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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父亲减压施教,中考失利女儿考上北大

2003年,在中国人大附中高三带班的王金战老师创造了一个育才奇迹:全班55名学生有37名考上北大清华,10名考上剑桥、牛津和耶鲁等世界名校并获全额奖学金。然而这一年,他那聪颖早慧的女儿却中考失利,无数人对此感到费解。痛定思痛,王金战找到问题症结后,经过三年努力,如愿将女儿送入北大。王金战是如何做到将女儿送入北大的呢?

早慧女儿中考失利,悔悟父亲化解心理压力

王倩倩的父亲王金战和母亲曾先后在山东沂水一中、临沂华盛实验学校任教。在父母的熏陶下,倩倩从小就喜欢读书,3岁后便能认得《葫芦娃》的大部分汉字,还能绘声绘色叙述里面的故事。上小学前,倩倩读完了四大名著,甚至能背出《红楼梦》中的诗句。小学期间倩倩各门功课在班里名列第一,王金战便放下心来:女儿现在学习好,不用花多大的精力去管她,管得太多了,会给她增添心理压力,等上了初中再说吧。

1996年夏,王金战被调到青岛二中任教,女儿也转学到青岛的一所小学。这所小学位于城乡结合部,学生成分较为复杂,老实本分的倩倩频频遭到班上一些男生的辱骂,甚至是拳脚相加。倩倩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却不愿意告诉父母,而早出晚归的王金战根本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情绪变化。直到一天晚上他发现女儿在书房里哭泣,这才知道她被班里的一位男同学连打了三次!王金战既心疼又恼火,第二天找到校长,希望学校管教那个男生,可是太平两天后那个男生竟然变本加厉打倩倩,倩倩痛苦不堪,王金战不好意思再去找校长,这事便不了了之。

父母都不能保护自己,这让倩倩感到很难过,再遭欺负时她只好选择忍气吞声。日子一长,活泼开朗的倩倩变得抑郁寡欢,学习成绩不断下滑,忙于教学的王金战浑然不觉。1999年倩倩上小学六年级,直到这时,王金战才发现女儿的学习成绩相当糟糕!

一天晚上,王金战和女儿彻夜长谈。女儿痛哭流涕地对他说:“你是我爸爸,可我受了那么多欺负,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爸爸都保护不了我,还有谁能保护我?你在青岛最好的中学教书,你教的学生成绩都非常好,可你女儿在最差的学校读书,就算我的成绩在全校考第一,也不可能考上北大和清华啊!你是一个好老师,但你却是一个最糟糕的父亲!”

女儿的一席话让王金战掉泪了。如果连女儿都不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那么自己这个优秀教师又怎么能服众?就算别的家长能够理解,作为父亲自己也会一辈子不安宁啊!经过长时间的冷静思考,王金战作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从青岛二中辞职,带着女儿去北京,自己找学校继续当教师,再让女儿转学,将来送她上北大!

凭着丰富的教学经验,王金战相信自己一定能在北京立住脚,也一定能让女儿考上北大!

朋友和同事对他的这一做法很不理解,因为此时的王金战已多次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而青岛二中是山东省最好的中学,学校给他的待遇也极其优厚。但为了女儿他全然不顾别人的看法,他给自己的定位是首先做成功的父亲,然后才是一个出色的教师,而成功父亲的标准,就是培养一位成功的女儿。

王金战很快在北京找到了接收单位,即中国人民大学附中。1999年8月17日,他带领全家来到北京。第二天王金战就带着女儿来到北京大学,这是他刻意安排的一次行动——北京大学是首都乃至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女儿将来应该要到这里来读大学,现在先让女儿“实地考察”吧!此时的他,很想把举家进京的初衷告诉女儿,以此激励她好好学习,但他担心女儿会因此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所以欲言又止。然而,懂事的女儿早就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自从父亲决定来北京那时起,她的压力就很大:要是将来我考不上北大,该怎么办啊?

不久,王金战被安排到中国人民大学附中教高中数学,倩倩也进入人大附小学习。心中有明确的目标,女儿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学习也显得格外轻松,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她的成绩跃居全班第一。然而,上了初中后,倩倩的学习成绩又倒退了,特别是数学。

在北京教学条件相对优良的学校当教师,王金战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他不愿意落在人后,决心以优异的教学成绩回报学校和学生,所以一心扑在教学上,无暇顾及女儿的学习。女儿有难题不是找不到他,就是被他冷言冷语地批了回来,父女关系日渐疏远。初三第一次考试,倩倩考得一塌糊涂。王金战看到卷子后一下火了,当着办公室两三个老师的面狠狠地训斥她:“你可真不给我争气啊!”倩倩当即哭了,回到家父女俩一句话也没说。从此,倩倩的心理压力进一步加大。

马上临近中考,而倩倩却老是担心自己考不好。在她看来,如果考不好就上不了人大附中高中班,上北大就更无指望。若是这样,怎能对得起父亲的牺牲与付出呢?然而,倩倩的这种担心和压力,王金战还是没有觉察到,倩倩带着这种精神负担走进了中考考场。

2003年夏天,是王金战从教以来较为辉煌的一年,他教的全班55名学生有37名考上北大、清华,10名考上剑桥、牛津和耶鲁大学等世界名校并获全额奖学金,其他学生也都考上了复旦、南开等国内重点高校。然而就在这一年,他自己的女儿却以10分之差没能考上人大附中!

巨大的反差和难以接受的事实让王金战惊呆了!他想找女儿问个究竟,可女儿却一连四五天把自己紧锁在卧室里根本不见他。第六天下午,王金战终于打开了女儿的房门,他再次惊呆了:女儿正声泪俱下地坐在房间里写日记!

王金战小心翼翼翻开女儿的日记,心揪得更紧了:厚厚的日记里满是悲伤和泪痕,那里面记录的全是她从小学到初三以来所受的委屈、所有的担心和对父亲的怨恨!看完日记后,王金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才知道一心想做成功父亲的自己,原来是那么的不称职、不成功!

于是,王金战立即给女儿道歉。经过两个月的调整,父女俩这才平静地坐在一起交谈。王金战把女儿这次中考失利的责任全揽了过来,并再三责备自己粗心大意。不过,王金战觉得女儿的压力太大了,必须减轻她的心理负担,便帮助她分析学习差的原因:不自信,老是关注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终日谨小慎微,患得患失,久而久之人变得敏感脆弱;总受外界干扰,心理压力过大,根本没有心思学习……

听了父亲的分析后,倩倩终于开口了:“老爸,这可是我的一块心病啊,您怎么知道?”王金战哈哈一笑说:“你是我的女儿啊!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从今天起,我要做个好爸爸!”在父亲真诚而耐心的疏导下,倩倩终于露出了笑容。

女儿心中再添压力,教师爸爸巧解学习难题

成功为女儿减压后,王金战又作出了一个决定:女儿上高一他就去教高一,女儿在哪个班他就到哪个班教书!2003年9月,倩倩被照顾进了人大附中实验班,王金战请求校长把他调到这个班去教数学。这一做法在校内产生了很大的争议,他一再解释因欠女儿的太多,应该补偿,不能把别的孩子全送入了好大学却耽误了自己的女儿!学校领导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

心存内疚的王金战整天盯着女儿上课,晚上回家还要和女儿交谈,深沉的父爱终于感动了女儿,慢慢地倩倩话多了起来,开始和父亲无所不谈。一天晚上,父女俩谈论青春期话题时母亲听不下去了,便责怪女儿:“小小的年纪,怎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王金战立即阻止妻子说:“你就让孩子说吧,这说明她长大了,也懂事了。”此后,女儿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会毫不保留地告诉父亲。很快,她就走出了心理阴影,变得快乐起来,学习效率也越来越高。

但是,在有着耀眼光环的父亲面前,倩倩还是感到压力重重:父亲把那么多师哥师姐送进北大和清华甚至是国外名校,作为她的女儿若考不上北大,岂不是丢他的脸面?倩倩心里一着压着这块石头,结果高一期末考试,其他各科成绩都不错,唯独数学没有考好,这让教数学的父亲脸色很不好看。

但为了不给女儿增添心理压力,王金战并没有责备她。第二天他到新疆出差,就带着女儿的那张数学卷子,飞行4个小时他也琢磨了4个小时。从新疆回来后,他问女儿:“今天你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行吗?”倩倩看见他一脸笑容,这才说:“给你一个面子吧。”于是王金战就把她做错题的具体环节讲给了她听。倩倩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地方不会?”王金战笑着说:“我是你爸!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在飞往新疆途中,我一直都在看你的卷子。”倩倩十分感动,听完父亲的讲解后,她感慨地说:“这个对我太重要了,我知道我下个主攻目标是什么了。”

高二期末考试,倩倩的数学又没有考好。卷子发下来后她主动找到父亲说:“老爸,这学期我感觉数学学得不行。”王金战笑着说:“这事好办,你老爸最好的就是数学!今年寒假老爸给你补课。”倩倩说:“不用你补,我自己学。”王金战问:“你怎么学?学什么呢?”倩倩听后说:“我想把手头的书和资料再看看。”王金战说:“书和资料你都看过一遍了,重新再做一遍,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给你推荐《数学同步作业本》这本参考书,你好好看看。”

见女儿不置可否,王金战便开导她:“你觉得高二数学没有学好,就要把高二内容重新过一遍,这其实并不可取。我建议你做这本《数学同步作业本》,你可以半个小时做一套题,一天做三套题,这个假期你能把这本书全部做完,开学后数学成绩肯定能上来。”女儿采纳了父亲的建议,结果开学一考试,数学成绩果然进了班里前十名。

2005年的寒假考试时,倩倩的数学只考了108分,而满分是150分。这时,父亲已被调到人大附中网校工作。于是,她拿着卷子来到父亲的办公室,难过地说:“老爸您别生气啊,我这次考得不好。”王金战看了她的卷子后问:“在正常情况下,你能考多少分?”倩倩说道:“正常情况下我能考130分。”王金战高兴地说:“你这次考得太好了!”倩倩一愣:“老爸你不会吧?就这点成绩,你还说我考得太好?”见女儿不解,王金战便帮她分析:“正常情况下考130分,你就会显得很高兴,一高兴你也就看不到自己存在的问题了。这样的话,下次考试你注定要失败。如果这次的成功,注定下一次失败的话,这次成功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次虽然丢了22分,但这22分正好暴露了你的问题啊。这个假期若能解决这些问题,下次考试你肯定能考好!”

倩倩听后,恍然大悟:“老爸,你太厉害了!这个假期我一定要自查自纠,否则明年就会考不上北大!”女儿虽然很懂事,但从她的话中,王金战听出了一丝担忧:女儿把考上北大看得过重,可想她的心理负担有多大!想到这里,王金战便为她减压:“咱们不用非得考北大,你看爸爸也不是北大清华毕业的,不也活得很好吗?难道不上北大清华就不能成才吗?我不在乎你上什么样的大学,只要你感到快乐,上一般本科院校也行啊。”倩倩听后,如释重负。

把压力减轻到底,父亲保送女儿上北大

上了高三之后,倩倩向北大发起了“总攻”。王金战为她感到担心,尽管语文、英语等其他科目成绩还算理想,可几次数学测试她的分数都在120分左右,论综合成绩,他觉得女儿很难考上北大,而倩倩也在为此事担忧。这时,王金战想到了为女儿减压的一个好办法——他的第二套“助女成功”计划。

王金战的这个计划由来已久,早在女儿上初中时,他就开始仔细研究我国的高考制度,了解到北大、清华对有民乐特长的学生很感兴趣。倩倩从3岁起就开始学习弹钢琴,有一定的音乐基础,若能在这方面发挥特长,或许她可以通过艺术特长生的途径考上北大、清华。

一天傍晚,王金战带女儿去散步。散步途中,他一边给女儿讲中国民族音乐的悠久历史,一边给她描绘这样一幅图画:女孩子穿上民族服装,在众人瞩目之下演出民族音乐,那是多么的美啊!他的精美描述打动了女儿:“老爸,我挺喜欢民乐的,你能不能帮我选一门民族乐器啊?”王金战高兴地说:“好啊,中阮怎么样?我了解了一下,目前学的人比较少。”

倩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中阮,可拿起中阮一弹非常喜欢,便跟着老师认真地学。每天晚上她都抽一个小时自己弹,甚至出差时也带上它。因为有音乐基础,加上悟性很好,倩倩上高中后中阮就达到了业余最高级——九级。

2005年12月,倩倩接受了父亲的意见:参加北大和清华的艺术特长生招生考试。对于这次考试倩倩信心十足,在填报招生考试志愿时,她同时报考了北大、清华和中国人民大学三所大学。第一次去清华参加中阮考试时,王金战由于太忙,便委托一位同事带着女儿前往。那位老师原本希望能帮助倩倩放松下来,没想到她却反过来劝人家:“李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弹中阮就是弹着玩的,其实不用加特长分,我照样也能考上北大!”

正是抱着这种轻松而自信的心态,三所大学的轮番考试,倩倩都从数千名考生中脱颖而出,名列第一!三所学校的考试下来,倩倩的手指被琴弦拉破了好几道血口,最后一次考试结束时,琴弦上已沾满了她手指上的鲜血!北大、清华和中国人民大学三所大学最终都毫无悬念地与倩倩签了约。获得了加分资格,倩倩显得更加轻松和自信。然而,她同时也感到有些失落。

一天,她郑重其事地对父亲说:“老爸,反正我也考上北大了,倒不如再凭借实力,参加今年的全国高考。因为我不想用那个加分,就100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王金战听后十分赞同:“好,我的女儿真有志气!”从此,倩倩一头扎进高考复习中。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可倩倩的情绪又出现了反复,依然对数学感到很担忧。2006年5月的一天,她对父亲说:“老爸,我对数学怎么越来越没底了啊?”为了彻底打消女儿的顾虑,王金战说:“我知道,因为老爸教数学,你很怕给老爸丢脸。可你想过没有,老爸是教数学的,最有能力帮你啊!”随即王金战为女儿作出如下安排:“还有四周时间,前三周你自己搞定其他学科,最后一周时间归我!”听了父亲的话,倩倩感到很安心,便集中精力进攻其他学科。

最后一周到了。在排除了选择、填空、三角函数、立体几何等简单的题型之后,就剩下概率、解析几何以及高考时未知题等三道难题了。由于高考未知题不可预测,所以王金战便劝女儿放弃。最后,他对女儿说:“七天时间,你利用五天时间搞定那些简单的题型,给我留两天时间,解决最后两道难题。”倩倩睁大眼睛问:“这行吗?”王金战坚定地说:“行!”

在倩倩解决简单题型的那五天时间里,王金战把近几年全国的高考题型汇总在一起,进行了认真的研究。最后他精选了8道概率题,6道解析几何题,让女儿在最后两天做练习。倩倩在做概率题时如果对就过,如果错他就认真讲解。8道题做完后,王金战问女儿:“感觉怎么样?”倩倩点了点头说:“底气大多了!”

最后一天做解析几何。刚做第一道题倩倩就接连受阻。父亲帮她疏导了一番后,让她再做两遍。做完最后一遍,她长舒一口气:“解析几何我找到感觉啦!”此后的几道题倩倩越做越顺。在做最后一道题时,她对父亲说:“这道题先不做,我来讲讲思路吧。”随后她就把清晰而正确的解题思路说了出来。父亲听后立即给她打气:“今年你的解析几何绝对没问题了!高考也没问题!”父亲的话给了女儿莫大的鼓励,也让她感到轻松无比。

第二天,也就是高考的前一天,为了使女儿熟悉考场环境,王金战和妻子特意陪着女儿去海淀实验学校转了一圈。看完之后,当王金战决定带母女俩逛颐和园时,遭到了妻子的反对:“别逛了,女儿明天就要考试了,让她回家好好休息吧。”王金战把妻子拉到一边,低声说:“家里待着多闷啊,这样女儿又担心明天的考试。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她的心理压力减轻到底!”随后,一家三口就来到了颐和园,围着昆明湖他们一边散步,一边说着轻松的话题。那天晚上,王金战悄悄守在女儿的卧室外,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安然入睡。

6月7日是高考的第一天,当其他家长不停地交代孩子注意事项时,王金战却极少与女儿说话,让女儿毫无压力地走进高考考场。考完最后一科后,倩倩回家告诉父亲:“老爸,我感觉上北大不用艺术加分了!”王金战笑着说:“我觉得也是这样。”

果然,倩倩的高考总成绩达645分,而北大的录取线为623分。令人惊讶的是,满分为150分的数学,她竟考了147分!一个星期里父女俩联手创造了一个高考奇迹,耐人寻味。2006年9月,倩倩如愿走进了北京大学法学院。

2007年12月底,在接受笔者采访、谈及成功的感受时,倩倩这样说:“一直以来,我的心理压力过大,爸爸在这方面给了我很大帮助,否则我很难实现北大梦想。”王金战则说:“没有孩子天生是差生,只要找到问题的症结,然后对症下药,差生也能变优生。我女儿的问题,就是心理压力过大。不过,我在关键时刻,有效地解决了这一问题,所以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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