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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其实,在笔者看来,把钢梁大面积坍塌说成是“正常的破坏性实验”,极有可能是个“临时工式”、“躲猫猫死亡”的弥天大谎,其目的无非是二点:一点是逃避事故被追究的责任。因为只要发生事故,就会被上级追责,这是毫无疑问的。尽管这种追责有时是无关痛痒的,但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不过了。第二点是想掩盖脆弱的工程质量以及背后的腐败。因此一旦发生事故,相关单位和责任人员不是主动承担责任,处理善后事宜,而是千方百计地藏尸匿迹,编造谎言,隐瞒真相,研究如何蒙骗上级、媒体和公众舆论,想方设法把事故真相捂住、盖住、瞒住和压下去。包河大道高架桥施工现场此次“破坏性试验”,可以说依然是他们惯性思维逻辑下的产物,无非就是想把它当作某些重要责任人逃避责任的借口,甚至当成违法违规的“挡箭牌”。

如果“破坏性试验”的说辞一旦得逞,而上级主管部门偏听偏信,那么这种破坏性试验的语言就会迅速发酵,矿难也可以说成是“破坏性试验”导致的,火灾也可以说成是“破坏性试验”造成的,所有安全事故的发生都可以说成是“破坏性试验”中超过预期的结果。这种“破坏性试验”思维的泛滥势必严重冲击社会公平正义,势必严重损害政府的公权力、公信力,也势必严重破坏社会法制建设。

对待合肥包河大道高架跨繁华大道下穿桥坍塌事故,我们拭目以待,但愿能够让公众真实地看到背后的内幕。

(2011年12月6日夜于长沙市,发表日期:2011年12月8日)

点评文章的分析是深刻的,观点是尖锐的。我们很多人对这样那样的“证件出示”要求多是麻木的,没有去深入思考其中的尊严问题,法律问题。作者这篇文章敏锐地发现了这些要求中掩藏着的严重问题。文章先引述了要求出示证件的几件案例,接着分析了这些要求中隐含的对公民荣誉的伤害,因为这些要求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少数人的行为引发的,这一规定,就把所有的人都看着了“不法”或者“不道德”的人之中。文章更深入地剖析了一些管理者之所以采取这些手段的真正原因,是他们的管理无能。文章进一步指出了这些要求泛滥之后带来的不便和危害,就是公民隐私等信息权利的被践踏。

——靳力

滥用“实名制”是行政僭越

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份,但是如何使用自己的身份,却不能自由了。说句实话,在中国各种证件是五花八门的,从出生证、计划生育证、学生证、暂住证、毕业证、户籍证、结婚证、驾驶证、公民证、选举证、工作证到身份证等,人一出生就被各种证件缠住了,似乎没有这些证件就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当各种证件开始失去其本身的作用时,一种身份证开始凸显其重要性。于是,一些部门为了显示其管理的职责,动不动就让公民出示身份证。从“车票实名制”、“微博实名制”之后,购买紧急避孕药也要“实名制”了。

据12月28日《南方都市报》报道:近日,福建福州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规定购买紧急避孕药须实名,要求福州市药店在销售紧急避孕药时要检查购药者的身份证。对于这一规定的出台,福州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是这样解释的:为了贯彻落实国家计生委等6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印发集中整治“两非”专项行动实施方案的通知》,防止不法药品销售企业和医院将紧急避孕药卖给某些人用来性别选择性的终止妊娠(“两非”指“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非医学需要的人工终止妊娠”)。据了解,同样下发规定的还有福建三明市、厦门市。

按理,选择“避孕”是公民的一种天然权利,任何人无权干涉。至于有公民利用“避孕药”而人为地选择胎儿的性别,这一现象的存在确实对男女比例已经失调是一种加剧,但是,不能因为极少数人不合情理的选择就判定其他人也会如此,这种对公民有罪推断的逻辑思维显然是错误的。铁道部为了打击“黄牛”倒票就要求公民购票实名,而且限定一张身份证只能购买一张车票和一张儿童票,这就明显是将其他公民也认定为倒票的“黄牛”。网站为了防止一些人利用微博散发谣言或者反动言论,就要求微博实名,也是一样推断所有写微博的人都有可能是散布谣言或反动言论的人。

从“车票实名制”、“微博实名制”到“购买紧急避孕药实名制”,我们可以很清楚地明白某些行政管理部门因为自己行政管理手段缺乏,黔驴技穷,不得已而采取杀鸡取卵、一劳永逸的办法,而这些措施的实施无疑是践踏了公民的人权,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是一种行政僭越。

本来,紧急避孕药是给那些避孕失败的女性提供一种补救的措施,消费者本可以自由购买,即使站在控制人口的国策角度,让公民能够比较轻松地购买到紧急避孕药,降低获取“避孕药”的繁琐度,应该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选择吧。福州市、三明市、厦门市药监局的这种行政干预,人为增加女性避孕的障碍,可以说是一种倒行逆施,是荒唐的。如果有女性丢失了身份证或者未成年女性没有身份证,她们要购买避孕药紧急避孕,但药店或医院却因此不能购买给她们,那么是不是会给她们造成更大的身心伤害呢?是不是会产生更多的社会问题呢?由此可见,“购买紧急避孕药实名制”的规定出台显然违背了前提性的程序正义,是不道德的。

按照动不动就“实名制”的行政逻辑,那么公民无论衣食住行,都必须出示身份证,否则就不能干任何事情,既然铁道部可以规定坐车购票实名制,药监局规定购避孕药实名制,那么粮食局也可以规定买大米实名制,因为公民可能将买回去的大米用于制作有毒食品。照这样,公民以后干脆在自己的脖子上悬挂一块大牌子,上面就是放大了的身份证,这样走到哪都省事了。

行政管理本身就应该从方便公民、减轻公民负担的角度出发,不能搞有罪推定,将公民都看成是犯罪嫌疑人而加以管理,同时,应该最大限度地避免介入公民的个体生活,可以非常明确地说,相关行政部门应该改变那种官僚式的思维方式了,变“管理”为服务,切实为公众着想,为公众谋利益,像“坐车购票”、“写微博发言”、“购买避孕药”等都是个人行为,根本无关社会风险,也无关公共伤害,那些以借口“管理”而采取“实名制”的规定是一种滥权,相关职能部门本身就无权介入。

(2011年12月29日中午于长沙市,发表日期:2011年12月30日)

点评文章以总结的笔调概括了2011年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冷漠事件,接着分析了冷漠的社会对人和社会的伤害,以历史为例,分析揭示了不冷漠的世界意义。文章进一步分析了冷漠形成的社会原因,指出了我们社会“冷”的地方,更指出了我们社会的活力所在。文章分析有高度,有广度,有现实针对性。

——靳力

拒绝冷漠

在过去的2011年,有一个词,总是不停地敲打着我的灵魂,也在不停地叩问我的思想,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倒地的老人没有人去扶起?为什么车轮下的小悦悦会被18个路人视而不见?为什么地沟油能源源不断地流向餐桌?为什么一些“官二代”、“富二代”敢于如此嚣张?为什么一辆又一辆校车会开往天堂?为什么一个又一个官员今天被免职明天就升官呢?2011年带给我太多的疑问了,我在努力寻找答案。猛然间,“冷漠”这个词跳了出来,它告诉了我,因为这个生活的社会太冷漠了,才会有如此多的问题发生。

冷漠就是冷淡,漠不关心的意思,对一切都不在乎,这是一种典型的自私行为。冷漠的人,他们对人怀有戒心,抱着敌对的情绪看待周边,既不与别人交流思想、联络感情,也不关心他人的不幸,他们只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毫无怜悯之心。

冷漠的社会只会让善良受伤,让同情悲哀,让正义被抑制,让公平被践踏,最终,冷漠的社会会让整个国家失去道德和法律的秩序,陷入混乱甚至暴乱。冷漠,就会让不怀好心的恶人乘机得势,玩弄正义和公平;冷漠,就会被那些权力和金钱嗜血者当道,乘机获利,操纵法律和民主。如果生活在冷漠的社会,那么每一个人都将是受害者,人与人之间失去安全感,因为冷漠是隔开与他人交往的最有力的工具。当我们变得麻木,对周边的事物不再关心,那我们就与外界隔绝了,最终自己也会自闭。而有野心的人、玩阴谋的人和操弄权术的人就会在我们浑浑噩噩的时候,把持国家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最终为他们自己谋取利益。

在美国波士顿犹太人被屠杀纪念碑上,有这么一段话记录了德国二战时代的冷漠。它是一个叫马丁的德国新教神父留下的沉痛的忏悔之语: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此后他们追杀工会人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因为冷漠,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初期,法西斯德国、意大利、日本在世界各地大肆侵略,屠杀平民,酿成了人类历史上最悲惨的岁月,数千万人在战火中失去生命。当人们开始觉醒,不再冷漠时,反法西斯世界统一战线形成,很快德、意、日法西斯被正义的统一战线击败。

“人之初,性本善。”按理每一人都渴望别人关心他,对他友好、热情,同时,每一个人也想去帮助人,给人以关怀,毕竟助人是最快乐的,行善是最舒心的。或许有些人因为受人欺骗、遭人暗算而心灵创伤;也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受人漠视、轻视甚至歧视,于是关闭了自己热情的门,不再关心外界;更有一些人看到周遭到处是权钱交易、权色交易,而公平正义屡屡遭到侵犯,得不到弘扬。基于这些原因,一些人在与人交往中就带上灰色眼睛去看待社会,看待人生,于是逐渐失去了对社会、对他人应有的热情和同情心。

确实,我们不可否认,我们所处的社会,几乎被铜臭味包裹着,不完美处仍然是怵目惊心,随时可见;我们也时常能感受到浮躁下的人们所丢失的道德和良心;甚至我们还能听到那些对正义和公平贬损的龌蹉之音。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并没有绝望,在叠加的丑陋背后,我们依然看到了人性的光辉,在十八名冷漠的路人后,有善良热情的陈贤妹,也有纯真热心的保时捷少女,还有面对15万元不动心而拾金不昧的长沙的哥,更有许许多多秉持道德操守和良心的民众。

在道德滑坡、良心渐失的今天,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来重建我们社会的道德观和价值观。这不仅需要我们用热情、用诚心主动去拥抱社会,也需要建立完善的法律制度,从法律和制度层面来保护道德和良心的行动,拒绝冷漠,只要我们每一个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生活在有爱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会是轻松和快乐的。

但愿2012,不再冷漠。

(2012年1月2日于长沙市,发表日期:2012年1月3日)

点评面对我们的国土主权,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文章引述了官方的一些说法,并透过这些说法看到了事情的深层次问题,提出了作者的意见。

——靳力

“下一代更有智慧”是推卸责任

外交部亚洲司司长罗照辉于2012年1月5日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就南海纷争、渔民与韩海警冲突、日右翼登钓鱼岛等热点问题回答网友提问。在回答网友针对四名日本右翼议员登上钓鱼岛事件的提问时,回答说:领土争端如果不具备解决条件,应在“主权属我”的前提下暂时搁置争议,防止个别问题影响两国关系全面发展,“将来,下一代可能更有智慧找到解决办法”。

“下一代更有智慧”这句话是借用邓小平的话发挥的。邓小平同志的原话是在1978年10月25日出访日本时提出的,意思是在钓鱼岛问题上要以大局为重,谈不拢,避开比较明智,这样的问题放一下不要紧。我们这一代人智慧不够,我们下一代人总比我们聪明,总会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1979年5月31日,邓小平同志会见来华访问的自民党众议员铃木善幸时又强调说,可考虑在不涉及领土主权情况下,共同开发钓鱼岛附近资源。

“下一代更有智慧”看似在遵从邓小平同志的指示,也看似在肯定下一代比自己这一代更加聪明。其实,笔者认为,在面对领土主权问题说这样的话,是一种推卸责任,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我们也知道,邓小平同志作为中国的第二代领导人,在面对国家领土主权问题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他在解决香港问题面对当初的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时说:“主权问题是不容谈判的。”而今,在邓小平同志之后,已经经历了江泽民、胡锦涛两代领导人了,距离邓小平同志说这样的话也已经有30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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