心里猛地一痛,像被马蜂蛰了一下。

巴碧芬笑微微地倚在门上,看着她的父亲也不说话。而她的父亲竟忘了去正屋窗台下拿药。他转身去了厨房。厨房里一片狼藉,那只就瓶里剩下的小磨香油果然被巴碧芬喝光了。巴相三气不打一处来,当他发现厨房里少了一把刀时他才静了一静。他朝着空气点点头,他似乎觉得自己的那番话起作用了。他叹了口气,转觉伤心。

巴相三又跟他的老婆儿子坐在了一起。他看见窗台下那只敌杀死药瓶正泛着枯黄色的幽光,他还看见瓶子上面的骷髅头好像把空洞的眼睛闪了一下,他想他不能指望巴碧芬会拿菜刀抹自己的脖子。他起身向窗台走去,二旦心生疑窦。

你干啥?二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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