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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找完美

河北/张可

买一条牛仔裤,不是一时的冲动。在物质的追求上,我很少因为冲动而购买。崇尚简单的我,不喜欢一大堆的衣服闲置在那里,占着我的空间和选择的时间,而买衣时那种寻找完美的心态却又和我的懒惰成了尖锐的矛盾体。因此,当买一件衣服时,说明我很需要它了。

找了时间拉男友一同逛街,却像走马灯般浮光掠影。几乎所有的牛仔店都是挂着时下流行的“颓废美”的牛仔裤,而那样子是我所不喜欢的。终于,在一家小小的店面前驻足,一条漂洗成竖条纹的牛仔裤使我动心。试穿一下,喇叭筒的样式,弹性的布料更让我对它倾情。遗憾的是,裤腰较肥些。“大姐,还能找一条腰瘦些的吗?”“这已经是最瘦的了!”卖货大姐答。男友建议,再转转。嘴上说好,转了一大圈,眼瞟着其它货色,满脑子晃动的,却还是它的影子。问问价钱,更是公道。卖货大姐说明,可以找裁缝改腰,很方便的。于是,将它买下来,不再犹豫。

北方的冬天简直不叫天,阴冷地如同一张愤怒地脸。我内心欢喜的热度却依旧赶不上物理的冷。“谁叫你不好好吃饭要减肥呢?瞧你瘦的,瘦人是最怕冷的……”男友一边嗔怪我,一边拉我到路边。将自行车停靠好,他摘下我厚厚的羊皮手套。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捧住了我冰冷的小手。刹时,一股暖流流向我的全身,热交换使我不由打了个颤。“冷吧?”说着,男友又解开自己宽大的羽绒大衣,如同张开的羽翼,将我裹入他的怀中。“好暖和啊!哎,你觉得我的新裤子怎么样?”真是暖和了,原来爱情的温度还能烘烤化一块冻僵的喜悦。

取了一会儿暖,身上舒服了很多,离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继续走吧!没走多远,我的手又开始冰了。男友摘下他的右手手套,将手盖在了我戴着羊皮手套、握着车把的左手上。这样骑车总是危险的,不如换手套戴吧!就这样,平均五分钟,他将他的热手套给我,换下我的冰手套……

在家门口一家熟人的裁缝店,拿出裤子,说明来意,熟人列出很多条不好改的理由。不是钱的问题——确实是麻烦。

刹时,满心的希望化做一团乌云,那个遗憾的“点”一下子被放大成“面”,逼压着我的心,使我感到“沉”?

再次穿在身上,感觉除了腰肥些好象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退货是不可能了,男友说:“要不就将就着穿吧!”

我白了他一眼:“将就,你什么都将就,真没上进心!”

男友立刻低了头,不再答话。我却突然火冒三丈:他老是这个样子,肉了吧唧,连一句争论的话都没有。

那条裤子被我束之高阁了,连同的还有那个他。

新裤子十分完美,也如同我的新男友。他英俊、有气质、有主见、特上进……

我庆幸,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完美!

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随意地翻着杂志,一则漫画跃入我的眼帘,底下还配有一段文字:有很多的时间,不是用来寻找完美的,而是发现和珍惜你所拥有的。因为你爱它(他),它(他)就是完美。

我像被马蜂蛰了似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我“完美”的新裤子只穿了一次就开线了……

我翻出当年被封存的裤子,却怎么也找不出当初愤怒地感觉。我喜欢它的面料,我喜欢它的图案,我喜欢它的裤型,我喜欢它的舒适感,我喜欢它的价格公道,原来,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它呢?

羊皮手套就放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想象着上面还有他的温度。迄今,我和新他分别已六个月有足了,和他分别整整一年了。还能来得及吗?

是谁说的,怕老婆是因为不想叫她生气!而他,对我的不争辩恰恰是对我的包容啊!

我缓缓地穿上裤子,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我不吃胖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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